第九百六十一章 天地一爐
同一時間,長樂宮李秋水寢宮內(nèi)的大床上,李秋水與巫行云玉體橫陳,神色各異。
李秋水右手緩緩撫摸臉頰上的傷痕,臉色陰晴不定,而巫行云雙目微閉,臉上三分懊惱,三分痛恨,三分羞澀,還有一分決絕,可謂復(fù)雜之極。
不過二女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眼神飄忽,偶爾瞟一眼床頭處不著寸縷,盤膝而坐的男人,但見其雙目緊閉,體表肌膚渡上一層乳白色毫光,忽強(qiáng)忽弱,身上氣息起伏不定。
慕容復(fù)昨天與二女荒唐了一整天,期間自然不可能忘記使用雙修之術(shù),出乎他意料的是,雙修效果出奇的好,功力瞬間暴漲數(shù)倍有余,直接突破絕頂?shù)拇箨P(guān),這讓慕容復(fù)不禁暗自懷疑,以前使用抱樸子長生術(shù)是不是用錯了。
這也難怪,以前他功力尚在時,那些與他雙修的女子,功力都比他差了許多,效果自然大打折扣,但現(xiàn)在他不過一流水平而已,李秋水與巫行云任何一個功力都比他深厚數(shù)倍,尤其是巫行云,又是處子元陰,效果當(dāng)然不可同日而語。
功力暴漲后,慕容復(fù)經(jīng)脈差點(diǎn)被撐破,心一橫,正好利用那段“賢者時間”修煉北冥神功。
此前他遲遲沒有修煉此功,主要還是北冥神功行功路線過于刁鉆,與體內(nèi)小無相功截然相反,一旦稍有錯漏,便會經(jīng)脈盡碎,走火入魔。
也不知道是“賢者時間”真的管用,還是他修煉過北冥神功多年的原因,又或者兩者都有,竟然真給他闖過這道大關(guān),一夜過去,已經(jīng)重新開辟了十一個竅穴,現(xiàn)在正在開辟第十二個。
只要打通最后一個竅穴,他的北冥神功就真正小成了,今后穩(wěn)步恢復(fù)內(nèi)力,便再無任何后患。
李秋水二人心情復(fù)雜,但無一例外的,都舍不得就此離開慕容復(fù),仿佛冥冥中有某種牽絆將他們捆在了一起。
纏龍香的藥性二女是知道的,心里也沒多少抗拒,只是此時冷靜下來,難免會考慮到更多的問題,比如自身的年紀(jì)、輩分等。
“師姐,你在想什么?”沉默良久,李秋水終于朝巫行云問道,為免影響慕容復(fù)練功,她使用了傳音入密。
巫行云怔了一怔,隨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傳音回道,“我能想什么,還不都是你,現(xiàn)在好了,你高興了吧?!?br/>
“師姐,話不能這么說,也不知道是誰,昨天叫的比我還兇,什么‘夫君……相公……’都叫出來了,我還真想不到師姐在床上會是這副模樣?!崩钋锼菩Ψ切Φ目戳怂谎?,故意學(xué)著巫行云的聲音揶揄道。
巫行云登時大羞,臉頰通紅,雙目幾欲噴出火來,但馬上想到了什么,反唇相譏,“師妹過獎了,跟師妹比起來,姐姐還是差了不少的,以前只道你是表面放浪,沒想到你骨子里更加放浪,竟然……竟然連尿都肯喝?!?br/>
此言一出,李秋水臉色瞬間血紅,“我……我……哼,師姐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尚是處子之身,自然不懂食髓知味的痛苦,自從當(dāng)年與師兄有過一夕之歡后,我便再也沒有……”
“去!”巫行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少來,你故意選擇這西夏王宮作為隱居之地,還搞了個皇太妃的身份,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方便你淫樂而已,你的面首恐怕不下十指之?dāng)?shù)吧。”
奇怪的是,如今再提起無崖子,尤其是李秋水與無崖子有過一夕之歡的事,她心里竟然沒有多少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古井無波。
李秋水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幽幽嘆道,“師姐有所不知,小妹之所以選擇這西夏王宮隱居,一來是為了躲避你的追殺,二來則是為了祚兒,就連當(dāng)年的西夏國王李元昊也未曾碰過我,更別說那些低賤之人了,以小妹的性格,怎么可能讓他們碰?!?br/>
“什么,這怎么可能!那李諒祚不是你的親兒子?”巫行云乍一聽,自是不信,口中冷笑一聲,但仔細(xì)一想,李秋水心氣之高不在自己之下,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祚兒自然是我的親生兒子……”李秋水猶豫了下,終于說出一個埋藏在心底數(shù)十年的秘密,“不過祚兒卻不是李元昊的兒子,而是師兄的種,當(dāng)年小妹生下的乃是一對龍鳳胎?!?br/>
“師弟他知道么?”巫行云下意識的問道。
李秋水緩緩搖頭,“孩子剛生下來,就被我藏起來了,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本想等他回心轉(zhuǎn)意,再將孩子帶回去,沒想到世事難料,后面發(fā)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這些年我不止一次的后悔過,若當(dāng)時不耍小性子,讓師兄知道我為他生了個兒子,或許情況又有所不同。”
巫行云聽完后,雙目瞪得老大,檀口微張,合不攏嘴,好半晌后才猶自不信的問道,“那李元昊竟能容忍你帶著兒子入宮?還讓他成為王子,坐上王位?”
