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弄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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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正君一行人遇刺一事尚未解決,太女府又遭到了刺客,而且還死了一個上了皇家玉牒的侍君,還有另一個仍在重傷昏迷中,即使是太女和太女正君雖然得報平安,但是卻也受了傷。
一個有一個突發(fā)狀況將原本便為永熙帝病情而憂心不已的水墨笑幾欲逼到了崩潰邊緣。
而他唯一能夠做的只是嚴令下面的人去查。
太女隨即也向水墨笑請旨,為了以防再出意外,請求將一眾正君侍君以及三個出嫁的皇子都召進宮中來。
水墨笑同意。
而禮王正君卻因為經(jīng)過御醫(yī)的診斷不宜挪動,只能呆在禮王府靜養(yǎng)。
太女得知之后便派了整整一支城防軍將禮王府給重重保衛(wèi)了起來。
水墨笑卻是在太女這般做了之后方才知曉,當即便將太女叫到了跟前,“禮王府的事情,你……”
“兒臣這般做完全是為了禮王正君的安危著想。”司予述凝著一張臉打斷了水墨笑的話,“原本兒臣也希望禮王正君能夠進宮來,可是經(jīng)過御醫(yī)診斷,禮王正君的確不宜挪動,若是強行挪動,萬一傷及了禮王正君腹中的胎兒,豈不是更糟糕?父后,皇家這幾日已經(jīng)遭受了太多的傷亡,禮王正君腹中的胎兒是母皇第一個孫兒,絕對不能出差錯!”
水墨笑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在她的臉上找到了與永熙帝相似之處,不是相貌上的相似,而是……她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那個可以被他輕易挾制住得太女!“太女,你心里打著什么主意,本宮心里也清楚,所以,你最好給本宮記住了,本宮的底線便是,你母皇康復之后能夠看到她的孩子都能夠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司予述神色不動,“兒臣知道兒臣如今說什么,父后都會有懷疑,但是兒臣可以保證,兒臣絕對不會觸及父后的底線!”
“最好如此!”水墨笑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
司予述沒有再說什么,垂頭行禮離開。
便在她離開之后,蜀羽之從大殿后的小廳中走了出來,神色憂慮而凝重。
水墨笑抬頭看向他,“太女府一事……可和她有關(guān)系?”
蜀羽之看著他,沉默半晌,然后搖頭,“目前沒有任何證據(jù)顯示與太女有關(guān)。”
“沒證據(jù)?”水墨笑冷笑,“沒證據(jù)只能證明下手之人本事了得!”
“鳳后……”
“榮王正君一行人出事可以說是事先沒有防備,可是出了這事之后,保和坊內(nèi)早便已經(jīng)加強了戒備,別的地方出事也可以說得過去,可是太女府——”水墨笑聲色皆厲,“那是她的府邸,若是她連自己的府邸都保不住的話,她這個太女還能坐到現(xiàn)在?!”
“鳳后,百密也有藝術(shù)……”蜀羽之開口反駁,只是話卻沒有力度。
水墨笑嗤笑:“會在這時候?qū)Ω短娜酥挥卸Y王,而禮王被本宮拘在宮中,即便她還有這個本事去做這些事情,可是,她不會笨到這時候?qū)μ率郑”闶潜緦m也知道這時候絕對不可能真的傷得了太女的性命!”
蜀羽之抿著有些失去了血色的唇,沒有說話。
水墨笑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大殿,“蜀羽之,若是陛下真的……你說,我們的下翅是如何?”
“陛下不會有事!”蜀羽之開口道,臉色很難看。
水墨笑凄然地笑了笑,“方才交泰殿傳來消息,陛下的情形很不好……她的身子承受不住那樣的藥效……”
蜀羽之臉上的血色盡褪。
水墨笑合上了眼睛沉默半晌,然后,揚聲叫來了宮侍,“將榮王正君等人遇刺一事以及太女府出事一事告訴蒙氏,記住,一字不露地告訴蒙氏!”
“是。”宮侍領(lǐng)了命令,隨后快步前去辦。
蜀羽之看著水墨笑:“你想做什么?”
“本宮能夠想到這些,蒙氏也一樣可以。”水墨笑握緊了椅子的扶手,“本宮也相信蒙氏不會放得下自己的女兒,他若是知道了,必定會不惜一切讓陛下活下來!”
“豫賢貴君不是御醫(yī),萬一他……”蜀羽之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
水墨笑無力地笑道:“本宮沒有選擇,如今,只能孤注一擲,陛下放不下,便會更加努力地撐下去!只要她撐下來,眼前的一切混亂都可以解決!”
蜀羽之眼中雖然不贊同,但是卻沒有再開口說什么。
“你先回去繼續(xù)盯著這兩人,若是發(fā)現(xiàn)她們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能夠阻止便阻止!”水墨笑繼續(xù)道,“翊君,我們不能讓她們繼續(xù)這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斗下去!”
