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見戰(zhàn)袍蟒刀
蘇倩一步一步,倒退回了宅院。
宅院莊園內(nèi),在場眾人們目光一怔?
所有人都驚疑的望向蘇倩。
這,是怎么了?
方才,她跨出宅院走廊之際,還面色冷戾,氣場之強。
可,眨眼間…此時她退回宅院,卻面色煞白,嬌軀都在輕顫??
院外,發(fā)生了什么?
那一瞬間,所有賓客們的神情都無比狐疑古怪?
還有,那蘇倩所調(diào)派來的增員呢??
為何,不見人影?
由于,蘇府宅院,高墻磚瓦,嚴(yán)密性極好,所以…宅院內(nèi)的賓客們,并不知道,墻外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只是看到蘇倩這般驚恐的表情模樣,感覺隱隱不對勁?
莊園餐桌前,只有陳君臨,還氣定神閑的坐著。
他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白酒。
而后抬眸,饒有意味的望著蘇倩。
“你方才好像說我…肆意妄為?”
蘇倩貝齒緊咬紅唇,面色有些難堪,“妾身不敢。”
在場眾人:“……???”
這,是什么情況??
前一刻,還氣場強悍的蘇倩,此時此刻…突然就認(rèn)慫了??
且,就連稱謂都變了?自貶稱為‘妾身’??
“哦,是么?”陳君臨又為自己斟上了一杯烈酒。
“你還說,身在江南,要守江南的規(guī)矩?”
蘇倩只感覺,渾身冷汗直冒。此時的她,就連嘴唇都在哆嗦。
方才,門外那一幕萬劍出鞘的場面,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震懾心魂!
“是妾身…有眼不識泰山?!碧K倩面色煞白到了極點,輕顫著回道。
規(guī)矩?
什么是規(guī)矩?人多就是規(guī)矩??!
門外,那一望無際的人海…那,就是規(guī)矩??!
那群人海駐扎圍堵在外,蘇倩……何來的勇氣,跟陳君臨談規(guī)矩?根本不敢啊。
而此時的現(xiàn)場四周,空氣已是一片寂靜。
所有賓客們,都是一臉懵逼?!
這他媽……什么情況??
堂堂蘇家掌門人蘇倩,此時此刻……卻…給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青年,道歉???
陳君臨笑了,笑容數(shù)不盡的嘲諷。
“你還說…陳某人不知天高地厚?”
蘇倩整個人都在輕顫,哆哆嗦嗦,回道,“是妾身…不知天高地厚……”
在場眾人:“……???”
莊園內(nèi),所有賓客們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這他媽,發(fā)生了什么?
陳君臨一口將杯中烈酒飲盡,而后將酒杯重新放回餐桌上。
“所以,你是怕了?”
他就這么盯著蘇倩,聲音平靜。
蘇倩:“……”
她低聳著腦袋,啞口無言。她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
不敢說話…默認(rèn)?
在場所有賓客,都一臉震愕??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蘇府門外,究竟有什么東西?
竟讓蘇倩出門…再回來之后,產(chǎn)生如此巨大的反應(yīng)變化??
“你放心,我不殺你。”
陳君臨指間輕輕敲擊著桌面,眸光深邃淡然,氣定神閑。
“在來江南之前,我的確想過……將你們這群世家連根拔起,誅盡滿門?!?br/>
“但,那好像…太便宜你們了?”
他聲音幽幽,但卻帶著一股,徹底的寒意。
不殺你,讓你忍受…隨時被殺的煎熬。這,才是真正的折磨。
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霸道洶涌的話語…給震懾住了!
這人,真他媽牛逼?。?!
孤身一人,竟能在這江南,說出如此不要命的話來?!
在場所有賓客們,并不知曉門外蘇府的情況…所有對他們而言,這陳君臨,幾乎是在大言不慚。多半,也就是嘴嗨而已。
開玩笑,五大世家,縱橫江南。
誰能有那本事,將五大世家連根拔起??