李秋水臉色頗有些不屑,“那李元昊不過中了我的迷魂之術(shù)與一個宮女合體罷了,等宮女的孩子出生后,我才帶祚兒回宮,將其替換掉的?!?br/>
巫行云神色陰晴不定變幻一陣,忽的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難怪你肯將整個西夏國都拱手奉送了?!?br/>
“是啊,知道祚兒身份的人,當(dāng)年都被我清理掉了,但難免還會有漏網(wǎng)之魚,一旦事發(fā),便是潑天禍?zhǔn)?,與那小子合作,如果事成還能名正言順的坐鎮(zhèn)一方,而祚兒也算半個逍遙派弟子,不怕他事后反悔?!崩钋锼f道。
巫行云聞言,忽的嗤笑道,“現(xiàn)在更好了,都成人家兒子了?!?br/>
“師姐!”李秋水嬌嗔一聲,默然片刻,“只怕事情不是你我想的那樣?!?br/>
“什么意思?”巫行云一愣,“這小子雖然無利不起早,但不是無情之人???”
“唉,”李秋水幽幽嘆了口氣,“小妹與師姐不同,師姐是完璧之身,而小妹卻是殘花敗柳,容顏也不堪入目,昨日瘋狂之下,竟然做出許多下賤之事,只怕他以后會更加輕賤于小妹?!?br/>
她如此一說,巫行云登時如同澆了一盆冷水,透體冰涼,“完璧之身又怎么樣,我都這般年紀(jì)了,只怕今后也無顏見他的?!?br/>
李秋水卻不認(rèn)同,“師姐身懷長春功,壽命、青春都較常人長得多,年齡對你來說,反倒不是什么問題,而且以他昨晚對你的疼惜,我想他今后肯定不會負(fù)你的?!?br/>
巫行云搖搖頭,“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固然能夠延緩衰老,保持青春,但至多也就能延長百十年壽命,在這百十年中,我同樣會逐漸老去,可你忘了,這小子年紀(jì)輕輕就身懷一身絕世內(nèi)力,壽命遠(yuǎn)非常人可比的……”
李秋水一想也是,不過還是嘆了口氣,“那也比小妹強(qiáng)得多啊……”
一時間,二女均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巫行云頗有種“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感覺,而李秋水則是為了昨日的瘋狂而大感后悔,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抽了風(fēng),做出那些連最下賤的勾欄妓女也不會做的事。
忽然,一陣“噗噗”風(fēng)聲驚醒了二女,二女扭頭望去,只見床頭的慕容復(fù)不知何時已裹上一層厚厚的乳白色光芒,形似一只巨繭,而此刻,巨繭頭部露出一個圓形孔洞,上方空中勁氣涌動,形成一個漩渦緩緩旋轉(zhuǎn),不斷有氣流灌入孔洞中。
“這是……”
“好濃郁的天地之氣!”
二女均是吃了一驚。
巫行云忽的想到了什么,滿臉驚駭之色,語無倫次的說道,“這……這是北冥神功大成時才會出現(xiàn)的異象,海納百川,天地一爐。”
“什么!”李秋水聞言面色大變,“這怎么可能,北冥神功根本不可能練至大成,這是師兄親口說過的?!?br/>
“不,”巫行云搖搖頭,“師尊就曾將北冥神功練至大成過,這是我親眼所見的,只是當(dāng)時的異象比眼下更為壯觀得多。”
李秋水眼中異色一閃而過,“這么說他的功力很可能超越了師尊?”
“那倒不是。”巫行云淡淡一句,沒有多說。
李秋水還想再問什么,忽的神色一動,而巫行云也正好看過來,“有人來了,你先去打發(fā)來人,我在這給他護(hù)法。”
李秋水身為地主,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dāng)即便要起身,但剛一動身子,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自小腹傳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師妹似乎行動不便吶?!蔽仔性菩覟?zāi)樂禍的輕笑道。
“哼!”李秋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去。”
巫行云臉色一紅,閉嘴不言了,她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shí)不怎么好,甚至比李秋水還要嚴(yán)重一些,畢竟是初次破瓜,其實(shí)這也是二女雖然醒來,卻躺在床上不愿動彈的主要原因。
“這個臭小子,跟牛一樣,都弄壞了,一點(diǎn)都不知道心疼人……”李秋水忍著痛楚,嘴里罵罵咧咧的穿戴整齊,迅速朝寢宮外走去。
巫行云神色復(fù)雜的看了慕容復(fù)一眼,心中暗自嘆道,“臭小子,你可讓我怎么辦才好,是離開你,還是厚著臉皮呆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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