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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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進(jìn)來吧。”那中年女子微笑道。
官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進(jìn)了宅子內(nèi)。
半晌后,兩人在屋內(nèi)坐下。
“這段時間幸苦劉姨了。”官錦抿了口茶,淡笑道。
那中年女子搖頭:“當(dāng)日若不是公子救下了我劉英,我恐怕早已經(jīng)死了,如今怎么能夠擔(dān)得起幸苦二字。”說罷,仔細(xì)看了看官錦,擔(dān)憂地道:“公子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
三年前她不過是京城外的一個乞丐,因一次不慎惹了當(dāng)?shù)氐牡仡^蛇,被打的半死,扔在了京城外的一個破廟中,若不是他們出手相救,恐怕傷重不治死了。
“我沒事,只是一路趕路有些累而已。”官錦搖頭道,低頭喝了口茶又緩緩地道:“當(dāng)年我與父親初到京城,救下劉姨本是舉手之勞,后來若不是實(shí)在沒有辦法我與父親也絕對不會讓劉姨冒這個險的,幸好劉姨沒事,否則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放心,我不過是平王別院的一個下人罷了,還不至于受到平王的連累。”劉英道,雖然她不知道公子與平王有什么恩怨要這般做,但是她劉英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如今不過是將一些東西藏在了平王院子中并且讓前來搜查的人找到這些東西,她所做的事情遠(yuǎn)不足于報答公子的恩情。
官錦松了口氣,“那便好,對了,那個平王的侍人如今如何了?”
“公子放心,他為了活命自然會將一切推到平王的身上,而且,當(dāng)初若不是平王強(qiáng)行搶了他,如今他已然也自己心愛之人雙宿雙飛了,他恨平王比我們都要深。”劉英道。
那平王侍人本是一個民間男子,卻被平王給看中了,要強(qiáng)行納入府中,但是最后不知道為何什么沒有納入府上反而藏在了別院養(yǎng)著。
當(dāng)初公子讓她想辦法進(jìn)入平王府邸,只是由于她的身份卑下,無法進(jìn)去,只好從別院下手,不巧卻讓她見到了那侍人,同時也讓她得知了他的事情。
所以方才會有那侍人舉報平王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這般的順利還得感謝那十六皇女。
劉英看著官錦,“公子果然料事如神。”
官錦笑了笑,卻沒有說什么,反倒是想起了進(jìn)城前的那一番喧鬧,“今日京城中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劉英回道:“說起這件事好真是巧,今日正是那十六皇女納側(cè)君的日子,而對象便是前帝師雪千醒的嫡子,說起這個雪公子,最近他可是京中的名人……”
隨后,她將最近京中關(guān)于雪暖汐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細(xì)細(xì)說了今日的婚儀,那神情像是很是感嘆似的。
官錦低著頭,安靜地聽著。
劉英說完之后,“如今平王已除,公子往后有什么打算嗎?”
官錦抬起頭,卻沒有說話,而是反問道:“這般說來,那十六皇女也是個性情中人?”
“公子的意思是……”劉英看著他的神情,心中一凜。
官錦笑了笑,“沒事,只是有些羨慕那雪家公子而已,既然平王已經(jīng)被貶為庶民,那父親的仇也是報了,往后我會呆在京中為父親守喪,劉姨也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劉英一愣,“公子……”
“錦并非要趕劉姨離開,只是劉姨畢竟是在平王別院中待過,若是繼續(xù)待在京城,定然有危險。”官錦誠懇地道,“我讓人在劉姨的家鄉(xiāng)恒陽那里為你置了一處宅子,還有些田地,雖然不多,但是也是錦的一番心意,劉姨的年紀(jì)也不小了,該成家了。”
劉英看著官錦,想了想,最后道:“既然公子這般安排,那我便離開,那公子往后還有什么打算?”公子說的沒錯,她畢竟是在別院中待過的人,若是被人認(rèn)了出來,她倒是沒什么所謂,但是若是因?yàn)樗B累到公子……
公子雖然沒有說過他與平王有什么恩怨,但是以公子這番動作來看,想必是血海深仇。
如今平王雖然被圈禁,但是還有一個寧王。
京城誰人不知,寧王與平王甚為交好。
若是寧王知道了公子的存在必定不會放過公子的。
所以,她不能讓人知道自己與公子有關(guān)系!
而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劉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官錦淡淡地笑道。
劉英見他不愿意說也不勉強(qiáng),“那公子往后定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情還用得著我劉英的話,那便讓人來恒陽告訴我一聲,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官錦笑了笑,眼底略過了一絲冰冷,借著低頭抿茶的動作給掩蓋了過去,“錦記住了。”
次日清晨
輕風(fēng)微拂,春雨綿綿。
十六皇女府依然紅綢高掛,喜慶的氣氛依然沒有散去。
官錦站在府邸之外,沒有撐著傘,發(fā)絲被細(xì)雨打濕,臉龐上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他看著那高掛的紅綢,不禁抿唇溢出一絲冷笑,官文舒只是流放,官家的人居然沒有受到牽連,這一切都是這個十六皇女礙的事!
低頭整了整神色,然后走上了石階,抬手輕輕地敲了敲朱紅的大門。
半晌后,朱紅大門被打了開來,露出了門房驚訝的臉。
如今的時辰還早,怎么會有人來?
