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金苑天字號!
收回目光,離夜繼續(xù)往前走去,剛走沒兩步,就看到圍觀的人群中,匆忙踉蹌跑出來一道身影,滿臉是傷,眼中帶著憤怒和不甘。
他身后的人并不打算放過他,即便是他跑出來了,還是追了上來。
男人看了一眼身后,一股腦往前走,也沒看面前是不是有人。
“走路還是看前面比較好。”含笑的聲音傳入耳中,男人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猛地往前看去,當他看到距離自己不過半米遠的少年,立刻停下了身體。
精致五官,完美輪廓,傾城絕世的容顏,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身后吵雜的聲音傳來,他立即回神,來不及多想,繞開離夜,急忙往前跑去。
然而剛沒走兩步,熟悉的幾個人,將他面前的路擋住,形成一個包圍圈,把他和離夜一起圍在其中。
長相猥瑣男人撥開擋住他的人,本來就不好看的臉上,露出的笑容,簡直可以說是猥瑣。
“蕭十一,怎么樣,這次的挑戰(zhàn),是不是我贏了?”猥瑣男邪邪一笑,不滿一聲輕哼。
他蕭十一說什么也是第六殿的風云人物,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只不過是這么一個人,他就輸?shù)倪@么難看,算什么風云人物。
“段秋,這就是你所謂的一對一嗎?”蕭十一臉上帶著怒意,是他太輕敵,沒想到段秋會來這么一招。
一對一,這的確是一對一,是用一群對一個的一對一!
“當然,本少爺?shù)囊粚σ痪褪沁@樣的,這第六殿誰不知道,你現(xiàn)在只要說一聲認輸,我就放過你。”從此,他就取代了蕭十一在第六殿的地位。
說話的猥瑣男,也就是段秋一臉享受,好像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地位。
“休想!”蕭十一忿忿道,讓他認輸,絕不可能!
段秋臉上的笑容頓時陰沉下來,怒不可遏的指著蕭十一,狠狠說道:“給我打,直到他認輸為止!”
他倒要看看,蕭十一能硬到什么時候,經(jīng)得起這一拳一拳的毆打!
“是!”形成包圍圈的一行人,齊聲應(yīng)道,說著邁步走近,強而有力的臂膀蠢蠢欲動,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圍觀的人又是一陣輕嘆,卻也只是遠遠圍觀,沒有半點出手的打算。
“這個段秋,越來越光明正大了,主殿遲早派人來收拾他。”
“主殿又怎么樣,就算我們實力有他們一部分功勞,可我們本身和他們沒半點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在這,就給他們面子。”
“說的對。”
……
即便是一群人欺負一個,在這些人眼里,也沒有任何人情味可言,仿佛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場沒意思的戲,不好看,但是看看也無妨。
在第六殿中,人心就是扯淡,義氣就是狗屁,誰強就誰說了算,沒有什么道理可言,不服,直接出拳頭就可以了。
第六之中的人,本就是一群冷血的殺手,誰能奢望一群殺手,講義氣?
包圍圈在慢慢縮小,所有人的主注意力都放在蕭十一身上,以至于沒怎么注意他身邊的白衣少年。
“我說……”
清冷的聲音響起,宛若高山清泉,沁人心脾,透著絲絲冷意。
正在縮小包圍圈的人,聽到這聲音,頓時停下步伐,把目光從蕭十一身上移開,看向離夜。
離夜說出兩個字頓了頓,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段秋,才又繼續(xù)開口:“你們要不要先讓我走過去,然后再打。”
他們說了半天,要是想群毆她沒意見,能不能讓她先過去?
唰得一下,遠遠看戲的人,立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當白衣少年落入眼眸,所有人都呆愣了一下。
這小白臉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呦呵,本少爺還不知道,這第六殿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小子,你們知道嗎?”段秋看到離夜,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回神,譏笑道。
圍著離夜和蕭十一的人,紛紛搖頭,他們也不知道這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么個人,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的樣子。
不過還是有人眼尖,看到了離夜手上的木牌,大聲道:“段秋公子,他應(yīng)該是今天剛到的新人,手里還有木牌。”
這一聲落下,所有人都紛紛往離夜手上看去,當熟悉的木牌落入眼簾,他們恍然大悟點點頭。
原來是今天剛來的,就說怎么從前沒見過。
離夜臉上的笑容在一點點消失,握著手上的號碼牌,語氣越發(fā)冰冷,“你們?nèi)绾危敍]關(guān)系,現(xiàn)在,給小爺讓開!”
