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余宛宛也愣了一下, 少婦很漂亮, 歐式大雙眼皮高鼻梁,但是人工痕跡比較明顯,余宛宛只覺得陌生又熟悉,她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 有些遲疑的叫出她的名字:“李俐?”
少婦滿臉驚喜的笑開了:“就是我!天啦,還真是你!真的太巧了, 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居然在這兒碰上了!球球,這是媽媽的好朋友,快叫宛宛阿姨好!”
被莊延嚇到縮在她懷里的小男孩兒先是怯怯的看了莊延一眼, 才小聲叫了一聲:“阿姨好。”
余宛宛一臉和藹笑容看著他:“球球你好。”
小男孩兒又偷偷看看莊延, 異常乖巧。
李俐挑眉看了一眼莊延,難掩眼中的驚艷, 對著余宛宛使了個眼色:“這是?”
余宛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被莊延姿態(tài)親密的攬在懷里,頓時臉一紅, 從莊延懷里退出來。
沒等余宛宛想好怎么介紹莊延,莊延已經(jīng)主動自我介紹了:“你好, 我是莊延。”
沒有介紹兩人的關(guān)系, 也就有了更多遐想的空間。
李俐給了余宛宛一個“你可以啊”的眼神, 然后對莊延說:“我是宛宛的高中同學(xué), 還是一個宿舍的好朋友!”然后收回目光看著余宛宛說:“真是好多年都沒見了, 你變了好多啊!我記得你那時候皮膚黑黑的,我們班里那些男生還開玩笑叫你非洲人,怎么現(xiàn)在變得那么白那么漂亮啦!我剛剛都差點沒認(rèn)出你來!”
余宛宛笑了笑說:“曬太陽少了自然就變白了。”
說起來, 李俐變化也挺大的,如果不是她先認(rèn)出她來,她肯定認(rèn)不出眼前這個美麗少婦是當(dāng)年的不良少女李俐。
兩人是高中同學(xué),還是一個宿舍的室友,她高一下學(xué)期轉(zhuǎn)學(xué)過來,高二下學(xué)期又因為跟男生打架被學(xué)校開除了,之后就斷了聯(lián)系,說起來,兩人才當(dāng)了一年的同學(xué)。
李俐是典型的不良少女,抽煙、逃學(xué)、打架,余宛宛則是典型的老實學(xué)生,雖然成績中等,但是老師同學(xué)都挺喜歡她,在學(xué)校也從不惹事,按理來說,兩個人應(yīng)該玩不到一起去。但是奇怪的是,李俐就是特別喜歡找余宛宛玩,無論是去食堂還是去廁所,都喜歡叫上余宛宛。
李俐家里有錢,每次放假回來,一箱子都是零食,每次都會放一堆放在余宛宛的床上。
對于高中時期的余宛宛而言,零食是很奢侈的,更不用說是她吃都沒吃過的各種進(jìn)口巧克力,還有國外的小零食。
她沒有可以回贈的禮物,所以作為回贈,她會幫李俐打飯,李俐值日要打掃教室衛(wèi)生,她也留下來幫她,還會借作業(yè)給她抄,雖然她的作業(yè)也是抄的隔壁班長的。
一來一往的,在那一年里,兩個人就這么成了好朋友。
只是后來李俐因為跟男生打架被學(xué)校開除了,之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也沒有了她的消息。
現(xiàn)在突然重逢,余宛宛有點開心。
李俐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過的很好,而且還有了一個那么可愛的孩子。
“走走走,我們聊聊。”李俐親熱的挽住她的手,不忘扭頭交代莊延:“帥哥,麻煩你幫我看著點這個小鬼啊。球球,你推著車跟著這個哥哥。”交代完就挽著余宛宛往前走了。
小男孩兒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抬起頭偷看莊延,被莊延抓了個正著。
“叫叔叔。”莊延面無表情的糾正他。
小男孩兒嚇得低下頭,乖乖的推著購物車往前走。
李俐一邊挽著余宛宛的手,一邊壓低了聲音興奮的說道:“余宛宛你可以啊!去哪兒找的這么帥的小鮮肉?! ”
余宛宛試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俐打斷她:“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啊?我剛剛可看見了啊,他那個緊張你寶貝你的樣子,嘖嘖嘖,那眼神就跟激光似的,都快把我家那小鬼射出一個洞來了——”
余宛宛被她這個形容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回頭看了莊延一眼,莊延也正看著她,表情明顯不高興,見余宛宛看過來,他露出一個半是哀怨半是委屈的表情。
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就這么被破壞了。
余宛宛忍住笑,又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和李俐說話。
李俐又問:“那小鮮肉才二十來歲吧?你怎么認(rèn)識的?”
