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孤單的旅程
,撲倒老公大人·在遺忘的時光里重逢 !
后來,到底還是叫了外賣。殘璨睵傷
仍是他認為的,她喜歡吃的菜,仍是他給她端到床邊。
她自然是吃了。
其實,她才是一切都可以就將的人。在他的面前,她的愛好和需求永遠是屈居之后的。
不,這個“屈”字用錯了,她并不覺得委屈,相反,她曾很樂意這么做,讓,也是一種幸福,只是,無論多么能退讓的人,都有個底線…嬈…
接下來的時間,他除了給她把零食送進來以后就沒叨擾過她,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很忙碌,把苗苗睡過的房間里徹底清掃了一遍,換了床單被子,又將它們都洗了晾著,而后,還把中午的失敗之作給處理了,廚房重新整理。
陶子在房間里咬著之前他不準她吃的薯片,聽著外面他忙忙碌碌的聲音,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昨天的事,不曾發(fā)生過一樣,她,和她摯愛的他,在四月暖風和煦的天氣里,享受著一個遠離喧囂,平靜安寧的假日。她敲著電腦,做她喜歡做的事,而他忙里忙外地收拾著他們的家,這,原本會是多么美好的一天……
只是,真的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嗎柑?
凝視著電腦屏幕的她,腦中一片空白……
從昨晚到現(xiàn)在,二十四個小時還沒有,卻漫長得如同一生……
晚上依然叫的外賣,之后,他便開始收拾行裝。
按照他們的計劃,明天應該是出行的日子了,而他,不是該帶著兩位老人去天津嗎?
作為特種兵團的團長,打包的速度和質量也是首屈一指的,很快,她的衣服,還有他的,都被裝進了箱子里,之后,又見他裝了一包不知什么的,也塞進了箱子。
收拾完之后,他在臥室里站了一會兒,見她始終看著電腦屏幕不曾回頭,便出了房間,并且給她關上了門。
夜,漸漸沉靜下來。
她凝視著那個皮箱,忍不住還是打開了查看,到底是軍人,什么都想得周周到到,除了必備的衣服以外,他還包了高錳酸鉀、絡合碘、人丹等其它一些急救藥。
這么說,他的打算是和她一起去旅行,而不是去天津了?
她蹲在地上,心里還是異常的難受,這一個坎,始終無法輕易地過去,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真的離婚嗎?這個念頭一起,心就疼得厲害,甚至讓她無法再往下想……
北京、糖糖哥,是她堅持了十多年的意念啊……
若要把他剝離,等同于剝離自己的靈魂一樣……
恰在此時,家里的電話響了,是他去接的,說了兩句,聽得他的聲音在客廳里大聲響起,聽聲音竟還十分興奮,“囡囡!媽打電話來,要你接一下!”
原來是嚴莊。
她默默地拿起了房間里的分機,輕道,“媽。”
“桃桃!”嚴莊一聽她的聲音就笑了,“剛才小震叫你什么來著?”
“……”陶子無言以對,他確實從來沒在人前叫過她囡囡……
嚴莊更樂了,“哎喲,我的木頭兒子喲!木的時候跟塊疙瘩似的!現(xiàn)在是開竅了還是怎么的?囡囡?囡囡?是昵稱么?真好聽!囡囡……”
“媽……”陶子被她叫得無所適從。
“好了好了,不笑你們了!對了,明天要出門兒了吧?”嚴莊好不容易止住笑,問道。
陶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明天,還去不去?
可是嚴莊卻不管她有沒回答,自顧自地說,“是這樣的,你爸有旨,讓你們準備著一些必須的藥品,雖然這天氣還不熱,可一旦出太陽什么的,人一朵,還是挺悶的,有備無患?。∫膊恢銈內ツ睦?,真是的,連這也保密!若是去南方,可就熱了!”
