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會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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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得到消息感到榮王府的時候,整個榮王府都已經(jīng)亂作一團了。
在馮氏院子的中堂內(nèi),榮王正君面色慘白地呆坐在了椅子上,面前跪著臉色灰白的太醫(yī),其他的下人也都是一臉的慘白。
白氏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一步一步地走了進(jìn)去,走到了榮王正君的面前,一字一字地咬著牙問道:“榮王正君,到底怎么回事!?”
便是到了這一刻,他仍舊無法相信他所聽見的事情是真的!
流產(chǎn)?
還是兩人一同流產(chǎn)?
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
榮王正君僵硬的身子抬起頭看著白氏,蒼白的嘴唇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到底怎么回事!?”白氏聲音尖銳起來,眼眸也泛起了血絲,“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出了這樣的事!?”
榮王正君握著拳頭撐著手邊的小桌,緩緩站起身來,“太女正君……”話還未說完,院子內(nèi)便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叫聲。
“我的孩子——”
是馮氏的叫聲。
榮王正君面色一顫。
白氏的呼吸也隨即加速,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榮王正君,“事情是在榮王府出的,不管如何,榮王府都必須給太女府,給殿下一個交代!”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出了門口,目光如刀一般叮囑了一個小侍,“程侍人在何處!”
那小侍驚得頓時跪了下來。
“帶太女正君去見程侍人。”榮王正君開了口,聲音卻虛弱。
另一個小侍領(lǐng)了命令上前。
白氏轉(zhuǎn)過身看著榮王正君,“榮王正君,本君不是要遷怒于你,只是這件事太大了!”
“我知道。”榮王正君站直了身子,“我會給太女府一個交代。”
白氏看著他會兒,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隨了那小侍去。
院子中,依舊響著馮氏越來越凄厲悲傷的哭喊聲,而當(dāng)白氏見到程秦的時候,面對的不僅僅只是程秦沒了孩子的事實,還有一件讓他震驚的后果。
程秦不但孩子沒了,還嚴(yán)重?fù)p傷了身子,也便是說他往后很可能不能再有孩子。
白氏得知之后腳步不禁踉蹌了一下,他是男子,很清楚一個男子若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這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情。
“太醫(yī),真的這般嚴(yán)重?!”
那太醫(yī)抹了臉上的汗水,“下官真的沒有辦法了,榮王正君已經(jīng)讓人進(jìn)宮去請御醫(yī)了,或許御醫(yī)還有辦法,只是……可能性不高。”說完,猶豫了半晌,又補充道:“那藥太狠了,若不是及時救治,如今恐怕連性命都沒了……”
白氏面色一顫,雙眸也頓時睜大,“什么藥?!你給本君說清楚,什么藥!?”
那太醫(yī)一怔,似乎沒想到白氏不知道,又似乎在懷疑什么,斟酌再三方才道:“程侍人和馮側(cè)君之所以流產(chǎn)是因為吃了墮胎的藥,以如此猛烈的藥效來看,那藥應(yīng)當(dāng)是那些不干凈的地方所用的……”
白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來之前他以為程秦是在榮王府出了什么意外方才會沒了孩子,可如今,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可誰敢謀害皇家后嗣?!誰!白氏的腦海飛過了很多種可能,可是沒有一種是他可以接受的,深吸了好幾口氣,穩(wěn)住了心神,然后盯著太醫(yī),一字一字地重復(fù)問道:“你確定你沒有診斷錯?!”
太醫(yī)猶豫會兒,“若是太女正君不信,可等御醫(yī)來了之后再詢問御醫(yī)。”
“本君不是不信你!”白氏咬著牙,“可這里是榮王府!榮王府怎么會有這些不干凈的東西?!便是……”
也不可能如此公然,如此的明目張膽!
太醫(yī)低著頭沒有回話,這些事情不是她可以深究著。
白氏盯著她半晌,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內(nèi)室,去看程秦。
內(nèi)室中仍舊是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
程秦還沒醒,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榻上,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白氏攥緊了拳頭,腦海卻無法平靜下來,出了這般的事情,定然不可能輕易了結(jié)的,究竟是誰下的手?為何這般狠絕?
榮王正君嗎?
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便是真的要做,也不至于做的如此的明目張膽!
白氏咬著牙又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轉(zhuǎn)身巡視四周,卻眉間程秦的近身小侍,當(dāng)即交代了自己的近身小侍留下來照顧程秦,隨后便出了內(nèi)室,找了方才領(lǐng)他前來的小侍質(zhì)問道:“程侍人的近身小侍呢?為何不在這里伺候著?”