余宛宛解釋:“他就是我一個弟弟。”
李俐說:“嗬!姐弟戀嘛,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流行那個什么小奶狗小狼狗什么的嘛——就是沒想到余宛宛你這么有本事,這男孩兒長得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啊,我被他多看幾眼都有點心跳加速。”
說著不忘提醒她:“我跟你說,你可得看牢點,現(xiàn)在的小姑娘可不得了,見了好看的男孩子,一口一個小哥哥就撲上去了,更別說像你家這個這么好看,一不小心就得被小姑娘給勾搭走了。”
余宛宛沒有再解釋,只是笑笑。
兩人又聊了些近況,順便交換了微信,一路聊到收銀臺,李俐還有點意猶未盡:“我待會兒還要送這個小鬼去學(xué)溜冰,就先走了,回去微信聊。”說完,一扭頭對莊延說:“再見啊帥哥。下次有時間跟宛宛一起來家里吃飯。”
莊延心情不錯的微微一笑:“好的。”
李俐拍了拍球球的頭:“球球,跟叔叔阿姨說拜拜。”
球球乖巧的擺擺手:“拜拜~”
余宛宛也笑著沖他擺擺手:“球球拜拜。”
莊延高冷的看著他。
余宛宛的東西還沒買齊,于是送走李俐,又和莊延折返回去。
“你現(xiàn)在還喜歡吃葡萄嗎?”余宛宛忽然問。
“嗯?”莊延愣了一下,然后點頭:“嗯。”
余宛宛繞到買葡萄的水果檔口,看了一下價格——18.8/500g。
“好貴啊。”余宛宛忍不住小聲嘀咕一聲,大概是新上市,葡萄的價格貴的讓她心疼。
但還是彎著腰仔仔細(xì)細(xì)的挑了兩串最好的,用袋子裝起來拿去稱了。
“不是覺得太貴了嗎?”莊延問,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你不是喜歡吃嗎。”余宛宛一邊把稱好的葡萄放在購物車?yán)镆贿呎f道。
莊延的嘴角就隱隱翹了翹,如果不是這里人來人往,他簡直要忍不住再抱她一下。
余宛宛完全沒有意識到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莊延心情很好。
又七七八八買了些需要的東西,購物車?yán)锞尤欢蚜诵“胲嚒?br/>
買單的時候余宛宛堅持自己給錢,莊延也沒有和她爭,只是乖乖的提著兩個很有重量的購物袋跟在余宛宛身后。
回到家里,余宛宛把電視機(jī)打開,讓莊延待在客廳看電視,然后蹲在冰箱前,把今天晚上用不到的食材一樣樣都裝進(jìn)冰箱里,她的冰箱里被裝的滿滿的,啤酒、酸奶、飲料各種醬料和食材,但是半點不凌亂,一樣樣?xùn)|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讓強迫癥舒爽的整齊。余宛宛沒有強迫癥,只是喜歡這種冰箱滿滿的卻又整整齊齊的感覺,每次打開冰箱看到冰箱里塞得滿滿的,會有一種幸福感。
余宛宛的幸福感,就是由生活中這些一點一滴不起眼的小幸福匯聚成的。
余宛宛放好東西,把葡萄放在水池里清洗。
莊延從身后抱住她,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低下頭,下巴在她頭頂撒嬌似的蹭了蹭 :“宛宛,你真好。”
她那么好,他怎么才能不喜歡她?
不能。他只會越來越喜歡她,喜歡到滿腔的愛意都快要從里頭溢出來。
客廳里傳來電視機(jī)的聲音。
余宛宛一僵,她手里還拿著葡萄,水龍頭的水柱沖刷在她手上,耳根燙的厲害:“莊延。”她低聲叫他,帶著隱隱的羞惱,示意他松開她。
好在莊延也依言放開了她,沒事人一樣說:“我?guī)湍恪!比缓笠幻嫱炱鹨r衫袖子,一面自然的擠到她身邊幫她一起洗葡萄。
余宛宛在心里哀嘆,她就不應(yīng)該一時心軟......
