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做飯了(修字)(五仙繩留下的邊角料...)
二師姐煉制的這寶器,好是好。
可這脂香四溢的蹄肉氣味……真是風(fēng)骨清奇。
杭婉兒倒在床上,哭笑不得。
“七師妹,你醒了,快些試著催動靈力,讓繩索解開?!毙l(wèi)釗看她起來,忙道。
杭婉兒艱難地朝他跟負手而立的蘇漁,乖巧地點了點頭,但剛伸出右手掐訣,也就一個起勢,就額了聲,“師兄,我動不了……”
衛(wèi)釗:“!”
二師姐煉制的繩索實在太過兇猛,筑基初期修士一日一夜都無法掙脫。
要是大比時放出,那筑基對手豈不是都動彈不得,手到擒來?
“還有……疑似妖貒數(shù)只,仿佛從我身上踩過,我現(xiàn)在還有些手腳虛軟,胸口發(fā)悶?!?br/>
“十二只貒蹄,”蘇漁淡定糾正,“你六師兄采買回來的?!?br/>
她這幾日連做了三頓。
衛(wèi)釗:“!”
此靈器有綁縛、攻擊雙重效用,恐怕步入了三品。
他怔然看向蘇漁。
但蘇漁卻十分關(guān)切地看向‘蠶蛹’師妹,“要不把六師弟叫回來?”
只有筑基期才能解開筑基期的法訣。
現(xiàn)在峰上,除了閉關(guān)的陸一舟,無人比杭婉兒修為更高。若要掙脫,只有找閻琰回來。
“別!”杭婉兒渾身發(fā)熱。
太丟人了,她自己綁自己,還解不開了。就算六師兄,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我……等等就好了?!?br/>
“反正我也辟谷了,就當(dāng)睡覺。”
衛(wèi)釗思量片刻后,頷首,“也罷,就作為你此次如莽行事的懲戒,萬事三思而后行。招惹強大修士,要智取,徐徐圖之,切勿以卵擊石?!?br/>
說完,他小心看向蘇漁。
“二師姐,你還有什么要對七師妹教導(dǎo)的嗎?”
蘇漁欣賞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你說的很好?!?br/>
陸一舟性格綿軟,閻琰靦腆獨行,還是這個三師弟衛(wèi)釗最適合管理崗位,協(xié)助她統(tǒng)籌全局。
他也該早點上崗復(fù)工啊。
“上次我聽一舟說,有靈丹可以修復(fù)你經(jīng)脈跟金丹,具體靈草你可知道姓名?”
她如今做了不少道菜,但目前都沒有這方面的功效。
“你喊幾個師弟妹們多多留意,有配方或丹藥消息就告知我,我也好著手研究一番。”
衛(wèi)釗渾身一震。
床上裹成蠶蛹的杭婉兒,也是怔住。
聽這口氣,怎么像是二師姐還能……煉丹?
那是三品靈藥??!
“師兄受傷后,我翻過典籍,”杭婉兒當(dāng)即脫口而出,“要用到兩百年份的三品靈植,千秋草與金匱根?!?br/>
蘇漁大感興趣,“怎么從沒見你六師兄采買回來?”
杭婉兒低落嗯了聲,“千秋草與金匱根只長在門派深層秘境中,因為太稀少,目前僅對二等峰金丹以上的弟子開放,價格也不低?!?br/>
蘇漁擰眉。
衛(wèi)釗苦笑,“不必為我費心。如今活著,大難不死,已經(jīng)足夠?!?br/>
蘇漁深深看了他一眼,“閉嘴?!?br/>
衛(wèi)釗:“……”
杭婉兒:“!”
二師姐——威武!至穹峰女修站起來了!
“師姐,我負責(zé)打聽靈草的事!”
