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剛走出大門口, 莊延就牽住了余宛宛的手。
余宛宛緊張的往后面看了一眼, 沒看到他們下來才沒抽回手來。
莊延隨手招了輛車,把她塞了進(jìn)去,他則繞到另一邊上車,很自然的挪到中間的位置挨著她坐, 抓了她的手握住,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室友他們讓你請他們吃飯。”
“啊?”余宛宛愣了下。
莊延看著她問:“你什么時候方便?”
余宛宛咽了咽口水, 有點兒緊張:“一定要請嗎?”
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
“這是我們宿舍的規(guī)矩,誰交女朋友就要請客吃飯。”莊延面不改色的捏造出了一條并不存在的“規(guī)矩”,淡淡的說:“而且你們上次已經(jīng)見過了, 這次只是一起吃個飯正式介紹一下, 他們?nèi)硕己芎茫悴挥镁o張。”
余宛宛并沒有放松下來, 臉色為難的問:“那......什么時候啊?”
見她雖然臉色勉強(qiáng),但是并沒有拒絕, 莊延彎了彎嘴角:“看你的時間,他們什么時候都可以。”
“那等我下次放假吧?”余宛宛猶豫著說:“可能下個星期。”
莊延對這個結(jié)果感到滿意, “好。我會通知他們。”
“他們都喜歡吃什么啊?”余宛宛問, 想到那天倉促的見面, 她估計沒給他們留下什么好印象, 所以她想爭取一下印象分。
最少, 也不能讓莊延感到丟臉啊。
莊延握了握她的手,說:“吃飯的地方我來定,其他的你也不用擔(dān)心, 你只需要按時出席就可以了。”
余宛宛看著他,緊張的心情又放松了下來。
只要他在她身邊。
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
更何況他樂意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本來就是一件好事。
“對了。”莊延忽然輕描淡寫的說道:“之前那個找你麻煩的人的身份已經(jīng)查出來了,我托人解決掉了。”
余宛宛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又是一懵。
什么叫解決掉了?
不是她想象中那樣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莊延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我說的解決只是她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
余宛宛松了口氣。
果然是她想多了。
“你不想知道是誰嗎?”莊延見她不追問,反而主動問道。
余宛宛頓了頓,問:“施若清?”
莊延點頭:“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余宛宛并不意外。
但她其實并不明白,為什么施若清會這么針對她。
這已經(jīng)超出了她能夠理解的范圍了。
凌晨一點半。
施若清好不容易擺脫那兩個從酒吧里追出來糾纏她的男人,坐上了路邊等客的出租車,在舞池蹦了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臉上出門前還十分精致的濃妝略有些斑駁,車窗外的路燈光線從車窗投進(jìn)來,一閃一閃的照亮她閉著眼睛十分疲憊的臉。
她最近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倒了霉運。
本來和宋云凌交往的好好地,結(jié)果宋云凌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突然把好好地工作辭了,又跟她提分手。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宋云凌的父母又跑來攪局,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么,弄得宋云凌堅決要和她分手,這回怎么哄都沒用了,甚至為了躲她,他直接搬走了,剩下的半年房租都不要了,手機(jī)號碼也換了,微信也把她拉黑了,好像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平心而論,宋云凌的確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第一次見到他,就已經(jīng)動心了。
特別是他眼睛里沒有她,只有余宛宛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就想把宋云凌從余宛宛身邊搶過來。
而且打聽清楚他的家境之后,她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沒想到,之后她約了余宛宛好幾次,余宛宛不是拒絕了,就是一個人來的,根本沒有給她接近宋云凌的機(jī)會。
她早就知道。
余宛宛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善良”,不然她怎么可能不聲不響的就讓男人喜歡她?
其實她不明白,余宛宛明明那么普通,但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不行,長得也不漂亮,可以說樣樣都不如她,但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都喜歡余宛宛?