她好好走個路而已,沒什么想和他們多說的。
“小子,你還真是猖狂,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知不知道本少爺是誰,第一天來的新人,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段秋指著離夜,神情猙獰扭曲,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第一天來的小子,就是不懂規(guī)矩,不知道這第六殿誰說了算嗎?
眸光輕挑,動了動身體,雙手交叉在胸前,神情露出幾分慵懶,邪魅。
“你很厲害嗎?小爺為什么要知道你是誰?”這天下還真是什么人都有,他們很熟嗎?不熟干嘛要知道他是誰。
蕭十一皺眉看向離夜,這小子進第六殿,淺墨沒跟他說過這里的規(guī)矩嗎?他剛到的新人,何必去招惹段秋,招惹了段秋,不相當于得罪了龍虎幫。
“段秋,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何必把他牽扯機進來。”蕭十一看向段秋,沉聲道。
他并不是說要講道義,在第六殿也沒道義可言,不然段秋也沒這么大膽子,只不過他蕭十一的事情,不想牽扯別人。
段秋掃視了一眼蕭十一,眼中露出毒光,不屑譏笑道:“蕭十一,本少爺從來不知道,你如此講道義,想讓本少爺放了他,可以,讓他跪下給本少爺磕頭,然后說一百句,我錯了。”
說話間,段秋的目光又回到離夜身上,他得意大笑。
圍在四周的人群,目光看向離夜,臉上多了一絲同情,只是眼中那一絲絲戲虐,和同情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與其說他們同情著,更不如說,他們在等著即將到來的一出好戲。
“這個新人可真夠倒霉的,進來第一天就遇上了段秋。”
“跪,嘖嘖嘖,這要是他跪了,以后更沒地位了。”
“不過,他怕是逃不掉,第一天進來的新人,哪有不服軟的,可這小子是最倒霉的。”
“他還是乖乖跪下的好,免得段秋讓人動手,到時候受傷了不說,還是要跪。”
……
沒有誰會去同情一個新人,他們沒有這種慈悲,也沒有這個心情,看著這一幕,權(quán)當是比蕭十一更好看的一場戲。
等看完戲,他們照樣能漠然離開,不不把這一切放在心上,就當做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
第六殿冷血,非常冷血,殘酷,非常殘酷,這里的人,沒有心,他們只知道能活著就好,強了就行,其它什么他們都不在意。
就算是天塌在他們面前,只要他們自己沒事,其他人死活,他們都可以漠然無視。
蕭十一扭頭看向離夜,臉上露出一絲不滿。
段秋這小子,還真是什么人都不放過,如今連新人都要做的這么過分。
“段秋……”蕭十一正要說話,段秋的目光狠狠往他這邊瞪過來。
“蕭十一,你自身難保,為他說話,你的死期也近了!”他還想在第六殿活下去,最好閉嘴,不然他會死的很慘!
“你!”蕭十一滿是淤青的臉上,帶著濃濃憤怒。
圍觀的人聽到段秋的話,終于露出了一點不爽的表情。
“媽的,蕭十一不就是因為沒有加入龍虎幫么,他們就這么喊打喊殺的,以后誰還敢成為自由者。”
“他們龍虎幫要不是最大的,生死還輪不到他段秋來說!”
“真是不爽!浪子不也是自由者,他怎么不去找浪子!”
浪子……
提到那兩個字,所有人寒顫狠狠打了冷顫,找浪子,那才是絕對的找死吧。
沒有人發(fā)現(xiàn),白衣少年此時低沉的表情,他們一點也在意這個第一天剛到的新人,仿佛也像是知道了最后結(jié)果,并不把離夜放在眼里。
黑眸冷冽寒霜,離夜臉上最后一點笑意消失的蕩然無蹤,冰冷殺意以離夜為中心,往四周散開,溫度也隨著降到了零點。
“跪下磕頭,說一百句,我錯了?”軟靴緩緩移動,往段秋方向走去。
冰冷聲音傳來,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白衣少年身上。
看到那冰冷寒霜的表情,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很想笑,笑一個新人,到現(xiàn)在還敢這么說話,然而,蔓延而來的氣息,讓他們所有的表情僵住。
殺氣!
他們往周圍看去,試圖想從其它地方找到殺氣的來源,然而看了半天,他們目光最后落在的地方,就是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意過的少年。
剛才的殺氣,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來?