……
等杭婉兒再度醒來,已是第二日晌午。
她正睡著,就感到身上一陣松快,層層銅墻般的封縛散去,坐起后才看見衣裙上四道又重新變?yōu)榧毨K的法器。
“一日半!”她喜上眉梢,“這樣我就不用去修復(fù)金縷繩了,否則門派煉器師至少要收我五六千靈石?!?br/>
杭婉兒想著,就坐了起來,鄭重地將四根靈繩收進芥子袋。
目光觸及帕子里的金縷繩,她小臉依舊心疼。
沒多久,她就找到了蘇漁。
“二師姐,金縷繩雖然損毀,但也是二品靈寶,我想將它封存到大師兄小院后的靈器房里?!?br/>
至穹峰上,人人節(jié)省。
壞了的法器,也不舍得扔。
“以后若有需要,還能拿去改造一番?!焙纪駜航忉?。
蘇漁沒想到他們?nèi)绱烁F苦,這斷了的絲繩,即便讓她捆扎肉粽,她都覺得沒甚美感。
杭婉兒懇求道,“二師姐,借你峰頭小印一用?!?br/>
靈器房里大多是至穹峰百年來損毀的弟子法器,除此,還收納著他們師父、大師兄去秘境找來的十余件靈寶。
這些靈寶都是目前弟子們用不上的,與功法不合。但萬一以后有新人加入,還是可以取用,或是找煉器師改造、換取新的靈寶靈石。
這都是一個峰頭招收新人的立足根本。
所以,靈器房出入都要峰主印,如果要取走靈寶,還有大師兄留下的禁制,要他們?nèi)恢茏油瑫r打出手印才可。
“好。”
這種小事,蘇漁也不想專門跑一趟,當(dāng)即將峰主小印給了杭婉兒。
……
至穹峰上,午后弟子稀少,許多人都在外修行,傍晚才會歸山。
此刻風(fēng)卷云舒,唯有后山的靈雞圈還熱鬧幾分。
“前輩,就是此處?!标悤翑y帶一位黑面人,御劍至穹峰上方。
“嗯,下去看看?!?br/>
他們無聲無息地降落后山。
兩人掐了隱匿訣,至穹峰上竟也無人察覺。
沒多久,他們在后山停下,就見一道紅衣女子快步朝后院走去。
筑基期女修,至穹峰只有一位。
“前輩,就是她,紅衣,海棠淡香……”陳書辛修忙指出。
但說到一半,他聲音就頓住。
哪有海棠香氣,只有一股濃郁得勾人饞蟲的醬香蹄肉味,隨著她經(jīng)過他們?nèi)叻秶瑩浔嵌鴣怼?br/>
黑面人不虞挑眉。
陳書辛臉色一變,“前輩稍安勿躁,她腰間那金縷繩……”
剛說完,他就見這女修喚出一道宛若墻面的絲綢,嗖一下朝她身邊路過的男弟子拍去,一瞬裹住。
“小十六!你怎么又逃了劍課!”
這疑似墻寬的絲綢上,四道顏色不一的寶光亮起,與金縷繩三字,字字不搭邊。
陳書辛:“!”
“想必她的金縷繩還未修復(fù),才挪用其他靈寶?!?br/>
黑面人瞇眼,聲音陰沉,“她在我家公子元嬰修士的手下,只用二品靈寶逃命。教訓(xùn)煉氣,用三品靈寶?”
三品?
陳書辛一滯。
至穹峰何時這么財大氣粗了。
“兩日前的海棠淡香,變作不吞食三日貒肉都無法染上的濃郁氣味,你指鹿為馬,把老夫當(dāng)傻子欺瞞?”
“!”
“前輩,我萬萬沒有——”
“哼!”黑衣人甩袖遁走,“我現(xiàn)在布陣找那斷了的金縷繩,若在你門派中,百丈范圍內(nèi),我必能感知!”
陳書辛神色微松,必定是她。
黑衣人飛至無人之處,浮空掐訣。
至穹峰一座后院小屋中,杭婉兒正推門而入。她拿著的斷裂金縷繩隱隱一動,就要飄起時,她腰間峰頭小印就透出一道內(nèi)斂低調(diào)的暗光。
“嗯?”
