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山腹深潭_第九章 蜈蚣洞底
“許大哥”從身后抽出一雙形似手臂的東西,就著“氣死風(fēng)”燈一照,只見那東西黃澄澄的,宛似銅做的手臂一般,看上去十分古怪。他將黃銅手臂慢慢套到自己的手腕上,從遠處看去,就仿佛手臂陡然間增長了一大截。
“許大哥”向羅寨主點點頭,走到風(fēng)眼跟前。風(fēng)眼中的風(fēng)勢很強,直吹得“許大哥”的頭發(fā)、衣衫都獵獵飛舞。“許大哥”瞳孔慢慢收縮,一縱身躍入風(fēng)眼中,兩只手腕上套的黃銅手臂猛地向風(fēng)眼的洞壁抓了過去。
只聽“噗”的一聲,“許大哥”黃銅手臂上的五根手指硬生生插入洞壁,宛如壁虎一般牢牢貼在風(fēng)眼的洞壁上。而后他雙手交錯,慢慢向下面爬去,轉(zhuǎn)眼間消失在風(fēng)眼中。
羅寨主在上面提心吊膽地守候。連星三人躲在巖石后,靜靜凝望。
連星心道:這姓許的黃銅手臂如此厲害,想必是多年打造的一件利器。看這黃銅手臂抓石如腐,倘若抓到人身上,必是五個血洞,看來這姓許的還是一個勁敵。司馬和小龍女也盯住風(fēng)眼,看姓許的何時上來。
墓室中一片死寂,只有羅寨主的喘息聲不住傳來,看來羅寨主也緊張異常。
“氣死風(fēng)”燈兀自放在地上。燈影下面,一大攤黃水在地上蜿蜒流淌著。
連星、小龍女和司馬三人看到這大攤黃水不住向四處蔓延開去,心里都凜然驚懼。連星心道:看來這黃水似乎比鬼婆婆的化尸粉還要厲害幾分。
墓室中的四個人都在靜靜等候,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后,從風(fēng)眼入口處慢慢爬上來一個人。那人渾身是血,看上去恐怖異常。羅寨主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血人沿著洞口一點一點爬了上來,羅寨主已經(jīng)隱隱約約地看出,血人正是“許大哥”。
果然,“許大哥”渾身是血地爬了上來,腳步遲緩,避開那攤黃水,緩緩走到羅寨主跟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羅寨主急忙將“許大哥”扶了起來。只見他臉色慘白,雙目微閉,臉上血跡斑斑,身上更是遍體血污,一股血腥氣直撞羅寨主的鼻端。
羅寨主將許大哥扶起來,半倚半靠在自己的腿上,一邊伸出手在“許大哥”的后背上摩挲起來。約摸有一炷香的工夫,“許大哥”才悠悠醒轉(zhuǎn),慢慢睜開雙眼。
羅寨主惶急道:“你沒事吧,許大哥?”
“許大哥”臉上微顯疲倦之色,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頓了頓又道:“剛才在蜈蚣洞底,正欲開啟那機關(guān)時,突然遇到五毒之母、藏身于這地底蜈蚣洞中的血蜈蚣。那血蜈蚣甚是狡詐,幾次三番都被它擺脫。最后,費盡九牛二虎力才將它絞殺,可是血蜈蚣體內(nèi)的鮮血也噴了我一身。”
羅寨主這才明白“許大哥”身上的鮮血是那五毒之一的血蜈蚣所留,而“許大哥”之所以虛脫無力乃是跟血蜈蚣拼死相搏所致。羅寨主撕下自己身上衣襟一角,為“許大哥”擦去臉上的蜈蚣血跡。又稍待片刻,“許大哥”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羅寨主提起放在地上的“氣死風(fēng)”燈,在“許大哥”臉上一照,見他臉上氣色稍顯紅潤一些,已不似先前那般蒼白。
“許大哥”慢慢調(diào)勻呼吸,沉聲道:“羅老弟,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找那三個機關(guān),免得夜長夢多。”說罷目光從墓室中一一掃了過去,低聲道:“我看這帝陵中有些不大對勁兒,恐怕已經(jīng)另外有人來到了這帝陵中。”
羅寨主渾身一凜,心中打了個突,顫聲道:“許大哥,你別唬我。”說罷,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黑暗中掃去。
羅寨主目光掠過連星、小龍女和司馬躲藏的巖石時,停了一停。
連星、司馬和小龍女三人屏息靜氣,將身子緊緊貼在黑暗中。
羅寨主目光自左至右一一掃過,一無所獲后,才將目光收回,笑道:“許大哥,你在說笑吧,這帝陵中哪里有人?”