簡直,癡人說夢。
但,此時此刻的蘇倩,卻嬌軀顫抖,額頭一縷縷冷汗,不斷滲透。
因為,全場…唯有她一人,見到了門外那數(shù)不盡的人海。
“你究竟…想怎樣…?”蘇倩強忍著內(nèi)心的驚恐,哆嗦著,問出一句話來。
陳君臨面色平靜,指間敲擊著桌面。
“再過三個月,便是清明了。我要你們這些世家所有人,去錢江岸邊,給思凡和伯父下跪,磕頭點香?!?br/>
整個全場,徹底死寂一片。
要五大世家…下跪…磕頭??
這簡直,是對五大世家的奇恥羞辱??!
這是要,公然,對抗五大世家??
一人之力,公然與五族開戰(zhàn)?!
五大世家聯(lián)盟,在江南…幾乎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啊。
此人,簡直是瘋了吧?
“蘇某…只是一介小女子,就算蘇某同意……那四大世家,也未必同意……”蘇倩嬌軀在顫抖,她強忍著驚恐之意,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擠出這幾個字來。
這,是想將壓力仇恨,分?jǐn)偟狡溆嗨募疑砩稀?br/>
“你放心,他們……會同意的。”陳君臨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數(shù)不盡的深邃。
言罷,他起身,手輕輕一揮。
將虞思凡父子的那副遺照,橫飛出去。
‘哐!’遺照相框,被穩(wěn)穩(wěn)掛在了蘇府的正廳堂墻壁上。
“既是逝者,那便應(yīng)接受緬懷。我將思凡父子的遺照,掛在這廳堂正中,你可有異議?”陳君臨語氣平靜,看著蘇倩。
蘇倩的貝齒緊咬紅唇,不敢點頭,卻也不敢搖頭。
“誰敢摘下這個相框,我保證…他也會變成黑白相框?!标惥R不緊不慢,又補充了這么一句話。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面色震愕。
這簡直,霸氣狂妄到極點啊。
將虞思凡的遺照,掛在蘇家廳堂上。
每日每夜,都能見到他的音容笑貌。
這,簡直是與蘇家,正面開戰(zhàn)??!
陳君臨掃了蘇倩一眼,幽幽然道,“我不喜歡高調(diào),所以,蘇姨你的嘴,最好緊一些。今日之事,你若透露半個字,我保證你,蘇家滿門…滅?!?br/>
陳君臨指間,輕輕敲擊一下桌面。
“咔嚓!”整張紅木餐桌,瞬間龜裂蔓延,下一秒,轟然塌陷粉碎!
蘇倩的俏臉,霎時煞白!
這,是威脅滿門!
讓蘇倩封口,不透露蘇宅門外的那一片場面。
不透露他陳君臨的一丁點身份!
他,要留在這江南,慢慢調(diào)查,整個事情!
事情不查清,他之身份,便不會露。
叮囑完一切,他才緩緩起身。
目光環(huán)視四周。
在場所有嘉賓們,紛紛扭頭,所有人的目光,皆不敢與其直視。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氣場之下,震懾全場啊。
“各位,告辭?!?br/>
他離開座位,轉(zhuǎn)身就要朝著宴廳外走去。
可,當(dāng)他路過馮海洋身旁時,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陳君臨扭頭,目光平靜的盯著馮海洋。
馮海洋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方才,你口口聲聲…出言不遜,詆毀思凡。那請問,你又是什么?”