大概就是因為她偽裝成那樣善良的樣子。
每天裝出一副笑臉,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樂于助人善良白蓮的樣子。
高中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每天跟在李俐那個不良少女屁股后面,又是幫她值日,又是幫她抄作業(yè)的,不就是為了討好她,讓李俐給她帶點零食吃。
不就是家里窮了點,為了那么一點點的好處就跟在別人屁股后面搖尾乞憐,一點骨頭都沒有。
她真看不上這樣的人。
還有陳默華,余宛宛天天給他打飯,然后就纏著他讓他給她講題。
她倒是沒想到,陳默華看起來挺聰明的,居然也會被余宛宛這種低劣的招數(shù)給騙到了。
宋云凌大概也是被這樣騙到手的。
男人么,就是容易被余宛宛這種把自己塑造成白蓮花一樣的女人給騙到。
沒想到那么多年過去了,余宛宛一點都沒變。
表面上裝作熱心給她找工作的樣子,其實一直防著她。
可她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想要把宋云凌搶過來。
也想讓她嘗一嘗嫉妒的滋味。
她成功了。
雖然手段有點不光彩。
但是管他的呢?
反正宋云凌已經(jīng)是她的了。
看著宋云凌在床上為她神魂顛倒的樣子,想著全然不知的余宛宛可能還在滿懷期待的計劃著他們的婚禮,她心里就覺得痛快。
她倒要看看,當(dāng)她知道真相的時候,會不會撕破那層“善良”的皮。
只是余宛宛的反應(yīng)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余宛宛比她想象中的段位更深。
她毫不留戀的跟宋云凌分了手,反而讓宋云凌更加覺得對不起她。
她卻沒幾天就勾搭上一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富二代,居然還堂而皇之的帶到同學(xué)會,搶盡了風(fēng)頭。
宋云凌都被壓得毫無光彩。
她甚至覺得她是被余宛宛耍了。
說不定余宛宛早就想跟宋云凌分手,然后跟這個富二代在一起,只是沒有借口分手。
而她正好給了她一個堂而皇之分手的借口,一想到可能自己給她做了墊腳石,她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更不用說那天之后宋云凌就發(fā)起了瘋,突然辭了工作,每天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也不跟她說話,甚至還在喝醉以后和她上床格外溫柔的叫出余宛宛的名字。
她遲早是要和宋云凌分手的。
但不是現(xiàn)在,也絕不應(yīng)該是宋云凌提出來的。
無論怎么想都覺得不甘心,也不服氣,更咽不下這口氣。
本來想給余宛宛找點麻煩,卻沒想到那個男人那么蠢,居然把自己弄進(jìn)了警察局。
昨天,她又莫名其妙被新公司開除。
這家公司是她好不容易才進(jìn)去的,明明之前經(jīng)理還對她非常滿意,現(xiàn)在卻說開除就開除,甚至沒有任何解釋,
一開始她懷疑又是余宛宛從中作梗,但又懷疑余宛宛沒有那么大的能量。
今天晚上想來酒吧放松一下,順便尋找“獵物”,可惜獵物沒等到,反倒等到幾個猥瑣男一直纏著她,弄得她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總之,她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拎上包包,她下車,今天晚上喝的有點多,腳步也有些虛浮。
她還是住在宋云凌租的房子里,反正宋云凌搬走了,但是房子還有半年的房租,比她之前租的小房子好多了,不住白不住。
她迷迷瞪瞪的往前走,只想快點回到家洗完澡睡覺。
迎面走來一個帶鴨舌帽低著頭的男人,她沒留意。
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男人臉上還戴著黑色的口罩,而他的右手正緊緊抓住一只玻璃瓶,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然而醉酒讓她的反應(yīng)變得遲鈍,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男人抓著玻璃瓶的手已經(jīng)揚(yáng)了起來,那玻璃瓶里的液體就從玻璃瓶里甩出來,直接朝她臉上潑了過來!
