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余宛宛平時很少發(fā)朋友圈, 再加上過往的幾次同學(xué)聚會都沒有露過面, 平時同學(xué)群里也不見她的蹤影,這回露一次面倒是成了焦點(diǎn)。
余宛宛留意到,女同學(xué)普遍變化比較大,都比高中的時候更漂亮了, 仔細(xì)看,還有好幾個女同學(xué)臉上有人工痕跡, 有動的比較多的,如果不是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她都認(rèn)不出來。男同學(xué)呢, 發(fā)福是普遍現(xiàn)象, 比起女生們的精心打扮,他們看起來像是隨便套了件衣服就來了, 陳默華和宋云凌頗有點(diǎn)鶴立雞群的意思。
大概就是因?yàn)檫@一點(diǎn),施若清臉上的笑才格外甜蜜。
李俐撞了撞余宛宛的手臂, 說:“哎,看見施若清沒?瞧她那德行, 就差拉著她那男朋友滿場子招搖過市了, 至于嗎?也就是長得還可以, 開了個幾十萬的車就以為自己撿到什么寶貝了似的。”李俐一邊說一邊把白眼翻到天上, 她上學(xué)的時候就跟施若清不對付, 總諷刺施若清在男生面前和女生面前兩種態(tài)度,裝純,其實(shí)心眼比蜂窩煤還多。
這時周倩和她老公姍姍來遲, 又引起一波關(guān)注。
余宛宛看到周倩,臉色卻是一冷。
周倩也看到她了,表情有點(diǎn)尷尬,過了會兒就找機(jī)會把她拉到了一邊。
“宛宛,你別生我氣啊。若清跟我說你們兩個有點(diǎn)誤會,你在生她的氣,說想和你和好。才故意讓我瞞著你的。”
余宛宛神情平靜:“她說是誤會嗎?”
周倩剛要說話,就看到施若清端著酒杯笑盈盈的往這邊走了過來。
“那你們兩個聊,我先過去找我老公了。”周倩立刻識趣的走了。
余宛宛冷眼看著施若清往這邊走過來。
施若清今天穿一條淺藍(lán)色的貼身連衣裙,更顯得她身姿曼妙,頭發(fā)顯然是精心打理過的,披散下來顯得格外有女人味,她長得漂亮,又會打扮,風(fēng)情更勝以往,此時她臉上帶著笑,對著她若無其事的打招呼:“嗨,宛宛。”她笑了笑,上下掃了余宛宛一眼,帶著幾分譏諷的說:“裙子很漂亮。”
她心中冷笑,余宛宛別看平時跟朵白蓮花似的,扮演與世無爭的老好人,關(guān)鍵時候精明著呢。
“其實(shí)我很好奇,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余宛宛沒有扭頭就走,而是站在這里,就是想為自己解惑。
施若清晃了晃酒杯里的紅酒,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你指的是?”
“這樣的場合,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事情說出來?”余宛宛誠心發(fā)問。
施若清嗤笑了一聲,她掃視了一下小廳內(nèi),有些輕蔑:“我為什么要怕?這些人,吃完這頓飯,可能以后都不會再見到了。她們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也不過是在背后說說我的壞話,對我又沒有什么損失。有什么好怕的?”
余宛宛有些嘆為觀止,然后低聲笑了一聲,似是贊同:“人不要臉的時候,的確沒什么好怕的。”
施若清額角微微一抽,余宛宛的反應(yīng)并不在她意料之中,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還被嗆了一嘴的灰。
宋云凌上完洗手間回來,就看到施若清和余宛宛站在一起“相談甚歡”的場面,感覺場面十分怪異,猶豫了一下,他往那邊走了過去。
施若清先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又張揚(yáng)起來,手伸過來挽住了他的手臂,語氣像是撒嬌:“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宋云凌尷尬的看著余宛宛。
余宛宛眼神微冷,但只是一瞬,又淺笑盈盈,似是感嘆:“兩位真是般配。”
都是一樣的不要臉。
她說完沒有給宋云凌張嘴說話的機(jī)會,轉(zhuǎn)身就走。
余宛宛現(xiàn)在看到宋云凌,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心痛的感覺了,不像剛剛開始那幾天,每天晚上都控制不住的去想,想起就覺得心痛難忍。
是從什么時候,她對宋云凌已經(jīng)沒有半點(diǎn)留戀了?