段秋感覺到一絲冷意襲來,可看著離夜往自己這邊走來,他也來不及細想。
“沒錯!”他小子最好自覺點,否則后果自負。
離夜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寒冷,她推開擋在面前的幾個人,走到段秋面前,放開交叉在胸前的雙手,冷冷看去。
“我知道了。”離夜點點頭,嘴角突然揚起笑容。
笑,他還在笑!
看戲的一群人,猛地睜大雙眼,這個時候,這小子還在笑?
他是不是沒弄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竟然還有心思笑的出來,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蕭十一看著離夜的背影,有些愣神,目光在她身上掃視,滿是淤青的臉上,慢慢呈現(xiàn)出詫異的神情。
探究不到實力!怎么可能!
自己已經(jīng)是高級宗師,就算是巔峰級宗師的實力,他也能感覺到,可這個少年身體里,仿佛深沉大海,無論怎么探究,也沒有一絲波動。
莫非!他已經(jīng)到了那個高度了!
蕭十一還在愣神,段秋到現(xiàn)在還沒察覺,自己招惹到了一個多么可怕的人,他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表情,低頭睨視了一眼離夜,隨時等著她下跪低頭。
“知道了就好,那還不給本少爺……”
寒光閃過,段秋的話還沒說完,冰冷透亮的寒光從空中劃過一道弧度,頓時間,他雙眼睜大,瞳孔縮緊。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沖破云霄,疼痛如排山倒海一般,撲面而來。
眼前少年,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臉上的笑越發(fā)完美迷人,而眼中卻沒一絲溫度,冰冷寒霜。
所有人只看到眼前一花,寒光閃過,就再也看不到其它。
閃電一般的速度,沒有一個人看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們還是一頭霧水,就看到段秋臉上痛苦的表情,緊接著隨之響起的一聲冷冽透骨的呵斥,在那一道聲音響起之時,他們整顆心也忍不住顫抖,差點也跟著照做了。
段秋神情痛苦,猥瑣的臉部陣陣抽搐,他顫抖伸出手,指著離夜。
“你……你……”
“給小爺跪下!”絕世容顏上的笑容,再一次消失,冰冷霸道的聲音響起,宛若王者之令。
“砰!”
眾目睽睽下,段秋整個人直直跪下,這個時候眾人也看清楚了,在段秋膝蓋上,兩個空洞的血窟窿,流淌著鮮血。
窟窿!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所有人詫異看著段秋,頓時頭皮發(fā)麻,什么時候的事情,他們怎么都沒看見?
難道是……
他們吞了吞口水,脖子僵硬扭頭看向離夜,是剛才那一道寒光,是這個小子動的手!
“現(xiàn)在,跪在這里,跟小爺說一百句對不起,小爺就放過你。”離夜手握著匕首,匕首上殘留著血跡。
這個舉動,不用眾人再猜疑,他們也有了結(jié)果。
段秋整個人呆呆跪在地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跪,就算是膝蓋受傷,也用不著下跪。
可是剛才那一瞬間,冰冷的一聲呵斥響起,他甚至連膝蓋上的疼痛都顧不上,身體已經(jīng)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清冷聲音響起,段秋猛地回神,想要站起身,可膝蓋上的疼痛,他連動都動不了,更何況是起身。
“你敢這么對我!”段秋雙眼冒出火花,那眼神恨不得在離夜身上戳幾個洞出來。
膝蓋上傳來的疼痛,又讓他表情忍不住抽痛,這一刻他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才不用去面對身體上傳來的痛楚。
他是什么時候出手的?自己怎么沒有察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離夜輕呵一聲,紅唇輕啟:“小爺為什么不敢?”
還沒有她北宮離夜不敢的事,仗勢欺人,狐假虎威,這一套在她面前可不管用。
“來人,殺了他,殺了他!”段秋憤怒吼道,指著離夜,憤怒到了極點。
這小子,如此對他,如此對他!他竟敢!