蜀羽之合了合眼,應了下來。
便在蜀羽之離開之后,水墨笑便接到了消息,說是三個皇子已經(jīng)帶著孩子進宮了,水墨笑只是讓宮侍將他們各自安排好,沒有當即見他們。
……
司予述離開朝和殿之后去了德貴君宮中。
先前在刺殺事件中受傷的太女侍君便暫住在德貴君宮中,因為只是侍君,因而沒有挪到鳳后宮中養(yǎng)傷。
如今榮王正君和太女正君呆在了朝和殿,而二皇女正君薛氏則去了承月殿。
司予述到了之后,便見到了太女正君也在。
白氏一見司予述到來便上前,“殿下來了。”
“情況如何了?”司予述問道,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
白氏回道:“還在昏迷中,不過方才御醫(yī)說了,已經(jīng)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失血多,因而還會昏迷一段時間。”
“嗯。”司予述點頭,“這里有宮侍在就可,你身上也有傷,回去好好休息吧。”
白氏道:“殿下放心,我沒事,殿下,我想搬到德貴君這里來,這樣照顧起來也方便。”
“你是正君,不該由你來照顧!”司予述不同意。
“可是……”
“宮中有的是照顧的,而且德貴君也會看著。”司予述打斷了他的話,“非常時期更是要謹言慎行!”
白氏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了頭:“是。”隨后又道:“那林侍君的后事……”
“本殿已經(jīng)讓人安排了。”司予述正色道,“你安心呆在宮中即可。”
白氏點頭,隨后也不再多問,“殿下手臂上的傷如今如何了?”
“御醫(yī)已經(jīng)包扎過,沒有大礙。”司予述道。
白氏還想說什么,可是看著司予述冷硬的面容,卻不知道為何什么也說不出來。
司予述也沒有待下去,交代了幾句之后便離開了。
白氏看著司予述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他有種感覺,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便在他呆愣的時候,德貴君走了過來。
“太女正君不必過于的擔憂,太女不會有事的。”
白氏回過神來,轉(zhuǎn)身看向德貴君,“多謝德貴君。”
“你的臉色也是不好,先回去休息吧。”德貴君微笑道,“這里有本宮便成,你放心。”
白氏又是一番多謝,然后方才離開。
德貴君目送了白氏離開,隨后,輕輕地嘆息一聲。
如今的情況是越來越亂了,若是陛下真的有個萬一,恐怕更是會糟糕。
太女……
似乎所有人都低估了她。
白氏有些心神恍惚地出了德貴君的住處,便在回朝和殿的半道上,卻遇見了司予昀,他愣了愣,若是可以,他寧愿選擇回避,可是,便是想避也避不成,只能上前,“見過禮王。”
“太女正君。”禮王回了禮。
“本君還要回朝和殿,便先告退了。”白氏面色沉靜地道,說罷,便起步離開。
禮王卻攔住了他。
白氏臉色微沉,“禮王這是做什么?!”
司予昀神色凝重,“太女正君不必驚慌,本殿不過是有幾句話想和太女正君說說罷了。”
“本君并不認為有什么話可以和禮王殿下說。”白氏聲音微冷道。
司予昀笑了笑,“太女正君如此防著本殿可是在懷疑太女府遭遇刺客襲擊一事以及榮王正君遇刺一事與本殿有關(guān)?”
白氏攥了攥拳頭,“本君什么也沒說!”
“即便沒有人說,但是如今所有人心里都是這般懷疑。”司予昀似笑非笑,“便是本殿也在懷疑本殿是不是做了這樣的事情卻給忘了。”
“禮王殿下。”白氏正色道:“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太女正君這話說的極對。”司予昀直視了他,“所以本殿的每一句話都并非胡言亂語!”
“禮王殿下到底想說什么?”白氏聲音沉了幾分。
禮王凝著面容道:“母皇既然選了你做為太女正君,那便證明正君并非愚鈍之人,太女府在這等時候遭遇刺客,太女正君不覺得很奇怪嗎?”
“自然奇怪!”白氏道:“本君和殿下都未曾想到那些賊人居然這般膽大,連太女府都敢闖!”
