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名震南境!
離夜坐在客廳主坐上,身邊只站著帶她來的煉藥師,煉藥師站在離夜身邊,面帶微笑。
斜靠著椅背,精致五官露出帶上淡淡笑意,目光看向門外。
門外走來的身影越來越近,他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坐在客廳里的離夜了。
額角一滴冷汗劃落,走的越近,心里就直打鼓。
早知道這個少年是煉藥師,他當(dāng)初就不該招惹上這么個人,在芙蕖城的時候,奉上補(bǔ)償和誠意不就好了。
現(xiàn)在不但要雙倍奉上,說不定還得罪了這個煉藥師,這也太不劃算了。
宋龍清楚知道,離夜不見其它勢力的人,唯獨見他是為了什么。
東西他也早就準(zhǔn)備好了,原本就是邀請煉藥師的東西,然后匆匆忙忙又多準(zhǔn)備了一份。
宋龍兢兢戰(zhàn)戰(zhàn)走來,走進(jìn)客廳,緊張站在離夜面前。
“離夜公子。”宋龍現(xiàn)在后悔的心里在滴血。
可能有什么辦法,賭約立下,想反悔都不行,當(dāng)然他也可以完全不用理會這個少年,不交出這些東西。
但是為了一些身外之物,得罪一個十八歲的靈品煉藥師,更不劃算!
“宋幫主是來認(rèn)輸?shù)膯幔俊彪x夜直接開口問道。
這種事不用拐彎子,宋龍和她都清楚知道,他們一個來做什么,一個見他是為了什么。
宋龍神情一抽,臉上的笑容差點沒保持住,有誰會一來就問,你是來認(rèn)輸?shù)膯幔?br/>
可偏偏,他就是來認(rèn)輸?shù)模@點毋庸置疑,他想說個不字都不行。
“是的。”宋龍語氣僵硬回答,他就是來認(rèn)輸?shù)摹?br/>
“很好。”離夜站起身,單手負(fù)在身后,把手伸到宋龍面前,“把你的賭注拿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不然他們連這一面都不用見了,她要的只是賭注。
誰都不會嫌錢多,她肯定也不會!
宋龍遲疑看了一眼離夜,隨即點點頭,心里一陣嘆息。
他就知道這種事情不要肖想,根本是不可能的,中域那么多勢力,都請不到的人,又怎么會幫他一個小小青幫。
青幫的勢力,比起中域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從儲物袋中暗處一張水晶卡,宋龍遞給離夜,然后又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一大堆東西。
每一樣都是雙份,這些是他在邀請煉藥師的基礎(chǔ)上,加上一份的東西。
破財消災(zāi),只要這個叫離夜的煉藥師,忘記在芙蕖城發(fā)生的事,這就夠了,自己也不奢望能請到他。
離夜接過水晶卡,看著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條黑線從額角垂下。
掃視了滿地東西,除了她手上的水晶卡值錢,其它沒什么用處。
“這些你拿走吧。”離夜揮了揮手。
一些低級的藥材,還有藥鼎,煉藥的藥方,等等一切和煉藥有關(guān)的東西。
只可惜,這些對她沒什么用處。
青幫不是什么大的勢力,能弄到這些東西,肯定費了不少功夫,不少錢,只是在離夜眼里,它們沒有什么用處,放在她這也用不著。
宋龍聽到離夜的話,如同得到大赦,剛剛放出來的東西,急忙全部裝進(jìn)了儲物袋,裝進(jìn)去是速度,比拿出來的快了一倍。
這些東西,對離夜來說可能沒什么,但是對青幫還是有不小的用處,離夜讓宋龍把東西拿走,他當(dāng)然開心不已。
能省則省,畢竟那一張水晶卡,已經(jīng)去了青幫一半的家底。
“離夜公子,那我們之間……”宋龍把東西收起來,遲疑問道。
他們之間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吧?東西已經(jīng)給了,兩清?