這時,莊延摘了一顆洗干凈的葡萄送到了她嘴邊:“張嘴。”
她下意識往后一仰頭避開,然后伸手去拿。
莊延的手往后一躲,避開她的手,執(zhí)著的又送到她嘴邊上,哄小孩兒似的:“啊~”
他白玉般的手指捏著葡萄,讓葡萄看起來更誘人了。
余宛宛只能乖乖張嘴,嘴唇含住他送過來的葡萄。
莊延的手指捏在葡萄皮的兩端,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嘴唇,柔軟、溫?zé)岬挠|感,手指微僵了下,隨即輕輕一捏葡萄皮,整顆脫了皮的葡萄就被她納入口中。
“好甜。”余宛宛彎了彎眼,抬眸一看,忽然一愣,莊延正盯著她,臉莫名紅了。
莫名的,她的臉也突然開始發(fā)燙。
“我去煮飯。”余宛宛慌忙收回目光,走到了廚房另一邊,佯裝鎮(zhèn)定的說道:“你把葡萄裝出去客廳吃吧。”
莊延低下頭,無聲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洗好的葡萄濾干水,放進(jìn)水果盤里端了出去。
見他出去,余宛宛立刻松了口氣,用手扇了扇發(fā)燙的臉,正扇著,莊延又走了進(jìn)來,又恢復(fù)了清冷的樣子,她忙放下手看著他。
“我來幫忙。”他說著蹲下去在購物袋里拿出幾個西紅柿還有一把小白菜起身放到水池里認(rèn)真的洗了起來。
他站在水池前,認(rèn)真仔細(xì)的洗著西紅柿。
余宛宛忽然想起十年前,關(guān)系日漸親近起來后,她做飯的時候小莊延會放下書來廚房幫她洗菜,他個子矮,必須要踩在小凳子上才好洗,但是洗的很認(rèn)真很仔細(xì)。
好像只是一轉(zhuǎn)眼,他就長大了,還長得那么高,那么好看。
開始炒菜的時候余宛宛把他趕了出去。
兩個人,四道菜,三葷一素,再加上一個豆腐魚頭湯。
莊延不吃辣,所以這幾個菜余宛宛一點辣椒都沒放。
餐桌小小的,兩個人一人坐一頭,卻莫名有些親密的意味。
余宛宛剛落座,莊延就問:“不喝酒嗎?”
余宛宛詫異的看著他,他眼睛明亮的看著她,隱隱有些期待的樣子。她又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兩罐冰啤酒。
莊延接過一罐,拉開拉環(huán)放在她面前,然后再拉開一罐,舉起來要和她“碰杯”。
她笑了笑,也舉起來輕輕撞了一下。
她沒想到莊延的酒量有那么差。
半罐都沒喝完臉上就緋紅一片,清冷的黑眸也像是裹了層霧,朦朦朧朧的勾人心魄,多看幾眼心跳就不正常了,余宛宛不敢多看,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沙發(fā)上,他閉著眼睛躺在沙發(fā)上,蹙著眉很難受的樣子。
“酒量也太差了。”余宛宛咕噥一聲,然后準(zhǔn)備起身去臥室給他拿個枕頭出來墊著舒服點。
她剛一動,就被抓住了手腕。
她扭頭一看,莊延睜開了眼,皺著眉頭看她:“你去哪兒?”
余宛宛被他含著醉意的黑眸盯著,心里莫名緊張起來:“去給你拿個枕頭。”
莊延沒說話,想來是太難受了,看了她一會兒就松開了她的手,又閉上了眼睛。
余宛宛忙走進(jìn)臥室,撫了撫胸口,然后拿著枕頭走出去,莊延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只是眉頭依舊蹙著。
怕他翻下來,余宛宛把枕頭放在沙發(fā)上,然后把茶幾挪開,把沙發(fā)隱藏起來的另外一截拉出來,就成了一張床,她脫了鞋爬上去,輕輕托起莊延的頭把枕頭塞到他頭下,吁了口氣,準(zhǔn)備去收拾桌子上的殘局,剛一動,她又被抓住了手腕。
“你又去哪兒?”莊延又睜開了眼,皺著眉頭看她。
余宛宛有點哭笑不得,想著他喝醉了,只能耐心的哄著他:“你喝醉了,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把桌子收拾一下。”
莊延盯了她一會兒,沒松開她的手腕,反而把她朝自己方向用力一拉——
余宛宛猝不及防,上半身都栽進(jìn)他懷里,她一抬頭,就撞進(jìn)一雙深幽的黑眸中。
“我好難受。”莊延一只手?jǐn)堊∷难蛔屗鹕恚I(lǐng)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皺著眉,一臉的緋紅,嗓音也不似平時的清冷,而是帶著低低的啞:“宛宛,我心跳的好快。”
余宛宛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感覺到莊延的心臟就貼在她的手掌心里,跳得很快。她好像也被傳染了似的,心跳也被打亂了似的,一下一下跳得很急——
余宛宛有些艱難的說:“莊延,你喝醉了,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莊延輕輕嗯了一聲,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余宛宛默了一默,說:“你可以先松開我嗎?”