是硫酸!
施若清下意識的這樣認(rèn)為,瞳孔因為極度的驚懼而緊縮起來!
她尖叫著抬起手擋住臉!
然而兩人的距離太近,男人的動作又太快,雖然她抬起了手,但是液體還是有一半潑到了她的臉上!
灼燒感迅速從臉上蔓延開來!
真的是硫酸!
她捂著臉驚恐的尖叫起來!
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個無比可怕的念頭!
她毀容了!
她捂著臉驚恐萬分的想著。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肩頭,他的力氣很大,握的她肩膀生疼!她害怕的渾身發(fā)抖!眼神驚恐的看向隱藏在帽檐下的那雙眼睛,但是光線太暗,她什么都沒看清。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耳側(cè)陰測測的響起:“不要讓我在云市再看到你,否則下次潑到你臉上的,就是硫酸了。”
施若清滿臉恐懼。
說完,肩膀上那只手再次用力,她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痛的慘叫起來。
不遠(yuǎn)處有人在往這邊窺探,但怕惹上麻煩,不敢貿(mào)然上前,緊接著,肩上那只手松開,然后腳步聲飛快遠(yuǎn)離了。
施若清雙腿發(fā)軟的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然后她發(fā)現(xiàn)手上被“硫酸”濺到的地方只是有些紅腫,并沒有被硫酸腐蝕的跡象。
那邊窺探的兩個男人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
“姑娘,你沒事吧?”
施若清顫抖的摸自己的臉,只覺得火辣辣的疼,她絕望而又恐懼,這張臉是她最大的資本!如果被毀了,那她的人生也就完了!她聲音發(fā)顫的喊著,“我的臉......我的臉......”
蹲下來的男人借著路燈的光線一看,倒抽了口氣,施若清臉上的妝被沖的十分斑駁,整張臉又紅又腫。
施若清看見男人的反應(yīng),心里更是害怕,雙手發(fā)顫的從掉在地上的包包里翻出了手機(jī),打開照相機(jī)一看,整張臉雖然又紅又腫,但是卻并沒有被硫酸腐蝕的跡象。
頓時像是抽走所有力氣,往后一坐,癱坐在了地上。
被涼風(fēng)一吹,后背一陣涼意,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背上出了一層汗。
這才想起那個男人說的話。
心里又是一陣后怕。
“要不要幫你報警啊?”年輕一點的那個男人問道。
施若清剛要說話,心里卻忽地一顫,想著那只幾乎把她骨頭握碎的手,和那陰測測的威脅,立刻驚懼起來,“不要!”
第二天。
余宛宛假期結(jié)束,正常上班。
“店長,店長。”對講機(jī)里傳來小汪部長的聲音。
余宛宛正在休息室喝水,聽到對講機(jī)里的聲音就按住對講機(jī)的麥回答:“收到請說。”
小汪部長說:“218的客人請你過去。”
余宛宛問:“有什么問題嗎?”
小汪部長說:“客人只說要請你過去。”
余宛宛說:“好的,我現(xiàn)在過去。”然后放下水杯,走出了休息室。
余宛宛來到218包廂的門口,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jìn)去,里面只坐著一個女人,正低著頭翻看桌上的菜單,余宛宛走過去,微笑道:“您好,我是這里的店長,我姓余,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正在翻看菜單的女人合上了菜單,然后抬起頭來,一張精致美麗又帶著淡淡冷意的臉頓時映入眼簾,因為保養(yǎng)的非常好,余宛宛有些猜不出她的年紀(jì),看起來像是保養(yǎng)的非常好的女明星。
她微微一笑,這笑也并不親和,而是帶著仿佛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矜貴和倨傲:“余小姐,你好。”
余宛宛微微一怔。
莫名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正在回想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的時候。
只見她依舊保持著矜貴的笑意,淡淡的說:“我是莊延的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難搞的婆婆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