“你遵守你的承諾,我自然不會對你們青幫怎么樣。”離夜睨視了一眼宋龍,雖然那個宋虎不怎么樣,這個宋龍還是不錯的。
他今天要是不遵守誠信,自己還可能做點什么,既然他按照承諾,把東西拿出來,還有什么還追究的。
“多謝公子!”宋龍欣喜道,拱了拱拳,“在下告辭!”
離夜公子這么說,他也就放心了,青幫應(yīng)該是不會有事了。
否則,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隨便讓中域那股勢力,都能直接滅了他們青幫。
“離夜公子,您就讓他這么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煉藥師,看到離夜輕松就宋龍走,有些疑惑。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樣的約定,宋龍是芙蕖城三大勢力之一,青幫的幫主,竟然會親自來。
離夜稍稍扭頭,冷冷掃視了一眼面前的人,笑容中多了一份冷意。
“我需要什么事,都告訴你嗎?”他打聽那么多干嘛?
那個煉藥師臉色頓時僵住,趕緊說道:“不必。”
有些事,連會長都不能干預(yù),他一個小小的超神品煉藥師,哪里攙和進(jìn)去。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果然沒錯!
離夜轉(zhuǎn)身走出客廳,把水晶卡扔進(jìn)儲物手鐲了,在壁城又少了一件事。
現(xiàn)在基本上沒什么事了,就算是有,那也是等著孟梟那老頭,把煉藥師徽章給她,這樣就能離開壁城了。
離開壁城,可以順路繞道去崛域森林,找到讓小白長大方法,到時候就能真正踏足中域!
只是想著這些,離夜就覺得有些激動。
中域,那才是整個臨天大陸,最精彩,高手云集的地方,步入中域,也才勉強(qiáng)算是擠進(jìn)強(qiáng)者一列。
離夜回到自己的院子,拿出幾顆丹藥吃下去,調(diào)息了一會,立刻又開始煉制丹藥。
把混元圣鼎拿出來,叫出紅蓮,備齊一份靈品丹藥的藥材放在一旁。
一個時辰過去,完好的靈品丹藥煉制成功,離夜握了握拳頭。
靈品上等她也能煉制自如了,很好!
孟梟此時要是看到這一幕,肯定不知道是笑還是該哭,一次煉制成功靈品上等,就能將靈品上等煉制自如,哪里有這么變態(tài)的?
可偏偏離夜這個變態(tài),就是做到了這樣,這得氣死天下多少煉藥師!
煉制出靈品丹藥,離夜這才把混元圣鼎收起來,收拾了一下,然后躺到床上。
掏了掏儲物手鐲,把一塊羊皮卷拿出來,放在手上仔細(xì)端詳。
“尋神池。”目前才只得到這么一塊地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塊,其它的又在什么地方。
清羽說的沒錯,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尋神池的上,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嗚嗚……”輕喚的聲音響起在耳邊,空氣中一絲波動,白色身影一躍而過,穩(wěn)穩(wěn)落在離夜懷中。
一雙伸出去的爪子,在看到凌厲的目光后,愣是給收了回去。
“你怎么出來了?”離夜伸手揉了揉軟絨絨的毛發(fā),覺得手感不錯,又揉了幾下,這才收回了手。
小白柔順潔白的毛發(fā),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黑亮的大眼珠子露出哀怨,無辜地注視著離夜,好像收了多大委屈似的。
一條黑線從額角垂落,看到小白亂糟糟的毛發(fā),離夜輕咳一聲。
“幫你弄好,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離夜笑瞇瞇看著小白,伸出手又在小白毛發(fā)上順了順。
本來很亂的毛發(fā),不但沒有撫順,結(jié)果更亂。
小白一雙眼睛,都快注水了,淚汪汪的注視著離夜,全身上下,毛發(fā)皆已凌亂。
呃……
離夜訕訕把手收回,無聲瞪向小白,不急不緩?fù)鲁鋈齻€字,“自己弄。”
她只會弄亂,讓她弄順,不會。
小白:“……”
她明明說幫它弄好的,現(xiàn)在又讓它自己弄……還威逼!
無恥,太無恥!