“嗯,有準備。”想到箱子里那些藥品,她順著嚴莊的話答道。
嚴莊再次笑了,“小震準備的?呵呵,這倆爺們,還都一個德性!無論去哪里,只要出門一趟,裝備必須齊全!這不,你爸不放心,我特意叮囑我打個電話?!?br/>
“嗯……謝謝爸媽?!碧兆虞p道。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新婚燕爾了!明天也不送你們了!反正你們也嫌棄我們這倆老家伙礙事,扔下我們跑去新房蜜月!”嚴莊說著又笑了。
“媽……不是這個意思!”陶子急忙辯解,難道他是這么跟家里人說的么?
嚴莊笑出聲來,“別急,別急,逗你樂的呢!就算是這樣媽也能理解!哈哈!祝你們一路順風!囡囡!”
“媽……”又叫她囡囡……陶子不禁臉色發(fā)燙,本來是一個極普通的名字,被嚴莊這樣一叫,好像多曖昧似的。
嚴莊卻已經(jīng)把電話給掛了。
陶子心中紛亂一片,盯著那箱子,全無去旅行的心情,也許,明天還是不要去吧……
客廳里的寧震謙也握著電話,剛才母親和陶子的對話他一字不落地全聽見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接到母親這個電話時他心里有多么高興,其實,母親并沒有叫囡囡接電話,是他,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心中仿似有個聲音在說,終于找到和囡囡說話的借口了,于是馬上大喊她的名字,喊她接電話。
囡囡,囡囡……
從沒想過這個名字有什么特別的含義,但是,在昨天以前,他似乎對她都沒有什么特定的稱呼,她叫他首長,叫他兵哥哥,叫他解放軍叔叔,可他,卻不知道叫她什么,像嚴莊一樣叫她桃桃?好像叫不出口;叫大名陶子?好像不怎么對勁;叫老婆?好像除了那一次激動時叫過后就叫不出來……
而自昨天“囡囡”這個名字曝光以后,他就自然而然地叫她“囡囡”了,很順口,沒有任何障礙。
囡囡,他無聲地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就連舌尖也有了甜甜的感覺,就像小囡囡把糖果硬塞進他嘴里,要糖糖也吃的時候一樣……
想到明天要出行,今晚得早點休息。
他便早早進了客房,躺在了床上。
然而,想著隔壁的她,他卻翻來覆去怎么樣也睡不著。
就如同她從云南初回北京的時候一樣,整晚整晚想著她的模樣,想著她甜美的聲音,整晚整晚翻轉,不,現(xiàn)在比那時還難受,至少,那時還有回憶可以溫習,而現(xiàn)在呢,她卻不理他了,還要跟他離婚……想到離婚這兩個字,他再也憋不住了,起身,去了隔壁臥室。
門并沒有鎖,他輕輕一推就開了,淡薄的夜色下,她靜靜地睡著,被子下拱起小小的一團,她的身體那么小啊……
心頭不自覺涌起一團溫軟,輕手輕腳走到床邊,而后,掀起了被子,上/床。
她睡著了,初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直到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體,她才驟然驚醒,而后奮力打著他踢著他。
他抓住她的手,雙腿夾住她的腳,讓她無法再動彈,而后雙臂一收,將她抱入懷里,低聲道,“我不動你,就抱著你睡?!?br/>
她愣了愣,他的懷抱依然溫暖舒適,而那溫暖,還貼著她的皮膚,正一點點往里滲透;他呼出的氣息熱熱的,夾雜著他獨有的味道,混在空氣里,隨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肺葉,她真的擔心,這樣的溫暖會讓自己的堅硬融化,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于是,繼續(xù)用偽裝的堅硬軀殼武裝自己,更冷的聲音響起,“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他渾身一僵,有種被刺傷的痛,在緊緊的一個擁抱之后,緩緩松開了臂膀,默默退開,再頹然下床,立在床邊。
黑暗中,陶子轉了個身,不想再看身后的他,而他卻一直就這么站在床邊。
這么被他盯著,如何才能安睡?她頭也不回地怒道,“你這么站著還讓不讓人睡了?我說了,別讓我再看見你!”