“許大哥”姓許,叫許安然。此時聽了羅寨主的話,心中一動,暗暗道:難道是我看錯了?適才從風(fēng)眼旁掠過時,隱隱約約地好像看見地上有幾行淺淺的足跡,好似有人來過這里一般,是以才向羅寨主提起。
羅寨主一望之后,一無所獲。許安然見羅寨主神色間意似不信,也未多加解釋,沉聲道:“咱們這就到里面去找尋那三處開啟帝陵的機關(guān)吧。”
羅寨主點點頭,伸手便去攙扶許安然。許安然搖了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便向前面走去。腳步雖然遲緩,但步伐卻是堅實有力,似乎精力已于這片刻間恢復(fù)過來。
羅寨主跟在許安然的背后,提著“氣死風(fēng)”燈,慢慢向前行去。連星三人待羅寨主和許安然漸漸走遠后,才慢慢從巖石后面走了出來。
墓室中漆黑一片,只有風(fēng)眼蜈蚣洞冒出汩汩冷風(fēng),冷風(fēng)吹得三人身上寒意大盛。
連星低聲道:“司馬大哥、龍兒,咱們跟著這二人前去,也許會省去一番氣力。”
司馬和小龍女都覺得有理。三人當即走出風(fēng)眼墓室,躡足潛蹤跟在羅寨主和許安然的背后,一步一步向前走了過去。
許安然領(lǐng)著羅寨主沿著來時的通道折返而去,一盞茶工夫過后,便已經(jīng)來到十字通道路口。許安然四處游望,略一沉思,抬步便向十字通道的北面走去。羅寨主舉步跟在后面。
連星三人相隔數(shù)十丈遠,只見那“氣死風(fēng)”燈在黑漆漆的墓室中仿佛一盞鬼火,飄飄悠悠地浮在半空中。許安然和羅寨主二人也仿佛兩個棲居于古墓中的幽靈一般,向前飄忽而行。
連星、司馬、小龍女三人緊隨其后。三個人饒是膽大無比,但處身在這陰冷荒寒的帝陵中,仍然心生寒意。
許安然和羅寨主絲毫未感覺到后面有人跟蹤,一直向前而行。行出三四十丈,許安然突覺腳下一沉,心知不妙,隨即氣沉丹田,縱身而起,躍出兩丈開外。身后陡然傳來一聲驚呼,卻是羅寨主的聲音。
原來在這片刻間,墓道中陡然出現(xiàn)一個陷坑,一直抵到墓道兩端。
適才許安然一腳踏空,隨即縱身而起,躍到陷坑對面,跟在他身后的羅寨主卻沒有如此幸運,一腳踏空,向陷坑中落了下去。
許安然眼見羅寨主這一下措手不及,勢必要落到那陷坑中,雖然不知陷坑中有何埋伏,但想必厲害無比。帝陵主人在墓道中建此陷坑,其中必定暗藏著種種兇險殺機。許安然已不及多想,縱身一個魚躍,猛地向陷坑中撲了下去。
這一撲,力道用得恰好。身子撲下陷坑時,雙腿懸空,腳尖正好鉤住陷坑的邊緣,雙手猛地向羅寨主抓了過去。
只聽“哧啦”一聲,許安然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陡然間抓住羅寨主的衣襟。羅寨主的衣襟被撕裂,頓時又向陷坑中落了下去。
羅寨主此時手中兀自拿著那盞燈。燈光在陷坑中一照,頓時將羅寨主嚇得魂飛天外。
第十章蝎公蝎母
只見坑底密密麻麻都是劍尖,根根向上。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藍汪汪的光。顯然這劍尖上都煨有劇毒。
羅寨主此時大頭朝下俯沖,倘若栽倒在這密密麻麻的劍尖上,立刻就會被萬劍穿胸。羅寨主心知必死,雙眼一閉,將心一橫,心道:完了,完了,老子今日要命喪在這陷坑中了。
心中正自驚惶之際,突覺兩只腳腕一緊,已被人生生拉住。羅寨主這一下死里逃生,心中大喜欲狂。急忙睜開眼,這一睜眼,又險些暈了過去。只見那藍汪汪的劍尖離自己鼻尖只有寸許。