小白默默轉(zhuǎn)身,找了舒適躺下,抖了抖身體,凌亂毛發(fā),就像是一把無形的梳子在上面劃過,瞬間的柔順。
看到這一幕,離夜眼前一亮,小白自己弄順毛發(fā),這么簡單!
然后,剛剛躺下,毛發(fā)柔順的小白,又被離夜抱了過來。
兩天時間,離夜都待在房間里,沒有出門,煉藥公會的人當(dāng)然也不敢靠近打擾,至于那些跑來的勢力,即便走進(jìn)了煉藥公會,也全都被擋下。
離夜沒有說過要去任何一個勢力,甚至什么都沒表示,孟梟當(dāng)然不會放走這樣的人才。
不止是各方勢力,便是煉藥公會,也需要這樣的煉藥師,十八歲的靈品,絕對能嚇?biāo)廊说墓?jié)奏。
放眼中域,也沒有十九歲的靈品煉藥師,離夜不愿意進(jìn)哪股勢力,他當(dāng)然樂意幫忙。
兩天時間過去,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
少年一襲黑衣勁裝,沒有穿煉藥師的銀色衣袍,也沒有佩戴煉藥師徽章,直接往煉藥公會中心地帶走去。
在煉藥公會走過,離夜盡管沒穿煉藥師的衣服,也沒帶徽章,但是公會基本上每個人都認(rèn)識她,看到她一身便裝盡管疑惑,卻也不敢阻擋。
走進(jìn)屋內(nèi),就看到孟梟埋頭不知道在做著什么,離夜大步走進(jìn)去,在孟梟對面坐下。
看到一身便裝的離夜,孟梟嘴角微微抽動,不說他也知道這小子是來干嘛的。
這才兩天時間,他就要走了么?
“會長大人,我是來告辭的。”不等孟梟開口,離夜直接說道。
用兩天的時間恢復(fù),已經(jīng)足夠了,她總不能永遠(yuǎn)待在煉藥公會,在臨天大陸,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今天就走?”孟梟挑眉問道,時間會不會太緊蹙了一點,才兩天時間,壁城要見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就連一峰二殿三宗這些勢力,也說要見他。
他就這么走出去,確定能走出壁城?
離夜好想知道孟梟在想什么,身體稍稍往前傾,紅唇輕啟,“會長,有些事,就不用給您老人家操心了,要離開這里,我有很多辦法。”
連一個小小的壁城,她都走不了,如何在偌大的臨天大陸行走?
要避開這些人,她有的是辦法,說不定光明正大咋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過去,他們都未必能認(rèn)出來。
孟梟:“……”
這小子,這次他還什么都沒說出來,就這么一針見血,還是這么的不可愛。
四目相視,誰也不肯先低頭,也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孟梟嘆了口氣,收回目光,低頭打開身下的抽屜,一枚綠色的徽章映入眼簾。
他遲疑了一會,才把徽章拿出來,“這是你的靈品徽章,是特有的徽章之一。”
大部分的煉藥師,徽章都是統(tǒng)一的,但是對于一些特殊的人,就會給予特殊徽章,同時也擁有了特殊的權(quán)力。
離夜接過靈品煉藥師徽章,再把超神品的徽章拿出來,兩個對比了一下。
“沒什么不一樣。”她抬頭看向孟梟,搖搖道,就是細(xì)微的地方,多了幾條圖紋,沒有什么特別的。
特有的徽章,能有多特殊?