太過激動,膝蓋上的傷口陣陣扯動,段秋慢慢往地上倒去,他立刻用雙手撐住,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他滿頭冷汗,臉色蒼白,鮮血在一點點流逝,痛楚刺痛著身體每個地方,他甚至能感覺到,死神隨時會降臨,他無力還手。
段秋帶來的六個人,猛地回神,看著段秋腿上的傷,盡管有些遲疑,可還是毫不猶豫同時往離夜站著的方向沖去。
他們一個可能不是這小子的對手,但現(xiàn)在是六個人,就不相信,他能同時對付六個,這是蕭十一都做不到的事,這小子也一定做不到。
想到這里,六個人又多了幾分底氣,下手也變得果斷起來。
六人直接往離夜沖去,玫瑰紅唇稍稍上揚,手臂上揚,稍稍抬起,只見藍色光束在手上閃過,四周殺氣更為冰冷。
“五重噬殺訣——第一殺!”
第一殺!
藍色劍氣橫掃而出,罡風呼嘯,冰冷氣息排山倒海而至,沙石滾滾,直逼而去!
天地冰寒的溫度,讓人不寒而栗,殺氣籠罩,他們驚悚不已。
沖上來的六人,幾乎毫無預(yù)兆的,看到突然爆發(fā)出的劍招,然后看到白衣少年身影閃動,清冷聲音響起在耳邊之時,他們仿佛感覺自己整個人掉進冰窖了一般。
“嘭——”
六人迅速后退,強大沖擊落在地上,大地陣陣晃動,余力霸道橫行,傳來撕裂的聲音,那聲音讓人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心里顫抖,如潮水一般往四面八方瘋狂洶涌!
距離離夜近的人,看到這冰冷刺骨的劍氣,立刻后退,幾乎不敢多停留一個呼吸。
直覺告訴他們,不走快點,不死也會掉層皮!
白衣少年,目光冷冷掃去,掃視了一眼四周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段秋的身上,泛著冰冷劍氣的吾邪劍,落在段秋的脖子上。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按照自己說的乖乖做,二,死!”離夜低喃輕語,聽似無害的聲音,愣是讓人寒顫不已。
剛剛還在一臉看好戲的眾人,此時面帶的驚悚,緊張看著他。
一臉的不敢置信,好些人,剛剛明明是站在最前面,如今站在最后面去了。
段秋還想說什么,看到脖子上的長劍,他立刻收起了要說的話,急忙示軟,一臉的畏懼。
“大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別,別殺我。”段秋滿頭大汗道,雙眼中露出驚悚,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帶來的六個人,實力最弱的都是初級巔峰宗師,居然打不過一個新人。
要知道,第六殿里風云人物的蕭十一,都不是他們六個聯(lián)手的對手,這小子居然擋下了他們的攻擊!
“那知道怎么做了嗎?”離夜笑問道,冷冷掃視了一眼站在不遠處,隨時準備出手的六個人。
他們六個想再動手,她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在這里要殺人才能立威的話,那就把他們六個都殺了。
“知道,知道!”段秋顫抖點頭,現(xiàn)在只怕是讓他叫爹,他都會答應(yīng)。
離夜收回吾邪劍,插進劍鞘之中,轉(zhuǎn)身離開。
“你要是沒叫夠一百聲,我一定會知道,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就不是磕頭認錯那么簡單了。”白衣少年揚長而去,留下一個酷酷的背影。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離夜遠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這讓他們?nèi)绾蜗嘈牛粋€少年,都有如此實力了!
六個宗師,初級先不算,里面里面好歹還有兩個中級,加上段秋,他們七個人聯(lián)手,就連高級宗師的蕭十一一時大意也吃虧了。
這小子,他毫不猶豫把六個人的攻擊擋下來,還重傷了段秋!
媽的,第六殿這次又來個變態(tài)啊!
不是又,應(yīng)該說,可能他才是最變態(tài)那個。
蕭十一愣愣站在原地,看著離開的白衣少年,滿臉震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
因為大意,他在段秋七個人手上吃過虧,即便沒有大意,他也只能勉強維持平手,這少年直接擋下了他們的攻擊,難道已經(jīng)是巔峰級宗師了不成!
眼角余光仿佛觸及到了什么,蕭十一往地上看去,映入眼簾的東西,卻讓他神色大變。
金苑,天字號!
他住的地方是金苑的天字號!怎么會!
段秋示弱的表情,在離夜轉(zhuǎn)身之際,就換上了猙獰可怖,要是眼神能殺人,他都不知道用眼神把離夜殺了多少次了。
“媽的!”段秋低咒道,膝蓋上傳來疼痛,讓他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快點扶我起來!”讓他跪他就要跪,當他段秋是什么人,他小子以為自己是誰!