原來,許安然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抓住了羅寨主的雙腳腳腕,將羅寨主從鬼門關(guān)前拉了回來。
許安然耳聽羅寨主的尖聲驚叫,心中情知不好,雙臂奮力向上一掄。羅寨主借著這一掄之勢,飛了出去,這一下竟然將羅寨主掄出兩三丈遠,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谙菘忧胺健?br/>
許安然一掄之后,隨即腰板一挺,身子直立起來,邁步離開陷坑。只見羅寨主兀自站在前方,直直挺立,許安然松了一口氣,笑道:“羅老弟,咱們這可算是死里逃生,又逃過一劫。”
羅寨主卻是一語不發(fā),兀自站在原地。許安然心中奇怪,緩步走到羅寨主身后,輕輕一拍。
這一拍不要緊,羅寨主應(yīng)手而倒。許安然大吃一驚。只見羅寨主仰天倒在地上,臉上漆黑如墨,竟已經(jīng)在這片刻間身中劇毒。許安然心中一凜,俯下身去,伸手在他鼻端一摸,只覺羅寨主呼吸已停。
許安然心頭一震——這是什么毒,竟然如此厲害,在這片刻間無聲無息便將羅寨主的一條性命生生奪去?許安然游目四顧,黑漆漆的墓道中并無人跡。只有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冷風(fēng)從身畔掠過,讓許安然渾身一顫,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
那盞“氣死風(fēng)”燈仍握在羅寨主手中,發(fā)出明明滅滅的光來。
許安然慢慢走到羅寨主的尸身跟前,伸手將那盞燈拿了過來。
燈影下,羅寨主臉上兀自帶著一絲死里逃生的欣喜,只是這份欣喜此刻卻凝固在羅寨主的臉上,顯得這張平凡的臉孔更加詭異萬分。
許安然俯下身去,伸出左手,將羅寨主大睜的雙眼輕輕一抹,將羅寨主的眼睛合上。從此以后,這個世界再也與他無關(guān)。
許安然慢慢向前走去。此刻他已經(jīng)知道,這墓道中兇險萬分,每一步都藏著無窮殺機。不止機關(guān)重重,更可怕的是那雙隱藏在暗處窺伺的眼睛。
許安然繼續(xù)向北而行。連星、司馬和小龍女悄悄跟在后面。行出百十丈遠,墓道突然斜斜向下。又行出一段距離,前面赫然現(xiàn)出一個石窟。石窟中傳來隱隱的呼喝聲,似乎有人在里面爭斗。
許安然心中一凜,急忙熄了燈,屏息凝氣向前行去。來到石窟前,隱身在石窟一側(cè),緩緩探頭向里張望。
只見石窟中甚是闊大,石窟中央端端正正放著一塊三四丈高的巨石。那塊巨石呈青碧色。巨石上數(shù)百個孔洞相連,每一個孔洞都在往外冒著一縷縷的青煙。巨石頂端坐著一只碧綠的蝎子。那只蝎子和尋常蝎子無異,只是其綠無比,通體碧綠中隱隱然透出一股邪惡之氣。綠蝎子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一個白發(fā)老者。白發(fā)老者手中拿著一把單刀,口中不住呼喝,神情緊張無比。
許安然認得這只綠蝎子似乎就是云南蠱王煉就的五毒之母的蝎母。據(jù)說五仙陣中的蝎母旁必有一只蝎公相伴。蝎公毒性更加猛惡無比,昔年蠱王曾經(jīng)以一只蝎公要了苗寨三百四十二人的性命,其性之毒,可想而知。此刻只見蝎母在此,卻不知那蝎公去了何處。蝎公蝎母向來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有蝎母在此,蝎公想必也離得不遠。
這白發(fā)老者卻不知是何來歷,竟然也能穿透重重障礙,來到此處,想來功夫自是不弱。