馮海洋只感覺整個人,都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額頭冷汗直冒。
“我,我只是就事論事……”馮海洋試圖辯解。
他怎么都想不到…高中時期,那個毫不起眼的差生……在十年后的今天,卻突然站在眾人面前,散發(fā)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哦,那便最好。我也喜歡就事論事?!?br/>
“你馮家,我記住了。過些時日,我會親自上門?!标惥R輕輕點燃了一根卷煙,深吸一口,“通知好家里長輩,靜候佳音。”
唰~!聽到此話,馮海洋整個人,面色煞白,顫抖不已。
陳君臨叼著煙,氣定神閑,淡然離場。
在場所有人,都目光復(fù)雜無比,緊緊盯著他離開的身影……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長廊外時。所有人,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如臨大赦啊。
莊園中央,蘇倩整個人石化在那兒,都已被冷汗打濕。
她呆滯的站在原地,美眸復(fù)雜駭然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尸體……
今夜,就連錢家長公子,都被暴斃斬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她的玉拳,緩緩攥緊。
面色冷戾難堪。
那個十年未歸的少年,而今…突然歸來…他究竟,混到了何等身份??
想到門外,那一片迷彩人海的場面……蘇倩的心臟,便再次驚顫跳動。
隱隱間,她突然又聯(lián)想到了…方才手下的匯報……
阮昊被殺?
疑似,杭灣港口……出現(xiàn)大規(guī)?!瘓F(tuán)勢力??
莫非……?
那集團(tuán)勢力,真與這青年陳君臨,有聯(lián)系?!
聯(lián)想到此……蘇倩的俏臉,一片煞白。
蘇倩環(huán)視四周,美眸復(fù)雜無比,對所有賓客喝道。
“今夜之事,全城封鎖。誰往外傳一個字,我保證他第二天橫尸街頭?!?br/>
……
黃昏夕陽,無限拉長。
陳君臨叼著煙,一步一步,走出了蘇家宅院。
宅院門外,那一望無盡的墨綠人海,齊齊稍息,敬禮!
陳君臨站在門口,某光禮視檢閱,眼中似有無盡氣息涌動,如龍之息,彌漫全場。
寧罡一身墨綠色作戰(zhàn)服,恭敬上前。
“蟒雀千營備戰(zhàn),請先生下令!”
一萬無際人海,千營備戰(zhàn)。
只需,一聲令下。
踏平蘇府,橫掃江南!
陳君臨站在蘇府門前,卻突然一聲令喝,“蟒雀營,收隊。”
今日,他前來,并不想動武。
他來蘇府,只為…見一見這位‘蘇姨’。
看看這位蛇蝎美人,如今混得有多風(fēng)光炫耀。
又究竟有著何等手段,能將整個虞家,都逼上絕路。
方才,他終于見到了。
人如其名,蛇蝎美人。
有道是,站的越高,跌的越狠。
對付這幾個世家,他要親自動手!
一步一步,揪出真相!
隨著至尊一聲令下,前方,一片無盡人海,齊齊稍息,立正。
而后,收隊上車!
動作整齊一致,氣勢磅礴。
與此同時,一輛迷彩越野車緩緩駛到了陳君臨面前。
寧罡上前一步,恭敬的替先生拉開車門。
陳君臨眸光淡然,緩緩上車。
寧罡關(guān)門,跟著鉆進(jìn)了駕駛室內(nèi),啟動了車輛。
“先生,您打算……何時動這些世家?”寧罡坐在車內(nèi),問道。
“不急,我還有其他事?!标惥R深吸了一口卷煙,緩緩說道。
“何事,先生請吩咐!”寧罡坐在駕駛座內(nèi),恭敬問道。
陳君臨緩緩睜開了眼眸,扭頭望了一眼車窗外漸漸昏暗的天色。
這座城市,夜晚來的…比西方邊境要早一些呢。
“命千人營歸隊,與大隊兵馬匯合,駐扎在百里之外?!?br/>
“是!”寧罡點頭。
“你,驅(qū)車前往神州科學(xué)院,我要去接思凡的妹妹?!标惥R緩緩吩咐道。
虞思凡墜江而死。
只留下最后一個親妹妹,虞雅南…遺留在人世。
這是虞家,最后的血脈。
在虞家破滅后,虞雅南也被那個蛇蝎美人,趕出了虞府。
因,虞雅南職位工作特殊,她隸屬于神州科學(xué)院,所以那些世家暫且不敢動之。
但,針對虞雅南的危機,從未停止過。
各路威脅,層出不窮。
而今日,他陳君臨歸來。
他將親自接虞雅南,回家!
