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相思
“不管怎么樣女子都不可以去青樓,瑤歌姐姐不擔(dān)心自己得名聲嗎?”蘇幻凝一臉焦急望著夢瑤歌。
擔(dān)心的話我還會告訴你,夢瑤歌冷笑。“人生于世,還是活得自在些比較好,哪管不相干的人說些什么。”
“可是瑤歌姐姐,人言可畏。”蘇幻凝自不想讓夢瑤歌占上風(fēng)。
“你畏,我未必。”夢瑤歌勢必是要把蘇幻凝這個嬌弱的白蓮花按在泥里好生淹個幾回,看她還敢招惹自己。
“瑤歌,你下次去定要帶上我,我也沒去過呢。”蘇初宛興致勃勃,全然不顧這里還有三個大男人。
“蘇初宛,你還知不知道羞恥,還公然結(jié)伴去青樓。”莫郁殤感慨世風(fēng)日下,本以為蘇初宛已經(jīng)是京都世家小姐的一朵奇葩,結(jié)果來了個夢瑤歌尤甚,兩個人還臭味相投。
“你剛還不是說不管世人說三道四,瑤歌可以,怎么到我這兒就不行了,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莫郁殤被啪啪打臉,支吾了一陣。“你和夢瑤歌能一樣,你去了你爹是要把你腿打斷的吧。”夢瑤歌有香涵樓幕后老板景芝庇護縱容,蘇初宛空有膽大,鎮(zhèn)國公府可不像夢府只有夢浩和夢云尋,大房和二房里面的利益爭斗是無休止的,偏生無腦女又不懂,這不吃飯還帶著蘇幻凝和蘇凌天。
蘇初宛想起自己那個的爹,便也沒了想法。自己沒什么要緊的,怕的就是他責(zé)怪娘。
“不要了,你不要夾了。”夢瑤歌用手擋住碗,躲避景芝夾過來的肉。短短說話間,夢瑤歌的碗就被景芝堆積成山了。
景芝也不勉強,收回了手。
蘇初宛看了看兩人,一個是四國聞名的月華公子,長得似謫仙般讓人見之不忘,才華更是驚世。另一個是——是是什么呢,是自己的朋友,對,他們太相配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當然要這世間最好的男人來愛。
“蘇兄最近在仕途上頗為順暢啊。”莫郁殤語言輕淡而隨意,仿佛是和好友交談一般,就像是前些日子在香涵樓出的一檔子事沒有發(fā)生過。
蘇凌天筷子停頓了一下,而后眸子盯著莫郁殤。“莫世子謬贊了,您才是深蒙盛寵。前些日子,因凌豐的事,家父與祁國公之間不太愉快,還望莫世子體諒家父一片護子之心。”
“蘇懷澹大人愛子,我自然能理解,只是,蘇凌豐不是你的親弟弟嗎,蘇兄怎么還對我這個害人兇手和顏悅色。”
“因為在下雖疼愛凌豐,卻也知道他平時作為放蕩,故也不怨任何人。”
“蘇兄高義。”莫郁殤抱拳,“我真是佩服。”
假惺惺,夢瑤歌對此場面只能奉上如此評價。還是安安靜靜吃菜適合自己,逢場作戲什么的還是算了,累得荒。只是,這碗里的菜也著實太多了,夢瑤歌擰眉。
一頓火鍋也算比較和氣的吃完了,如果忽視蘇幻凝嫉妒的眼光和蘇凌天的皮笑肉不笑。
蘇初宛、蘇幻凝、蘇凌天和夢瑤歌、景芝、莫郁殤分別是兩路方向。
景芝掃了一眼莫郁殤,莫郁殤頓時內(nèi)心哭唧唧,他碰上的是個什么人,重色輕友。
“唉,蘇初宛你站住,等我一會。”莫郁殤追上去,
蘇初宛疑惑:“你干嗎呢,你又不和我們同路。”
“我逛街,不行嗎?”
“最繁華的街道不在你家那邊嗎,你朝這邊走干嘛。”
“管不著我,我喜歡人少的地方,不然我這絕世容貌在人多的地方還不引起踩踏事故。”
“你逛你的街,別跟我們一起,滾。”
夢瑤歌和景芝走在一起,兩個人都不說話,只能感受到人流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
夢瑤歌戴著面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露在外面,時而東看時而西轉(zhuǎn)。
景芝長而微卷的睫毛眨巴了幾下,眸子似寒潭凝結(jié)成冰,只是默然地貼在夢瑤歌身后,細心保護著她。
“你這是怎么了?”夢瑤歌拿起小攤上的一包蜜餞,嘗了一顆,甜甜蜜蜜的。
景芝扔給小販一錠碎銀子,“你離那個蘇凌天遠一點,這個人心思有些重。”
小販:“給,公子,找你的零錢。”
“你拿著吧,夢瑤歌。”
敢使喚自己,可是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勉強攤出手接了過來。“怎么清冷出塵的景芝公子還會帶銀錢這種俗物。”
“為了你。”景芝輕勾嘴角,“你會信嗎?”