許安然躲在石窟一側(cè)偷偷窺探。只見那白發(fā)老者左手拿著一根火把,右手拿著一把短刀,正自不住虛劈,口中呼喝有聲。
那只蝎母死死盯著白發(fā)老者,白發(fā)老者忍不住渾身發(fā)毛,心中暗暗叫苦,腳下不住移動方位,在石窟中大兜圈子。
那只蝎母還是穩(wěn)穩(wěn)地坐在巨石上,蝎子頭隨著白發(fā)老者的移動慢慢旋轉(zhuǎn)。白發(fā)老者被綠蝎子看得額頭冷汗涔涔而落,心中已經(jīng)萌生退意,腳下慢慢向來路退去。
正在這時,碧綠的蝎母陡然間從巨石上一躍而起,身形如箭一般,向白發(fā)老者頭部急撲而來。
白發(fā)老者見勢不好,猛地將身子往下伏低,手中單刀向上揮了出去。白發(fā)老者力道用得正好,時間方位厘毫不差,滿以為這一下將蝎母一刀斃命。誰知蝎母更是靈動異常,身形在半空中一轉(zhuǎn),陡然向一側(cè)飛了過去,堪堪避過白發(fā)老者閃電般的一刀。
白發(fā)老者一擊不中,蝎母已經(jīng)又兜頭追了過來。白發(fā)老者大駭之下,手中單刀旋風(fēng)般舞動起來。
那只蝎母在地上一彈而起,碧綠的身子只是不離白發(fā)老者左右。白發(fā)老者眼見這蝎母猶如附骨之蛆一般,無論如何也甩不開,額際冷汗更是滾滾直落。片刻后,白發(fā)老者便覺右臂酸軟,心知不妙,若是這樣拼將下去,自己便會力竭而死。只有盡快將這蝎母解決,自己才可能保住一條性命。
當此情勢下,只有將心一橫,手中的單刀光圈往旁邊一移,手便讓了出來。
就這么一個空隙,那蝎母便迅速乘虛而入,兩只鰲足立刻鉗住白發(fā)老者的大拇指指端。尾刺一立,猛地蜇中白發(fā)老者的大拇指。白發(fā)老者只覺左手大拇指指端一痛,心知已被那劇毒無比的蝎母咬中,手中短刀一揮而落。刀光一閃,血光四濺。
白發(fā)老者覺得自己大拇指一涼,一陣劇痛從指端傳了過來。原來就在這片刻間,白發(fā)老者已經(jīng)用手中刀將自己的左手大拇指連同那只劇毒無比的蝎母一齊斬落。
這一刀迅疾異常,就連白發(fā)老者手中的火把都斬落了一截。那只蝎母被一分為二,蝎頭、蝎尾各在一邊,蝎尾上那根尾刺在地上轉(zhuǎn)動。
白發(fā)老者邁步上前,兩腳下去,頓時將適才還猛惡無匹的蝎母碾得粉身碎骨。蝎母既死,白發(fā)老者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低頭看左手時,只見左手上大拇指斷指處,鮮血滴答滴答流個不停。
白發(fā)老者急忙將手中單刀擲在地上,從隨身衣襟中掏出一瓶淡綠色的小瓷瓶,用牙輕輕咬開瓶蓋,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在左手的斷指處。
那些白色粉末果然奇效無比,片刻后,白發(fā)老者的斷指處鮮血漸漸停止。白發(fā)老者眼見手上傷勢無礙,慢慢抬起頭來,目光望向石窟中間的那一塊密布孔洞的奇石上,似乎那塊奇石上有著什么秘密。
第一章奇石
白發(fā)老者左手四指勉強拿著火把,慢慢走到那塊奇石跟前,在奇石跟前轉(zhuǎn)了兩圈,口中喃喃默念著一些什么。最后,停在奇石的一處孔洞跟前。
那孔洞形態(tài)奇特,狀似鼎鑊。白發(fā)老者的眼里閃出一抹亮光。他左手火把高舉,借著火把的光亮,慢慢將右手伸了進去。
許安然躲在石窟門口的巖石后,眼見這白發(fā)老者將右手慢慢伸進孔洞,心里突然一動,心下暗道:這老頭只怕性命難保!