孟梟額角一抽,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這是用特殊的材質(zhì)做的,作用嘛,以后你會知道的。”
離夜撇了撇嘴,煉藥師徽章,都是用特殊材質(zhì)做的吧,不過老頭這么說了,她就等著看,看看有什么作用。
把超神品徽章還給孟梟,再把靈品徽章放進(jìn)儲物手鐲,離夜站起身。
“年輕人。”孟梟急忙起身叫道。
“還有事?”離夜停下步伐,注視著孟梟。
孟梟就這么看著離夜,過了好一會,才又開口,“你當(dāng)真是拿著舉薦信去中域嗎?以你的煉藥天賦……”
風(fēng)華絕代的容顏上,展露出耀眼的笑容,“我既然拒絕了,當(dāng)然就是真的,老頭,你還是把推薦信,給你的孫女,她的天賦不比展瞳差。”
說完,離夜轉(zhuǎn)身離開,推薦信什么的就不用了,有丹神訣在,去不去煉藥公會學(xué)習(xí),都是一樣。
孟梟張了張嘴,呆呆看著離夜離開的背影,復(fù)雜的心情涌上心頭,最后一切情緒,都化作一聲無奈輕嘆,沒有半點皺痕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走出孟梟那,離夜直接往煉藥公會外走去,還沒走到煉藥師公會門口,吵雜的聲音撲面而來。
離夜皺了皺眉頭,停下腳步,看著不遠(yuǎn)處。
還真是有很多人呢,煉藥師公會這幾天夠熱鬧的,不過她的院子離門口遠(yuǎn),所以聽不到什么吵雜。
這些人就不嫌累嗎?
嘆了口氣,離夜轉(zhuǎn)身繞道,往另外的方向走去,門口堵了,總不能每個方向都堵了吧。
當(dāng)離夜走遍煉藥師每個出口之時,差點沒抓狂,這些人,真的是太閑了!
離夜掏了掏儲物手鐲,拿出一枚丹藥,正在遲疑要不要吃下去,銀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王妃。”銀翳微微俯身,尊敬叫道。
看到銀翳出現(xiàn),納蘭清羽不見身影,離夜把丹藥收起來,“他回去了?”
什么時候走的?
“尊主在王妃比試以后,就回去了。”原本那的三天前就該走的。
離夜若有所思點點頭,繼續(xù)說道:“跟著我可以,但是,我不叫你,你就不能現(xiàn)身,明白?”
要不是讓清羽放心,她真想讓銀翳直接回去,當(dāng)然,銀翳肯定更聽清羽的話。
“是。”銀翳應(yīng)道。
離夜收回目光,看著被圍的水泄不通的煉藥師公會,就是一陣無奈。
“你先出去等我。”朝著銀翳擺了擺手,離夜大步往出口相反的方向走去,這么多人擋著,就能阻止她離開,做夢!
還有銀翳,與其待在她身邊,她覺得待在清羽身邊更有用,她不會有什么事,當(dāng)然也用不著保護(hù)。
可說這些沒用,說了他也不會離開伎謀。
銀翳抬起頭,蠕了蠕嘴,最后還是應(yīng)道:“是。”
為什么他會有種,被王妃嫌棄的錯覺?
煉藥師公會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各方勢力,爭先恐后往里鉆。
每次煉藥師比試之后那天,煉藥公會才是最熱鬧的,只是這次,熱度持續(xù)了兩天,都沒有絲毫減弱。
想遇到更好煉藥師的也有,但大部分,都是沖著離夜來的。
人群之中,黑色纖細(xì)的身影走過,長相平凡,走在人群中,幾乎很快就能淹沒。
嘈雜急切的聲音,讓偌大的煉藥師公會,頓時變成了菜市場。
“各位煉藥師大人,就讓我們進(jìn)去吧。”
“我們并不是去邀請離夜公子,只是想見見他。”
“讓我們進(jìn)去吧……”
煉藥師擋在面前,他們也不能闖進(jìn)去,這里畢竟是煉藥師公會,誰敢隨便亂闖,那后果絕對比得罪一個煉藥師嚴(yán)重百倍!
林岳搖搖頭,一臉嚴(yán)肅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離夜公子已經(jīng)離開了煉藥師公會。”
這絕對是真的,他剛剛得到的消息,會長說離夜公子已經(jīng)離開。
盡管可惜,那也是沒辦法的,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強(qiáng)留下離夜公子,他的光芒,不該只在南境。
如今的南境,只怕沒有誰不知道,有一個叫離夜的,天才少年煉藥師。
說離夜公子如今名震南境,一點都不為過,多少人只為和他見上一面而來。
為了給這個天才的煉藥師留下好印象,他們是掙破了頭,只可惜,便是如此,也見不到他們想要見到的人。
離夜公子名震南境,而這只是一個開始,中域,那才是他大展風(fēng)華的地方!