連想起都很少想起了。
那時候覺得宋云凌哪里都好,即便相處久了,有的時候看著他也會覺得心動。可現(xiàn)在看到他斯文俊秀的臉卻只覺得平凡普通,心里連一絲波瀾都不再泛起。
正想著,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張清冷好看的臉......
余宛宛停住腳步,不自在的捂了捂胸口,怎么會在這時候想起莊延來了......
“你不是說她不來的嗎?”宋云凌壓低了聲音,有點(diǎn)惱怒的質(zhì)問施若清。
剛才余宛宛那個笑容還有冰冷的眼神,讓他心里隱隱作痛起來。
“我怎么知道呀。”施若清一臉無辜的說:“她之前是說不來的啊。”她又嘲諷似的笑了一下:“她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什么?”
宋云凌怔了一下。
她已經(jīng)......不在意了嗎?
隨后陳默華招呼大家坐下,近三十人,分成兩桌。
李俐拉著余宛宛在一桌坐下,施若清挽著臉色僵硬的宋云凌坐在了余宛宛的正前方。
陳默華也坐的這一桌。
“宛宛,你結(jié)婚沒有啊?”不可避免的,總要被問到這個問題。
陳默華原本正在跟旁邊的男同學(xué)聊天,聞言話音微微一頓,往這邊看了一眼。
余宛宛笑著說:“還沒有呢。”
同桌的單身的男同學(xué)眼睛都亮起來。
陳默華也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和旁邊的男同學(xué)聊起來。
問話的女同學(xué)笑著說:“那要抓緊了啊,我孩子都兩個了,你們這些單身的女朋友得有點(diǎn)緊迫感啦,一眨眼可就三十了。”
另外一個女同學(xué)說道:“人余宛宛可不是單身,人家有男朋友的好吧,只是沒結(jié)婚嘛。”
陳默華話音再度一頓。
只聽到余宛宛笑著說道:“現(xiàn)在沒有了,前段時間剛分手。”
陳默華忍不住轉(zhuǎn)臉過來看她,卻見她臉上帶著笑,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不放在心上了。
而此時就坐在余宛宛對面的宋云凌卻有些坐立難安,仿佛被公開處刑,卻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偷看坐在對面的余宛宛。
他今天才知道她這么適合穿紅色,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打扮起來這么好看......
李俐端起紅酒杯,假借喝酒壓低了聲音對余宛宛說:“哎,對面施若清男朋友怎么老是偷瞄你?你們認(rèn)識啊?”
余宛宛往對面看了一眼,對上宋云凌的視線,宋云凌立刻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余宛宛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輕描淡寫的說道:“哦,那是我前男友。”
“噗——”
李俐嘴里的紅酒頓時噴了出來。
整桌的人頓時都看了過來。
“不好意思,嗆了下。”李俐接過余宛宛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把被她噴到的臺面擦干凈了,再抬頭看余宛宛,她依舊是一臉淡定。
而其他人都轉(zhuǎn)開了注意力。
“真的假的?”李俐用紅酒杯遮住嘴,壓低了聲音問,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
“嗯。”
李俐又看向?qū)γ娴乃卧屏瑁椭^看著面前的餐具,有點(diǎn)魂不守舍的樣子。
怪不得呢,就覺得他一直偷瞟余宛宛,臉色也看著有點(diǎn)不大對的樣子。
李俐追問道:“什么情況啊?該不會是施若清搶了你男朋友吧?”
余宛宛輕聲說:“等同學(xué)聚會以后再聊。”
李俐卻不淡定了,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正若無其事的跟旁邊女同學(xué)討論新款包包的施若清,說:“這你也能忍?!”
