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別扭的寧團(tuán)
    ,撲倒老公大人·在遺忘的時光里重逢 !
    這是為什么呢?
    因為她找到了更合適的小白鼠——郝小海。殘璨睵傷
    比如,此刻,趁著寧震謙還沒回來,她就打電話把郝小海叫了來嘗菜。
    這一回,她嘗試的是川菜水煮魚。
    郝小海一見那紅呼呼的濃湯就嚇到了,他不吃辣椒的……不過,為了小白鼠所擔(dān)負(fù)的光榮職責(zé),他決定豁出去了遽!
    不過,這道菜卻是他當(dāng)小白鼠以來最成功的了,味道居然十分好。
    “姐,你的廚藝已經(jīng)上升到星級水準(zhǔn)了!真的!這魚,味道絕了!”認(rèn)可加了點夸張,小海豎起了大拇指。
    “得了!就你捧我的場!回回不好吃你也說好吃!”她覺得自己把小海抓來當(dāng)小白鼠有點不夠人道…輥…
    “哪有!我是真心覺得好吃的!”郝小海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狹長的眼睛里蕩漾著別樣的光彩,“團(tuán)長他真幸?!绻麚Q做是我,就算每天給我吃毒藥,我也開開心心地吃!”
    “說什么傻話呢!”陶子給他盛了一碗飯,“難得姐姐我做出一道像樣的菜來,你就在吃飯吧,彌補(bǔ)彌補(bǔ)這么久以來對你味蕾的虧欠!”
    “好!”郝小海也沒跟她客氣,幾天來試菜的相處,讓他看清了她對團(tuán)長是如何的在意,應(yīng)該是對團(tuán)長執(zhí)有深情厚誼的女子才會這樣吧,至少他的前女友就從來不曾關(guān)心過他在這偏僻的山里是寒是暖,這樣的女子才是值得男人珍愛的,可是,這樣的女子,是不是會很辛苦?
    “姐,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食堂都有吃的,我們炊事班的廚師手藝挺好的!而且你又不常在這里,做不了幾天,何必那么累!”郝小海對她的行為表示不理解。
    陶子忙著手中的事微微一笑,目光變得柔和而朦朧,“正因為我不常在這里,所以才感覺能為他做的太少,能做幾天就做幾天吧,雖然做得不夠好,可是也算盡了我的心,再說了,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溫柔的光澤讓她看起來是那么的動人,尤其那雙眼睛,仿佛嵌入世間最閃亮的明星,璀璨光芒流淌,艷光四射……
    郝小??粗棺源袅恕?br/>
    直到陶子把一桶姜水提到他面前,對他說,“來,把鞋襪脫了,自己泡泡腳!這個盆子是干凈的,我做了記號,以后你用這個,你們團(tuán)長用那個!”
    郝小海滿臉緋紅,除了很小的時候,母親給他洗過腳,他這輩子就沒再洗過,突然團(tuán)長夫人給他燒了洗腳水,讓他如何自處?“這個……姐……還是算了吧……”
    再說了,他真怕自己的腳不爭氣的這時候有味兒,熏到她了怎么辦?
    陶子瞪了他一眼,“小海!我這可是有任務(wù)要給你的!”
    任務(wù)?洗腳也是任務(wù)?郝小海憨憨地摸了摸頭,不懂陶子的意思,只一張臉臊得通紅。
    “小海,我也是聽余嫂說的,你們當(dāng)兵的都不容易,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從不避諱,這樣對身體不好,尤其以后退伍了,落下病根怎么辦?余嫂說,這加了中藥的姜水每天泡一泡對身體有好處,人家余政委每天都有余嫂監(jiān)督著,堅持得可好了!可你知道,你們團(tuán)長在這方面總是馬虎,雖然我交代了,可我一走,他一定不會照著辦的,所以,這任務(wù)就交給你了?!碧兆雍苷J(rèn)真地看著他,把手中的方子交給他。
    原來是這樣……
    郝小海不知為何,心里又酸又暖的,把方子接了過來,“放心吧,姐,我會照顧好團(tuán)長的!”