煉藥師們雖然這么說,但卻沒一個人相信,沒有人見過離夜離開,又如何能讓他們相信,那個年輕的靈品煉藥師,離開了煉藥師公會。
南境現(xiàn)在誰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天才煉藥師,有多少人趕來邀請他,他們既然在壁城,當(dāng)然要在這些人之前見到離夜公子!
然而在這片吵雜中,誰也沒發(fā)現(xiàn),黑衣勁裝,長相平凡少年,在他們面前走過,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過去。
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長相平凡的少年,注意到了他,也不會往這個少年,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方面去想。
畢竟離夜的美,那是難得一見的,讓他們?nèi)绾蜗嘈牛敲纯∶赖纳倌辏幌伦訒兊眠@么平凡。
走出煉藥公會,離夜直接往壁城外走去,這次她不打算從空間傳送離開,以中域那些勢力的能力,知道她從空間傳送離開,肯定能第一時間趕到。
特別是墨東炎,說不定還會拉著她一起,直接往坐傳送船直接走進(jìn)中域。
中域她自己走進(jìn)去就可以了,她一個人,不管以怎樣驚天動地的方式走進(jìn)去,也不會讓那些帶走奇叔的人多重視。
一個突然出現(xiàn),具有一點天賦,風(fēng)頭正值大盛的少年,臨天大陸經(jīng)常出現(xiàn),那些人就算聽說這件事,最多是了解一下,自己叫什么,自己的實力,不會去理會離夜從前有什么身份鐵娘。
然而跟著哪一個勢力,或者以煉藥師公會的舉薦信走進(jìn)中域,就會變得不一樣,有了勢力做靠山,有煉藥師公會作為依靠。
這樣的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中域,都會引起臨天大陸所有勢力的高度重視,每個人都會去查離夜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等等一切。
帶走北宮奇的人,一點點滲透,抽絲剝繭,就會查到風(fēng)啟大陸,查到北宮離夜!
對付一個冒起的少年容易,但是對付一個大勢力,或者是偌大的煉藥師公會,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個時候,離夜不但找不到北宮奇,反而會讓那些人,對她開始有了防備。
為了北宮奇的安危,走進(jìn)中域之前,離夜都要事事小心。
不能太過高調(diào),也不能太過低調(diào)。
煉藥比試后,離夜之名,將震動整個南境!
中域也多少會有影響,讓所有人都知道,臨天大陸有一個叫離夜的,而且還是個天才,當(dāng)離夜以自己的方式走進(jìn)中域之時,也不會有任何突兀,甚至覺得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少年。
這些事,離夜早已經(jīng)過重重思量,剛到臨天大陸之時,她的實力,不能踏足中域,而現(xiàn)在她有煉藥師的身份,足以踏進(jìn)中域,也要選擇用哪種方式。
不能操之過急,一步登天,也不能太過緩慢,她沒那么多時間循序漸進(jìn)。
離夜快速走出壁城,一路上,傳入耳中都是兩天前煉藥比試的事情,有夸大了,有不信的,也有崇敬的……
走出壁城后,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銀翳站在那,如同一尊石雕,一動不動的。
“銀翳。”離夜停下步伐叫道。
站在原地的人,身體微微一僵,這才轉(zhuǎn)身,詫異看向身后。
明明他感覺那氣息不是王妃的,怎么……當(dāng)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映入眼簾,銀翳只覺得陣陣凌亂。
這個人是王妃!?
一個人改變樣子很正常,況且王妃還是煉藥師,只是連氣息都能收斂,他剛剛根本沒有感覺有人靠近,王妃是怎么做到的?