許安然心中剛一動念,只聽奇石前白發(fā)老者一聲驚叫,右手閃電般縮了回來。火光照耀下,又有一只碧綠的蝎子牢牢咬住白發(fā)老者的手背。
白發(fā)老者劇痛之下,猛地將手背往奇石上一磕,只聽“啪”的一聲,碧綠的蝎子也已變成了一攤?cè)饽唷?br/>
白發(fā)老者只覺手背又麻又癢,心中大駭,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中了這只綠蝎子的劇毒,他卻不知這只綠蝎子乃是蝎公。蝎母攻擊白發(fā)老者時,蝎公正在一旁的孔洞中窺伺。一待白發(fā)老者伸手入洞,立刻撲上,狠狠咬住白發(fā)老者的手背。白發(fā)老者抬手觀看時,手背已經(jīng)漆黑如墨。
白發(fā)老者這一下驚得魂飛魄散,沒想到這只蝎子的毒性竟然如此猛惡,瞬息間便即毒性上行。他踉踉蹌蹌向后退去,想退到剛才放下的單刀旁邊,拾起單刀,將自己的右手砍掉。蝮蛇噬手,壯士斷腕,不得不為!
白發(fā)老者倒退幾步后,一瞥眼已經(jīng)看到那把單刀正放在石地上,伸手向那單刀抓去,突然,白發(fā)老者似乎遇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臉上神色變得詭異非常。
原來在這片刻間,白發(fā)老者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臂已經(jīng)不聽使喚,無力再彎下去。那把單刀明明就在眼前,可自己的雙臂已經(jīng)僵直。他看著那一把單刀,心一點一點變涼。
遠遠的,許安然只見白發(fā)老者慢慢彎著腰,似乎要撿拾地上的那把短刀。彎到中途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再也不動了。許安然心中奇怪,凝神望去,只見白發(fā)老者宛如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木立當?shù)亍R混南銜r間過后,白發(fā)老者仍然是這個姿勢,只有他手中拿著的那根火把兀自噼噼啪啪地?zé)?br/>
許安然眼見此情此景詭異異常,心中情不自禁也發(fā)起毛來,心中略一猶疑,還是慢慢走了過去。到了白發(fā)老者跟前,低頭看去,只見白發(fā)老者滿臉漆黑,雙目大睜,眼中滿是恐怖之色,看情形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
許安然伸手輕輕一推,白發(fā)老者應(yīng)手而倒,手中火把脫落在地,點燃老者身上衣衫,立刻熊熊燃燒起來。不一刻,這白發(fā)老者已經(jīng)變成一團火球。火勢熊熊,直照得石窟中一片通明。
許安然心中駭然不已,想不到這蝎公的毒性竟如此猛惡,瞬息間便取了白發(fā)老者的性命。許安然游目四顧,那尊古怪的奇石兀自佇立在暗沉沉的石窟中,伴著些許幽暗,伴著些許火光,顯得分外詭異。這尊奇石中難道藏著什么秘密不成?
許安然慢慢走到那奇石旁邊,心中暗道:這尊奇石周身遍布洞孔,想必其中暗藏機關(guān),又或許那開啟蝎子洞的機關(guān)就在這古怪的石頭中?
許安然心中揣摩,右手從身后衣袋中取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那白發(fā)老者適才就死在這怪石的孔洞中,他可不能不防。戴上手套后,他慢慢將手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