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與毒蛇共處
夢瑤歌回到瑯玦的府上,過了一個時辰赤加帕的賞賜就到了,賜了各種的金銀珠寶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是身姿婀娜。
夢瑤歌歪著頭,瞧著瑯玦臉上未顯露半分,倒像是習(xí)慣了,看來赤加帕經(jīng)常這樣賞賜他。
瑯玦左摟一個右抱一個好不快哉,夢瑤歌正在剝著核桃,這里的核桃硬得很,夢瑤歌的手又是嬌養(yǎng)出來的,所以一不小心就劃出口子。
瑯玦撐著頭,享受著美人給他捏肩,還有一個給他捶腿。“你怎么如此笨手笨腳,連個核桃都不會剝。”
夢瑤歌拿起一個核桃就往瑯玦臉上砸:“你嫌我笨手笨腳就別讓我剝啊。”
瑯玦輕而易舉地接過,一掌拍在桌子上,核桃碎裂成渣,瑯玦挑了塊大的丟進自己口中。“連剝核桃都不行,你還會做些什么。”
“奴給巫師大人剝吧。”一個美人主動請纓。
瑯玦抓住她的手,順勢往懷里一帶,引得美人嬌笑連連,瑯玦將她的手攥住:“你這樣如玉般的手,本巫師怎么舍得讓你做那些事,那些粗活還是交給奴隸。”
夢瑤歌氣惱,一拳砸在核桃上硌得手疼,泛起紅腫。真是被嬌養(yǎng)長大的,無論是夢府還是滄逐山,夢瑤歌都是被呵護的那個。夢瑤歌盯著瑯玦,一拳又一拳砸著核桃,像是感覺不到痛意,砸完后又剝,剝得大拇指被刮得口子一道一道。
夢瑤歌知道瑯玦在不斷試探,試探自己的底線,也許真如他所說覺得自己有趣,不管為什么,夢瑤歌絕不會向他求饒。夢瑤歌向來倔強,有一副傲骨,即使她現(xiàn)在手上剝著核桃,可那雙平靜的眼眸下卻藏著不甘與殺意。
瑯玦捏住美人的下巴,緩緩地在她嘴角親了一口,美人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圈,好一番調(diào)情的場面,夢瑤歌砸吧了下嘴。
瑯玦看著夢瑤歌擺出觀賞的姿態(tài),絲毫沒有普通開元國世家小姐的羞怯,頓時就沒心情做下去。這是美人已被撩撥,張著櫻桃小口就將瑯玦的喉結(jié)含在嘴里。
這桑巫國的女子一個比一個猛,就自己見到的赤迪娜和這兩個人,這技巧,這姿勢,哪個正常男人受得了。
恰好,這瑯玦就不是個什么憐花惜玉的主,往這美人嘴里塞了顆毒藥。
這美人頓時就叫得哭天喊地,拽著瑯玦的褲腳硬是不撒手。縱使美人梨花帶雨求瑯玦放過,可這瑯玦說是鐵石心腸做的也不為過。“你以為自己是誰,敢碰本巫師,是嫌活得太長了嗎。”
“巫師大人……我是國君……派……你不能……”那美人捂住肚子,一臉痛苦。
“不能什么,不能殺你。”瑯玦冷笑,“國君送來的女人我向來都是拿來試毒的,你當然不是例外。”
另一個美人慘白著臉色,看著那一個美人哭聲陣陣,滿臉慌亂不知所措。
中毒的美人一直哀嚎著,可瑯玦不曾看她一眼,走近夢瑤歌將她剝好的核桃一粒粒塞進自己嘴里。“我以為你會看不下呢。”
“與我何關(guān)。”夢瑤歌本就不是熱心腸,自己都自身難保哪還有精力管別人的事。
“你們開元不是向來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你說了這里是桑巫國。”夢瑤歌又砸了一個核桃,剝了起來。
說話間,那女子已經(jīng)消香玉隕了,口鼻里都是血。
“你喂我的也是這種毒藥?”
