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一切如常……嗎?(求推薦票~)
,都市神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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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手機屏幕上簡短的“哦”“是”“好”之類的話,夏真一陣無力地向后倒去,躺在老舊的棕繃大床上,雙手舉著手機,竟然有些無力地罵道:“這個混蛋。”
而張賁的手機上,已經(jīng)電話一百多個,全部是夏真的,短信一千多條,還是夏真的。他有心刪掉而不忍,接到電話也沒什么好說的。
稍微敷衍兩句,應付應付,自知無趣的夏真只好自己先掛斷,每次都這樣。
甚至剛掛斷有忍不住打過來,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然后再掛斷,以此往復。
晚上的時候,各家人都是爬到屋頂上看大戲,下邊更是人頭攢動,河面的舞臺上,燈光照耀起來,布置的精致漂亮,演百花公主的聲音婉轉(zhuǎn)好聽,說是夜鶯輕鳴也不為過,念白圓潤,仿佛珍珠落盤,噼里啪啦。
老頭子帶著人到自己的一畝甘蔗田里砍了幾十根甘蔗,看的人都手里攥著一截在那里啃。
這甘蔗不比廣南的那種又長又粗,短了點,但是節(jié)子長,汁水豐,非常甜。又興許是江南的水質(zhì)好,養(yǎng)的這甘蔗也向人了。
幫由依削好了皮,將一截如玉甘蔗遞給她:“吃吧,等不及了吧。”
“嘿嘿。”由依皺了皺小鼻子,一口咬在甘蔗上,咔嚓一口,汁水就濺了出來,一股甜汁就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好吃!”由依高興地叫了起來。
兩人就站在最前面,邊上都坐著老頭子,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年輕時候基本上也和大山小山兄弟兩個一個德行,都爬過墻頭偷看女人過。
又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公主贈了寶劍,由依頗有興趣地盯著,在日本,可是看不到這樣稀奇的藝術形式。
不過周圍老煙槍實在是太多了,張三賢更是喊一個好吐一口煙,張賁無奈,拉著由依朝外走,架了個梯子在一棵大樹上。
“走,到樹上。”這是一顆大株樹,又粗又結(jié)實,江南少有的硬木頭之一,由依人份量輕,上去之后站在樹杈子上還有富余,張賁抄了兩塊坐墊,拿了一條毯子上去,兩人坐在樹杈子上,屁股底下墊著坐墊,一條毯子裹在由依的上身上。
“哥哥你不冷嗎?”由依抬頭關心地問。
“不冷。”
啃著甘蔗,甘蔗渣滓就往樹下扔,好一會兒,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誰!誰!誰這么缺德把甘蔗渣滓往老子頭上撩!奶奶的……”
罵罵咧咧一會兒,由依掩住嘴竊笑,張賁莞爾。
又丟了一把甘蔗渣滓。
“到底是誰!”張賁一瞧,可不就是張大山么。滿腦袋的渣滓粉屑,弄的跟臭鼬似的,正張牙舞爪地亂吼呢。
好一會兒,張大山興許是覺得位子不吉祥,連忙換了個地方,其實也挺滲人的,他才摁死幾個人在水里,夜里頭真要鬧點兒不干不凈的東西,還真是有的受。
“這小子……”張賁搖頭笑了笑。
按照規(guī)矩,期間戲班子班主是要出來討賞錢的,大家聽戲聽的高興,也不吝嗇,最少一百塊肯定要的,而且討賞錢不是一次,一場百花贈劍,要五次討賞錢,一場下來,還真是不小的收入。
班主顯然沒料到這群鄉(xiāng)下農(nóng)民也居然這么有錢,本以為他們是湊錢搞了一場戲,沒料到金主還不少。
張三賢這個老東西討了八百扔上去,罵娘道:“唱的好,娘的,有一二十年沒這么近聽戲了。”
嘴里叼著那根從楚男身上摸來的老云煙,瞇著眼睛跟個舊軍閥似的。
“多謝老東家,多謝老東家……”
班主也是忙不迭地感謝,他也是斯文人出身,據(jù)說還是科班,不是什么野路子,在蘇州地面的文藝團體上,排的上號的。
這人面白須少,眼珠子锃亮,額頭像是擦了板油的,亮堂堂的很,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不能小瞧了這群鄉(xiāng)下的泥腿子,這么多年,發(fā)跡的人還少么?
他也是聰明人,心說今后還是要留個聯(lián)系,這老爺子一看就是喜歡聽戲,而且豪爽的人,將來撈個不大不小的關系,唱個戲提提神,不也是不小的外快么?