莊延沒有回應(yīng)。
余宛宛暗暗憋氣,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手剛碰到他的手腕,莊延忽然翻身,余宛宛發(fā)出一聲低呼,從趴在他胸口變成了兩人面對面?zhèn)忍芍H密的窩在他懷里,莊延的兩條手臂依舊環(huán)著她,甚至比剛才的姿態(tài)更親密了一些,他甚至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然后不動了——
頭頂傳來他清淺綿長的呼吸。
余宛宛的身體僵了好幾秒,呼吸幾乎都停止了,只要她一動,莊延就會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一些,她幾乎要窒息了,當(dāng)然,這種窒息感并非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她放棄掙扎,只能一動不動的讓他抱著,莊延身上的酒味很淡,除此外,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淡淡的,好聞又清爽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只能看到莊延白皙的脖頸、凸顯的喉結(jié)和流暢的下顎線條......
過了好幾分鐘,余宛宛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移開莊延的手臂,從他懷里滾到了沙發(fā)床的另一邊,然后坐起來,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呼吸,再看莊延,毫無所覺,依舊睡得很沉。
捂了捂發(fā)燙的臉,余宛宛穿上拖鞋輕手輕腳的離開。
她拿起小餐桌上莊延喝剩下的啤酒晃了晃,發(fā)現(xiàn)還剩下大半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嗎?
余宛宛感嘆了一下,然后把餐桌收拾了,菜還剩了很多,主要是莊延醉的太快,都還沒吃幾口,眼睛就開始發(fā)直了。
洗完碗,余宛宛又去看了眼莊延,他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沉沉睡著。
茶幾上她的手機(jī)響了兩聲。
她擔(dān)心吵醒莊延,拿著手機(jī)走到了陽臺,拉上了玻璃門。
是李俐發(fā)過來的微信,問她吃飯了沒有。
她低頭回復(fù):剛剛吃過。
想了想,又開始打字:對了。國慶節(jié)有同學(xué)聚會,你要不要參加?
李俐回復(fù)的很快,答應(yīng)的也很爽快:好啊!都有哪些人啊?
余宛宛回:我把你拉進(jìn)微信同學(xué)群里吧。
李俐同意。
余宛宛就把李俐拉進(jìn)了微信群里,頓時又是一陣熱鬧,都對李俐現(xiàn)在的發(fā)展很好奇,畢竟當(dāng)年可是全校聞名的不良少女。
余宛宛只是旁觀,沒有參與,李俐倒是很快融入進(jìn)去,沒有了當(dāng)年的冷傲。
這時候,余媽媽打電話來了。
余宛宛其實有點怕接到余媽媽的電話,嘆了口氣,才接起來,聲音沒有半點不耐煩:“喂,媽。”
余媽媽這回沒有委婉,聲音里難掩喜氣:“宛宛,你今天和周阿姨介紹的小楊吃飯啦?”
“嗯。”
余媽媽說:“你周阿姨剛剛特地打電話告訴我了,說小楊對你挺有好感的,看你覺得他怎么樣?”
余宛宛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沙發(fā)床上的莊延,她輕輕嘆了口氣,說:“我不喜歡。”
余媽媽急了:“怎么不喜歡啊?你周阿姨發(fā)了照片給我看了,人長得挺精神的,工作好,家境也好,不比宋云凌差,你怎么就不喜歡呢?”