離夜拿出一個大袋子,里面裝的鼓鼓的,然后她重重放在地上。
“把這一袋東西,拿去壁城城門不遠(yuǎn)處的那家店去賣了。”然后離夜又拿出一張水晶卡,“你上次弄的那不錯,把它換換,把買這些的錢放進(jìn)去。”
玉角蛇她說過拿去賣的,回去的時候太匆忙,沒時間去,現(xiàn)在嘛,她不方便去,進(jìn)去了想辦法出來就難了。
既然銀翳在這里,這些小事,他肯定能辦好的。
“是。”銀翳走到離夜面前,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大步往壁城的方向走回去。
一滴冷汗悄然從額上落下,這要是天穹峰的那些人知道,他留在王妃身邊,是做這種事,還不知道要被嘲笑多長時間。
沒辦法,既然是王妃,王妃吩咐的事情,他總得辦好。
看著銀翳走遠(yuǎn),離夜才滿意收回目光,有銀翳跟著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這種事的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空氣中一陣躁動,身后一股強(qiáng)勢之力襲來,離夜立刻轉(zhuǎn)身,映入眼簾的就是熟悉的三個人。
“離夜,太不厚道了,你真打算自己一個人走。”任潔鄙夷看著離夜,要不是墨東炎說,離夜這幾天肯定會出城,她可能還在壁城等著。
還變了樣子,這樣的一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是離夜。
只是,剛剛走的那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離夜無聲看向墨東炎,露出幾分無奈,墨東炎居然到城門口來堵截她。
拿出一顆丹藥吃下,平凡的面孔,逐漸開始變化,精致的五官,彈指可破的肌膚,在一點點恢復(fù)原來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任潔臉上閃過驚訝,心里暗暗嘆息。
不愧是煉藥師,改變?nèi)菝策@點,根本就是隨手的事情。
范老羞愧的看著離夜,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曾經(jīng)一度認(rèn)為,只是一個普通靈師的少年,竟然是煉藥師,天賦更是可怕到驚人!
當(dāng)真是老了,把璞玉當(dāng)做頑石,他如今不過十八歲已然如此,幾年后,十年后,該是何種地步!?
“你可以當(dāng)做不知道。”離夜無聲看向墨東炎,他可以直接回中域。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去星辰宗,追上來也沒有什么用。
“知道你不會跟我去星辰宗,好歹相識一場,送送你也不為過吧。”墨東炎調(diào)侃道,他當(dāng)然是不會這么無聊的。
知道離夜會去中域,他們遲早會遇到,本來他是不想來的,結(jié)果任潔這女人,愣是要來。
明明她自己來就可以了,最后他也跟著來了,至于自己為什么要跟來,他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
離夜沒有回答,他以為自己會信這個說辭?
“嘭——”
一聲巨響轟然而至,強(qiáng)勢浪濤,掀起滾滾長煙,席卷而來。
力量強(qiáng)勢掃過,還在交談的四人,神情瞬變,飛身跳開,避開飛卷而來的余力。
四人一齊飛躍到空中,強(qiáng)勢之力襲來,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了腳步。
離夜神色驟變,靈力迅速展開,擋住席卷而來的力量。
怎么回事!?
抬頭看去,看到不遠(yuǎn)處糾纏的兩道身影,不禁狠啐。
又是他!
“你大爺?shù)模@是誰啊!”墨東炎拍了拍身上沙塵,放聲咒罵。
當(dāng)強(qiáng)勢之力掀起的起點落入眼簾,心里的火焰,蹭蹭蹭往上冒,媽的,又是他!
“無殤,你是不是整天閑著沒事干!”墨東炎放聲吼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沒什么好事!
任潔臉色微微泛白,指著另外一道身影,“那個人是誰?”
好像剛剛就是他跟離夜在說話,就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么,聽不清楚。
“他叫銀翳,是天穹峰邪尊的護(hù)法。”墨東炎解釋道,這無殤怎么又和銀翳打起來了?
兩個人平常也沒什么交集,見面更是少,怎么會突然打起來了?
“天穹峰?邪尊!”任潔眼中帶著灼熱,邪尊!
那可是邪尊!
墨東炎鄙夷看了一眼任潔,她夠了哈,邪尊怎么了,納蘭清羽很少露面,即便是到了中域,想要見到他,也很難,非常難!
天穹峰!