當(dāng)門房看見官錦的模樣,臉上的驚訝更深,怎么是一個公子?“請問這位公子有事嗎?”他該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
門房本想將人趕走的,但是卻猛然想起之前管家交代的事情。
雖然今天的這位公子并沒有帶著斗篷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問清楚的好。
那日殿下雖然沒說那公子的身份,但是神色卻是極為的焦急,想必那個公子定然對殿下很是重要。
官錦一臉緊張地道:“勞煩閣下通報十六殿下,說官錦求見。”
官錦?
門房記下了這個名字,“勞公子稍等。”說罷,關(guān)上了門隨即前去通報章善。
大概一炷香之后,朱紅的大門再一次打了開來。
章善看著面前的男子,“公子可是要見我家殿下?”
“正是。”官錦正色道。
“可有什么要事?”章善又問。
官錦道:“錦有事求十六殿下,勞煩閣下通報。”
章善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半晌后方才點(diǎn)頭:“公子請。”
官錦點(diǎn)頭致謝。
章善將官錦引到了前廳,“公子稍等,小的前去稟報殿下。”
“謝管家。”官錦行了一禮,然后坐了下來,安靜地等著。
章善沒有去通報司慕涵,而是去了西苑。
來客是個男子,她是女子不方便招待。
而如今的時辰尚早,殿下應(yīng)該還未起身。
西苑雨樓
蜀羽之很早便起來了,或許說,這一夜他根本未曾入眠。
他習(xí)慣了身邊有人陪著,習(xí)慣了身邊有另一個人的體溫,可是如今他的身邊只有一片冰涼。
她如今正在摟著另一個男子入眠。
天剛露出一絲晨光,他便起來了。
他害怕被這種冰涼侵襲了心靈。
蜀青看著自家公子眼底下的烏青,不禁心疼不已,可是卻不知道說些什么來勸他的好,“公子,時間尚早,不如在睡會兒吧?”
蜀羽之搖頭,“不了,待會兒還要去請安。”
蜀青喉嚨哽咽了一下。
蜀羽之換好了衣裳,隨即吩咐道:“奶爹,你去給我備些早膳吧,我餓了。”
蜀青咽下了哽咽,點(diǎn)頭:“公子稍等,奴侍馬上就去。”說罷,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蜀羽之看著蜀青匆忙的背影,心里泛起了一絲溫暖,至少他身邊還有一個一直陪著他,關(guān)心著他的人。
“羽主子,章管家求見。”一個小侍走進(jìn)來稟報道。
蜀羽之一愣,這個時辰章管家怎么來了?“請她進(jìn)來。”
“是。”小侍領(lǐng)命,退了下去。
章善走了進(jìn)來,將官錦的事情說了一遍。
蜀羽之訝然,一大早居然有男子來找殿下?而且還是在殿下迎側(cè)君進(jìn)府的第二日?若是在尋常,所有人都會往一個方向猜去,只是他卻知道殿下不知這樣的人|何況,她這段時間都在為了雪暖汐的事情籌劃,怎么會在外邊招惹其他的男子?
況且,若是真的,殿下必定會提及的。
蜀羽之?dāng)苛藬啃纳瘢S即和章善往前廳走去。
前廳內(nèi)
官錦安靜地坐著,因?yàn)榱芰擞辏詷幼佑行├仟N,只是在配上了微微蒼白的臉色之后,卻成了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當(dāng)他聽見了腳步聲之后,便抬頭循聲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
官錦微微瞇了瞇眼。
這男子是誰?
是不是便是那傳聞中的雪家公子?
蜀羽之也在打量著官錦,須臾后,他上前,得體地詢問道:“請問官公子來尋殿下所為何事?”
“貴人是……”官錦疑惑道。
蜀羽之笑道:“我乃殿下初侍。”
官錦一愣,初侍?一個初侍穿的這般的華貴?十六皇女的初侍便是那右相蜀藍(lán)風(fēng)的庶長子,“官錦見過蜀侍人。”
蜀羽之沒有糾正他的稱呼,因?yàn)樗皇且粋€外人,“公子身上濕了,要不先到客房換下這身衣裳。”
“謝蜀侍人,只是錦有些急著求見十六殿下,還請蜀侍人代為通報。”官錦神色焦急地道。
蜀羽之見他未曾說出什么事情便知道他不愿意告知他,“時辰尚早,殿下尚未起來,還請官公子稍等。”說罷,便要讓下人領(lǐng)官錦前去客房換下衣裳。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出來,便見官錦的身子椅了幾下,隨即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蜀羽之一驚,連忙喚來下人扶起他,然后讓人去請?zhí)t(yī)。
章善見了這一幕,也不禁訝然。
蜀羽之讓下人將官錦送到了客房,然后轉(zhuǎn)身往南苑走去。
不管這官錦是什么身份,如今他暈倒在了府中他便只能去稟報司慕涵讓她拿主意。
南苑
出云閣
綠兒見蜀羽之走過來,便迎了上去:“見過羽主子。”
進(jìn)府之前,他已經(jīng)將府中的規(guī)矩給弄清楚了,這十六皇女府中人人皆是稱呼這個蜀侍人為羽主子,聽說這是殿下交代的。
他雖然不明白為何殿下為何要這么做,但是如今公子既然已經(jīng)進(jìn)門他便只有聽著府中的規(guī)矩行事。
蜀羽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看去緊閉的房門,心中掠過一絲鈍痛,雖然斂了斂心神問道:“殿下起身了嗎?”
綠兒搖頭:“沒有,羽主子可是來給我家公子請安的?”