那小侍低著頭道:“正君讓人將當(dāng)時在場的下人都看押起來等候?qū)弳枴!?br/>
“看押?”白氏冷笑,“你們榮王府的人你們想如何處置本君管不著,但是他是我太女府的人,便是要審問也該有本君來審問!你即可將人給本君帶來!”
“這……”
“太女的侍人在榮王府沒了孩子,而且還是有人蓄意謀害,這是多大的事情你也不會不清楚!”白氏厲聲斥責(zé)道:“即可將人給本君帶來!”
那侍人見狀,只好連忙應(yīng)是。
白氏轉(zhuǎn)過身對著隨行的另一個小侍道:“去看看殿下來了沒有。”
“是。”
白氏無力地坐了下來,雙手尖的顫抖始終沒有平息。
……
榮王正君一直呆在中堂里沒有動,便是馮氏的哭聲再如何凄厲,他也沒有去看,不是他冷血,也不是他秋后算賬,而是,這件事他越是攙和越是水洗不清。
白氏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可榮王正君卻很清楚。
馮氏和程秦之所以小產(chǎn)是因為吃了被下了藥的東西,而其中一樣便是他派人送去的補品!
即便他自己問心無愧,可這件事若是查下去,誰會相信他是清白?
若出事的只是馮氏或者這件事還能低調(diào)處理,可是如今出事的還有太女的侍人!
榮王正君很清楚自己如今究竟是何等處境。
……
司予赫和司予述是同時到達(dá)榮王府的。
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四皇妹……”司予赫看著司予述,不知道該說什么,不管事情的經(jīng)過如何,人始終是在她的府邸出事的。
司予述也沒有追究什么,只是肅然道:“先進(jìn)去看看情況吧。”
司予赫也只能點頭。
“箴兒,到底怎么回事!?”司予赫一見到了榮王正君便開口問道,只要著急,到?jīng)]有責(zé)怪。
榮王正君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箴兒?”司予赫隨即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可也以為他不過是擔(dān)心罷了,“你先別擔(dān)心,如今情況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榮王正君看著眼前的妻主,仍是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沖上前,緊緊地抱著她,如今他最害怕的不是別人的懷疑,更不是來自宮里面的懲處,而是她的不信任。
若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會相信他嗎?
會相信他沒有下那些骯臟的藥嗎?
司予赫面色更是憂慮。
而司予述卻瞇起了眼睛,“榮王正君,本殿的侍人如今如何了?”
榮王正君聞言,不得不松開手,面對司予述,他不能讓司予赫一個人承擔(dān)這一切,“程侍人如今在旁邊的畜休息。”
司予述看著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榮王正君沒有回話。
“榮王正君……”司予述只得再次開口,不過沒有機會說完。
司予赫便開口道:“太女,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還請?zhí)o我一些時間。”
司予述看向司予赫,自然不能駁了她的話,“本殿去看看程侍人。”
“領(lǐng)太女前去。”司予赫下令道。
司予述看了一眼榮王正君,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待司予述離去之后,司予赫方才轉(zhuǎn)過視線看著榮王正君,“箴兒……”
“我沒有!”榮王正君面色堅定,一字一字地道。
司予赫蹙眉。
“殿下……”榮王正君面色轉(zhuǎn)為凄厲,“我真的沒有……我沒有……”情緒,也開始崩潰,身子如秋日的落葉一般,瑟瑟發(fā)抖,“殿下,我真的沒有,我沒有……”
司予赫心中一驚,忙伸手抱著他,“我信你!箴兒,我信你!”
心里,漸漸對眼前的事情有了初步的斷定。
榮王正君伸手抱著她,“殿下……我真的沒有……”
她真的信他嗎?
等她了解了整件事的過程,她還會如此信他嗎?
司予赫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他,而此時,原本已經(jīng)停歇了的馮氏的哭喊聲,又再一次繼續(xù),無比的絕望……
……
司予述在下人的引領(lǐng)之下見到了白氏。
“殿下……”白氏起步上前迎接,臉色雖然沒有榮王正君那般難看,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予述看了看他,“程侍人呢?”
“在里面休息。”白氏回道。
司予述沒有動也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白氏許久,然后,一字一字地問道:“孩子,真的沒了?”
白氏面上一痛,“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他來的……”
司予述眼底閃過了一抹沉痛,便是面對程秦,她的心境是復(fù)雜的,是不清楚的,可是對于他的孩子,她也是期待的,那也是她的骨血,如今一下子便忽然沒了,想至此,原本還算是平靜的臉色倏然一沉,隨即,咬著牙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氏心中倏然一顫,正欲開口說出方才問得的信息之時,卻有榮王府的下人來稟報,說鳳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