墨東炎微微一怔,稍稍轉(zhuǎn)身看向離夜,臉上劃過驚奇。
他記得,離夜會九天穹訣,所以肯定是和天穹峰有關(guān)系的,剛剛銀翳還站在他身邊。
離夜真的是天穹峰的人?地位還不低!
交戰(zhàn)的兩人,好像也看到站在空中的四道身影,他們同時飛身而過,往這邊走來。
銀翳看到無殤的目光落在離夜身上,靈力頓時暴漲,速度提升不少,將無殤甩在身后。
見銀翳速度加快,無殤也想跟上去,奈何他才剛剛晉升到靈皇,實力不如銀翳,便是他用盡全力,也無法追上銀翳。
銀翳飛身而落,站到離夜而面前,目光冰冷看著緊跟而來的無殤。
“無殤是少主,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們只不過是在路上遇到,什么時候遇到,就要這么大打出手了!
無殤面無表情看著銀翳,如冰雪般寒霜的聲音響起。
“銀翳,邪尊做了什么,你清楚!”在天穹峰的勢力范圍,對無情宗的人下封殺令,他也能在無情宗的勢力范圍,斬殺天穹峰的人!
銀翳冷聲一哼,回答道:“同樣的話,我還給你!”
對無情宗的人下封殺令,也不看看你們無情宗都做了什么。
他們無情宗的人在暮夕城做了什么,他們自己忘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最近無情宗并沒有對天穹峰做過什么,天穹峰突然的封殺,讓他們損失了多少人!
站在一旁的任潔,戳了戳墨東炎,“他們在說什么?邪尊最近做什么了?”
離夜同樣看著墨東炎,清羽對無情宗做了什么,她也沒聽說過,清羽也沒跟她提起。
墨東炎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那好像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穹峰頂突然傳出命令,對無情宗進(jìn)行封殺。”
邪尊要做什么,他們哪里清楚,反正就是做了,難怪無殤會那么氣憤。
能忍到現(xiàn)在才出手,應(yīng)該是看在煉藥師公會比試的份上。
“霸氣!”任潔聽完后,只說了兩個字。
邪尊太霸氣了!
“一個月前?”離夜想了想,腦中有什么片段閃過。
清羽應(yīng)該不會無緣無故對無情宗出手,一個月前,好像和無情宗遇上的人,是自己吧?
“你也在?”聽到熟悉的聲音,無殤往銀翳身后看了一眼,冷聲道。
所有人拼了命想見他一面,結(jié)果他人卻在這里,那些人也沒什么可同情的,拿不出具有價值的東西,還想請到有價值的人。
同樣價值的人,必須用相等的價值,才能請到。
離夜沒有理會無殤,他們之間沒那么熟,用不著見面就大招呼。
墨東炎目光放在銀翳身上,無聲后退了幾步,看了看銀翳,再看看離夜,眼睛深處閃過一絲詫異。
銀翳的這種姿態(tài),明顯是在保護(hù)離夜!
九天穹訣,銀翳的保護(hù),不用再有其它,幾乎就能確定,離夜一定和天穹峰有關(guān)系。
可,他從沒聽說過,天穹峰有這么一個人。
無殤見離夜不理會自己,也不生氣,淡然將目光移到銀翳身上。
“今日便放過你,天穹峰最好盡快撤回封殺令,否則……”話落,無殤轉(zhuǎn)身離開。
今日這么多人在,不方便說讓他進(jìn)無情宗的事,只要有同等的價值在,他肯定會進(jìn)無情宗!
銀翳看著無殤離開的背影,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明明是他不想跟對方真正動手,為什么到了這個無殤這里,就反過來了?
無情宗宗主,到底教了這個傳人什么?剛愎自用?
“哎哎哎,你就走了啊!”墨東炎見無殤離開,忍不住調(diào)侃叫道。
剛剛還在這里死命糾纏,現(xiàn)在卻走了,他想干嘛?