余宛宛依舊很平靜:“我們不合適。”
余媽媽語氣更急了:“怎么就不合適了?才見了一面就覺得不合適了?你不多接觸接觸怎么就知道不合適呢?”
余宛宛靜了一會兒,緩緩說:“媽,我剛剛才分手,你能不能讓我喘口氣?”
余宛宛聽到電話那頭繼父的聲音:“你別逼她了,宛宛一個人在外邊兒壓力夠大了,你總逼她......”
余媽媽靜了一會兒,半晌才語氣沉重的說:“你二十八歲了。”
余宛宛忽然有些鼻酸,壓了壓,才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我知道。”她頓了頓,問:“叔叔身體還好嗎?”
她知道媽媽打電話一向是用的擴(kuò)音。
余媽媽說:“問你呢。”
繼父輕咳了一聲,說:“我挺好的,你別總掛著我們兩個,我和你媽身體都挺好的,你自己在外頭好好的,多照顧照顧自己。”
余宛宛笑了笑說:“嗯,我知道的。”
繼父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余宛宛說:“那你們在家里多注意身體。我先掛了。”
她聽到余媽媽在那頭沉沉地嘆了口氣,然后掛掉了電話,心情又沉重起來。
她打開微信,給楊彥城發(fā)了條微信。
——楊先生,我覺得我們兩個可能不是很合適,很抱歉。希望楊先生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生伴侶。
——請問今天的午餐費用是多少?
既然不合適,讓人平白請一頓飯就不大合適了,余宛宛不喜歡吃虧,也從來不喜歡占人便宜。
楊彥城沒有發(fā)信息,而是直接發(fā)了個視頻邀請過來。
余宛宛按了掛斷。
楊彥城鍥而不舍的又發(fā)過來。
余宛宛依舊掛斷,低頭發(fā)微信:
——不好意思,楊先生,我現(xiàn)在不方便接視頻通話。
楊彥城這才發(fā)了信息過來:
——是我今天哪里表現(xiàn)的不好嗎?
——楊先生非常優(yōu)秀,是我的個人原因覺得我們可能不是很合適,很抱歉。
——才見了一面怎么就能判斷出我們不合適呢?
說實話,我對余小姐你第一印象挺好的。
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jī)會?再多了解一下?
——抱歉。麻煩楊先生把午餐的費用發(fā)給我。
——不用了,當(dāng)交個朋友吧。
余小姐拒絕我是不是因為那個來找你的男的?
余宛宛沒有回復(fù)他,而是退出去點開大眾點評,找到了那家叫翠園的粵菜館,看了一下上面的菜式價格,給楊彥城發(fā)了個150塊錢的紅包,然后按滅手機(jī),雙手搭在陽臺欄桿上,吹著晚風(fēng),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放松下來。
莊延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他從沙發(fā)床上坐起來,頭還有些昏沉沉的。
浴室的門打開來,他望過去,洗完澡,扎著丸子頭的余宛宛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他,愣了一下,往這邊走過來問:“醒啦?”
她卸了妝,頭發(fā)扎在頭頂上盤成一個丸子,一張臉白白嫩嫩干干凈凈的,帶著水汽,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白t恤,下面一條黑色短褲,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28歲的女人。
莊延有點怔怔的。
“怎么了?酒還沒醒?”余宛宛走過來看著他:“頭疼嗎?”
莊延搖搖頭,聞到了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余宛宛笑了笑:“醒來了就起來吧,我送你回學(xué)校。”
莊延有點后悔自己醒的那么早了。
莊延去浴室洗了把臉,不經(jīng)意看到了余宛宛洗干凈掛在浴室里的內(nèi)衣褲,他臉一紅,別開了視線。
余宛宛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送你吧?”
莊延乖巧的點了點頭,大概是酒還沒醒,臉有點紅。
余宛宛拿好鑰匙和手機(jī),和莊延一起出門了。
余宛宛駕照考了好幾年了,還當(dāng)過幾個月的代駕,開車是沒有問題的。
莊延乖乖坐上了副駕駛,系上安全帶,余宛宛發(fā)動車子,送莊延去學(xué)校。
莊延還有些疲憊的樣子,頭靠在頭枕上,歪著頭看她,黑眸也不似平時清明,只是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覺得今天這一天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計劃有變,談戀愛比較重要,哈哈哈哈虐渣男賤女還要再等等了。(提前祝大家中秋節(jié)快樂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