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喪子
傍晚時分,云擎正在跟楚韶光與崔默等人商議軍務(wù),就見高松掀開簾子走進(jìn)來說道:“將軍,符將軍的兒子沒了。”符天磊只一個兒子,現(xiàn)在沒了估計對符天磊打擊挺大的。
云擎想起上午符天磊身邊的心腹過來問他的事,心里頭浮現(xiàn)出不好的想法。那孩子,該不會是服用了肉靈芝沒的吧!
高松見云擎沒吭聲,硬著頭皮說道:“說是吃了您送去的靈藥沒的。”高松覺得怕是這孩子福氣不夠,所以吃了這靈藥沒命的。
崔默跟楚韶光對望了一眼,不是說是救命的靈藥,怎么這會成了催命的毒藥呢!
余叢聽了這話,冷著臉說道:“哪里是藥的問題,是陳氏自己作死。那么小的孩子,她沒問過大夫竟然就敢直接拿了給孩子吃?”藥這東西,哪怕是再好的藥,也得小心用。就他所知夫人得了這藥,也只敢切了指甲蓋大小的泡水喝!那還只是泡,不是磨成藥粉直接服用。
云擎望著崔默跟楚韶光說道:“小孩子年歲小,就是普通的藥,沒有大夫的允是不能隨便用的。”對于這些常識性的東西,云擎還是知道不少的。
崔默明白過來了,這是符天磊的兒子太小,吃不得這些藥,所以吃了才會沒了。
云擎點了下頭,說道:“事情你們?nèi)ヌ幚恚胰シ铱聪拢 标愂虾鷣y給孩子用藥,將孩子給藥死了,他沒有任何的責(zé)任。不過這藥是他送出去的,于情于理都該走這一趟。
崔默等云擎走后,嘀咕道:“這都什么破事呀!”將軍一片好心給符天磊救命的靈藥,結(jié)果倒是惹來了是非。
楚韶光冷著臉望著崔默說道:“你在這里胡咧咧什么,符天磊兒子沒了,跟將軍有什么關(guān)系?”是陳氏作死了自己的兒子,跟將軍半點干系都沒有。
云擎到了符家,看著面色灰敗的符天磊說道:“天磊,抱歉,我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要是知道陳氏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他肯定會讓余叢提醒一下了。
符天磊心情很復(fù)雜,過了半響后說道:“奇兒去了,未必是一件壞事。”這孩子先天不足,從生下來到現(xiàn)在就沒斷過藥,就算養(yǎng)住了以后也是一個藥罐子。現(xiàn)在走了,對這個孩子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
云擎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后說道:“凡事不要太執(zhí)著,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符天磊知道云擎這話的意思,說道:“符家不能沒有后,要不然等我死了沒法面對符家的列祖列宗。”
云擎知道符天磊的壓力很大:“有什么我能幫得上的,盡管開口。”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種事也插不上手。
符天磊遲疑了一下,問道:“云擎,云家可就只剩下你了。你真的要讓云家的香火在你手上斷了嗎?”百年以后如何面對云家的列祖列宗這話,符天磊沒說。
云擎聽了這話很不喜,什么叫斷了云家的香火,難道棗棗跟柳兒不是他的孩子。云擎淡淡地說道:“我有棗棗跟柳兒,以后可以讓她們招婿。”這會,云擎將柳兒也算進(jìn)去了。
符天磊搖頭說道:“這哪里能一樣?”
云擎沒跟符天磊爭執(zhí),因為沒有任何的異議:“你好好養(yǎng)傷吧!軍營里還有不少的事等我去處理。”
符天磊糾結(jié)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云擎,那靈藥你還有嗎?若是還有能不能再給我一份,陳氏現(xiàn)在的身體我怕支撐不住?”
云擎搖頭說道:“還有一些,不過那是留給霍叔跟柳兒的。”頓了一下,云擎說道:“柳兒現(xiàn)在還小,不能用這靈藥。不過等她滿了三歲,就可以服用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符天磊還能說什么。
榆城這邊的紛爭,影響不到玉熙。從榆城到新平城,玉熙只花了五天的時間,比預(yù)期的快了很多。
到了新平城玉熙歇在了客棧,望著在床上的棗棗跟柳兒,玉熙笑著說道:“我還擔(dān)心柳兒受不得顛簸,沒想到這孩子一路上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反倒是棗棗鬧騰得不行。”棗棗耐不得寂寞,不愿意一直呆在馬車?yán)铮腥轮鋈ネ妫裎醪蛔尵统堕_嗓子哭。被玉熙狠狠收拾了一頓,才安靜了兩天。
全嬤嬤說道:“這才只是開始,路還長著,必須得小心。”柳兒身體太弱了,一旦有個頭疼腦熱得,那就是大麻煩。
玉熙說道:“我們不趕時間,慢慢走。”因為帶了兩孩子,藥材藥缽浴盆什么的都帶了,就是防備路上孩子發(fā)燒,可以隨時煎藥。
許武在外面敲了下門,然后將一封信交給了全嬤嬤:“這是麥城送來的信件。”信用蠟給封住的,沒有拆開過。
一聽是麥城,玉熙就知道是楊鐸明送來的。信很厚,有三十六張紙,每一張紙都是一個官員的信息。
玉熙看得很認(rèn)真。這個楊鐸明還不錯,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查了麥城跟蘭州城大半的官員的底細(xì)。唯一可惜的是,這些資料不太詳細(xì)。
全嬤嬤等玉熙處理完手頭的事,說道:“夫人,該睡了。”若是不催促,估計玉熙又得捧本書看了。
玉熙將手頭上的冊子放到小箱子里,然后將杯子里的水喝掉。杯子里的殘渣,她也含在嘴里慢慢咀嚼。
全嬤嬤說道:“也幸虧將軍給你尋了這靈藥,要不然別說孩子,就是你自己都支撐不住。”
玉熙笑了下,說道:“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我看到那太歲,我就覺得我的運道開始好了。”這樣的寶貝一般人哪里碰得到,而云擎竟然給她尋來了,不是運氣好是什么。
全嬤嬤失笑,說道:“這么說,你以前也相信自己的運道不好了?”她還以為玉熙不在意這些閑話呢!