蜀羽之神色有些尷尬,搖了搖頭,“我是來找殿下的。”
綠兒隨即有些不滿,“殿下還未醒了。”公子才進(jìn)府一日他便過來搶殿下?
蜀羽之唇邊溢出了一絲苦笑,他自然明白綠兒的想法,只是……他吸了口氣,隨后將官錦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所以方才來打擾殿下。”
綠兒聽完,瞪大了眼睛,公子方才進(jìn)門,便有男子找上門來?“那公子長的什么樣?好看不?性情如何?”
如今公子只是殿下的側(cè)君,沒資格阻撓殿下納人進(jìn)門,他唯有先一步打聽清楚那人的事情,這樣公子方才不會吃虧!
蜀羽之搖頭:“那公子只是說有事來找殿下而已,也許并非是那樣的……”
綠兒一愣。
蜀羽之又道:“我過去客房,勞煩通報殿下。”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綠兒還想問些什么,但是見蜀羽之像是逃難一樣的走了,便沒有問出口,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擾殿下和公子。
正當(dāng)他猶豫之時,房門忽然間被打了開來,正是司慕涵。
綠兒愣了愣,隨即上前行禮:“見過殿下。”
“除了什么事情了嗎?”司慕涵蹙眉問道,方才她聽見了外邊的動靜。
綠兒看了看她,隨即將事情說了出來。
司慕涵聞言,滿目訝然,“官錦?!”
綠兒見了司慕涵的神情,心中的憂慮更深了,那公子該不會真的是殿下的人吧?!
司慕涵蹙了蹙眉,隨即走了出來,吩咐他們不要吵醒還在睡著的雪暖汐,便往南苑自己的住所清暉園走去。
在清暉園中梳洗之后便往客房走去。
這時,簡太醫(yī)已經(jīng)被請了來。
她一大早便被十六皇女府的人請過來還以為是十六皇女后院失火了。
昨日側(cè)君進(jìn)門,今天一大早便請?zhí)t(yī),這不是后院失火是什么?
只是她沒有想到,當(dāng)她匆忙趕來卻是為另一個男子診脈。
她看著那昏迷中的男子,腦海中掠過了許多的思緒。
最后還是和綠兒一般,將這個男子歸在了司慕涵的名下。
當(dāng)她診脈之后,頓時臉色一變,隨后便退到了外室,吩咐幾個小侍查看一下他的身上是否有傷,果然,小侍在這公子的身上看見了一個外傷,刀傷。
蜀羽之聽了這個消息,頓時間變了臉色,刀傷?這男子怎么會受傷了?
章善的雙眸也沉了一下。
簡太醫(yī)見是外傷,便直接問了這個男子的身份,若是殿下的侍人,那她便要得了十六皇女的準(zhǔn)許方才能夠?yàn)樗\治,因?yàn)檫@個傷在腹部。
蜀羽之不知如何回答,正準(zhǔn)備搖頭說不知道之時,下人通報說司慕涵趕來了。
司慕涵匆忙走了進(jìn)來,直接問道:“怎么了?”
蜀羽之見了司慕涵的神情,心中的想法忽然間不那般堅定了。
簡太醫(yī)將情況說了一遍。
司慕涵鵬了眉頭,“事急從宜,還請簡太醫(yī)為他診治。”
簡太醫(yī)點(diǎn)頭,便吩咐幾個侍人和她一同進(jìn)了內(nèi)室。
司慕涵卻坐在了外邊的花廳等著。
蜀羽之有些訝然,若是尋常,大夫?yàn)槟凶釉\治,尤其是一些外傷,身為妻主的都會呆在一旁看著,只是殿下這般……
司慕涵卻是在想,官錦來京城所謂何事?是為了官文舒一事,還是為了顧若青一事?對于官文舒,司慕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虧欠的,她本就沒想過能夠保住她的性命,跟沒想過履行當(dāng)初的承諾保住她的家人,不過如今幸好也是保下了。
說來,她還真的該感謝母皇對于這件事的處理,雖然她有些不明白母皇為何會放過官文舒,她連黃尛也殺了,為何會放過官文舒?
蜀羽之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小半個時辰之后,簡太醫(yī)走了出來,說傷口如今已經(jīng)處于愈合的狀態(tài),但是因?yàn)楣馘\長時間的勞累所以方才會體力不支而暈倒。
司慕涵明白官錦為何體力不支,從顧若青死了之后到現(xiàn)在,時間并不算長,而這個時候官錦便出現(xiàn)在京城,想必是日夜兼程趕來的,她吩咐了簡太醫(yī)好生照料官錦,同時也囑咐她不得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簡太醫(yī)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蜀羽之心中更為驚訝。
簡太醫(yī)下去開方子抓藥。
司慕涵進(jìn)了內(nèi)室看了一眼官錦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然后發(fā)現(xiàn)蜀羽之有些失神,便問道:“羽之,怎么了?”
蜀羽之看著司慕涵,始終還是問不出口。
司慕涵凝視著他,發(fā)現(xiàn)了他眼底的無情,神色有些愧疚,“羽之,你……”
“殿下起來還未用早膳吧?”蜀羽之微笑道。
司慕涵斂了斂神色,“是。”
“羽之讓人備下來早膳,殿下要不要……”蜀羽之的話沒有說完,便打斷了,她今早應(yīng)該是要陪雪暖汐用早膳的。
“我是有些餓了,一同用膳吧。”司慕涵微笑道,然后牽氣了他有些冰涼的手,“如今雖然已經(jīng)入了春,但是早上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的,你的身子一向不好,注意一些。”
蜀羽之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了。”
“走吧。”司慕涵笑道。
蜀羽之有些遲疑,“那官公子……”
“羽之。”司慕涵忽然間發(fā)現(xiàn)了蜀羽之的異樣,“你有話要問我?”