余宛宛淡淡的說:“不然呢,要大鬧一場嗎?鬧起來,丟臉的不只是他們。”
她只是想體面一點(diǎn),不想被人莫名其妙的憐憫。
她從來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包子,只是她也從來就不是一個瀟灑肆意的人,會計較得失,而這件事情顯然并不值得她做。
李俐無言以對,過了會兒,說:“你就這么對著他們兩,待會兒吃得下飯嗎?”又說:“你就應(yīng)該把你那小男朋友給帶來,氣死那對狗男女。”
余宛宛失笑。
這時坐在施若清身邊的女同學(xué)突然提高了音量對著另外一桌的一個男同學(xué)喊道:“哎,肖平!你不是也還沒找女朋友嗎?宛宛也還沒男朋友呢,抓緊機(jī)會啊!”
這話一出,頓時一片起哄聲。
余宛宛還沒怎么樣,肖平先鬧了個大紅臉,他在高中的時候就是班上不怎么起眼的那一個,現(xiàn)在也是,普普通通放在人群里就會被淹沒,是每天上班路上都會遇到的路人甲,突然被這么拎出來說,臉紅的不行。
那邊有結(jié)婚的男同事調(diào)侃肖平:“早知道余宛宛現(xiàn)在變那么漂亮,我高中那會兒就追她了。沒想到到頭來便宜了你小子。”
肖平臉漲紅了,咕咚咕咚狂喝水,看也不敢往這邊看。
這邊那女同學(xué)還在對著余宛宛說道:“哎,宛宛,你別看肖平上學(xué)的時候看著不怎么樣,現(xiàn)在在一家公司當(dāng)經(jīng)理,年薪也好幾十萬呢,都已經(jīng)在云市買房了。”
陳默華微微皺起眉頭。
李俐在桌子底下按住余宛宛的手,笑著說話了:“你把人家肖平的情況都打聽的那么清楚了,你喜歡就自己主動點(diǎn)唄。人家宛宛可有男朋友了,你別亂給人家牽線。當(dāng)小三的不要臉,腳踩兩條船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么道德敗壞的事情,我們家宛宛可沒臉做。”說著突然對著施若清笑瞇瞇的:“施若清,你說對吧?”
施若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宋云凌更是緊張的盯著余宛宛。
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李俐最后這一句話上,而是追問道:“剛剛不還說男朋友分手了嘛!”
“分手了就不能再找啦?”李俐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施若清說:“余宛宛低調(diào)嘛,怕說出來,有些人又要忍不住搶人家男朋友了。”
“真的假的?宛宛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啊?”同學(xué)們又都問道。
余宛宛沒有回答,只是十分配合的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默認(rèn)了。
那邊剛剛開玩笑的男同學(xué)同情的拍了拍肖平的肩,肖平笑笑,又低頭喝了一大口水。
有人問:“余宛宛,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啊?”
還是李俐接話:“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不過長的是真帥!”
“喲!李俐你見過啊?”有女同學(xué)問。
李俐說:“當(dāng)然見過啊,我絕對不夸張,第一眼看他還以為是哪個小鮮肉明星呢!”
坐在對面的施若清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余宛宛。
她顯然是把事情告訴李俐了,李俐才在這里編出那么荒誕的故事給她充面子。
嘖。就知道她那副云淡風(fēng)輕不在意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她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同桌的人,大家都露出了同樣微妙的表情。
余宛宛伸手在桌子底下按了一下李俐的手。
李俐也反應(yīng)過來,怎么說呢,要是別人跟她說這件事,她也只能半信半疑,明明說的是真話,大家都以為她編故事,這感覺可真夠憋氣的!
那女同學(xué)也笑了,表情也帶了幾分嘲諷:“長那么好看,余宛宛你怎么也不帶出來給我們見見啊?!難道還真的怕我們把你這小鮮肉男朋友給搶走了不成?”
