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驚心動魄
舒勃聽著田彰的話,總感覺這句話像是在說自己。
真心歸降?
這不就是在說自己嗎?
他可不是來真心歸降的,他是來詐降的,他是為了牽制周恒和百戰(zhàn)軍給繞道突襲勝利城的平亢爭取時間。
“你這么緊張不會是詐降吧?”
周恒一邊吃菜,一邊輕描淡寫的隨口問了一句。
不管周恒是不是故意的,舒勃是當(dāng)真了,舒勃內(nèi)心再起波瀾,心中咯噔一下,舒勃感覺自己像是已經(jīng)暴露。
舒勃呆滯的看著周恒以及眾人。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的來意?
不可能吧,舒勃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有什么破綻,不可能看得出來,難道是在試探?但是這試探真的是驚心動魄。
讓人毛骨悚然。
因為周恒的試探總能夠問到點(diǎn)子上,例如自己歸降的理由,周恒說出了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現(xiàn)在又說出了自己詐降的事情。
這是要做什么?
舒勃感覺這比打仗還要累很多。
如果在這樣下去,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
見到舒勃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周恒抬眸看了一眼舒勃,舒勃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好像是一個小孩子遇到了難題,不知道如何答復(fù)。
“不說話?難道被我說中了?”
周恒壓低聲音,語氣低沉的又說了一句,這一次不單單的舒勃渾身一震,在場的李興霸,田彰等人也是死死盯著舒勃。
一個個宛如猛獸一般盯著舒勃。
感覺像是要隨時出手殺了舒勃,讓舒勃有點(diǎn)難受,有點(diǎn)畏懼,畏懼,自己仿佛站在懸崖邊上。
“沒有,末將是真心歸降!”
舒勃立即起身抱拳行禮,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誠懇,舒勃感覺自己把這輩子的戲都已經(jīng)在這里演完了。
看著舒勃如此舉動,周恒跟眾人看了一眼,大家紛紛笑了出來。
周恒招招手,示意舒勃坐下來。
“不要緊張,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周恒說道,舒勃看著周恒,愣住,額頭上也是汗珠淋漓,誰能想到這是一句玩笑話,這句話是能夠殺人的。
周恒這頓飯吃起來真的很難,難如登天啊。
舒勃還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緊張。
“坐吧!”
見到舒勃沒有坐下來,一旁的田彰立即開口讓舒勃坐下來。
“是。”
舒勃剛剛坐下來。
周恒再次開口詢問“將軍既然是來歸降我大周,那必然是有什么投名狀吧?”周恒問舒勃。
這個問題就沒有比剛剛的兩個問題讓人緊張,而且這是正常,合理的問題。
投名狀是必須要的。
你既然是看來投降的,那么一定要有投名狀,如果沒有投名狀你如何讓人家相信你,紅口白牙算不上什么投名狀。
“有。”
舒勃點(diǎn)點(diǎn)頭,投名狀自然是有的。
“什么?”
侯威好奇的問道,此時不單單是侯威,就是大家都想要看看舒勃到底是帶來了什么投名狀,到底是什么東西。
“末將帶來的東西是我大軍糧草所在地。”
舒勃拿出了地圖。
糧草是三軍的命門所在,糧草如果沒有了三軍就垮了,正因為如此才有一句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舒勃拿出來的地圖是南唐大軍糧草所在地,這等于是南唐大軍的命門交給了周恒,周恒只需要把糧草拿下南唐大軍必敗無疑。
這絕對是一個有說服力的投名狀。
舒勃相信周恒一定能心動,來之前他們商議過,找了很多的投名狀,但都不如意,最后選擇了糧草當(dāng)做投名狀交給周恒。
雖然說此舉危險,但他們?nèi)绻苣孟聞倮牵瑒倮抢锩娴募Z草足可以支撐他們。
因此他們現(xiàn)在的糧草等于是成為了一個可以利用的棄子,既然是棄子,那么就扔給周恒,相信周恒不會嫌棄這是棄子。
“好好好!”
周恒連連點(diǎn)頭,像是對舒勃的投名狀非常的滿意。
“殿下,給!”
舒勃正要起身把地圖給周恒,但是周恒一擺手“現(xiàn)在不需要,你帶在身上。”周恒打斷了要起身的舒勃。
舒勃坐下來,心中驚詫,他有些不明白周恒的舉動。
現(xiàn)在不需要?
難道不應(yīng)該是周恒欣喜若狂的拿過自己的地圖,然后開始命令百戰(zhàn)軍去突襲糧草嗎?
為何如此的冷靜,仿佛這就是一個稀松平常的事情,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需要?”
舒勃看著周恒,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他感覺周恒的腦回路,跟他們的不一樣,舒勃覺得自己的投名狀已經(jīng)無可挑剔了。
“沒錯,不需要。”
周恒說道。
這句話周恒不是夸張,他真的不需要糧草所在地,南唐兵馬兵分兩路,戰(zhàn)力削弱,自己不需要去毀掉南唐糧草,直接殺過去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還要先毀掉糧草,然后在滅掉南唐兵馬。
在絕對強(qiáng)悍的實(shí)力優(yōu)勢面前,你任何的計策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是。”舒勃點(diǎn)頭,既然周恒說了不需要自己也沒必要在提糧草的事情“對了殿下,末將聽說霍信已經(jīng)去了六安城調(diào)集兵馬前來。”
舒勃將霍信的事情告訴了周恒,算是給自己加籌碼,看看能不能讓周恒有所改觀。
“霍信去了六安城?”
周恒看向舒勃,這一點(diǎn)周恒還真的沒有想到,霍信是朱厚德的左膀右臂,調(diào)集兵馬這件事情怎么會落到霍信的身上,他應(yīng)該留下來幫助朱厚德才是啊。
“沒錯,而且朱厚德還讓霍信留在六安城不得進(jìn)入太行山。”舒勃繼續(xù)說道。
“不得進(jìn)入?”
周恒嘴角微微揚(yáng)起,如果是如此,這件事情就有趣起來了,周恒似乎是明白了朱厚德的用意。
“怎么了?”
李興霸問周恒,他不明白為什么周恒聽到霍信在六安城不回來就覺得如此好笑。
“沒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周恒淡淡的說道,舒勃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周恒察覺到什么事情,又要問自己一些緊張的話題。
“你這個投名狀有些小了。”周恒說了一句。
果然,果然如此。
舒勃心說自己就明白會是如此,周恒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相信自己,一定還會試探自己,一切都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