蘇州府開車過來,才多少點路啊。
原本一天趕路的煩躁,一下子拋到了九霄云外。
而且他剛才也去看過了,老東家安排的住房,還真是沒的說,兩邊廂房收拾的清清爽爽干干凈凈,臺柱子唱百花公主的姑娘,則是有個小單間,還挺雅致,里面還有上好的書柜架子,文房四寶雕花窗,這是祖上有身份的人才住的老屋啊。
這戲七點鐘開唱,到了十點鐘才散場,人群稀稀拉拉地還不肯離去,人多的要命,其余不是張家大院的人,也是趕過來看戲,對這群鄉(xiāng)下人來說,這看戲可比看電影有勁的多。
由依也是心滿意足,連忙問:“哥哥,我也去學這個吧。”
“你?你可不行。你還是拉好你的小提琴吧。”
張賁拍拍她腦袋,笑著說道。
三分鐘熱度,誰都有呢。
剛要下去,卻看到梯子沒了。
張賁一愣:“哪個混蛋干的?”
“哈哈哈哈!下不來了吧。看你往我腦袋上撒雪花,我有不是機動田,還要你們兩個給我施肥除草?奶奶的,小妹妹,對不住了,你求你的張賁哥哥,說不定他抱著你,就下了樹了!哈哈哈哈……”
張大山扛著梯子,耀武揚威地在不遠處大小,周圍一些嬸嬸叔叔們瞧見了,也是嘻嘻哈哈地大笑起來,別人上墻抽梯,這是上樹抽梯啊。也虧難張大山想得出來了,旁邊的張小山瞧見了,也是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老頭子一口煙吸進去,正好瞧見樹上兩個尷尬的人,也是想笑沒笑出來,嗆的要死要活。
“三阿公,要吃小喜酒哉,這個乖囡囡都跟著小賁上樹了,哪天不還是要成雙成對的哇。”
幾個長舌婦在那里嘻嘻哈哈地說著,張賁好不尷尬,老頭子也是好笑:“細棺材的,還不快點下來,你要帶著小姑娘睡樹上一晚上啊。”
“沒梯子。”張賁道。
“沒梯子就下不來了?人一抱跳下來。”老頭子下令道。
張賁臉皮微黑,深吸一口氣,單手抄住由依,在小姑娘啊的一聲驚呼中,直接跳了下去。
嘭的一聲落地,小姑娘毫發(fā)無損,只是嚇的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亂跳。
周圍的人都是曖昧一笑,讓張賁實在是尷尬無比,將由依放下來之后,小姑娘老老實實地跟在后面,低著頭,紅著臉,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哈哈,這個小囡囡還真是面皮薄,想我年輕那會兒……”
“你年輕那會兒就巴不得逮著男人發(fā)騷是吧?”
一個嬸娘剛要說話,她男人就在旁邊嘲諷地問道。
“我發(fā)騷發(fā)給你看啊。你有種不要爬上老娘的床!”
“嘿,不爬就不爬,洗頭房里找一個,一晚上一百塊錢服服帖帖。”
男人梗著脖子說道。
“服服帖帖?弄的一身毛病,當心下面管不住的肉管子也爛掉,沒看到電線桿子上治梅毒的廣告嗎?你要是惹了一身騷,早點抄好號碼。”
說罷,這毒舌婦頭一歪,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氣的男人在后面破口大罵:“這婊子嘴怎么這么狠的,老子還是不是過日子的人啊?”
“有種你就不要回家,去洗頭房啊?要不要我出鈔票給你,省得進了人家正兒八經(jīng)婊子的房間,連嫖一嫖的鈔票也給不起!”
眾人哈哈一笑,這對夫妻,本就是河東獅吼妻管嚴,男人在外面想要掙點面子,女人心說反正是自家本家地面,怕個毛。出去了給點面子,在自家家門口,還要面子?見他娘個大頭鬼!
好一會兒,男人才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了,走之前還放下狠話:“這女人家就是欠收拾,回去好好打她一頓!”
只有明白人才知道,回去還指不定誰折騰誰呢?
兄妹兩人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兩人早早地洗好澡,張賁送由依在房間里睡下之后,才自己躺在隔壁的房間,眼睛盯著天花板,有些悵然。
那一場百花贈劍,說起來,百花公主的結(jié)局,還真是有點悲劇。愛了情郎,贈了寶劍,最后自刎。
滿腔熱血灑長空,高潔激烈的女子。
手機的屏幕又閃爍了一下,一條短訊,夏真的:睡了沒有?