余宛宛像是沒有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鎮(zhèn)定自若的微微一笑說:“他最近有點(diǎn)忙。”
女同學(xué)意味深長又了然的一笑。
好在這時服務(wù)員開始上菜了,關(guān)于余宛宛男朋友的話題到此為止。
李俐忽然說:“宛宛,我手機(jī)忘帶了,你借你手機(jī)給我出去給我老公打個電話。”
余宛宛就把手機(jī)從包里拿出來,解鎖以后交給李俐。
李俐拿著余宛宛的手機(jī)起身走了出去。
施若清和身邊的女同學(xué)兩人不知道低聲說了什么,女同學(xué)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還看了余宛宛一眼。
余宛宛胸口也開始有點(diǎn)悶了。
李俐很快回來,把手機(jī)換給了余宛宛,臉上還掛著某種神秘的微笑。
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都在說著當(dāng)年讀書時候的趣事。
余宛宛偶爾微笑,或舉起杯子和人碰杯,更多的時候只是默默地低頭吃東西。
吃著喝著,有男同學(xué)過來敬酒,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問道:“班長,我記得那時候你和班花還傳過緋聞吧?都這么多年了,是不是該給我們揭開當(dāng)年的謎底了?你們兩當(dāng)年到底在沒在一起過啊?”
施若清旁邊的女同學(xué)笑著說:“哎呀,你煩不煩啊,人家若清男朋友還在這兒呢!”
施若清端著酒杯笑笑不說話。
陳默華大方說道:“沒有。”
桌上頓時一片噓聲。
施若清依舊優(yōu)雅的喝著酒。
男同學(xué)追問道:“你們兩互相喜歡過沒?”
陳默華搖頭:“沒有”然后輕描淡寫的微笑著拋出另一個大料:“我喜歡的是別人。”
同學(xué)們頓時又是一陣起哄。
余宛宛也好奇的抬起頭看他,那時候班長和班花的緋聞傳的挺真的,班主任還分別找他們談過話,沒想到居然不是真的,陳默華喜歡的居然另有其人。
余宛宛心里默默夸他一句,眼光不錯。
這時李俐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是你。”
余宛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她沒那么自戀,高中的時候她除了因?yàn)闃酚谥怂允斋@了一波好人緣外,根本就毫不起眼,高中三年,收到的唯一一封情書她連寫情書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懷疑只是同學(xué)的惡作劇。
至于陳默華,成績好,清爽又干凈,班上二十多個女生,起碼有二十個都曾經(jīng)對他起過小心思,她曾經(jīng)就是那二十個其中的一個,不過她有自知之明,就那一點(diǎn)小心思,很快就打消了。
而且高中的時候陳默華脾氣壞得很,給她講題總被氣的七竅生煙,罵她比豬還笨,后來被罵的多了,她傷了自尊心,再也沒找他講過題了。
余宛宛有點(diǎn)怔怔的看著他,覺得他的變化也好大,高中的時候那么傲的一個人,現(xiàn)在看起來那么溫文爾雅,好像尖銳的棱角都被磨平了。
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同學(xué)們的起哄聲中,他突然往這邊看了一眼。
余宛宛愣了一下,然后對他笑笑。
同學(xué)們還在起哄讓他交代出是誰。
陳默華仿佛下定某種決心,看著余宛宛說:“那個人......”
突然李俐興奮的揚(yáng)起手,對著門口大聲喊道:“哎!這這這!”
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齊刷刷的望向小廳門口。
頓時,起哄聲、說笑聲都戛然而止——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全都盯著從門口走進(jìn)來的人。
驚愕、好奇、審視、猜測。
而余宛宛滿臉愕然。
莊延穿著白襯衫,身姿修長挺拔,干凈的仿佛不染塵埃,那張臉更不必說,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還透著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疏離,出挑的仿佛一下子就把一屋子男士都壓了下去。
清冷的黑眸找到余宛宛,便緩緩浮起笑意,然后他毫不猶豫的邁步徑直朝余宛宛走來。
“抱歉,我來晚了。”
一如既往,清冷的嗓音。
余宛宛怔怔的看著他,卻忽然莫名有些鼻酸。
李俐立刻起身把位置讓了出來:“來,你坐這兒。”
莊延看她,微微一笑:“謝謝。”
這聲謝,不止是謝她讓座。
李俐會意的笑:“不客氣,應(yīng)該的。”然后另外坐了個空座,又叫服務(wù)員添置一副新的碗筷。
莊延在余宛宛身邊坐下,然后無比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抬眼掃視一圈,微微一笑:“你們好,我是莊延,是宛宛的男朋友。”
一時間,一屋子人的臉色都五花八門極其精彩。
李俐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愉悅的微笑,對著坐在施若清身邊的女同學(xué)說:“喏,李燕,你剛才不是叫著想見見余宛宛的男朋友嗎?現(xiàn)在你見著了吧,我沒夸張吧?”