玉熙將殘渣嚼爛了咽下去,笑著說道:“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而是我以前的運氣一直都很差。”什么不好的事,她都能碰到。
全嬤嬤卻不認(rèn)同玉熙的想法,說道:“人經(jīng)歷得多,是好事,不是壞事。”若是沒有這么多事,玉熙也不可能有今天。
四天以后,嚴(yán)西帶著玉熙的信回到了蘭州城,交給了楊鐸明:“老大,云夫人已經(jīng)在前往鎬城的路上,一個月以后應(yīng)該能到麥城!”
符青蘿望著楊鐸明凝重的神情,走過來問道:“怎么了這是?韓玉熙說了什么了?”
楊鐸明抬頭,望著符青蘿說道:“以后要叫夫人,不能再直呼其名了。”他現(xiàn)在算是韓氏的門人了,連名帶姓稱呼可不妥當(dāng)。
符青蘿只是有些不習(xí)慣,說道:“我會盡量改正過來的。鐸明,我之前讓你問的事,韓、云夫人怎么說?”
楊鐸明見符青蘿一定要尋根問底,斟酌了一下說道:“夫人在信上說你的大哥被人下毒了,不過沒有性命危險。”
符青蘿臉一白,抓了楊鐸明的袖子問道:“我哥是被誰下毒的?快告訴我是誰下毒的?”知道是家里的廚娘,符青蘿不相信地說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沁姨?沁姨可是我娘帶過來的人。”
楊鐸明剛想開口,就見符青蘿捂著肚子突然蹲下去,楊鐸明嚇了一大跳,說道:“怎么了?怎么了這是?”
符青蘿哭著叫道:“孩子、孩子……”
秋霜一看就知道符青蘿動了胎氣,立即去找大夫。好在大夫離的不遠(yuǎn),只兩條街的距離。當(dāng)初找的這個地,也是圖旁邊就是藥鋪,找大夫方便。
大夫過來一看符青蘿的樣子都沒診脈,直接說道:“趕緊去請穩(wěn)婆,這是要生了。”
楊鐸明知道:“已經(jīng)派人去叫了。大夫,你快給我媳婦看看吧!”看到符青蘿流血,楊鐸明就知道不大對了。
大夫搖頭說道:“現(xiàn)在看也沒有用,她這是早產(chǎn)。你們?nèi)羰怯腥藚ⅲ挖s緊拿出來熬一碗?yún)珎渲!?br/>
楊鐸明準(zhǔn)備了一根人參,是二十年的野參,也是個稀罕物。得了大夫的話,他立即讓秋雨去熬人參湯。
穩(wěn)婆過來,一見符青蘿的樣子,就跟楊鐸明直說這是早產(chǎn)了:“孩子月份太小,保不住。”這是給楊鐸明說清楚情況。
楊鐸明咬著牙說道:“一定要讓我媳婦平安無事。”孩子沒了可以再要,媳婦可不能在有事。
半個時辰以后,落下了個成了型的男胎。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楊鐸明看著盆里的那團(tuán)血肉,落下了眼淚。他盼望了這么久的孩子,結(jié)果孩子都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走了。
符青蘿醒來以后知道孩子沒了,叫嚷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藏哪里去了?”符青蘿自懷了這個孩子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先在叛軍之中勞碌奔波,后來又跑出南城,花了不少時間尋到那個偏僻的山莊。吃不好穿不好也睡不好,****擔(dān)驚受怕的,孩子哪里能好的了。
楊鐸明抱著符青蘿說道:“別難過了,這個孩子跟我們沒緣份。等你養(yǎng)好了身體我們再要過。”之前大夫就跟楊鐸明說過符青蘿這胎隨時都有滑胎的風(fēng)險,只是他們抱著僥幸的心里。卻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會以這般的方式離開他們。
哄了小半天,才讓符青蘿吃了藥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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