蜀羽之看著司慕涵,最后還是決定問了出口,“殿下,這位官公子是……”
“你該不會以為他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吧?”司慕涵有些失笑。
蜀羽之有些尷尬。
“他是官文舒的兒子。”司慕涵斂去了笑意,“他與我沒有關(guān)系,我想他來找我只是想去見見他母親罷了。”
蜀羽之低下了眼簾,“我……”
“好了,這里有些人在就可以了。”司慕涵道,隨即牽著他的手,“我們走吧。”
蜀羽之有些無地自容,但是心中也同時松了口氣,不管這個官公子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不是殿下的人就好了。
南苑
出云閣
司慕涵走了之后,綠兒便被雪暖汐叫了進(jìn)去。
雪暖汐很早便醒了過來,只是一直裝著睡。
“公子為何要裝睡?”綠兒一邊伺候著雪暖汐沐浴一邊問道。
雪暖汐瞪了他一眼,“害羞啊,還能為什么?”
綠兒聞言,不禁一窒,公子也會害羞?
雪暖汐瞪著他,“你這是什么表情?怎么,認(rèn)為本公子不要臉,連害羞也不會?”
綠兒睜大了眼睛,似乎被嚇到了,公子怎么會這樣說話?公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跟他說話了?公子難道已經(jīng)不難過了?“公子……你……”他不知道如何詢問,支支吾吾的,最后問道:“公子,昨夜你為什么哭啊?是不是殿下欺負(fù)你了?”
“你才欺負(fù)我了!”雪暖汐惱怒道,“她怎么會欺負(fù)我?!你莫要冤枉她!”
“那公子為何哭啊?”綠兒問道。
雪暖汐低著頭,一臉的甜蜜,“她說讓我哭出來,哭出來就不會難過了。”他抬起頭,看著綠兒,認(rèn)真地道:“綠兒,還真的是這樣的,我哭了之后心里便沒有這般的難受了,我不難受,我的孩子便很快回來的!”
綠兒怔了一下,雖然他有些不明白,但是只要公子沒事便好。
“對了,方才是不是蜀羽之來過?”雪暖汐問道。
綠兒點(diǎn)頭。
“他來找涵涵嗎?”雪暖汐問道。
綠兒聽了他的稱呼,不禁瞪大了眼睛,“公子,你不可以這樣稱呼殿下的。”
“我只是在沒有人外人的事情這般叫她,你放心,我不會那般不懂規(guī)矩的。”雪暖汐說道。
綠兒稍稍松了口氣。
“你還沒回答我了。”雪暖汐問道。
綠兒點(diǎn)頭,“是,羽主子是來找殿下的。”
“可是我才進(jìn)門一天啊,他便要過來搶她了?”雪暖汐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要跟蜀羽之搶她啊,可是今天才第一天,那蜀羽之怎么能夠這樣,他不是最懂規(guī)矩的嗎?
綠兒猶豫一下,“羽主子不是過來搶殿下的……他是……是來……”
雪暖汐瞇著眼看著他,“到底什么事?”
綠兒看著自家公子,實(shí)在不忍心將這件事說出來。
“到底什么回事!?”雪暖汐怒道。
綠兒正色道:“奴侍可以告訴公子,但是公子不可以生氣也不可以難過。”
雪暖汐臉色微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公子先答應(yīng)奴侍。”綠兒堅持道。
雪暖汐一窒,“好,我答應(yīng)你!”
綠兒整理一下思緒,便將事情說了出來,最后也如蜀羽之那般,說可能其中有些誤會。
雪暖汐聞言,呆愣了半晌,隨后道:“綠兒,快,去把衣服拿來,我要去看看,對了,記住,不要紅色的,我不能穿的。”
綠兒愣了愣。
“快去啊!”雪暖汐叱喝道,他不相信涵涵會是這樣的人,她不會的4便她真的喜歡上了別的男子也絕對不會在他進(jìn)門第二天便將人帶來的,絕對不會!
蜀羽之說的對,其中一定是有些誤會的!
蜀羽之都相信她,他更要相信她!
雪暖汐想到這,便定下了心來。
……
官錦將早膳擺在了前廳后的暖閣內(nèi)
章善匆忙走了進(jìn)來,“殿下,雪主子往客苑去了。”
司慕涵一愣,隨即放下了筷子,“他醒了?”
“出云閣的下人說殿下離開之后雪主子便醒了過來,然后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便帶著綠兒往客苑走去。”
蜀羽之變了變臉色,“是我將事情告知綠兒的。”
方才殿下已經(jīng)是官錦的身份告知他了,所以他相信殿下和這個官公子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只是雪暖汐卻未必。
而且今日還是他進(jìn)門的第一日。
只要是男子都無法接受的。
“我去看看。”司慕涵起身道。
蜀羽之也跟著起身,“我也去。”
司慕涵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必?fù)?dān)心,阿暖不會做什么事的。”
蜀羽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還是擔(dān)心。
兩人往客苑走去,當(dāng)他們到了官錦所住的客房之時,便見雪暖汐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神色有些怪異。
他一看見司慕涵,便沖到了她的面前,撲進(jìn)了她的懷中,低聲叫道:“涵涵……”
司慕涵一愣,“怎么了?”