    “嗯!”陶子點點頭,“這個就是藥水的方子,這幾天我用的都是余嫂勻給我的,快用完了,到時你去鎮(zhèn)上抓點,一次燒兩個人的,和團(tuán)長一起用,你自己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是……謝謝姐……”雖然,他這份關(guān)心是搭著團(tuán)長的福才享受到的,可也足夠讓他覺得窩心了,至少,成年后的他,再沒有人對他這樣溫情過。女朋友小,更多的是撒嬌和任性,母親那里,他從來報喜不報憂,何況,此時的他剛剛經(jīng)歷了失戀,這份溫暖更如雪中送炭般的珍貴。
    “好了!你趁水熱,先洗著!我就不在這里讓你難為情了!”她哈哈一笑,“對了,你邊洗邊吃飯會不會覺得搞笑?”
    郝小海嘿嘿一笑,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笑著進(jìn)了宿舍里間,把他一個人扔在小餐桌邊,隨他洗腳也好吃飯也好,她在那杵著人家確實會尷尬。
    郝小海坐在餐桌邊,對著那一碗飯和一桶水發(fā)了會兒呆,不知道自己是先吃飯還是先洗腳,或者,到底該不該洗腳?
    猶猶豫豫的,鞋子脫了又穿,穿了又脫,而此時,門卻開了,寧團(tuán)長回來了……
    這宿舍不大,就里外兩間加個廚房一個衛(wèi)生間,餐廳客廳都在外間,所以寧團(tuán)長回來第一眼就看到小海同志在那天人交戰(zhàn)地穿鞋脫鞋,不由喝了一聲,“郝小海!”
    “到!”小海條件反射,立馬站起來敬軍禮。
    只是,一只腳剛脫了鞋,所以,還來不及穿,穿著襪子就踩在了地上,整個一軍容不整,而且還是在寧團(tuán)長的宿舍里……
    寧團(tuán)長的臉?biāo)查g黑成了黑炭,目光如劍般犀利,“這是怎么回事?”
    “報告團(tuán)長!我準(zhǔn)備……洗腳……”小?;艁y之中,語無倫次。
    “嗯?”他敏銳地注意到那只和他的腳盆一樣的盆子,還有里面顏色一樣的液體……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海,竟然把他的洗腳水給用了?!
    “不是……”小海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在團(tuán)長家里洗腳好像是件不太得體的事,馬上改了口,“我是……準(zhǔn)備吃飯的……對,吃飯……”
    吃飯?!
    寧團(tuán)長馬上注意到餐桌上盛好的那碗飯,還有飯上鮮紅的魚塊……
    他眉頭揪得鐵緊,好像這是他的家吧?郝小海這是把這兒當(dāng)成自己家了?用他的盆子洗腳?吃他的飯用他的碗?他還沒吃呢!
    “郝小海!”他大喝一聲,“你倒是兔子的腿兒,溜得快!我四處找你也找不著!”
    郝小海正要解釋,陶子聽見聲響出來了,笑著迎上來,“咦,你回來了!找小海干什么?是我叫他回來的!”
    她叫他?還回來?!這個詞用得不太準(zhǔn)確吧?
    他的臉繃得更緊了,“郝小海!”
    “有!”郝小??偹闱瞥鍪组L的神色不對,他低頭看看自己沒穿鞋的腳,大駭,首長該不是誤會了吧?這種事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上回還被首長撞見和嫂子……
    他趕緊把鞋穿上,解釋,“報告首長!嫂子叫我沒別的事,就是吃菜!真的!”
    還吃菜……
    果然是吃菜……
    他哼了一聲,“郝小海,菜好吃嗎?”
    “好吃!很好吃!”嫂子的手藝,自然要夸獎一番的,就算不好吃,他也不能說實話,何況,今天這菜做得確實好吃!
    好吃是嗎?
    “郝小海,吃飽了嗎?”他陰沉著臉問。
    “吃……吃飽了……”其實他還沒吃呢,一直在糾結(jié)呢,可是,團(tuán)長這臉色不好看啊,他不敢說沒吃飽啊……
    “吃飽了?不錯!正好去跟二連的一起練練!看看人家在干什么,你跟著去!”他不陰不陽地說。
    二連?郝小??炜蘖?,二連在為軍演做準(zhǔn)備,超負(fù)荷大強(qiáng)度訓(xùn)練啊……
    “這是干什么?”陶子不明所以,奇怪地看著他倆,一個黑臉,一個哭臉。
    “你別管!”寧震謙臉色很是難看,“郝小海!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是!”小海敬了個軍禮,哭喪著臉準(zhǔn)備走。
    陶子總算看出點什么了,這應(yīng)該是要罰小海吧?為什么?因為她把小海叫來?難道誤了他什么事?
