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欺負(fù)
,秦姝的東宮生活 !
在旁人都以為安哥兒熬不過去時,在眾位太醫(yī)的努力下,安哥兒卻是退了熱,身子也慢慢好轉(zhuǎn)起來。
正院里
孫嬤嬤一臉喜色的對著郭氏道:“娘娘大喜,老奴去問過太醫(yī)了,太醫(yī)說,只要過些日子,哥兒就會痊愈的。”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的臉色也閃過一抹喜色,心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她日日提心吊膽,生怕安哥兒因著天花送了性命,安哥兒若是一去,清竹苑的那個賤人還不定怎么作怪。
想著這些,郭氏心里頭涌起了一抹恨意。
“這些日子,本宮倒是難為了她。”
郭氏的話說的突兀,孫嬤嬤一時間也沒明白過來,想了半晌,才知道郭氏話中所指的是王才人。
“娘娘也寬心些,殿下也只是叫她代為管理,等哥兒痊愈了,娘娘一句話她不得乖乖地將那賬本交到娘娘手中。”
孫嬤嬤本想再開口勸慰幾句,卻見著郭氏絲毫沒有聽進去的樣子,便也住了嘴。
“殿下這些日子,宿在何處?”
孫嬤嬤遲疑了一下,才小聲道:“老奴派人打聽了,殿下先前在書房睡,這幾日卻是去了清竹苑,連秦氏那里都只去過一回。”
郭氏聽著,臉色立時就沉了下來。
“狐媚!”
郭氏的話音剛落,孫嬤嬤就低聲道:“還有件事,老奴要回稟娘娘。”
“什么大事,何必藏著掖著。”
郭氏看了站在那里的孫嬤嬤一眼,隨口道。
孫嬤嬤上前一步,意味深長道:“娘娘,老奴打聽到,王才人求了殿下的示下,這幾日,讓秦氏幫著處理宮務(wù)呢。”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挑了挑眉,好半天才說道:“本宮倒是小瞧了她,她這般會算計,也難怪能將殿下糊弄了去。”
“秦氏可應(yīng)下了?”郭氏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問道。
孫嬤嬤臉上的笑意不變:“娘娘這話說的,殿下都已經(jīng)允了,秦氏哪里還敢說一個不字。”
說到此處,孫嬤嬤的話音突然頓了頓,隨即才說道:“王才人性子高傲,能讓她起了這心思,只能說殿下前段日子對秦氏當(dāng)真是恩寵了。”
秦氏進宮到現(xiàn)在,可謂是一帆風(fēng)順,當(dāng)初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淑女,可如今,不僅成了選侍,而且還替殿下生了個兒子。
哪一點,不讓這東宮的女人打心底里生出羨慕來。
孫嬤嬤說完,郭氏思忖了一下,便說道:“如此,本宮倒是樂得看熱鬧。”
聽出郭氏話中的深意,孫嬤嬤只點頭道:“娘娘如今困在這院子里,倒不妨看看熱鬧,由著她二人折騰去。”
“嬤嬤說的不錯。”郭氏抬起頭來看了站在那里的孫嬤嬤一眼,語氣中含了幾縷笑意。
......
秦姝的視線又朝室內(nèi)看了一眼,心里頭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她坐在這里都有好一會兒了,王才人卻還在內(nèi)室更衣。
方才,王才人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了身上,這一去,就是近半個時辰。
她再遲鈍,也明白過來王才人是故意在折騰她。
冬日屋子里燒著紅籮炭,空氣干燥,喉嚨里更是有些不適。可若是喝水多了,總是不方便的。
王才人怕是早料到了這點,那炭盆好巧不巧放在離她不遠處的地上。
不過還好,秦姝來之前才剛喝了一杯水,身上穿的也不是很厚,縱然覺著有些干燥,倒也不至于忍不住。
秦姝早就將這屋子里打量了好幾遍:這王才人不愧是才女,屋子里的擺設(shè)格外的雅致,也沒有什么名貴的裝飾,不遠處那冒著青煙的鎏金三足熏爐倒是格外的精致。
“耽誤了些功夫,倒讓妹妹等久了。”
秦姝正看著,就見著王才人從內(nèi)室里出來,身上換了一襲淡藍色的蜀錦宮裝,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子,梳著流云髻,耳垂上吊著珍珠墜子,當(dāng)真讓人移不開眼。
聽著王才人的話,秦姝站起身來,柔聲道:“才人言重了,婢妾還想瞧瞧這屋里的擺設(shè),不想才人卻是這么快就收拾好了。”
秦姝這番話,頗有幾分不卑不亢的味道,倒讓王才人一時不知該如何說了。
“選侍慣會說話,怪不得能得殿下喜歡。”
沈嬤嬤臉上堆著笑,開口道。
聽著沈嬤嬤的話,秦姝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王才人卻是臉色變了變,瞪了站在那里的沈嬤嬤一眼,朝著秦姝說道:“妹妹若瞧上了什么,只管拿到你屋里,也算是你我早早相識的緣分了。”