無殤沒理會墨東炎的叫喚,眨眼身影已經(jīng)回到了壁城之中,最后消失不見。
“他不走,留著讓你們打?”離夜白了一眼墨東炎,現(xiàn)在他們這邊是兩個靈皇在,這個無殤的就算想打,也得掂量掂量。
雖然說各方勢力都有不和,但落井下石的事,他們只是很樂意做的。
無殤就是擔(dān)心,范老和銀翳聯(lián)手,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就是他,命當(dāng)然是不會要他的,不過也是非傷既殘。
銀翳稍稍轉(zhuǎn)身,汗顏的看著離夜,“你們繼續(xù)。”
說完,他飛身離開,往壁城走去。
事情還沒辦完就遇到了無殤,現(xiàn)在還得回去一趟,要不是被無殤弄了這么一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把事辦完了。
“他也走了?”墨東炎指著銀翳,他不是和離夜是一路的?
離夜都要離開了,他怎么還往回走?
“你不是要走?”涼颼颼的聲音響起,離夜面無表情看著墨東炎,他知道的夠多了,不需要再知道的更多。
看到墨東炎,離夜就決定,在沒有人知道她和天穹峰有關(guān)系之前,不到關(guān)鍵時候,決不能用九天穹訣。
一用,基本上就知道她和天穹峰有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
清羽也就跟她說,這是天穹峰的靈訣,不過看起來,不是普通靈訣那么簡單。
墨東炎調(diào)侃的神情僵住,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
“那行,我走了。”離夜不愿意說,那就不問好了,有些事,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任潔朝著他揮了揮手,“不見訓(xùn)夫。”
正要離開的墨東炎,看到任潔的舉動,立刻收住了步伐。
“離夜,你不會是要帶著這個女人吧?她很麻煩的!”他要回中域,那任潔也得回芙蕖城才行啊!
跟在離夜身邊不安全,非常不安全!
“我哪里麻煩!”任潔嘴角一抽,什么叫麻煩,她哪里麻煩了,給他惹過麻煩?
墨東炎伸手指了指,訕訕道:“全身上下,從里到外都麻煩。”
對,就是個麻煩的女人!
“喂,墨東炎,你吃豹子膽了,信不信本姑娘現(xiàn)在就把你綁回去成親!麻煩你一輩子!”敢說她麻煩!
離夜看著爭執(zhí)的兩個人,無聲搖搖頭,腳步稍稍后退,往下面走去。
然而吵的渾然忘我的兩個人,根本沒發(fā)現(xiàn),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已經(jīng)往下走去了。
范老站在一旁,看到往下走的離夜,深吸了口氣,大步跟上去。
知道后面有人跟上來,離夜也沒轉(zhuǎn)身,直到兩個人都走到了地上,她才開口。
“有事?”他有什么事跟下來?
范老邁步走到離夜身旁,雙手抱拳,鄭重道:“離夜公子,是老朽眼拙,把璞玉當(dāng)做頑石,當(dāng)初以為你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年輕人。”
幸好少宗主當(dāng)時阻止了他,否則星辰宗就徹底得罪上了一個天才的煉藥師。
離夜雙手?jǐn)傞_聳聳肩,無害笑道:“我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年輕人,范老要是想為魔巖礦那個時候的事情道歉,免了。”
他知道?
范老有些詫異,自己還什么都沒說。
“你和我的立場不同,你一心為了星辰宗罷了,再說,當(dāng)時你也沒做什么。”離夜漫不經(jīng)心道,眼皮垂下,遮住眼中情緒。
立場不同是一回事,可那個時候,這個叫范老的,只要對她出一招,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可不會讓一個對自己出手的人好過,哪怕是一招!
“老朽明白了。”范老臉上羞愧,慢慢轉(zhuǎn)化為慶幸。
不敢想象,當(dāng)時自己要是決心犧牲這個少年,今日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這個看上去無害的少年,并不簡單!
“他們兩個吵完,就說我先走了。”離夜指了指天上,大步離開。
范老心里懸著的石頭,徹底放下,抬頭看了看天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少宗主在看人方面,的確比他強(qiáng)。
離夜逐漸走出范老的視線,距離壁城越來越遠(yuǎn),四周也變得寂靜起來,她垂眸看著地上,一步一個腳印,完美弧線勾起。
“出來吧。”她知道他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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