……
千人營兵馬車隊,重新駛離了這座城市。按照命令,駐扎在城市百里之外,等候調(diào)遣。
而寧罡,則是駕駛著梟龍越野車,一路行駛。
最終載著先生,來到了一棟巨大的科學(xué)院大樓門前。
科學(xué)院大門前,佇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一行大字:神州科學(xué)院,江南分院。
這里,是隸屬于專業(yè)級別的科學(xué)院大樓。
傍晚七點,夜色已星辰點綴。
而這棟課學(xué)院大樓,卻依舊燈光點綴,樓內(nèi)所有工作人員,都還未下班。
作為神州最頂尖的科學(xué)研究機構(gòu),這棟大樓內(nèi)承載著,是最頂尖的科學(xué)人才,以及最新的學(xué)術(shù)成果。
越野車安靜的停在大樓門前。
寧罡提前下車,替先生打開了車門。
陳君臨叼著煙,緩緩鉆出了車子。
掐滅煙蒂,而后正了正衣襟。
他氣定神閑,緩緩朝著科學(xué)院大樓內(nèi)走去。
寧罡身姿筆挺,跟在身后。
“站住。”
可就在此時,科學(xué)院大樓門口,四名制服的保安人員卻突然上前,一把將陳君臨攔住。
“這里是神州科學(xué)院,非本院工作人員,不得肆意進(jìn)入大樓內(nèi)!”四名保安面色嚴(yán)肅,提醒道。
陳君臨的步伐微微一頓,抬頭說道,“我來接我妹妹,虞雅南。請通融一下。”
這里是科學(xué)院大樓,若非不得已,他不想闖之。
“抱歉,非本院工作人員,不得入內(nèi)!”保安聲音凝重,再次重復(fù)道。
陳君臨目光平靜,緩緩仰頭,望了一眼大樓。
而與此同時,身后的寧罡,已然一步上前,右手間,掏出了一塊銀色令牌!
令牌上,雕刻著一只怒吼猙獰的豹頭,熠熠生輝!
勇剽若豹螭!
武從正三品,豹為圖騰!
神州,鐵騎營,勛銜——八萬武官大教頭!
“見此勛章,如見戰(zhàn)袍莽刀,爾等…還不行禮?”寧罡一聲厲喝。
唰~!
當(dāng)見到,這枚赫赫銀燦的怒豹勛章……門口四名保安,面色盡皆一顫!
下一秒,齊刷刷。
“呯呯呯呯?!彼牡拦虻芈曧懫?!
四名保安,驚顫的單膝跪倒在地,面色無比恭敬肅穆!
一塊璀璨怒豹令牌,竟將……在場四名保安,震懾至此!
一枚銀勛怒豹令,千軍萬馬來相見!
面前這位,是……武權(quán)大教頭?。?br/>
見此令者,如見千營。
那四名保安跪倒在地,身軀都在顫抖著。
今日此時,竟能……有幸見到一名大教頭親臨?!
這簡直,三生難遇。
而同時,那四名保安們,望向陳君臨的眼神……更是震駭,不敢置信?!
就連,萬人武權(quán)大教頭……都只能在站在其身側(cè)??
那,這個青年人……是何等身份?!
寧罡面色肅穆,將那塊怒豹圖騰銀令…緩緩佩戴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肩佩怒豹,榮勛附身。萬人之下,無人可阻!
陳君臨雙手負(fù)背,氣定神閑,就這么跨步走進(jìn)了中科院大樓。
寧罡肩佩銀勛,恭敬的跟在先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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