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長得太帥是一種罪
夜晚,月如鉤。
江夏坐在窗臺旁邊看著窗外的月色,腦海之中正思慮著如何打破兩淮鹽政局面的事。
如今的兩淮鹽政雖然各方勢力亂入,但卻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潛在的規(guī)則和平衡。而江夏如今的加入就是要打破現(xiàn)在的規(guī)則和平衡,很顯然這樣做即將迎來的便是巨大的反彈。
如何才能在兩淮鹽政系統(tǒng)之中找到突破點(diǎn),這正是目前江夏所需要解決的第一個事情。
想到這里江夏扭過頭看了看那三口大木箱子,口中自言自語了一句:“這些人出手倒是不小氣嘛,尋常官員就算是貪恐怕也很難貪到這么多金子。”
江夏心里其實(shí)偷偷地對自己說了一句,拿著這些金子走不是也挺好嗎?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不過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就被江夏打消了,江夏痛苦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沒有壞透。
這對于一個把壞人當(dāng)做終生職業(yè),把做一個合格的壞蛋當(dāng)做畢生追求,把兢兢業(yè)業(yè)做一輩子壞事當(dāng)做一生事業(yè)的江夏來說是一件并不光彩的事。
突然,江夏往門口看過去,因?yàn)殚T外有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
是康輕煙,江夏在心中輕聲說了一句。
那細(xì)小的步伐,輕輕的腳步一聽就知道是女人的腳步聲,而這么晚了還來找他的女人,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康輕煙。
果然,沒過一會兒康輕煙推開房門走進(jìn)來,她手中拎著一個飯盒,進(jìn)屋以后她把門關(guān)上插上栓,然后笑著走到圓木桌旁邊打開飯盒。
一邊將酒和菜從飯盒里拿出來,康輕煙一邊說道:“我就猜你肯定還沒有睡。”
江夏微微一笑,走過來拉開一個圓凳坐在桌子旁邊。
看著桌子幾個令人食指大動的精致菜式,江夏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吃。畢竟康輕煙可是有前科的,酒菜里放藥的事她也不是沒做過。
康輕煙仿佛看出來江夏的顧忌,笑著說道:“放心吧,我親手做的菜,里面絕對沒加任何東西。”
說著,康輕煙每樣菜都夾起來吃了一點(diǎn),還倒了杯酒喝下。
江夏口不對心地說道:“我不是懷疑酒菜里有藥,而是我在減肥所以在考慮要不要吃這些夜宵。”
康輕煙看了江夏一眼,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江夏身材其實(shí)是有些偏消瘦的,哪里需要減什么肥。
她微微一笑道:“我就是稀罕你這睜著眼睛說瞎話卻理直氣壯的樣子,雖然無恥了些,但也很可愛。”
江夏頓時無語,原來在喜歡的人眼中,無恥也是一種優(yōu)點(diǎn)。
康輕煙斟了兩杯酒,端起其中一杯對江夏道:“我們這也算是久別重逢了,現(xiàn)在你還當(dāng)了大官,無論如何也值得喝一杯吧?”
江夏點(diǎn)點(diǎn)頭,端起酒杯和康輕煙對飲。
康輕煙突然神色變得有些黯然,她看著江夏,眼眶突然變得有些紅了。
“江夏,我?guī)状稳恢異u的勾引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很放蕩,很不知羞恥?”
呀?這是干嘛來著?就像平常那樣風(fēng)騷浪蕩一點(diǎn)兒不好嗎?怎么突然就變成走心派了,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嘛。
女人的眼淚永遠(yuǎn)是江夏最難以抵制的武器,他趕緊搖頭道:“沒有沒有,你敢愛敢恨,其實(shí)我很佩服你。”
康輕煙美目一眨便落下淚來,她一邊給自己斟酒喝著,一邊聲音沙啞地說道:“江夏,我知道你嫌棄我。嫌棄我年紀(jì)比你大,嫌棄我不是處子之身,嫌棄我出身青樓庸俗不堪。”
說到這兒,康輕煙的眼淚似乎像決了堤一般不斷落下,她還是在哪兒喝著酒,聲音之中帶著濃濃地悲愴:“其實(shí)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一出生娘就難產(chǎn)死了,我爹酗酒好賭,我才十一歲就他賣給了一個大戶人家做丫環(huán)。
十四歲那一年那戶人家家道中落,我又被賣到青樓。我并不是天生就這么水性楊花,我也知道女孩子的貞潔廉恥。
我想過逃跑,但是跑幾次就被抓回去幾次,每次被抓都是一陣毒打。我想自盡,可是被發(fā)現(xiàn)以后我被掉在柴房里面三天三夜沒能吃飯。
我的第一次是被一個京師的公子哥花了一百兩買去的,記得他當(dāng)時跟我說,也就是這第一次我值一百兩,以后頂多十兩銀子就能玩兒我一次。
為了他那句話,我努力找當(dāng)時店里的幾個清倌人學(xué)琴棋書畫,終于在京師有了一點(diǎn)名氣。不過再有名氣又怎么樣?我始終是一個娼妓,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我”
說到這里的時候了,江夏終于忍不住將康輕煙攬入懷中。他柔聲道:“不要再說了,都過去了。我沒有嫌棄過你,從來對沒有。”
“江夏”康輕煙伸手環(huán)著江夏的脖子,柔唇一下吻在江夏的脖子上。
江夏正在考慮是不是就滿足一次她的心愿時,康輕煙卻拉著江夏的手按在了她鼓鼓的胸脯上。
不得不說康輕煙年輕時能成為京師之中名震一時的花魁是有道理的,即便現(xiàn)在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但那胸依舊是渾圓飽滿富有彈性,其握在手中的手感足以讓任何人為之迷醉瘋狂。
咦?江夏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他忍不住說道:“不對啊輕煙,我怎么記得當(dāng)初在群芳閣的時候他們都說你是從小父母雙亡,然后被金玉樓的老鴇收做干女兒從小悉心調(diào)教長大的?