秦姝聽出王才人話中的意思,莞爾一笑,恭敬地道:“才人說笑了,當(dāng)日不知才人身份,若有什么冒犯之處,還請才人不要怪罪。”
秦姝原也不喜這樣說話,可如今到了王才人面前,卻是不得不這樣說了。
她只是沒有想到,像王佩徽這樣高傲的性子,怎么突然就放下架子想著和她過不去了。
那日,她派人請她到清竹苑,說是有事相商,她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好在,那些賬冊,倒也難為不了她,想來,王才人找不到錯處,心里頭怕是著急的很。
不然,也不會又派人叫她過來了。
秦姝能感覺得到,王才人心里頭有些浮躁了。
尤其,是在聽到安哥兒好轉(zhuǎn)的消息后。
聽著秦姝的話,王才人帶著幾分審視看了秦姝一眼,走到軟榻前坐了下來,也示意讓她坐下來。
等秦姝坐下來,王才人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口道:“這些日子,葛氏怎么樣了?”
聽著王才人的話,秦姝心中有些疑惑,卻只回道:“婢妾聽說,葛氏自打被殿下禁足,就一直呆在她的屋子里,再沒有出來過。”
王才人說:“葛氏再不好,也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她若是受了太大的委屈,娘娘心里頭怕也難安。”
“你如今協(xié)理宮務(wù),不妨就放她出來,殿下這些日子忙著,縱是氣消了,忘了說也是有的。”
“妹妹覺著,我說的可對?”
王才人說的這樣明白,秦姝哪里還能聽不懂。
也難為了她,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要知道,自打葛氏被禁足后,東宮里就好像沒了這個人一樣。更別說,安哥兒得了天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正院,哪里還能想得起葛氏這個人來
聽著王才人的話,秦姝笑了笑,只說道:“才人所言極是。”
對于王才人這樣的算計,秦姝并不以為然。
她只是有些詫異,王才人這般得寵,怎么卻是連楚昱澤的性子都摸不透。
楚昱澤雖然那日讓人將葛氏禁足了,卻并不代表他心里頭有多生氣。最多,只是當(dāng)時當(dāng)刻有些厭煩而已。
對于葛氏,楚昱澤怕是全然沒將她放在眼中。
是禁足,還是放了,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哪里能牽動楚昱澤的心緒。
王才人這一次,怕是白算計了。
秦姝可不覺著,楚昱澤會因為她將葛氏放出來,而怪罪她。
最多,就是詫異一下,然后就置之腦后了。
她若是受了責(zé)罰,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楚昱澤專門做給皇后娘娘看的。
從清竹苑里出來,秦姝就回了自己屋里,坐在軟榻上狠狠灌了幾盞茶水。
“主子這是怎么了,怎會這么渴?”見著她的動作,銀杏有些嚇到了,滿是擔(dān)憂地問道。
秦姝又喝了幾口茶,才看了站在那里的銀杏一眼,道:“王氏屋里頭炭火燒的旺,離你家主子又近,自然會口渴。”
銀杏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秦姝話中的意思。
當(dāng)下,就憤憤道:“她也太欺負(fù)人了,明著說是請主子過去有事商量,背地里卻是使出這樣小家子氣的手段來,她哪里還配得上當(dāng)?shù)钕碌牟湃恕!?br/>
“越來越胡說了!”秦姝聽著她的話,忍不住輕斥一聲。
宮里頭這種事情,可不就是這樣。
王才人畢竟只是屋里頭炭火旺了些,炭盆距離她近了些,雖然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的目的,可若是拿到臺面上來說,就不那么站得住腳了。
再怎么說,王才人也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這東宮里有多少人會向著她。
“奴婢哪里胡說,今個兒她能這樣欺負(fù)主子,明兒指不定還怎么變著法兒的作踐主子呢。主子好性子,卻也不能讓她這么欺負(fù)了去。”
銀杏心里頭替自家主子委屈,一臉的不服氣道。
沒等秦姝開口,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說話聲。
“什么叫欺負(fù)了去?”
秦姝抬起頭來,心里頭頓時咯噔一下。
這個時候,楚昱澤怎么會過來了?
他進來,怎么也不出聲,方才那些話,他到底聽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