他沒有出聲,稍后,卻聽見他走出去的腳步聲。
房間里沒有他的存在,也少了壓力,她呼出一口氣來,其實,不是不想看見他,而是害怕看見他……
被他一擾,心情許久不能平靜,即便睡著,也心上心下的,唯恐他什么時候又跑進房里來,就這樣,天色微微泛白的時候她就醒了,轉身,借著黎明的光,隱約看見臥室門口一團黑影,詫異之下,打開了燈,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他……
是他抱了床被子,就這么睡在門口……
燈一亮,他也醒了,兩人目光相對,他有些難為情。
“你睡在這里干什么?”陶子皺眉問道。
“我……”他有些忸怩,沒能把余下的話說完,其實,他想說的是,在看見她的地方,他才能睡得踏實,可是她卻不想看見他,所以,便只能如此……
最后,在她目光的直視下,他只能抱著被子落荒而逃。
七點鐘的時候,他來臥室叫她,“囡囡,準備出發(fā)了!”
“去哪?”她捧著本書,頭也不抬地回答。
“去旅行啊!不是你說的九點的火車?再晚就來不及了!”他提起地上的箱子,等著她。
“不去了!”她冷聲道。
“不去咋行?”他脫口而出,接下來卻想不出其它說服她的理由,末了,說,“爸媽都知道我們去旅行了,現(xiàn)在不去,怎么跟爸媽解釋?”
陶子無語,放下書,“這我不管!你去跟他們解釋,就說我們不去了!”
他在原地站了良久,問出一句,“為什么?”
陶子心口熱流一涌,有種崩潰的吐血感,原來她在這里氣得要死要活,他最后還不知道是為什么?
“還是因為那天吃火鍋的事嗎?”他又問。
陶子無名之火往上冒,書一摔,“寧震謙,你給我閉嘴!”
于是,他閉了嘴。
黔驢技窮。
最后,放下箱子走過來直接將她抱起,“去!就要去!偏要去!”
他怎么可以這樣?仗著他力氣大就胡來嗎?
對于這個男人的蠻橫不講理,陶子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除了掙扎著敲他的肩膀,嘴里強硬地說著“不去,放我下來”還能如何?
只是,她的心,真的和她的嘴一樣強硬嗎?瞧著他無賴而又霸道的神情,她真的擔心,她最終會被他這樣扛了去……
于是,愈加激烈地和他抗爭,以對抗自己內心悄然升起的動搖。
兩人正斗著,家里電話響了。
他抱著她做到床邊,接電話時也不松手,陶子聽見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叫他,“小震……”
而后,他便低頭看了她一眼,緊抱著她的手臂也松開了。
剎那間,她想起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不就是火鍋店遇到的二老之一嗎?芊琪的父親……
為什么連這個家的電話號碼也告訴了別人?難道就連這新房也不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嗎?
不知道對方在電話里說了些什么,寧震謙“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急切地對著電話道,“等著!我馬上就來!”
陶子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指剩一片蒼涼,這一回,是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的表情甚是憂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肩膀,急問,“囡囡,你真的不想去旅行了?”
呵……如果此時她說她想去,那么他該做何抉擇?
或許,她真該這么說的,但是,突然之間,覺得身心疲憊,再不想做任何的爭斗,便搖了搖頭,堅定地回答,“是!”
“好!”他竟似松了口氣,“那我們推遲兩天再去!我們改去別的地方!近距離的,我一定陪你去!”
面對他如釋重負的模樣,她心里一陣苦笑,她真是個懂事的媳婦兒,不是嗎?只是,有誰看見她滿目哀傷?
他仍有些不放心,叮囑,“我現(xiàn)在出去一趟,可能會晚點才回來!你一個人在家里好好的,等我回來!要么去媽媽家?”
