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英雄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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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碑之匙?”
這齊天王世子竟然有這墨碑的秘密之在?
蘇留不動聲色的瞧了眼那墨黑如玉的巨碑一眼,那云水劍宮之人蹤跡不尋,紫金萬佛寺的浮屠老僧赫然在列,垂眉低目,并不說話。
潛龍勿用。
蘇留心里自警一句,按捺住猝然暴起發(fā)難的心思,此時實是不宜妄動,能拖得一時,便是一時,若能跟世子殿下一同入那生門所在,再看造化,至少有降陰龍之法,縱不能勝洞玄高手,也能自保無虞。
不過蘇留這一凝思,登時便是一靜,蘇留身后的這些人明顯不會搭理世子殿下,倒顯得世子殿下的這一連串的發(fā)問無人來答了,氣氛稍顯尷尬。
世子殿下慣看人心,對眾人的情緒細(xì)節(jié)表露的感受十分敏銳,此時見得蘇留并沒有即時想要回答的意思,他呼吸一滯,目光閃動,也知道自己的語氣之間流露的需求顯得過重了些,便改用一種溫和的語氣不著痕跡問道;“素聞這蛟龍內(nèi)丹,是天地異寶,蘇兄若是得之,不知是否有緣與小王一觀呢?”
“哪有什么內(nèi)丹,世子殿下說笑了。”
這等寶物,要真有,給他一看,保不準(zhǔn)便是劉備借荊州一借不返還,何況此時這內(nèi)丹給給蘇留整個吞了下去。
蘇留目光一掃,今次得遇,齊天王世子的排場倒也不大,只三四十個人,毫無疑問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齊天王世子雙眸之中有一抹煞氣陡然浮現(xiàn)。冷睨了蘇留一眼,道:“原來沒有,怪哉怪哉。”
黑蛟已死。還會沒有內(nèi)丹,世子殿下決然不信?
蘇留轉(zhuǎn)移話題道:“奇怪。這鐘靈神宮的人,與世子殿下交往甚厚,月旦之評后,怎么就銷聲匿跡了。”
他知道鐘靈神宮的人多半是遭了不測,但是也并不明說,有些事情,看透也不能當(dāng)面說破。
“可惜。”
齊天王世子冷笑著,似乎意有所指道:“這也便是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了。你可能不知道,近來連鐘靈神宮的宮主都身負(fù)重傷,生死不知,那些個分使各地的神使,雖然孤高清奇,死上一兩個,又有什么稀奇的。”
明月心跟殷鐘陸兩人身子微微一震,不約而同道:“是你殺了鐘靈使者!?”
“大膽,竟敢對王爺不敬!”
世子殿下背后的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義正言辭的指著兩人叱罵:“月神宮的仙子,瞧著也是身受重傷。應(yīng)該知道什么才是對你最好的選擇吧,至于這指玄劍派的殷鐘陸殷先生,你指玄劍派一向全靠老王爺?shù)氖a庇。今日怎么要對新王做這大逆之事么?”
這老頭子相貌丑惡,卻好生機敏善辯,能洞察局勢,向蘇留等人點明了世子殿下即位的事實,蘇留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根據(jù)顧細(xì)致給的信息,已認(rèn)出了是北堂家的一個不世出的老怪物,其時齊天王世子帶著的手下已經(jīng)不剩多少,想來是怕增了傷亡。只怕這也是齊天王世子沒有即時發(fā)難的原因了。
思事細(xì)致如牛毛,對勢力均衡極有操縱心得。舉事卻如雷霆萬鈞。
世子殿下自出現(xiàn)以來,雖沒有雷霆動手。但是卻無時不刻的在營造一種壓迫人的大勢。
明月心俏臉蒼白,只冷然道:“齊傲,你連鐘靈神宮的人都下手,是不是已經(jīng)瘋了?”
蘇留這時候才知道這個齊天王世子名字便叫做齊傲,齊天的齊,傲氣的傲。也只有月神宮的上弦月司主敢這般直呼如日中天的世子殿下名諱。
“瘋了?”
齊天王世子倒不以為然,張手淡笑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天下,已經(jīng)不是以往的天下了,知人得士,我即天命,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蘇留,你能從最底層混到今日這地位,算是當(dāng)世英杰,想必是知道做什么樣的選擇對自己的最有利吧?”
“世子殿下所言極是。”
蘇留跟齊天王世子兩人幾乎是面對著面,四目相接,根本沒人去管其他的人或事情。
“每個人當(dāng)然都有目的,但是目標(biāo)也有大小之分,你若真是個聰明人,一定知道大局,只要你......”
