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夜里輪渡(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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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興渡口,夜里十二點零五分是要封渡口的,只有碼頭的船只還有準備凌晨出海的漁船才會來來去去,隔著一條大江,島上倒也別有一番景致。
江這邊是中海的閘上區(qū),大閘口的富豪住宅區(qū)建了有二十年,豪車云集,豪宅連城。可以說,如果核平這里,起碼半個中海都要陷入混亂,無數(shù)企業(yè)都會重新洗牌。
蘭博基尼緩緩地停了下來,這是一個人工堆積起來的高坡,高度有六十米,周圍是用鋼筋混泥土做好的架子,噴好水泥后,表面上附著著一層厚達四米的稻田土,然后種植著大量的花草樹木,這個工程動用的資金在當(dāng)年將近五億美金,就是放在現(xiàn)在,那也是恐怖的數(shù)字。
寬敞的坡道上,各種香車豪車停在那里,許久之后,夏真領(lǐng)著張賁搭乘了一輛白色的游覽車,電池驅(qū)動,無噪音,車上還坐著七八個人,都是面帶微笑,各自交談,有互相熟絡(luò)的,都緩緩地談吐起來,紳士旁邊的女伴則是有滋有味地欣賞著夜景。
這片豪宅區(qū)面積很大,人工山的別墅區(qū)下來一圈,有不少后來建造的仿古庭院,乍一看,還是很有江南水鄉(xiāng)韻味的。
離大江很近,偶爾也能夠聽到輪船昂昂高亢的汽笛聲音。
這些青年交談時候,言談之間的風(fēng)物大多都是誰誰誰在國外做了什么,誰誰誰又做了一件什么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只是表情沒有那種市井的俗氣,有點高不可攀的清冷。
這些人和自己,依然不是一個世界的。
張賁看著四周,瞧了身旁夏真一眼,耳朵里塞著耳塞,聽著音樂,似乎心情不錯,那天的瘋狂歷歷在目,不過此時張賁卻不得不選擇繼續(xù)走這條路。
“喂,是不是很奇怪咱們還乘這個車子?”夏真拿下一個耳塞,嘿嘿一笑,“中海可沒什么天然美景,這里晚上的風(fēng)光還是不錯的,看一看,心情也會好一點。”
“拳市在哪兒?”張賁問。
夏真指了指遠處大江的碼頭:“待會兒我們要擺渡的。”
“這些人……”
“斯斯文文,紳士淑女?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他們瘋狂起來,和野狗沒什么分別。”
夏真舔舔嘴唇,顯得有些不屑,“反正你也不是咱這個圈子里的人。外面看里面,光鮮富貴,堂皇瀟灑。真要是感同身受,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不過呢。乖寶寶肯定比壞孩子要多。咱這樣的貨色,自然是舅舅不親,姥姥不愛嘍。”
言外之意,她就是這圈子里的壞孩子。
張賁不懂他們的游戲,也不懂他們發(fā)泄的途徑是什么,但是夏真告訴他,只要愿意,每天都能有拳打,只要贏,錢就是個數(shù)字。
撫摸了一下手背上的傷疤,晚飯時候砸墻留下的傷痕,此時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生命之泉的強大治愈能力,讓張賁的信心不同尋常,他有橫掃的底氣在。
“今天不是對賭。”夏真突然眼神一變,略有嚴肅說道:“抽到逆天強人,可就糟糕了。”
“放心,我肯定能贏。”張賁平靜地說道。
夏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想不明白這小子哪里來的這么大自信,狂妄也不是這樣一個狂法吧。
風(fēng)景雖好,心不在此。
這游覽車停靠的地方,是江岸的小碼頭,一艘白色的小游輪正亮著燈,三層的輪船,不是很大,不過張賁玩機械出身,一眼就能瞧出這船造的很精致,外設(shè)又是锃亮嶄新,保養(yǎng)沒的說。
來來去去有二三十人上了船,到了整八點,游輪拉響汽笛,開始出港,這里應(yīng)該是個企業(yè)內(nèi)陸碼頭,入江的大閘緩緩而開,牽引導(dǎo)航船上面噴著09數(shù)字,在大閘頂?shù)奶秸諢粽丈湎拢苁秋@眼。