雪暖汐沒有回答,只是抱著她,像是受了什么驚嚇?biāo)频摹?br/>
蜀羽之見狀,便道:“我進(jìn)去看看。”
雪暖汐忽然間松開了司慕涵,一把拉著蜀羽之的手,緊張地道:“不要進(jìn)去!”
蜀羽之一驚。
司慕涵也皺起了眉,“阿暖,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雪暖汐卻看著蜀羽之,認(rèn)真地道:“蜀羽之,你不要進(jìn)去!”
司慕涵見雪暖汐不回答,便看向了跟在身后的綠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綠兒也滿臉的困惑,方才他和公子走進(jìn)了客房便聽里面伺候的小侍說那公子已經(jīng)醒了,他便與公子走進(jìn)去,“殿下,公子什么也沒做,只是和那位官公子說了幾句話而已。”
“說了什么話?”司慕涵繼續(xù)問道。
“公子問那官公子的名字,那官公子說了,然后官公子又問了公子的身份,奴侍答了,之后公子便問了那官公子的身子情況,那官公子便說沒什么大礙,然后公子便沒有再說話,而官公子也沒有說話,接著,公子便轉(zhuǎn)身走了出來了。”綠兒說道,“奴侍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公子像是被嚇著了一般。
司慕涵眉頭皺的更緊,她轉(zhuǎn)過視線,看著雪暖汐,見他的臉上還有殘余的不安,“阿暖,怎么了?”
雪暖汐看著司慕涵,良久之后方才道:“那個官公子是什么人?”
“他只是一個客人而已。”司慕涵正色道。
雪暖汐又問:“你不喜歡他?”
“不喜歡。”司慕涵答道,他是因?yàn)檫@個所以這般的驚慌?
“一點(diǎn)也不喜歡?”雪暖汐繼續(xù)問。
司慕涵認(rèn)真地道:“一點(diǎn)也不喜歡。”
“那就好。”雪暖汐松了口氣,露出了放心的神情,“你不喜歡他那就好。”
司慕涵看著他,“阿暖,你……”
雪暖汐的臉忽然間紅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看著她的眼睛。
司慕涵又是不明,“阿暖,你……”
“你不要看著我啊!”雪暖汐低喃道,“我害羞。”
司慕涵一愣。
蜀羽之也睜大了眼睛。
雪暖汐吸了口氣,然后抬頭看著司慕涵,“我走了。”
司慕涵忙道:“等等……”
“你不許跟著來。”雪暖汐打斷了她的話,順手把一旁呆住了的蜀羽之給拉走,“蜀羽之我們走。”
蜀羽之一時間不知如何應(yīng)對,便任由著他來著自己離開。
司慕涵有些哭笑不得,正欲跟上去卻見客房內(nèi)伺候著的小侍走了出來稟報說官錦請她進(jìn)去,她斂了斂是神色,走進(jìn)了屋內(nèi)。
官錦躺在床上,看著緩步走進(jìn)來的女子,垂了垂眼簾,掩去眼底的冰冷,“錦見過十六殿下。”
“官公子不必多禮。”司慕涵淡淡地道。
官錦抬頭,“錦一大早便前來打擾十六殿下,實(shí)在是唐突了,只是錦聽聞母親過兩日便要被押往漠北,所以錦方才這般焦急的求見十六殿下。”
“你想讓本殿救她?”司慕涵問道。
官錦搖頭,“錦雖然今早方才趕到了進(jìn)城,但是一路上卻還是聽了不少,母親所犯的罪能夠保住性命,想必十六殿下已然費(fèi)了不少心力,錦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是錦希望能夠在母親被押往漠北之前見一見母親,十六殿下……母親之前雖然已然將錦逐出家門,與錦斷絕了關(guān)系,但是錦明白,母親這般做只是為了保護(hù)錦,只是不想讓錦受到牽連,可是十六殿下,錦畢竟是母親的孩子,這份血脈相連的母子之情是怎么也斷不掉的,錦無法救母親于危難,只求在母親離開之前好好給她磕一個頭,十六殿下……”
他的話頓了頓,掙扎的想要下床。
司慕涵忙道:“官公子有傷在身,還是躺著吧。”
“十六殿下,錦求你……”官錦眼中泛起了淚光,懇求道。
司慕涵看著他,如今言辭懇切,難道當(dāng)初她真的誤會他了?他不顧身上的傷勢大老遠(yuǎn)從臨淮城趕來京城,若不是真的關(guān)系官文舒,是絕對做不到的,“官公子若是想要本殿救出官文舒,本殿是做不到,但是若是讓官公子見她一面,卻還是可以的。”
“錦謝十六殿下!”官錦一臉激動地感激道,聲音也因?yàn)榧佣煅势饋怼?br/>
司慕涵微笑道:“官公子先在本殿府上休息片刻,待本殿安排好便會讓官公子母子相見。”
“謝殿下。”官錦感激道。
司慕涵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便轉(zhuǎn)身離開。
……
雪暖汐拉著蜀羽之一直走到了西苑的雨樓方才停了下來。
他本想回自己的出云閣的,但是因?yàn)閷δ潜愕穆凡皇煜け憷裼鹬宦讽樦煜さ穆纷叩搅宋髟贰?br/>
雪暖汐進(jìn)了雨樓,便倒了自行倒了一杯茶喝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以前他都不會害羞的,可是如今他只要看見她的眼神,他的心便會跳的很厲害。
難道嫁了人都會這樣的?