傻傻站在原地的四個人,猛地回神,大步走過去,就在他們要扶起段秋之時,偌大的幾個字落入眼簾。
手里的段秋,仿佛一下子變成燙手的芋頭,迅速松開,直接把甩出去。
“啊!你們混賬!”被扶起來的段秋還沒站穩(wěn),就被他們六個甩出去,痛的他那叫一個飄逸萬分。
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小子,一定讓那小子也嘗嘗他今日之痛!
六人臉上精彩的表情落入蕭十一眼里,他忍不住大笑起來,表情抽動扯到臉上傷口,他這才收起。
“金苑,天字號,段秋,這次踢到鐵板的人,好像是你啊!”說完,蕭十一轉(zhuǎn)身大步離開,露出暢快的大笑。
那個院子里的人,是能輕易招惹的嗎?
剛剛進來第一天的新人,就住到里那個院子去,實力可想而知。
金苑天字號!
簡單的五個字落入眾人耳中,活像是一道閃電直接擊打進他們心里,他們趕緊往地上那塊木牌看去。
當真是!金苑天字號!
轟隆!
一道晴天霹靂落下,每個人臉上,剎那間,各種表情交替。
媽的!感情來的是一個變態(tài)啊!
幸好幸好,他們剛剛沒有出手,最多只是圍觀,不然肯定也會變得很慘。
貌似這個變態(tài),比現(xiàn)在住在金苑天字號的人還要恐怖。
“不可能!這不能!”段秋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地上躺著的木牌,伸了伸手,又不敢去碰,身體還不自覺往后挪了挪。
那木牌,就猶如毒蛇一樣,人人避之不及,就是不敢去拿。
剛走出沒幾步的蕭十一,突然停下步伐,目光呆呆看著一個方向,步伐稍退。
見蕭十一突然不走了,所有人投去疑惑的目光,當他們觸及那道身影,腳步也不自覺后退,僵硬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
白色身影緩緩走來,低頭往四周看去,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離夜找著地上,眉頭微蹙,剛剛一下子沒注意,不知道木牌去哪里了。
她也就在這里住六天,總不能走的時候告訴人家,她的木牌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見了吧。
“掉在這里了啊。”喃喃自語聲音響起,離夜走到段秋面前,俯身撿起地上的令牌,隨即抬頭看了一臉驚慌失措的段秋。
“怎么,還沒開始嗎?”離夜冷淡笑道,把木牌放進袖中。
段秋猛地一怔,臉色蒼白搖頭,語無倫次道:“就開始了,就開始了!”
離夜隨意看了一眼段秋,轉(zhuǎn)身離開,她要知道段秋有沒有磕完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剛走沒幾步,離夜臉色微變,看了看四周。
看到離夜眼睛看過來,所有人迅速跳開一步,神情中閃過一絲慌亂。
呃……
離夜見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活像見到鬼似的,嘴角的抽了抽,他們這是干嘛,至于露出這種表情嗎?
她只是想問問,金苑天字號在什么地方,現(xiàn)在看他們這種表情,還是算了。
聳聳肩,離夜大步離去,所有人的目光緊緊鎖定著他一個,神情緊張。
走到蕭十一面前,離夜還是停下了腳步,側(cè)部面向他,微微一笑,看上去只是一個無害的少年,而不是剛剛出手冷厲的修羅。
“那個……這個地方怎么走?”離夜把木牌遞到蕭十一面前,這里的人都怪怪的,她找其他人未必會回答。
總不能真的一個個地方去找,這么大座宮殿,找到天黑都未必能找到。
蕭十一看著離夜,蠕了蠕嘴,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蘇伯沒告訴你這地方在哪嗎?”難道他不知道手里的木牌有多重要,這個地方又代表了什么?
離夜傻眼了,那個叫蘇伯的人,就把令牌給了她,然后什么都沒說啊。
這個地方很可怕嗎?他們怎么都是呆呆的表情?
