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他們都說媽咪死了
林遙站在原地,拳頭捏的緊緊的,繼續(xù)指揮工人將墓地弄好。
回到別墅,秦樺在外面站了很久,不敢進去。
里面的每一個地方都有許沐恩留下的痕跡,難免觸景傷情。
“爸爸。”
小墨打開了客廳的門,眼眶腫腫的,特意往他的背后看了看。
“他們都說媽咪死了,但是我不相信,爸爸,你肯定能把媽咪帶回來的。”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站在門口沒有過來。
秦樺沒有說話,父子倆就這么對視著,沉默著。
然后小墨開始大哭,蹲在地上大哭。
秦樺走過來,將他扶了起來。
“你走開!嗚嗚嗚,我要媽咪。”
嚴一連忙穩(wěn)住了秦樺的身形,害怕他又摔倒。
“小祖宗,你別哭了,許小姐走了,總裁比你難過一萬倍。”
小墨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一直嚎啕大哭著,哭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他突然上樓,背了一個小小的書包下來,打開門就要出去。
“去哪里?”
秦樺沙啞著聲音問道,疲憊的閉上眼睛。
“去找媽咪。”
“她死了,別去找了。”
小墨突然轉(zhuǎn)身,將手邊的一只鞋砸了過去。
“媽咪沒有死!一定是你不要媽咪了,她才會走的,你和爺爺一樣,都是壞人!”
說完,他打開門,“轟”的一下關(guān)上。
“嚴一,跟著他,別讓他出事。”
秦樺揉揉自己的眉心說道,好累,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累,他想就這樣長眠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可是,總裁,你這里”
嚴一實在放心不下這個人,他現(xiàn)在看著太狼狽了,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氣,如果不是他還能說話,他真以為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生機的木偶。
“我沒事,我只是有些累,我想睡一覺。”
他疲憊的說道,扶著樓梯艱難的上樓,然后將房間的門關(guān)上。
嚴一站在下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去追小墨。
孩子要是再出事,總裁估計真的會想不開。
秦樺進了房間,直接癱在床上。
屬于許沐恩的氣息瞬間籠罩著他,明明前不久他們還在這張床上纏綿,轉(zhuǎn)眼卻天人永隔,真是可笑啊。
他扯唇,笑了一下,笑出了眼淚。
他將一旁許沐恩的枕頭拿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里,仿佛這樣,那個人就還沒有走。
他甚至起身將房間里的所有窗戶全都關(guān)上,就連窗簾都給拉上了,這樣許沐恩的氣息就會消散的慢一些。
做完這一切,他才安靜下來,抱著枕頭躺在了床上。
好累,這么躺下來,他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沐恩的墓碑前,轉(zhuǎn)眼已經(jīng)來了很多人,谷小滿和蘇蔓一直在哭,這幾天許沐恩消失的時候她們就在擔心,一直跟著在尋人,但是轉(zhuǎn)眼就傳來了對方的死訊。
蘇蔓哭累了,倒在了一旁嚴彥的肩膀上。
嚴彥心疼的摟著她,嘆了口氣,作為朋友的蘇蔓都這么傷心
,秦樺該傷心成了什么樣子。
“嗚嗚嗚,沐恩,沐恩怎么會死了,她好不容易才熬出頭,好不容易才脫離苦海,老天怎么這么不公平。”
谷小滿一直抹著眼淚,眼睛腫腫的。
墓碑前站了很多人,大家都很沉默。
嚴彥和宋君傾擔心秦樺,所以在這里看完之后,馬上就去了秦樺的住處,就連沈玨也來了。
但是別墅里除了傭人,根本看不到人。
“秦樺呢?”
嚴彥問道,那個人不是應(yīng)該在家里么?
“秦樺,你給我開門!!”
嚴彥馬上下樓,去了主臥所在的窗戶下,別墅的窗戶都不高,但還是需要梯子。
“秦樺?”
“去他的房間看看。”
“這個秦總是自己不想醒來,如果三天后還是這個樣子,也許永遠都醒不來了,高燒一直不退,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一番搶救下來,秦樺的高燒還是沒有退下來,幾個醫(yī)生都沒有辦法,什么藥都試過了,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看到。
“剛剛秦先生突然洗了一個澡,換了身衣服出門了,說是要去出差。”
嚴彥聽著醫(yī)生的嘮叨,暴躁的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嚴一的眼里閃過一絲震驚,如果不出這件事,最近確實是總裁出差的日子,但是現(xiàn)在的總裁哪里還有精力出差,他那么多天沒吃東西,估計上車的力氣都沒有。
嚴彥踩上梯子往房間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秦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仿佛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秦樺去出差了?”
嚴一早就嚇壞了,馬上把椅子搬了過來。
嚴彥將煙頭丟進了煙灰缸里,然后一行人上樓。
高燒四十一度,醫(yī)生嚇得差點兒手抖,這可是盛華集團的總裁啊,要是死在他們醫(yī)院,他們也不用辦下去了。
不一會兒,嚴一帶著哭睡著的小墨進來,看到家里來了這三位,點頭問好,然后將小墨帶去房間里休息。
等在外面的人看到秦樺滿臉通紅,知道他發(fā)燒了,把汽車開的很快。
秦樺的門果然是鎖著的,而且是反鎖著的,從外面根本打不開。
他把門打開,將秦樺往背上一背,馬上把人送去了醫(yī)院。
他伸手推了推對方,但是秦樺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嚴彥低咒了一聲,馬上把玻璃切開,然后鉆進了房間里。
幾個人都有些嚇住了,那個人該不會是想不開吧。
“我不知道會有生命危險么?!既然人來了醫(yī)院,你們就給我想辦法!趕緊把燒給我退下來!”
嚴彥暴躁的踹了門一腳,可是里面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嚴彥摸了一下他的腦袋,差點兒被燙的驚呼出聲,都燒成這副鬼樣子了,要是再不被人發(fā)現(xiàn),估計都燒傻了,他這是要自殘么,還故意告訴傭人要出差。
嚴彥問道,拿出一根煙緩緩點燃。
現(xiàn)在他哪里還有心思出差。
嚴彥伸手揉著太陽穴,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
另外的兩個男人也跟著坐下,眉宇間帶著一絲愁容。
“從窗戶進去,嚴一,這里有切割玻璃的工具么,先找來梯子,把窗戶給我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