“姚氏航運的生意做的真大。”
夏真在甲板上感慨了一下,然后朝張賁招了招手:“走,去房間坐會兒吧。”
“夏小姐,請。”
游輪上的侍應(yīng)穿著白色襯衫紅色馬甲,黑色領(lǐng)結(jié)顯得紳士,只是落在張賁眼中,總覺得他們和股票交易所的馬甲差不多。
領(lǐng)著兩人到了021房間,正巧旁邊023一男一女也被領(lǐng)過來開門,那男子看到夏真一愣,然后微笑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賁,用玩味的眼神掃了他兩眼,極盡曖昧。
夏真黑著一張臉白了他一眼,然后和張賁進了房間。
“新人莊封頂二十萬,賠率統(tǒng)一兩點二,打過之后就不算新人,賠率浮動,莊家都是輪莊,就那么幾個烏龜王八蛋在玩,新人莊一個打拳仔只有一次機會。”
夏真看著張賁:“雖然咱不知道你為啥想通了,不過如果身手好,每年都有人賺個幾百萬身家,牛掰一點兒的,一千萬都不是不可能。不過最后肯定殘廢就是了,沒見過有全身而退的打拳仔,咱還是勸你一下……”
“不用。今天這二十萬……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出?算我問你先借的。”張賁坐在一旁的羊絨椅子上,覺得有些不舒服,最后站起來,看著夏真問道。
夏真一愣,她不是笨蛋,反應(yīng)過來:“你遇到麻煩了?需要很多錢?”
“對。”
“要多少,咱可以先借你,只要你幫咱打上半年拳,什么都還回來了。”夏真無所謂地說道。
“五百多萬。”張賁看著夏真說道。
“什么?!五百多萬,討個老婆就算下面鑲著黃金鉆石也不要這么多啊!”夏真瞪大了眼珠子。
她不是因為五百多萬驚訝,而是對張賁這樣的小保安學(xué)生仔需要五百多萬而感到不可思議。
就仿佛一個小學(xué)三年級的學(xué)生跑到租書屋,然后對老板抱怨這里居然沒有霍金的《時間簡史》。
“錢是不多。要是以前,咱隨便買輛車就是這個數(shù)……”夏真說到這里,眼神也有些抑郁,“咱身上現(xiàn)金還有一百多萬,幫不了你。”
“不用。只要每天打一場,兩三個月應(yīng)該就有五百多萬了。謝謝。”
張賁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每場都會贏不會輸,讓夏真更是無比崩潰,她無法想象這個悶聲不響的小子到底狂妄到什么程度。不過張賁最后的那聲謝謝,還是讓她很受用,一副美滋滋飄飄然的架勢,卻沒想過自己其實什么也沒做。
十二分鐘的輪渡,隨后專車接到了一處私人莊園,小樹林不少,保安的崗哨也不少,不時地見到有人牽著德牧警衛(wèi)犬在那里巡邏,有些家伙腰間鼓鼓囊囊,張賁大致也能猜得出那是什么。
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樣的家伙。
張賁有些驚訝了。
這個世界和電視上看到的,那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到了。”
夏真熟門熟路,顯然來的次數(shù)不少,車子很少,偶爾看到一輛,也是黑漆漆的大切諾基或者路虎,非常霸氣地隱藏在樹叢之間,車頂上飄著幾片葉子。
一行人緩緩地走入一處建筑,從外面看,燈火通明,但是安靜,可是越往里走,越是能夠聽到嘈雜的聲響。
等通過了兩處大門之后,那聲音已經(jīng)是山呼海嘯一般。
到了第三處大門,剛剛推開,撲面而來的氣浪讓張賁渾身一震。
“打!打!打死他!!”
“干掉他!干死他!”
“狗日的**的是個娘們兒嗎?!”
“捏爆他的卵蛋——”
巨大的穹頂上一個直徑十二米的水晶吊燈,宛如天井一般的圓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層層遞增的分區(qū),還有無數(shù)衣著光鮮,外表英俊美麗的人物在那里嘶吼著,潮紅、汗水、吼叫、激動,一陣陣的吼叫浪聲,讓張賁呆在那里。
“人前人后,大為驚詫吧。哈哈。”
夏真拍了拍張賁的胳膊:“走吧,去簽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