    如果真是這樣,畢竟她有一部分責(zé)任,該給小海說說情才是。
    她忘記了她上一回給小海說情的后果,輕聲對他道,“能不能不生氣?如果真有什么事叫小海現(xiàn)在去辦可以嗎?別動不動就罰啊,我會很內(nèi)疚的!是我叫他來的!”
    他卻趁著臉對小海道,“郝小海!你自己說這樣可以嗎?如果是軍機(jī),貽誤這一分半秒的,就是人命的代價!你覺得可以嗎?”
    “不可以!首長!”郝小海二話沒說,向后轉(zhuǎn),跑步外出,找二連去了……
    陶子無話可說,站在首長面前,一副認(rèn)錯的態(tài)度,暗暗懊惱,怎么自己又闖禍了!
    寧震謙掃了一眼小餐桌,繃著臉問,“今晚吃什么?”
    “……魚啊……我才學(xué)會的水煮魚……”她略微奇怪,平時他回來從不問吃什么,她給他端什么上來他都吃,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不挑食,哪怕她燒得再難吃,他也呼嚕呼嚕地就湯帶汁能吃兩大碗飯,今兒是怎么了?
    魚?就是郝小海吃剩的魚嗎?給他吃?
    他的臉色陰郁難看,悶悶地蹦出幾個字來,“不喜歡!”
    不喜歡?
    她驚詫了!他也有不喜歡吃的菜?
    “是不喜歡吃魚嗎?”她問。
    “嗯!”他想也沒想就回答。
    “可是……前天吃紅燒魚你都沒說……”她尋思著問。
    “……”首長第一次啞口無言,“反正就是不喜歡!你重新給我做去!”
    “可是,今天的魚做得很好吃……”她不敢保證自己重新做出來的菜是否可口……至少這魚是得到小海認(rèn)可的……
    “說了不喜歡!”他臉繃得就是沒一絲松動。
    “那好吧!我再去做!可是要重新準(zhǔn)備食材……”她想說,要重新準(zhǔn)備食材,她動作又慢,可能要等上一陣,會不會餓著他了?
    然而,她還沒說完,就聽他說,“沒關(guān)系!麻煩的話就煮點面條!”
    “……”她就真不明白了,他是喜歡吃面條還是怎么的?放著這美味的水煮魚不吃,愿意面條將就?“要做炸醬么?”
    “隨便!清水面也可以!”他靠坐在小沙發(fā)上,面色陰郁。
    “……”她再一次無語,寧愿吃清水面……他這是犯病了嗎?
    好吧……首長的命令,她敢不聽嗎?面條就面條吧!不過,卻不忍真的給他煮清水面,到底還是用雞肉香菇肚條給煮了一大碗三鮮面,雞肉和肚條都放得多多的,還給擱了兩個荷包蛋在上面。
    把這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面條端到首長面前時,首長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要加點魚湯嗎?”她想著,魚湯里有辣椒,加一點的話,可能味道更好。
    哪知一提魚湯,首長又變臉了,一聲簡短粗暴的“不要!”,把她嚇了一跳,可是,又隱隱約約明白,問題是出在魚湯上……
    所以,再不敢提。
    為了不打擾隨時都會變臉的首長用餐,她決定暫時回避一下,自己盛了碗飯,打算一個人把那碗魚給消滅掉。這么一大碗,如果沒有他風(fēng)卷殘云的吃法,她估計要吃三天才能吃完了……
    誰知,她剛剛坐下,筷子正打算朝魚碗里伸,他就大喝了一聲,“不準(zhǔn)吃!”
    “……”為什么?為什么他不吃還不讓她吃?“可是……”
    “過來!”他沉著臉命令。
    難道要她吃白飯?她盯著自己的碗,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端著碗過去了,坐在他身邊。
    他二話沒說,把自己碗里的雞肉肚條什么的往她碗里扒,還給了她一個荷包蛋,“吃這些菜夠了嗎?”
    她愈加糊涂了,點著頭,“那你呢?”
    “我吃面!”他低頭,西里呼嚕開始猛吃。
    陶子看著那碗面轉(zhuǎn)瞬就見了底,徹底石化了,始終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轉(zhuǎn)頭遙望餐桌上那碗魚,覺得它怎么就這么無辜?