夢瑤歌趕緊逃離,裝作在挑選盆栽的樣子。“這么一個小苗,店家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賣。”只見一個偌大的盆子里冒出一個小芽兒,嫩綠嫩綠的,跟柳樹的芽兒似的。
“小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從桑巫國引進的相思草,這花在桑巫國長得頗好,在我開元國就不適應(yīng)了,就這么一小芽,都是小人種了近百株才長了這么一小撮。”
“這么嬌氣的花,我還是不要了。”
小販連忙抱起這盆草(姑且稱之為草吧)。“小姐,這花長出來就不難養(yǎng)了,而且開起花來紫氣東來,像朵云霞,好看極了。”
“沒興趣。”夢瑤歌本不是種花養(yǎng)草的料,這么難養(yǎng)的草,說不定自己養(yǎng)個幾年都開不出花來。
小販急了,這花本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這兩個人氣質(zhì)非凡肯定出手闊綽。“小姐,這相思草還有一種寓意,它在桑巫國是苦戀與相思的見證,在桑巫國有個風(fēng)俗,男子在追求心愛女子的時候,如果女子也對其有意就贈他相思草以表示愛戀,這段愛情才能走向美好的結(jié)局。小人覺得您能買一盆送給身邊的公子也是極好的。”
“你這么一說。”夢瑤歌看著小販驚喜的目光。“我更不想買了。”
夢瑤歌走開,卻從身后聽見傳出一道清脆篤定的聲音“我買了”。
“公子,您太識貨了。”小販笑呵呵地收了錢,眼角皺紋都笑得擠出來了。
景芝把盆栽塞到夢瑤歌手里,夢瑤歌真是不知道景芝哪根筋搭錯了。
景芝霸道而強硬地命令道:“送給我。”
“你自己花錢買的,還要我送給你,花自己的錢送自己東西,你可真是腦子有問題。”夢瑤歌無語。
“相思草還有一種寓意,它在桑巫國是苦戀與相思的見證,在桑巫國有個風(fēng)俗,男子在追求心愛女子的時候,如果女子也對其有意就贈他相思草以表示愛戀,這段愛情才能走向美好的結(jié)局。”夢瑤歌腦海里突然蹦出這些話來,轉(zhuǎn)過頭看著從自己手里接過相思草的景芝露出單純毫無雜質(zhì)的笑容,心頭微痛。什么時候月華公子也會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景芝為何對自己如此深愛,夢瑤歌不明白,只落憶湖一面是不可信的。他對自己的愛像是生來就有的,深而入骨。夢瑤歌兩世沒有欠人什么,獨獨除了他,冥冥之中總覺得欠了他許多。
景芝抱著一盆相思草回了景府,淮契正準備來給他搭脈,卻看見景芝對著一盆草笑得傻呵呵的。
淮契大驚。
“主子,這是什么藥草?是毒藥還是絕世靈藥?”淮契趕忙過來盯著這個小芽兒,兩道火熱的視線灼草。“只不過這么小個芽兒,得等多久才能入藥。”
“相思草。”
“主子,別開屬下的玩笑。”主子一定是擔(dān)心我會把它入藥,故意不告訴我真相。“放心,主子,我肯定不會動它的。”
“我再說一遍,相思草。”景芝語氣冷了下來,“你如果敢動它,哪只手動的,哪只手就給它做肥料。”
淮契發(fā)怵,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還真是相思草,難道這相思草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藥用價值。也不應(yīng)該啊,主子雖然精讀古書,但醫(yī)用方面肯定不如我的,何況,要真用相思草,派人去桑巫國運回來就是了,何必守著個芽不放,還指不指定長得起來。“主子,您要相思草,派人去趟桑巫國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
“不用你說。”
淮契云里霧里,熾熱的心被一盆冷水澆滅,居然真是相思草。淮契收了心思,按例給景芝搭脈,仍舊重復(fù)那句。“主子,少用內(nèi)力,最好不用,按時吃藥。”
景芝看了看手腕,視線又轉(zhuǎn)移到桌子上那盆相思草。閱盡天涯離別苦,最是相思無留處。我一直在等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苦戀、相思,你把它送給了我,是不是意味著往后我不用再相思。可是我也知道不會的,因為只要你不在我身邊,哪怕一秒,這種思念就會洶涌而來,譬如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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