蜀羽之沒有雪暖汐的好體力,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氣喘吁吁。
屋子內(nèi)的蜀青見狀,連忙扶著自家公子坐下,然后狠狠地瞪了雪暖汐一下,這個雪主子一進(jìn)門便這般折騰公子!
蜀羽之平息了呼吸之后,跟了蜀青一個眼色,然后走到雪暖汐面前,行禮道:“侍人蜀氏給雪主子請安。”
雪暖汐一愣,差點(diǎn)沒被他嚇的摔了手中的杯子,他連忙站起身來,看著眼前跪著的蜀羽之:“蜀羽之,你這是做什么?”
一旁的綠兒道:“公子,羽主子再給你請安。”
“請安?”雪暖汐有些茫然,“可是我不是正君啊?”
“公子雖然是側(cè)君,但是分位始終是在羽主子之上。”綠兒說道,不禁為公子的迷糊而擔(dān)憂。
雪暖汐想了想,似乎是這樣,“那請了安了,你起來吧。”說罷,然后坐下,神色有些黯然。
蜀青連忙扶著自家公子起身。
蜀羽之看著雪暖汐,問道:“雪主子怎么了?”
雪暖汐抬頭看著他,“你叫我什么?”
蜀羽之神色一愣,“雪主子。”
“雪主子?”雪暖汐蹙起了眉,“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你莫要這般叫我,主子是下人叫的,你又不是下人,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又會以為我在欺負(fù)你了。”
出門之前,大姐二姐跟他說了很多府中的情況。
他知道如今徳貴君可是很疼愛蜀羽之的,總是派人來賞賜禮物,而且涵涵也也喜歡蜀羽之。
還有蜀羽之這些日子一直教他做衣服。
所以他不能欺負(fù)他。
蜀羽之有些愕然,“那該如何稱呼?”主子是下人叫的?以往他怎么想不到?按規(guī)矩,他是該稱呼他為雪主子的。
雪暖汐看著他,“我叫你蜀羽之你便叫我雪暖汐不就成了?不過你不能叫我阿暖,這是涵涵才可以叫的,徳貴君是涵涵的父君,所以他也可以,也不要叫我暖汐,那個惡毒的寧王這樣叫過我,惡心死了,也不要叫我汐兒,那是母親他們叫的,所以你便叫我雪暖汐吧。”
蜀羽之懵了,良久后方道,“你叫殿下涵涵……”
“是啊。”雪暖汐認(rèn)真地道,“不過這時沒有外人的時候叫的,在外人面前我也要叫她殿下,不過……蜀羽之,我不是故意要和你搶這個稱呼的,只是不叫殿下我也不知道該叫什么好。”
蜀羽之有些哭笑不得。
蜀青瞪著雪暖汐,這雪主子的腦子是不是又不正常了。
綠兒也被自家公子繞的有些糊涂,不過公子這樣也好過之前那如驚弓之鳥的模樣。
蜀羽之吸了口氣,不再去理會他對司慕涵的稱呼,既然他這般說,想必殿下也是允許的,只是他卻不能稱他為雪暖汐,“你的分位高于我所以可以稱呼我全名,但是我卻不能這般做,這樣不合規(guī)矩。”
雪暖汐看著他,“那該如何?”
蜀羽之想了想,“羽之往后便稱你為雪側(cè)君如何?”只是他的話方才一出口便后悔了,雪暖汐一直以來想的便是當(dāng)?shù)钕碌恼缃癯闪藗?cè)君,雖然陛下收回了那道口諭,但終究是沒有如愿。
他若是這般稱呼他不正是在揭他的傷疤嗎?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雪暖汐并沒有震怒也沒有傷心,神色尋常地點(diǎn)頭道:“那好,往后你便稱我為雪側(cè)君吧。”
蜀羽之一愣,半晌后方才道:“是。”
雪暖汐又看著他,眼神有些怪異,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蜀羽之?dāng)苛藬啃纳瘢瑔柕溃骸把﹤?cè)君還有話要給羽之交代?”
“蜀羽之……”雪暖汐看著他,低聲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蜀羽之微微蹙眉,隨即道:“雪側(cè)君請說。”
雪暖汐起身拉著他,“你坐下。”
蜀羽之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坐了下來。
雪暖汐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我出嫁之前,我母親跟我說過,那個蒙家的庶子已經(jīng)到了京城了……”
蜀羽之愣了會兒,“是,蒙公子如今住在蒙家的別院中。”
“那他是不是很快便會進(jìn)門?”雪暖汐問道。
蜀羽之沒有直接回答:“陛下定下的婚期已經(jīng)過了有些日子了……”估計也不能拖太長的時間,“不過雪側(cè)君放心,殿下說過,迎蒙家公子進(jìn)門只是因?yàn)楸菹碌闹家猓粫绊懙窖﹤?cè)君的。”
“那他們會洞房嗎?”雪暖汐又問道。
蜀羽之一窒,不知道如何回答。
蜀青聽了這些話,實(shí)在忍不住了,那蒙家公子進(jìn)門這雪主子心里不好受難道他家公子心里就好受了,他跟公子說這些話究竟打了什么主意?自己不好受便要看著別人也不好受?“回雪主子,陛下賜的婚即便殿下不喜歡,往后不去他的院子但是這新婚洞房卻還是要的!”