“我只要那藥神谷的無上真丹。”
齊傲接下來的溫言招攬洗~腦的話還未說出口,蘇留便平靜道,“只要拿到無上真丹,說不得我們能成為朋友也未可知。”
“朋友?”
齊傲狹長的雙目略微的縮了縮,道:“無上真丹?你這個朋友的價值未免也太過昂貴了些,你能走到這里,一定也知道這藥神谷的無上真丹究竟有什么用。”
蘇留淡淡道:“是,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一定要拿。”
齊傲與蘇留兩相對立,兩人言辭交鋒,旁若無人,也根本無所謂對與錯,眼前只有自己的目標(biāo),堅定不移,是絕對不容他人染指的目標(biāo)。
齊傲心機細(xì)敏,知了蘇留的底線,似沉吟低語笑道:“你一定要么......”
蘇留輕輕的哦了一聲,步連三易,身子微動,不再多說。
齊傲瞇眼嘖嘖嘆道:“這藥神谷的無上真丹,你拿了,能成什么大事,自然不如我得之。”
蘇留依舊平靜道;“再大的事也大不過我的事情,我一定要拿。”
有些人,永遠(yuǎn)不知道那種純粹溫暖的感情才是最珍貴的,勝過了一切權(quán)勢地位。
齊傲的臉色已經(jīng)冷了下來,眼神里溫和又蘊藏著鋒銳,繼續(xù)道:“齊地天才人物層出不窮,鐘靈神宮月旦評上見了太多,元辰,狂劍生。包括那十年一遇的掌心陽雷師云塵,這些人論說資質(zhì),甚高。來日苦修,絕對都有一番前程。不說列名天榜,步入地榜卻是穩(wěn)妥無比的。”
蘇留淡淡道:“這是自然。”
不可否認(rèn),元辰、狂劍生、師云塵等人,包括是玄陰真道的上官還有三英四杰里其余的幾位,都是資質(zhì)上佳之人,就算按部就班,也能有不小的成就。
齊傲不無傲氣道:“現(xiàn)在他們都死了。人只有活著,才有可能往前走。往上爬。”
“你只要這無上真丹,但是你沒有密匙。”
齊傲嘴角勾勒起一個略顯的邪妄殘虐的微笑,道:“這墨血天碑,也稱魔碑,刀槍不壞,最后的一道門,便隱在這魔碑之中。”
北堂家的老頭已經(jīng)自齊傲背后轉(zhuǎn)出,桀桀怪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擋小王爺?”
無怪乎他跋扈猖狂,此間洞玄高手只有明月心。蘇留才入先天境界,殷鐘陸雖然步足先天已久,劍氣凌厲。但是沉隱這些年,威懾力大不如前,至于周大胡子一干人,雖然個個都是殺機畢露,但是卻名不見經(jīng)傳,更加不足掛齒。
相比之下,齊傲手下第一刀斬江不在,卻有七大世家的高手在邊上掠陣,還有齊天精銳玄甲士。孰強孰弱,仔細(xì)掂量掂量也就知道了。
殷鐘陸雪兔輕挑。一劍點出,將那一顆人頭點落在了齊傲身前。不差分毫,他輕淡道;“不欠你了。”
“這是......黃泉密教那人的人頭!”
北堂家的老怪物不自覺往前踏出一步。
齊傲目光精光一閃,撫掌大笑道:“四大宗門里的高手,只有殷先生十?dāng)?shù)年磨一劍,一劍出鞘,劍氣沖天,先斬了黃泉圣女,可喜可賀,此間事了,我齊天宮必有先生的一席之地。”
殷鐘陸閉目養(yǎng)神,淡淡道:“已經(jīng)不欠你了。”
“放肆!”
這種淡漠的態(tài)度,齊傲還未發(fā)作,這北堂老怪物冷笑連連,那一雙渾濁雙目,一直瞇著,此時驀地睜開,目光似刀子一般,掃過眾人,大喝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給小王爺跪下!”
其余幾大世家來了的高手都面無表情,不去出頭,他倒是知道什么時候該表露自己的忠心,北堂世家在齊地近年來斷層十分嚴(yán)重,若是再沒有齊天王的庇佑,過不得數(shù)十年,便要徹底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殷鐘陸絲毫不為他所動,抱劍站在蘇留身側(cè),似乎眼睛里就沒有這個人。
“咤!”