手指按在手機鍵盤上,按下了回復,腦海中滿是百花公主贈劍的畫面,說起來,夏真這個敗家小娘們兒的性格,也是異常的激烈卻又內(nèi)心柔軟細膩。
明明夏真長的挺漂亮,可為什么自己就沒感覺呢?
張賁腦袋擱在算盤枕上,讓算盤珠子按摩著后腦勺。
最后回復了兩個字:沒有。
遠在千里之外的夏真百無聊賴,整個人縮在被窩里,嶄新的鳳陽新棉被,上面還繡著鳳求凰,空氣里有一股新棉的氣息。
手機放在枕邊,似乎是有些失望了,屏幕暗下去,眼神也隨之暗淡下去。
正要轉(zhuǎn)身睡覺,卻聽到叮鈴一聲,夏真猛地一轉(zhuǎn)身,看到短信傳來,打開之后,又是只有兩個字。
但是她卻開心的笑了,方才眼睛微紅,內(nèi)心說不出的一種委屈,她很想打個電話過去,可是一想到腦袋瓜子就像是塞滿了石頭的張賁,半天說不出一句正常的話來,她有放棄了這個很讓她激動的想法。
正要想著是不是回復點兒什么,卻看到又一條短信傳來:今天我們家演大戲,鳳凰山的百花贈劍,很好看。
夏真一喜,美滋滋地輕聲道:“這小子還是知道點好歹的嘛。”
卻又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更賤骨頭似的,不是發(fā)短信就是打電話,那一千多錢短信收集起來,能讓她臉臊死。
你還看戲?
夏真返回一條,然后又接著寫道:我比較喜歡聽黃梅戲,小時候經(jīng)常和爺爺奶奶一起去聽,知道誰料皇榜中狀元嗎?
張賁回復:知道,我也看過。
兩人通過手機屏幕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戲曲,一瞬間,千里之隔的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到親近了不少,兩個人終于在某個地方有了交集,讓張賁有些感慨,夏真則是喜不自禁,狠狠地親了一口屏幕。
揮舞著拳頭在房間里大喊:“這是我的一小步,卻是人生的一大步,啊哈哈哈哈哈……”
“小真!睡了!早點休息。”隔著幾堵墻傳來夏奎的聲音,夏真真才掩著嘴巴竊笑不已,裹著被褥在那里滾來滾去。
第二天一早,張賁整理好行囊,由依抱著龍貓公仔,兩人輕輕松松地搭著公車,前往長途車站。
“哥哥?”
“嗯?什么事兒?”
“你好像今天很開心。”
由依突然看著他說道。
張賁看著車窗外,輕聲道:“啊,是有點開心。”
“是什么事兒?”由依接著問。
“小依,你說哥哥找個女朋友,談一場戀愛好不好?”張賁低頭看著由依。
由依一臉的驚詫,同樣扭頭看著窗外:“是哪個姐姐嗎?我認識嗎?”
“我也只是說說,其實我并不是很想。談戀愛好像很幸苦麻煩的樣子。”張賁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哥哥。”
“嗯?”
“我來幫你和別人談戀愛吧!”由依鄭重地說道。
“說什么胡話呢。”
張賁手指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都說了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我只是突然覺得好奇,所以問問。我并不想找個女朋友。”
由依捂著額頭,皺著鼻子,然后輕聲問道:“那……哥哥將來要結(jié)婚嗎?”
“那應該是要的吧。只是不是很討厭的女人,能生個孩子,就行了。”張賁說這句話的時候,由依哦了一聲,心中暗暗罵道:哥哥這個大笨蛋……
兩人到了車站,買了七點半的車票,在車站里吃了點熱早點,時間一到,就起身蹬車,車子發(fā)出去好一段距離,都沒有繞路,有兩個老熟客好奇地問道:“師傅,今天的車子很順暢,直接就上路了啊。”
“你們不知道,前陣子這里一票人,幾十號人被一個武功高手打趴下了,太平多了,起碼大半年車站公司不會頭疼。嘿,這年月里,該出手時就出手的人,還是有的啊。”
“嘿喲喂,幾十個人被一個人打,這不是吹牛吧。”
“吹屁個牛,中海發(fā)車的有個駕駛員,就是靠的這條路子發(fā)點財,嘖嘖,門牙也被扇的松掉一顆,補牙補掉兩千八。”
說著,手指頭伸出來比劃了一個八字。
車子里的乘客都是嘖嘖稱奇,唯有由依在一旁竊笑,小聲道:“哥哥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