雪暖汐聞言,臉上泛起了一絲難過之色。
蜀羽之輕斥了一聲:“奶爹!”
蜀青隨即低下了頭。
雪暖汐看著蜀羽之,“他們會洞房,是不是也會有孩子……”
“雪主子!”蜀青猛然抬頭,“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明知道我家公子不能有孩子,卻為何老是在他的面前說孩子的事情?你這不是在我家公子的傷口上撒鹽嗎?”
這些話他憋了許久了,這個雪主子從一開始便總是在公子面前說這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讓公子難受。
雪暖汐訝然。
綠兒卻憤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家公子不過是說說而已,難道這也不行!讓你家公子不能有孩子的人又不是我家公子!”
“綠兒!”雪暖汐忽然怒喝一聲,“你不許說話!”
綠兒驚愕,“公子……”
“我說了你不許說話!”雪暖汐真的動怒了。
綠兒只好住口,自己是和公子一同長大的,他甚少真的動怒,但是若是真的動怒了絕對不能再去惹他。
“奶爹,你先出去吧。”蜀羽之輕聲道,他雖然不知道雪暖汐為何要跟他說這些話,但是卻相信他不是存心要揭他的傷疤。
蜀青驚訝。
“出去。”蜀羽之的聲音重了幾分。
雪暖汐也道:“綠兒,你也出去。”
綠兒看了一下蜀青。
蜀青也瞪著綠兒。
半晌后,兩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雪暖汐隨即關(guān)上了門。
蜀羽之看著雪暖汐,“雪側(cè)君有什么話便直說吧。”
“蜀羽之,我不是故意的。”雪暖汐看著他道,“我沒過孩子……我知道……這樣很痛苦的……我……”
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他只是沒了一個孩子便痛不欲生了,蜀羽之一輩子都沒有孩子,豈不是更加的痛苦?
“蜀羽之,對不起……”
蜀羽之愣了好一會兒,隨即微笑道:“雪側(cè)君言重了。”
雪暖汐呆了呆。
“雪側(cè)君有什么要跟羽之說嗎?”蜀羽之?dāng)苛藬啃纳瘢瑔柕馈?br/>
雪暖汐吸了口氣,“那個蒙家庶子進(jìn)門前你能不能不要和搶涵涵啊。”
蜀羽之一愣。
“我不是想霸著她不放,我只是……只是想在那個蒙家庶子進(jìn)門之前有孩子……這樣我就可以生下我失去的那個孩子了……若是那蒙家庶子比我先有了孩子……我害怕那個孩子會等不及而投在了他的腹中……我答應(yīng)過那個孩子,一定會生下她的……”雪暖汐低喃道,雖然他答應(yīng)過涵涵不難過,可是一想到那個孩子他還是難過。
蜀羽之明白他說些什么,那段日子他在雪家中也聽說過他的那個夢境。
“我保證,我有了孩子之后就絕對不跟你搶。”雪暖汐認(rèn)真地道,“可不可以……”
蜀羽之看了他,半晌后笑了笑,“雪側(cè)君與殿下新婚,殿下多陪陪雪側(cè)君也是應(yīng)該的。”
雪暖汐頓時笑逐顏開,拉著蜀羽之的手感激道:“謝謝你蜀羽之,你放心,等我生下那個孩子之后我一定會讓她也叫你爹爹,等她長大之后,我便讓她也被孝順你,若是她敢不聽話,我便打她的屁股……”
雪暖汐興高采烈地說著。
蜀羽之此時說不出是該難受還是該高興,不過他卻相信雪暖汐的話,這樣至少往后還是有孩子叫他爹爹的。
雪暖汐說了許多,不知道為何忽然間停了下來。
“怎么了?”蜀羽之看著雪暖汐一臉凝重的模樣。
雪暖汐看著蜀羽之,正色道:“你以后不要去見那個官公子!”
蜀羽之訝然,“殿下說了,那官公子和她沒有關(guān)系。”
“我知道,可是你還是不要去見他。”雪暖汐臉上泛起了一絲畏懼,嚴(yán)肅地道:“那個人不是好人。”
蜀羽之驚訝。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雪暖汐坐了下來,神色認(rèn)真地道,“我只是跟他說了幾句話而已,便覺得他很可怕,寧王很惡毒,平王很陰險,可是我卻不害怕,就連陛下生氣了我也不怕,可是那個官公子……他只是看著我,我便覺得心里發(fā)寒,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就像是他會殺了我一樣,蜀羽之,他不是好人,絕對不是!”
蜀羽之滿目震驚,那個官公子他也見過,可是為何他沒有雪暖汐的感覺?看那官公子的身子神色該是一個柔弱之人,怎么會讓人覺得可怕呢?
只是他卻也沒有懷疑雪暖汐在說謊。
殿下說了她不喜歡那官公子,所以雪暖汐沒有必要排斥他的。
“你放心,他只是因?yàn)槭芰藗讲艜粼诟械模瑧?yīng)該過兩日便會離開的。”
“那便好。”雪暖汐心有余悸地道。
蜀羽之看了看雪暖汐,正欲開口之時,卻聞外邊傳來了蜀青和綠兒的聲音,“殿下來了。”
他愣了愣,隨即轉(zhuǎn)身想要開門。
“等等!”雪暖汐忽然間拉住了他的手。
蜀羽之不解地看向他。
雪暖汐臉頰發(fā)燙,心跳也快了起來,“蜀羽之,是不是嫁了人之后就會這般害羞的?”