那北堂家的老頭子勃然色變,眼神打量了一下主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主子神色不虞,不由分說,身子當(dāng)先便縱了出來,強起雙手,抬掌如舉山,鼓蕩如雷震。
蘇留心念一動,那白骨堆砌之中,三具龍甲砰的一聲,重重的踏在地上,飛身上天,天地人三才交合之勢立成,合攏圍至,如黑云席卷壓城。
一刀,一斧,一半戟,猛地高舉,驟然斬落!
“北堂一脈的天羅神功,說神功大概是過了些,倒也有其獨到之處。”
蘇留冷眼旁看,這個北堂家不知名諱的老怪物看似行將朽木,這突然爆發(fā)出來的速度,不知多么的輕靈迅捷,他自空中察覺到前邊殺勢有變,驀地凝空一頓,這一頓便見出了先天高手對自身真氣與天地元氣融并操縱的本事,立時便跟著細(xì)微的調(diào)整了姿勢,轉(zhuǎn)換了出手的角度,那雙手如鷹爪般突兀鋒銳,猛地一抓,雙臂如鷹隼振臂,其勢卻如抬泰山,猛地扣向當(dāng)空聚攏而至的三具龍甲的脖頸,端的是一往無前,要摘了這三顆人頭。
蘇留的三具龍甲原先佇立在白骨堆里,動也不動,宛若雕像,此時猝然動手,面臨那雙爪抓來,根本避也不避,看起來反倒是將自己的脖頸送上前去,錚的一聲,那一抓三分,直接連扣拿了三具龍甲的脖頸,只是卻沒有“喀”的頸骨斷折的聲音來,真名叫做北堂項真的老怪“噫”的一聲驚呼。
他這天羅鷹手分爪攀云大八式一經(jīng)使出,一抓之下,便連堅石都能一下抓作齏粉,但是此時雙爪的入手之處,竟然冰滑如鐵,冷肅如鋼,絲毫不像是人的脖頸,倒似個金鐵死物。
一爪無功,北堂老怪便凝身直落,枯瘦的手肘倏沉,縮手化上而下,自下而上攻來。
只是他卻沒有料想到,那三具龍甲的速度亦是絲毫不慢,陡然爆發(fā)加速,三柄猶如天神巨兵的巨刃高舉,一刀、一斧、一戟并空猛壓,直接將他的退路完全的堵死!
“不好!”
北堂老怪正要奮勇狂進(jìn),卻陡覺得氣息窒滯,三柄巨兵洶涌的氣息竟如怒潮狂涌,勢不可當(dāng),又如是一堵無形的高墻,向自己身前疾沖強壓而來。他大驚之下,心里咯噔一聲,一種莫名的詭異情緒浮現(xiàn),立時收手蜷身便退。
“退?”
蘇留不易察覺的微冷一笑,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自己的身側(cè)。
嗤啦!
這便是巨兵入肉的聲音,那北堂老怪物的雙足避之不及,給那巨斧一下切斷,白骨血肉淋淋,北堂老怪駭極,此時哪里還有對敵死斗的心思,猛地雙手按地,要以手作足,如同猿猴一般,飛竄出去。
只是背上又突地著了一刀,那把刀直接從那龍甲手上投擲出來,避無可避,北堂老怪凄嘯一聲,身子當(dāng)空一止,便給那冷肅的半戟龍甲三步飛騰追上,一記斜斬,將他整個人都劈作了兩半。
先天高手,再怎么縱橫無忌,絕對不是無敵!
只要是自己心里先存了輕敵的心思,也要吃虧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只不過這代價對這個北堂家的老怪物來說,格外的重。
可憐這個北堂家的老怪物,一個多甲子的勤苦修煉,竟連殷鐘陸的劍都未曾得見,便已經(jīng)被雄渾無匹的北邙龍甲分尸了,血灑當(dāng)場。
“北邙龍甲?!”
齊傲眼中冷芒一閃,他有魔碑密匙在手,對這一地的信息掌控,不見得就比明月心要少,只是猝然遇變,也不消得他自己動手,那北堂家的高手顯然十分樂意效勞,只可惜一個大好棋子,先天高手,北堂世家的老怪物北堂項真,便于此飲恨。
那北邙龍甲雖然悍猛,但是一點人類的感情也沒有,直接合力成陣,斬殺了這個北堂項真之后,便定定的站在原地,巍然如山。
“撼世神拳,給我破!”
齊傲驀地吐聲,一手擎天,一手沉于腹前丹田,呈現(xiàn)一個十分古怪雄奇的姿勢。
猛地一步踏出,白骨驚顫!
ps:感謝老顧萬賞(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