李燕尷尬的干笑了幾聲。
的確沒有半分夸張。
施若清神色變化了一陣,忽然盯著莊延,笑著問道:“莊先生看著很年輕啊,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余宛宛心里一緊,不自覺握緊了莊延的手,莊延回握了她一下,然后淡淡的說:“目前在經(jīng)營一家畫廊。”
施若清輕輕一笑:“哦?我平時也挺喜歡畫的,也去過不少畫廊,不知道莊先生的是哪一家?”
莊延依舊淡淡的:“空白畫廊。”
施若清簡直要嗤笑出聲來。
空白畫廊?
那可是全國最頂尖的畫廊,在那里展出和售賣的都是一流藝術(shù)家的作品,隨便一幅畫,成交價可能就上百萬,邀請函自然也是限量供應(yīng),供應(yīng)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就算要充面子,也應(yīng)該說個不知名的畫廊啊。
看別人都被他唬住了。
施若清微微一笑說道:“那莊先生肯定認(rèn)識空白畫廊的負(fù)責(zé)人周先生了?”
莊延看著她,神情冷淡,似有不耐:“我想這位小姐應(yīng)該是記錯了。我聘請的畫廊經(jīng)理人姓韓,而且,她是位女士。”
李俐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是□□裸的對施若清的嘲諷。
施若清臉色微變,但也只是一瞬,她就重新?lián)P起笑:“那應(yīng)該是我記錯了。”只是這笑怎么看都有幾分勉強(qiáng)。
而坐在她身邊的宋云凌正盯著面前的餐具,有些失魂落魄,根本沒注意她。
好在大家都不愿意看到餐桌上的氣氛太過尷尬,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氣氛又重新熱鬧起來。
只是這熱鬧里都透著那么點(diǎn)心不在焉,實(shí)在是莊延的存在感太強(qiáng)了。
他連坐姿也不和人一樣,背是挺直的,沒有半分懶散懈怠,儀態(tài)極好,一舉一動天然就帶著幾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矜貴和淡漠。
何止是那些普通的男士,連同桌的陳默華和宋云凌也黯然失色。
而此時,這矜貴淡漠的人正在剝蝦,連剝蝦的動作也看起來十分優(yōu)雅賞心悅目。
余宛宛忽然伸手握住他手腕:“這是海蝦,你不是海鮮過敏嗎?”
莊延嗯了一聲,把一顆完整的蝦仁從蝦殼中剝離出來,然后捏住蝦尾的部分,自然的遞到她嘴邊:“張嘴。”
余宛宛僵住。
一桌子人都看了過來,表情都十分復(fù)雜微妙。
余宛宛用眼神和莊延交流:不用做到這步吧?
莊延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手仍然停在她嘴邊。
余宛宛機(jī)械的張開嘴,把蝦叼進(jìn)嘴里。
莊延笑了一下,臉上的淡漠也跟著化開,問:“好吃嗎?”
余宛宛對著他扯了扯嘴角。
莊延又捏起一只蝦開始剝。
這時同桌的一位女同學(xué)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啊?”
莊延溫柔的看了余宛宛一眼,說:“我們小時候就認(rèn)識。”
宋云凌驚訝的看了過來。
女同學(xué)說道:“哇!青梅竹馬啊?那你們兩個誰追的誰啊?”
其他人看起來也都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都看著莊延。
莊延笑了一下,把剝好的蝦放進(jìn)余宛宛的碗里,說:“我追的她。”
余宛宛臉有點(diǎn)紅。
作者有話要說:
臉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