蜀羽之瞪大了眼睛。
“我的心跳的很快,我的臉很燙。”雪暖汐說道。
蜀羽之驚愕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你等一下再開門。”雪暖汐說完,轉(zhuǎn)身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灌下,然后深呼吸。
門外
司慕涵皺著眉,正欲伸手推開,門便開了。
屋子內(nèi)
雪暖汐坐在桌子旁,背對著她。
開門的是蜀羽之。
“羽之?”司慕涵看著蜀羽之,“怎么了?”
蜀羽之笑了笑,因?yàn)樗壑械年P(guān)懷,對他的,“雪側(cè)君說,他害羞。”
司慕涵訝然,隨即有些哭笑不得,“阿暖……”
雪暖汐隨即起身轉(zhuǎn)過身,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司慕涵看了看蜀羽之,又看了看雪暖汐,挑眉道:“害羞?”
“不可以嗎?”雪暖汐抬頭說了一句,然后又低下了頭。
司慕涵笑道:“可以。”
這時,章善走了進(jìn)來,稟報道:“殿下,馬車備好了,殿下打算什么時辰進(jìn)宮?”
“一個時辰后。”司慕涵道,“方才的早膳尚未用完,你讓下人再擺一桌。”她看了看雪暖汐,最后將視線定在了蜀羽之身上,“便擺在雨樓吧。”
蜀羽之微笑點(diǎn)頭。
“是。”章善道。
這時,雪暖汐心中的羞澀已然轉(zhuǎn)成了不安,他抬頭看著司慕涵,“要進(jìn)宮?”他想起來了,陛下賜婚之后是要進(jìn)宮謝恩的,他不僅要去見陛下,而且還有去見徳貴君。
他不怕陛下,但是卻擔(dān)心徳貴君。
他做了那件事,徳貴君怕是也討厭了他吧?
若是徳貴君將他給趕出來怎么辦?
司慕涵點(diǎn)頭:“這是規(guī)矩。”
雪暖汐然后看向蜀羽之,“蜀羽之,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進(jìn)宮?”現(xiàn)在徳貴君很疼愛蜀羽之,若是蜀羽之在,徳貴君應(yīng)該不會趕他出來吧?
蜀羽之一愣,看向了司慕涵。
司慕涵微微點(diǎn)頭。
蜀羽之隨即道:“羽之遵命。”
雪暖汐見他同意,松了口氣。
司慕涵笑容斂了斂。
早膳后,司慕涵便帶著三人上了馬車往皇宮駛?cè)ァ?br/>
進(jìn)了宮后,司慕涵讓人送蜀羽之去清思殿,然后帶著雪暖汐往交泰殿走去。
這個時辰,瑄宇帝方才下了朝。
司慕涵還在休假中,便沒有上早朝,而且,她也不打算再回翰林院。
“十六殿下,雪側(cè)君,陛下請兩位進(jìn)去。”蘇惜之恭敬地道。
司慕涵點(diǎn)頭致謝,然后拉著雪暖汐的手走進(jìn)了交泰殿的御書房。
“我不怕,你不用擔(dān)心。”雪暖汐低聲地對司慕涵道。
司慕涵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我知道。”
雪暖汐笑了開來。
兩人走進(jìn)了御書房,瑄宇帝正埋頭批閱奏折。
“陛下,十六殿下和雪側(cè)君前來謝恩。”蘇惜之稟報道。
瑄宇帝抬頭看向兩人。
司慕涵和雪暖汐隨即跪下,行禮謝恩。
瑄宇帝瞇了瞇眼,“起來吧。”
“謝母皇。”
“謝陛下。”
司慕涵和雪暖汐同時道,然后起身。
瑄宇帝看了看司慕涵,最后將視線定在了雪暖汐身上,“雪氏,朕不喜歡你。”
司慕涵隨即皺眉。
雪暖汐隨即跪下,“奴侍知道。”
瑄宇帝挑了挑眉,“規(guī)矩學(xué)的倒是學(xué)的不錯,只是希望不是也是在裝著騙朕。”
“奴侍不敢。”雪暖汐低著頭,說道。
司慕涵蹙眉道:“母皇……”
瑄宇帝掃了她一眼,然后看著雪暖汐繼續(xù)道:“以你的行為朕便是賜死你也不為過,若不是十六皇女為你求情,朕絕對不會這般輕易放過你,但是若是你在做出讓我皇室蒙羞之事,那即便是天上的神靈下凡也救不了!”
“奴侍知道。”雪暖汐低著頭,雖然聲音極力的恭敬,卻還是聽出了一絲顫抖。
“兒臣還得去跟父君請安,便告辭了。”司慕涵開口道,隨即便要扶起雪暖汐。
瑄宇帝底掠過一絲怒意,“朕有事與你商議,至于雪氏,讓蘇惜之領(lǐng)著去清思殿便可。”
司慕涵一愣,旋即想拒絕。
“十六皇女,想要朕的東西可不是這般容易的。”瑄宇帝冷聲道。
雪暖汐聽出了瑄宇帝升起了,便道:“奴侍遵命。”然后起身,看了一眼司慕涵,然后放心,便跟著蘇惜之走了出去。
瑄宇帝看著司慕涵擔(dān)憂的神色,不禁嗤笑道:“怎么,對朕這般的不放心?”
司慕涵斂了斂神色,道:“兒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