瑯玦握住了夢瑤歌的手,勾了勾薄唇:“不用砸了,我吃夠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夢瑤歌和瑯玦對視。
“沒錯,只不過你我還沒有玩夠自然會有解藥,而她我已經(jīng)厭煩了,所以只有死路一條。”
剩下的一個女子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止不住地哭泣。整個屋子,靜得只能聽見她的哭聲。
“好吵。”瑯玦皺了皺眉:“來人,將這個女子送去蛇房。”
“怎么,怕了?”瑯玦伸手點了點夢瑤歌的額頭,那陰惻惻的笑容有著說不出的寒意。
夢瑤歌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這個瑯玦真是陰狠,自己得小心應(yīng)對。
看夢瑤歌默聲不答,瑯玦笑意更濃,還好,瑯玦沒打算這次為難夢瑤歌,見夢瑤歌不語,自己就徑自離開了。
第二天,夢瑤歌就從下人中聽到那個美人的死訊,她身上中了好幾種毒蛇的毒,臨死前還是一臉驚恐的表情。那下人說的時候十分平常,這種事瑯玦應(yīng)該經(jīng)常干。
夢瑤歌可沒空搭理那個美人,她的死訊一聽而過。畢竟當務(wù)之急是自己,自己身中兩毒,要弄到解藥,而且要想辦法逃出桑巫國。況且,一旦失敗那瑯玦必定不會饒過自己。如此困難重重,夢瑤歌心中毫無把握。
夢瑤歌摸準瑯玦的時間,趁著他去上朝或者和被赤加帕召見,夢瑤歌溜進制藥室。滿屋子的毒藥琳瑯滿目,夢瑤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中何毒要靠什么藥解。如果要找到解藥,必先知道自己身中何毒。
瑯玦對自己的要求是不離開這座院子,所以他的房間都任由夢瑤歌出入。
夢瑤歌走進瑯玦的書房,翻看其中的書籍。翻到一半,忽然茅塞頓開,瑯玦不禁止自己進他的書房和制毒室,那說明他壓根不擔(dān)心自己找到解藥。難道這毒書上沒有,是他自己制的。
夢瑤歌全身冰冷,殘存的希望就這么被輕易地打碎。
傍晚,夢瑤歌被瑯玦叫了過去,在書房。瑯玦撐著下巴,手上拿著一本書,赫然是夢瑤歌從書架里取出來的那本。
明明自己已經(jīng)將這本書放回原處,瑯玦為何會知道。
“你不想解釋什么嗎?”
“你不是都知道了。”
“你倒是坦誠,你也該想明白了,你身上的毒有一種是我自制的,而紅斑毒素肯定不是。你也知道這紅斑毒素不是很難解,所以你找的是你身體里另一種毒的解藥。”
夢瑤歌靜靜地站在那里,扇子般的睫毛輕輕垂下。
“待在這兒不好嗎?”
“瑯玦,你有臉說這句話嗎。是你,把我害到如此境地,是你,讓沒有了最起碼的尊嚴,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螞蟻被你捏在手心里,我怎么甘心,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總算是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瑯玦望著夢瑤歌:“五日后有場宴會,國君親自點名要我?guī)闳ィ氵@一身的傲氣看來是演不了奴隸的。”
“來人,將她關(guān)進蛇房。”
逞能的代價就是自己被關(guān)進滿地都是蛇的屋子,夢瑤歌站在中心,周圍都有蛇蠢蠢欲動。地上還留著上次那個女人的血跡。
夢瑤歌雖沒有內(nèi)力但好在身手矯捷,瑯玦不是最是寶貝這些嗎,那自己就往他心口扎上幾刀,讓他嘗嘗得罪自己的滋味。
三日后,瑯玦讓人開門的時候,就是遍地的蛇尸,就連桌子上那個血色寡婦都沒放過。而夢瑤歌因為三日沒吃沒喝早就暈在角落里。
下人臉色煞白,擔(dān)憂瑯玦將怨憤發(fā)泄在他們身上。
“你很好,夢瑤歌。”瑯玦抱起夢瑤歌,看著她虛弱蒼白的臉龐:“如此得罪我,能活著的人唯有你一個。”
瑯玦命令下人不得動這些尸體,畢竟還可以拿來制藥。
瑯玦將夢瑤歌丟到床上,自言自語道:“你真是有一副好膽子,那些蛇可是耗盡我的心血,你居然全將它們殺了。我更沒想到,內(nèi)力全無的你居然能殺得了它們,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啊,夢瑤歌。”
“我還怕你會被那些蛇所咬,在你身上撒下一種藥粉,看來我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你這傲氣怕是怎么壓都壓不住。”
無跡回到京都第一時間就將玉盒交給了淮宇,淮宇心有疑惑為何不是夢瑤歌送來。無跡將發(fā)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告訴淮宇,淮宇再怎么榆木也比無跡聰明,心里焦急夢瑤歌怕是跳江。
淮宇剛想找景芝,淮契就擋在他面前:“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攔著我嗎?”
“你要告訴主子什么,告訴他我們瞞著他讓夢瑤歌去摘皎月花給他治病,告訴他夢瑤歌為了摘花掉進洗沙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告訴主子,主子會受不了的,他本就視夢瑤歌為命,若是讓他知道夢瑤歌是因為他才命喪黃泉,他怎么能接受這一切。”
“我們本就一錯再錯,夢小姐對主子亦有情,主子遲早要知道的,若是我們隱瞞不報,他最后只會更痛苦。”
“你們說,夢瑤歌怎么呢?”景芝靠在門欄,本就蒼白的臉色如今更是像雪一樣:“你們剛才在說什么!咳咳……”
淮宇連忙去扶景芝,景芝甩開:“你若將我當主子就實話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是真是假。”
淮宇低下頭不忍看景芝:“是真的。”
景芝眼眶泛紅,自己努力了整整兩世,本以為自己會先她一步,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平平安安的夢瑤歌。為什么,我總也逃不過這命運的詛咒,夢瑤歌,你告訴我為什么好不好。
景芝一口血噴在地上,如果這一切都是徒勞,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景芝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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