蕭十一看著離夜不解的神情,一陣狂汗,看來他是真不知道,不過去金苑天字號的人,蘇伯怎么會讓他一個人就這么單獨走出來了。
幸好剛才沒撞到他,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四周一片寂靜,氣氛格外異常,就在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
“哎哎哎,你怎么跑的這么快,讓我老人家找半天!”蘇伯扶著腰,喘著氣,走到離夜身邊。
累死他了,不就被嚇到,閃個神,回神的人時候,人就不見了,害他找了半天,聽到這邊有動靜才找過來的。
“你是來帶我過去的?”離夜收回令牌,看向氣喘走來的人,那叫一個無語。
他要是帶自己過去,早說啊,也不會發(fā)生這檔子事了。
“請。”蘇伯語氣稍稍恭敬了點,金苑天字號的人,他還是客氣點的好。
離夜盡管奇怪,也沒想那么多,有些事情要問,也不是在這么多人面前問,先找到住的地方再說吧。
“既然有人帶我去了,那就不麻煩你了。”離夜微笑道,然后跟著蘇伯離開。
蕭十一愣愣站在原地,心里泛出疑惑,這少年……其實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可怕吧,比浪子正常多了好么!
最起碼,浪子從來沒對他們這么客氣過,別說浪子,其余四個人,都不會這么他們這么客氣。
就算是這樣,為什么他還會覺得這少年,會比他們幾個更可怕?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離開,所有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蘇伯親自領(lǐng)路的人,該是怎樣可怕,明明只是一個少年,實力當真那么可怖嗎?剛剛他出手的凌厲,加上蘇伯的態(tài)度,的確不可否認。
但再怎么樣,也只是一個小子,能有什么厲害之處?
一時間,矛盾的想法在這些人心里涌動,一方面他們相信住進金苑天字號的人,肯定是變態(tài),一方面他們又覺得,離夜太過年輕,就算有本事,也不一定能厲害過他們。
他們不愿意相信,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實力會在他們之上,直逼金苑天字號的那一位。
蘇伯帶著離夜往金苑走去,一路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離夜,張了張嘴,臉上又露出遲疑,然后收起要說的話,可過了一段時間,又忍不住開口,最后還是收住聲音。
反反復(fù)復(fù)不知道多少次,離夜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你有什么要問的?說吧。”明明就好奇了極點,還忍著不問。
離夜的聲音響起,蘇伯扭頭看向離夜,干笑了兩聲,遲疑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離夜,那段秋……”
他剛剛看到段秋膝蓋上的傷了,只是有那么多人在那里,他才沒有問,段秋是他傷的?
“我傷的伎謀。”離夜直認不諱,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不承認也沒用,隨便找個人問兩句就知道了,有什么不能承認的。
蘇伯腳下一頓,腳步停下,詫異看著離夜,神情僵硬。
還真是他傷的啊,這才進第六殿的第一天他就把段秋傷了,淺墨難道沒跟他說第六殿內(nèi)部的事情嗎?有那些人不可以去招惹。
“怎么?有什么不對嗎?”看到蘇伯臉上奇怪的表情,離夜不解問道,這第六殿不是實力說話嗎?有什么不對?
蘇伯深吸一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淺墨沒告訴你,第六殿有哪些人不能去招惹嗎?”
不該吧,淺墨會對每個進入這里的人說一次,不會唯獨不會他說吧。
這要是說了,他應(yīng)該會知道,段秋是龍虎幫的人,龍虎幫是第六殿三股勢力之一,而且?guī)椭€是那最不可招惹的五人之一春秋。
“說了。”離夜點點頭,頓了頓,繼續(xù)道:“那又如何?”
事情不是她主動挑起的,她北宮離夜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段秋讓她如何,她只是加倍還回去而已。
就算那些人說的,段秋身后有人,他們要來就來,一個是打,兩個也是打,對她來說沒差。
那又……如何!
蘇伯眼前一片空白,差點就這么氣暈過去,他還問那又如何!
“難道這第六殿不是實力說話嗎?淺墨說的那些人中,要是有人幫段秋強出頭,打回去便是,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強者才有資格說話,不才是第六殿的法則么?”離夜無害輕聲道,清風淡雨的語氣,仿佛現(xiàn)在只是在談?wù)撎鞖舛选?br/>
打回去便是……蘇伯想了半天,差點老淚縱橫,真是他老了嗎?還是這小子太過囂張輕狂,他怎么可以說的如此清風淡雨,而他竟無言以對。
強者才有資格說話,這的確是第六殿的法則,他天賦不錯,也能住進金苑天字號,可在第六殿,不止是中級宗師的實力就夠了的。
也許兩三年后,他的實力能凌駕眾人之上,現(xiàn)在不是還不行么!