    一頓奇奇怪怪的晚餐結(jié)束了,陶子照例給他把燒好的熱姜水給他端來。
    從最初的突兀,到后來的接受,他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她這樣對他,通常會在她還沒到面前就開始脫鞋,有時,還會自己去把鞋架上的藍(lán)色兔拖拿來備用,然而,今天,他卻一動不動的,瞪著那水盆,一臉不爽。
    “脫鞋啊!”她催促。
    “不洗!”他和之前吃飯時一樣別扭。
    “怎么了呀?”她早就覺得他今天古怪,可他這悶不出聲的木頭性格,讓她猜得很辛苦,究竟為什么這么別扭,可不可以說清楚?
    他臉色僵了半天,低聲說了句,“別人用的盆,我不用……”
    原來是這樣……
    陶子哭笑不得,“這盆哪里是別人用過的?看見沒?這是你的!寫著個N呢!小海的那個寫著H!”
    他更不爽了,原來還特意給郝小海也備了個,這算什么?
    “我說你什么時候和郝小海關(guān)系這么近了?”他悶悶的,語氣有些怪。
    她一怔,“沒怎么近啊……就是最近找他……”呃,找他試菜這事兒還是不跟他說吧……
    “找他干什么?”這種欲語還休,更激起了他的警覺,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好像在說,首長面前,休得撒謊!
    她從來就不曾在他面前撒過謊,吞吞吐吐地,還是招了,“就是叫他來嘗我做的菜……”
    他的臉變得更加難看,斜睨著她,“就你那水平,也好意思叫別人來嘗?”
    她蹙了蹙眉,“小海也不是別人……”
    “什么?!”他忽然提高了聲音。
    “我是說……小海不是你警衛(wèi)員嗎?”她只覺得眼前的他氣勢壓人,壓得她呼吸都困難,只能艱難地解釋。
    “他叫郝小海!”他大聲地提醒她,然后哼了一聲,進(jìn)了里間,澡也沒洗,就躺在了床上,鞋也沒脫。
    并非他多疑,而是,小海最近的行為確實有點反常。常常在下班的時候就不見了他的蹤影,而每次在他回宿舍的路上又會遇上小海,顯然小海是從宿舍樓出來的,臉上還總帶著笑,這才多久?就從失戀的陰霾里走出來了?
    而有一次,居然還讓他發(fā)現(xiàn)郝小海在辦公室的電腦里查什么八瓣格?;ǖ馁Y料,一個男人會莫名其妙對花感興趣?他可是清楚地記得,對這種花感興趣的人只有他家里那個傻婆娘!
    陶子被他莫名其妙一吼,仍是一頭霧水,她自問自己這幾天一直很乖,沒做惹他生氣的事啊……
    隱約記得苗苗說過,男人每個月也有那么幾天,情緒極不穩(wěn)定,是不是他的這幾天來了?
    對著這一盆熱水,望著桌上的一碗魚,她不知所措,男人的這幾天該怎么應(yīng)對?
    她想了想,決定先把家里收拾收拾,然后過去找余嫂問問,也許余嫂會懂得這些。
    她真的很高興能交到余嫂這么個朋友,可以在婚姻和生活上給她很多正能量,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和余嫂在很多方面都有溝通,除去她和寧震謙之間不能說的那個秘密,幾乎已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寧震謙躺在里間,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心里總不得安寧。她在外間和廚房里悉悉索索忙碌的聲音時刻吵著他的耳朵。
    聽著那些碗碟碰撞的聲音,桌椅移動的聲音,還有廚房里嘩嘩的流水聲,他有意無意地判斷著,她在干什么。
    待這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他便閉上了眼睛,假裝養(yǎng)神,實則豎起了耳朵,等著她腳步靠近的聲音。
    他以為她一定會進(jìn)來看他的,她一貫都是這樣,難道不是嗎?
    然而,這一次,他竟然錯了!
    等了這許久,他聽見的居然是關(guān)門的聲音!
    她出去了!
    她居然沒進(jìn)來看他就出去了?!
    莫名的,有一種失落感,就好像小時候在學(xué)校和整個家族里都倍受夸獎的他,卻被父親潑了冷水時一樣,莫名的不舒服……
    他有些惱火,睜開眼來,盯著天花板,想著她會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