他們還說你十七歲就成為名震京師的一代花魁,當(dāng)時追逐你的達(dá)官貴人無數(shù),而你最終卻喜歡上了一個儀表不凡的才子。只不過那才子身體羸弱以致早死,之后你便再不接恩客,一直到你自己開群芳閣”
“這那些都是他們胡說八道的,我跟你說的才是真的。別管那些了,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兒吧。”
不得不說康輕煙若是放在現(xiàn)代那絕對是能夠拿好萊塢奧斯卡金像獎的人,江夏何等人物,居然險些被她騙了過去。
幸好他臨時想起當(dāng)初群芳閣里的傳言,否則還可能真被康輕煙給唬弄過去了。
這男女之事講究你情我愿,若是因憐惜之意而結(jié)合這算什么?更何況那憐惜之意還是被人騙出來的。
江夏堅(jiān)定地推開康輕煙道:“額這次不方便,咱們還是改天再商議此事吧。”
“改不了天了,從與不從都由不得你!”
康輕煙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江夏正準(zhǔn)備起身時才發(fā)現(xiàn)不對,身體竟然漸漸沒了力氣,并且真氣也凝聚不起來。
江夏又驚又怒:“你又在酒菜里下毒?”
“我沒有,我說了我不會在酒菜里下毒的嘛?我怎么會舍得騙你呢?我那是在筷子上下的毒。”
“這他娘的有什么區(qū)別嗎?”江夏忍不住罵了一句。
康輕煙嘿嘿笑道:“好了,你就從我一次嘛,相信你試過一次以后一定會再找我要第二次的。我保證,我發(fā)誓讓你快活。”
“砰!”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了,康輕煙驚詫轉(zhuǎn)身,只見一道寒芒襲向康輕煙。
江夏趕緊叫了一聲:“媚娘,別殺她!”
來人正是蘇媚娘,她手中一把短劍此刻正架在康輕煙的脖子上,蘇媚娘冷冷說道:“再敢對我掌門圖謀不軌,我必取你賤命!”
江夏看了康輕煙一眼,無奈地說道:“咱們好好做朋友不好嗎,非要這樣干嘛?”
康輕煙看了看一臉殺氣的蘇媚娘,又看了看江夏。她頓時委屈地哭出聲來:“江夏,你個壞人,你就知道欺負(fù)我。”
說著,康輕煙梨花帶雨地跑出了房門。
江夏一陣無奈,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你欺負(fù)我好不好?
康輕煙出門以后蘇媚娘走過去將門關(guān)上,她嘴里還不滿地說著:“這女人也太不知廉恥了,竟然對掌門你下毒。”
一邊說著,蘇媚娘一邊扶著江夏走到床邊。
江夏頓時忍不住說道:“媚娘,你這是干嘛?你解我腰帶干嘛?”
“等等,住手,你往哪兒摸呢你。”
“有人來了!”
江夏最后叫了這么一聲,而這一聲這才蘇媚娘停住了手。因?yàn)椴粌H江夏聽見了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蘇媚娘也聽見了。
沒一會兒房門被人推開,原來是康輕煙帶著大批店里的護(hù)衛(wèi)到了。她的護(hù)衛(wèi)可不是一般護(hù)院,其中又不少是東廠的密探高手。
康輕煙手一指,叫道:“把她拿下!”
清晨,江夏終于感覺真氣可以重新凝聚,體內(nèi)的藥效都已經(jīng)全部散去。
房間里面康輕煙和蘇媚娘正大眼瞪著小眼,相互冷冷地望著對方。這個表情和動作她們已經(jīng)保持了一整夜。
以蘇媚娘的武功,康輕煙的護(hù)衛(wèi)絕對奈何不了她,但是要讓她無法對江夏下手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二人誰也不肯走,都不放心對方會對江夏下手,所以就有了這樣的結(jié)果。
江夏一整晚都在臭屁的感嘆著:“如果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那么我真是罪無可恕啊。”
就在江夏準(zhǔn)備起床時,突然又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一伙衙差闖進(jìn)江夏的房內(nèi),領(lǐng)頭的那人大聲吼道:“有江洋大盜、反賊闖入,你們看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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