禮王輕笑了出聲,帶著幾分譏諷,“太女正君若是要這般自欺欺人,本殿也無話可說,不過這事一出,先前那些關(guān)于太女殿下的不好傳聞便都會散去了,只是可惜了府上的兩位侍君,聽聞其中一位侍君如今好在昏迷不醒當中,不過正君應當不會在意方才對。”
“你這話是何意!”白氏變了臉色。
禮王仍是笑著,“本殿的意思正君心里清楚,往后還請?zhí)喽嘈⌒模缃癯鍪碌氖莾晌皇叹f不定下一次便是正君你了。”
“你——”
“本殿告辭。”禮王點了點頭,仿若未曾見到白氏難看的臉色,起步離開。
白氏咬緊了牙關(guān),渾身輕顫。
……
司以晏等人都被安置在了朝和殿內(nèi),便是司以佑也是一樣。
安置好了之后,司以琝便得了水墨笑的召見。
“父后只是讓三皇弟去?”司以晏有些詫異地問道。
前來宣召的宮侍點頭:“回大皇子,是。”
司以晏臉色僵了僵,不過卻沒有因此而做些什么,轉(zhuǎn)過身對臉色極為憔悴的司以琝道:“琝兒,你去吧。”
司以琝點了點頭,然后交代了冷雨照顧好李樂之后,便隨了宮侍前去正殿。
這一趟進宮,司以晏沒有直接闖去見水墨笑,即便沒有人跟他說了什么,可是一進宮,他便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便是進了朝和殿之后,也是如此。
他敢保證,若是他這時候橫沖直撞的話,后果定然不會很好看,即便在朝和殿內(nèi)也是一樣!
“大皇兄,不會有事的。”司以佑上前安撫道。
司以晏看向他,“二皇弟……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母皇出事之后我便想著進宮……可是每一次遞牌子,父后都不允……我是可以直接進宮……可阿斯也攔著我……我知道現(xiàn)在情況很復雜,我不能這樣任性……可是……”
他的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母皇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司以佑握著司以晏的手,“只要母皇好起來,這一切的事情都會消失,一切都會平靜下來的!”
司以晏看著他,那個問題到了嘴邊,最后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若是母皇好不了了,會如何?
會如何?
……
司以琝在宮侍的引領(lǐng)之下去了正殿的暖閣。
水墨笑一見司以琝來了之后,便揮手免了他的禮,“坐吧,父后有些話想跟你說。”
司以琝沒有說什么,坐了下來。
水墨笑細細打量了他半晌,然后方才開口:“你的臉色很不好,待會兒讓御醫(yī)給你看看。”
“兒臣沒事。”司以琝低著頭,輕聲道。
水墨笑沉吟半晌,然后方才開口:“琝兒……父后知道你心里有許多的怨許多的怒,也知道,你不愿意父后充當你父君的角色來教導你,可是……”
“父后。”司以琝抬頭打斷了他的話,“觀星殿一事,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不相信母皇,更不該毀了父君曾經(jīng)的地方,可是父后,兒臣沒有害母皇,從來便沒有!那夜的那些話,兒臣只是……只是一時沖動而已!”
他不知道他信不信,可是,還是說了。
水墨笑抿唇一笑,“父后知道你沒有。”
“你相信?”司以琝問道。
水墨笑點頭,“你是你母皇和雪暖汐的兒子,父后相信他們的孩子不會心狠到對自己的母親下手。”
司以琝凝視著水墨笑半晌,面色并未因為水墨笑的這句話而有所顫動,只是若是仔細注意,便可以發(fā)現(xiàn),他攥緊的雙手顫抖著,“父后想讓我做什么?”
“你母皇情況很不好。”水墨笑道。
司以琝眼眸睜大了一些。
“父后希望你進交泰殿,去告訴你母皇,說南方傳來了你父君的消息!”水墨笑握著司以琝顫抖的拳頭,“告訴她,你父君還活著,若是她死了,她便見不到他,你父君還活著!之所以一直找不到,那是因為你父君失去了記憶……當年他被一四處修行的僧人救起,因為失去了記憶,便無法找到家人,那僧人善心,便將你父君帶回了山上的寺廟,這般一住便是十多年,因為寺廟偏僻,香客稀少,因而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你父君,不久之前,救了你父君的僧人生病,你父君為了救他方才下山求醫(yī),然后方才被人認出來!”
司以琝神色雖然沒有改變,但是淚水卻涌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水墨笑說的太詳細太真,還是因為,水墨笑所說的只是一個謊言。
水墨笑咬著牙道,“只要她相信你父君還活著,便一定會撐下來!但是,只有你去說,你母皇方才會相信!琝兒,只要你說,你母皇一定會相信!你……愿意冒險去一試嗎?”
司以琝沒有猶豫,點了頭,“好。”
……
便在京城暗潮洶涌之時,在慶安城外的何家莊子內(nèi),蘇念惜在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的極度掙扎之后,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當日蘇貴和何寒在房間內(nèi)的話一次有一次地在他的腦海當中徘徊。
即使到了現(xiàn)在他還未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清楚的,那便是她們隱瞞了他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能夠解開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夢境。
能夠解開他心里的那些亂如麻的疑惑!
他要弄清楚真相!
唯有弄清真相,他的生活方才可以恢復平靜,他方才不會這般終日疑神疑鬼,終日懷疑身邊最親之人!
而若是要弄清楚真相,那便一定要回何家!
不管是母親和寒兒,她們都不會告訴他真相,他唯有靠自己去查!
回何家,便是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