“唉,看來當真是我老了,不過小子,到了金苑天字號,你還是收斂一點,金苑天字號還住著一個人,想必你也聽說過他,浪子。”說著,蘇伯又往前走去,浪子還是別去招惹的好,那么變態(tài)一個人。
這里的變態(tài),不止是說他實力變態(tài),而是說他這個人就有點變態(tài)。
進入這里的人,凡是被他盯上的,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特別是離夜這一類天賦好的人,最容易被他盯上。
“咦?住的地方也分?”離夜眨了眨眼睛,她還不知道有這回事。
蘇伯呆呆扭頭看了一眼離夜,然后恍然大悟拍了拍頭,笑嘿嘿道:“這個怪我怪我,是我沒跟你說清楚。”
他不知道這些也是應(yīng)該的,就連主殿的人可能都對第六殿了解甚少。
“這第六殿,一共有五苑,金木水火土,金為首,土為尾,五苑中,又有分天地玄黃的字號房間,這些都是以實力和天賦來排名的,如今的金苑天字號,只住了個浪子,淺墨跟你說的其它四個人,都只是住在金苑地字號鐵娘。”蘇伯仔細解釋道,然后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一眼離夜。
金苑天字號的確只是一個人,不過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可能這個的天賦,比浪子還要變態(tài),要是不被浪子盯上,超越他只是遲早的事。
離夜點點頭,原來還有這么回事,剛剛幸好有回去找木牌,要是沒這木牌,說不定連住的地方都有沒有了。
難怪剛剛她回去找木牌的時候,那些人會有那種表情,看來他們都看到木牌上的字了。
風啟大陸到哪都一樣,四國以天地玄黃,神獸命名國名,現(xiàn)在這第六殿也用天地玄黃來分等級。
“以你的天賦,住進金苑天字號,是綽綽有余的,不過你住進天字號,也有不小的困擾,第六殿還有個規(guī)定,打敗了誰,誰就能住進那個人的地方,你住進那里,肯定有不少人來挑戰(zhàn)。”蘇伯繼續(xù)道,現(xiàn)在想想,有沒有揍段秋都一樣。
其他人知道金苑天字號住了個小子,肯定會毫不猶豫來挑戰(zhàn),要知道,金苑天字號,是第六殿中,最高的地位,誰不想搶奪過去。
“哦。”離夜點點頭,走進來以前,她也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了。
而且她沒打算長住,有人挑戰(zhàn)就挑戰(zhàn)吧,怎么樣也只有六天,不過她還有另外一個決定,六天時間太長,她必須用更短的時間完成才行。
黑亮眸光中閃過狡黠,離夜扭頭往日月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去。
見離夜淡然的吐出一個字,蘇伯嘴角抽動了一下,暗暗輕嘆。
果然,他的確是老了!
之后兩個人就再也沒交談過,直到把離夜送到金苑天字號門口,他也沒說什么。
他不是不想問,是擔心自己知道太多,最后直接氣暈過去,他娘的這小子也太冷靜了,應(yīng)該說,在知道自己會被人挑戰(zhàn)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幾分熱切。
不但不擔心,還想有人來挑戰(zhàn),這到底是什么怪胎,難道住進金苑天字號的人,必須是奇葩嗎?
走到金苑門口,離夜看了一眼蘇伯,微微頷首,然后直徑走進去。
簡單的院落沒有什么太多花俏,第六殿內(nèi)部和外部區(qū)別太大,這里面沒有外面看起來的那么華麗,堂皇,可以說是簡單復(fù)古,比起主殿,這里別有一番風味。
看了看院子,離夜隨便找了間房走進去,金苑天字號也是分開住處的,住人的地方,蘇伯不會帶離夜進去,更何況住在金苑天字號的,是浪子,蘇伯更不會這么做。
所以這里的房間,可以隨便住,浪子住的是隔壁的院子,盡管只是一墻之隔,要是沒什么事情,浪子是不會找過來的,因為他不一定會在隔壁。
看著簡單樸實,又布滿古香氣息的房間,離夜隨便看了看,剛坐下,房間外便響起了一陣騷動。
“不會這么快就來了吧?”離夜無語看著門外,她這才剛剛住進來,那些人就要挑戰(zhàn)了嗎?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外面的騷動越來越大,離夜嘆了口氣,起身走出去,該來的躲不掉,挑戰(zhàn)就挑戰(zhàn)吧。
房門打開,離夜已經(jīng)有了心里準備,但是落入眼簾的一幕,她還是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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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更新啦!金苑天字號不是每個人都能住的噢,嘿嘿,啥子?xùn)|東能讓咱們離夜傻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