冰川極地,端坐于冰湖之中、背負寬劍的墨發(fā)男子,赫然睜眼。
一股渡劫巔峰的恐怖氣息,從他身上溢出。
“誰?”
他背后寬劍浮空,猛然朝西南方斬去,頭頂數(shù)道驚雷劈下!
“動我峰法寶?”
一道驚雷滾滾,落在已然遠離至穹峰的黑面人與陳書辛耳邊。
他們驚恐朝東面看去。
一道恐怖的劍意威壓,一瞬降落。
“渡劫大能,不——”
黑面人吐出道箭血,一瞬體內(nèi)爆開,化為血霧。
追蹤大能的蹤跡,被反噬一擊身亡!
陳書辛驚恐轉(zhuǎn)身。
渡劫,南潯派都沒這么厲害的人物……那紅衣女子不是至穹峰的人,他真弄錯了!
她背景如此厲害,若背后的渡劫大能知道他在幫人找她,他豈不是完了?
陳書辛瘋狂催動飛劍,拼命逃走。
但那殘余劍意,頃刻朝他覆下,陳書辛足下飛劍頓時一分為二。
“!”
*
“咳——”
頭頂雷劫不散,一道道劈下。
冰湖中,蕭牧歌唇邊溢出一絲血跡。
七師妹的金縷繩竟然損壞了,他師弟妹的氣運又再度削弱了?
他撐起心神,掐訣,碎冰浮空,很快顯示出至穹峰樣貌。
他憂心忡忡,但轉(zhuǎn)而一愣。
只見他多日不見的七師妹笑容飛揚,沒有頹敗之象,反而喜色滿面。
‘三師兄,二師姐的這四根靈繩你說我取名叫什么好,比大師兄給我的金縷繩還厲害許多?!?br/>
蕭牧歌挑眉。
‘你怎么不問二師姐?’
‘問了。她說區(qū)區(qū)小事,不要找她這個做大事的人?!?br/>
“!”
蕭牧歌頭上又一道雷劫劈下,他都忘了抵抗。
他們說的,是他印象里那個二師妹嗎?
*
第二日,蘇漁烹制了第五條藍紋銀線的白灼口味。
女孩永遠不嫌自己的飾品多。
就要不同花色,多多益善。
“七師妹,”蘇漁端著白瓷海碗走到后山,微笑朝正適應(yīng)新靈繩、磨煉的杭婉兒招手,“拿著?!?br/>
杭婉兒喜色滿面,“多謝師姐!”
她突然想到了,二師姐這靈寶就喚作五仙繩。
“師姐,我基本練熟了。想去門派任務(wù)處,找個金丹試下五仙繩的威力?!?br/>
這樣到了大比,她就知道自己的戰(zhàn)力大概如何了。
杭婉兒躍躍欲試。
蘇漁挑眉。
難怪這孩子后期惹了不少仇敵,峰內(nèi)無金丹,逼得他們一個個去單挑高階修士。
“金丹……上月,你四師兄倒是有個金丹期的切磋友人來訪?!?br/>
“???”杭婉兒從未聽說過,四師兄還有金丹朋友。
蘇漁頷首,“來而不往,非禮也。也是時候,代你四師兄去教訓(xùn)回他,嗯,與他交流一番了?!?br/>
杭婉兒:“!”
“你帶一個扎蹄去,輸了,就贈他。”蘇漁拿出芥子袋里的白瓷海碗,里面蹄花顫動。
餐廳之間的切磋,屢見不鮮,是廚師提升自身技藝的一大途徑。
而比斗總要拿出些彩頭,她不一定輸,所以向來不小氣。
杭婉兒聽得眼睛一亮,“好?!?br/>
路過的衛(wèi)釗:“???”
好什么好?
那肥蹄不是煉制靈繩的廢棄材料嗎?
這能用來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