她只是僵直了身子,默然不語。
“好!那你就在家里!我等下打電話回來!”他用力抱了一下她,急速出了門。
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巨大的聲響震得她心肺劇痛。他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回響:一個人好好在家里,等我回來……你就在家里……我等下打電話回來……
是啊,在他心里,她永遠就是那個在家里乖乖等他回來,等他打電話查崗的傻女人……這樣的傻女人,有人珍惜嗎?
她注視著地上的行李箱,突然之間很想回老家,很想念爺爺,很想念那里的山山水水,很想離開這個讓人壓抑的地方。
于是,她第一次選擇了叛逆。
把箱子里屬于他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扔在地上,提上箱子便走人。
原本策劃好的帶他回去見爺爺?shù)穆眯?,最終變成了一個人上路,心中有種莫可名狀的悲壯感。從北京回老家這條路,每年一次,她已經(jīng)孤身走了許多年了,也許這是注定,這條路注定是她一個人……
臨出門時,她才想起,自己的包那晚遺落在章之黎家里,沒有帶回來,她的證件、卡、錢包、手機都在包里……
其它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證,沒有身份證她怎么出行?連票都難取到。
章之黎的電話她不知道,要取回包只能通過寧家的人問號碼,而她不想這么做。
幸而,她找到了曾經(jīng)放在抽屜里的近兩千塊現(xiàn)金,不由想起了那些從不斷往返于北京和家鄉(xiāng)的日子,那時候,似乎身上還沒有兩千塊……
于是,果斷出發(fā)了。
沒有去火車站取票,換乘了長途大巴,中途轉車,總能到家鄉(xiāng)的,以前買不到火車票的時候就是這么走的。
只是不能直達終點,中途還在某個小城住了一晚,說了一大堆好話,人家才讓她這個沒有身份證的入住,幸而是小城市,還是家庭賓館,不然她只能睡車站了……
她不禁想起了前去云南尋找他的那一段,也是這般不斷轉車,那時的她像個傻子一樣,那么勇敢,那么快樂……
那是因為,前方有希望,有他啊……
他……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呢?如果發(fā)現(xiàn),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她下意識地想去包里拿手機,想看看是否有短信和未接來電,手已經(jīng)伸出去了,才猛然想起,自己根本就沒帶手機來……
心頭一寬,沒帶手機的感覺真好,至少可以安安心心睡覺了……
只是,真的可以嗎?
入夢以后的她,夢里卻全是他黑著臉的樣子,夢見他把自己抓了回去,逼著她寫檢查,罰她站軍姿,關她禁閉,還罰抄軍嫂十不準,而且又給加了一條:軍嫂十不準之八,沒有他的允許不準離開他半步……
醒來,耳邊依然是夢里的他的怒吼,讓她有那么一瞬間,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回想夢里那可笑的十不準之八,不由嘲諷自己癡心妄想,他會對自己提這樣的要求?囡囡啊囡囡,你真是癡人說夢吧……
既然天色已亮,那就出發(fā)吧!繼續(xù)自己的孤單之旅!
再次搭乘了汽車,回到村里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雖然還沒到五月,但是天氣卻出奇地熱,天氣預報顯示,室外最高溫度已經(jīng)超過三十度了。
她胡亂吃了點填肚子,便買了些東西上山去看爺爺。
爺爺雖然是在鎮(zhèn)上去世的,但還是葬回了村里,鎮(zhèn)上的墓地是要錢買的,而且價格還不便宜,葬回村里,在那時來說,是比較理智的選擇,而且,爺爺生前也不止一次說過,如果去世了,希望能回到村里來,守著村里的山山水水……
在村頭的小店買東西的時候,就有認識她的人熱情地喚她,“喲,囡囡回來了啊!”
“是??!”她抹著額角的汗水,打量村里的面貌。每一年回來,村里都會有變化,今年,村里又有人起新房子了,而且式樣也越來越心潮,好幾棟都頗具歐式風格,跟小城堡似的。
————————————————————————————————————
雖然晚了,但是慶幸沒欠賬,呵呵呵……閃了,明天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