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知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么
簫錦離開后, 沈?qū)幱珠_始尋找謝寅他們,他很快就找到了他們,謝寅和展白從一個小展廳出來, 迎面對上走來的沈?qū)帯?br/>
“去哪了,我們接下來要干嘛?”
沈?qū)庪S口問了句,然后才注意到一個微妙的不同。
“杜銘舟呢?”
他才問完, 原本顯得心不在焉的展白就臉色一變, 眼神迅速冷下,他畢竟也是從小被當作繼承人養(yǎng)大的展家少爺,一身氣勢迫人,他臉色冷下的時候連周遭的空氣都微有凝滯。
沈?qū)幟翡J地感覺到了什么,他抬眸看向謝寅,謝寅低著頭,極其自然地握著他的手, 表情語氣沒有變化:
“他不會和我們一起走了。”
“既然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了, 那我們也回去吧。”
沈?qū)帲骸?.....啊,好。”
來的時候是四個人,回去的時候卻只有三個人, 一路上展白這個平時話不少的人都保持著沉默,直到走到停車場,他才忽然大聲道:
“既然沈?qū)幠玫搅说谌? 那我們就去慶祝吧!先去吃飯, 吃完飯再去唱K!”
說完, 他也不待人表達意見,半強迫地把人塞進車子里, 然后開著自己的車在前面領(lǐng)路。謝寅沒辦法, 只好讓司機跟著他, 一前一后兩輛豪車駛?cè)霟艋疠x煌的城市大道,匯入傍晚猶如永無盡頭的火龍之中。
沈?qū)幾潞蠡貞浟艘槐榻裉彀l(fā)生的所有事,隱隱約約覺得結(jié)點在他們進入展廳的這段時間里,在此之前大家都好好的,而短短不到一個小時,謝寅他們和就杜銘舟“絕交”了,只能說是展廳的什么東西激發(fā)了他們的矛盾,促使他們做出了這個決定。
他雖然猜得很準,但他畢竟不是上帝視角,無法推測出更多,最終還是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
“謝先生,可以告訴我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么?”他說道,想了想,又補充:
“至少給我一個態(tài)度,以后遇見杜銘舟要怎么辦。”
謝寅冷峻的側(cè)臉在傍晚時分的車燈下好似裹著一層單薄的紗,距離感和神秘感讓他看起來格外俊美,又讓人分外看不清晰。
在聽到沈?qū)幍膯栴}后,他狹長的睫毛顫動了下,仿佛若有所思。
過了會,他扭過頭,說:
“從現(xiàn)在開始,杜銘舟不再是朋友了,你以后大概率不會見到他,如果見到了,就把他當作一個普普通通認識的人。”
沈?qū)帞棵妓妓髁似蹋^了會,他抬起臉,問道:
“他會傷害我么?”
謝寅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訝,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
但是他沒有問為什么,只是道:
“不會,他不至于這么愚蠢。”
他們兩家這些年互相扶持,關(guān)系匪淺,又因為刻意收集,他手頭有不少杜家的牌還沒有出。只要杜銘舟還不算非常愚蠢,就知道惹怒他對整個杜家來說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
杜銘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不過總之,不要靠近他,不要相信他,更加不要親近他。”
“他不喜歡你。”
......
展白把他們帶去一家日料店,他明顯情緒不對,一直咚咚咚往肚子里灌酒,連謝寅都勸阻不了,后來干脆放棄了,總之別把自己喝出事就行了。
展白也非常“堅強”,他清酒燒酒啤酒梅子酒混著喝,都沒喝醉了,還拉著謝寅和沈?qū)幦コ琛5搅税鼛锖螅苯娱_麥,一聲粗嗓子差點沒直接把沈?qū)幩蜕咸臁?br/>
“他,他他他,他唱歌為什么會這樣?”
沈?qū)幬嬷渫纯啾Q,那一瞬間連謝寅的表情都非常難以言喻。他只能抿著唇看著他的好兄弟,然后湊上去在沈?qū)幎呎f:
“他從小五音不全。”
“五音不全也不能不全成這樣啊!”
沈?qū)幦滩蛔〖饨谐鰜怼氖殖蛀溈孙L(fēng)的男人口中發(fā)出的一個個癲狂的音符,一聲聲悲痛的吶喊就好似魔鬼的嘶吼,經(jīng)過麥克風(fēng)強化后更是自帶回音,360°環(huán)繞立體音效果讓每一個字符都好似有一千個和尚在房間里敲著木魚念菠蘿菠蘿蜜。這個效果你自己感受吧。
沈?qū)幘透杏X自己被一條噴火的毒龍追著跑,他在這樣打擊中忍無可忍地捂住耳朵,逃命般地拱進謝寅的懷里,大聲地喊:
“謝寅,你想想辦法啊,謝寅!”
謝寅:“......”
謝寅也非常痛苦,他雖然忍耐力超出常人,但他畢竟也是人啊,是人就是有極限的,他看著大半個身體拱進他懷里的男生,看著他悲痛欲絕的表情,忽然站起身,拉著沈?qū)幍氖滞蟠蜷_門。
屋里的展白:
“哎,哥,你干嘛去?”
謝寅轉(zhuǎn)過身,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沈?qū)幟魈爝€要上學(xué),我先送他回去。”
“那我——”
“我叫了陳瑜他們,馬上就到,你自己先玩一會,今晚的賬都算在我頭上。”
他向著展白點點頭,然后拉著沈?qū)帲瑘詻Q果斷地走出了房間。
兩個人一路走下樓,一步都沒有停留,直到走到樓下,微微發(fā)熱的臉龐接觸到冰涼新鮮的空氣,沈?qū)幉琶褪媪丝跉狻?br/>
“嗚......”
因為暖氣而燥熱的臉龐一下子冷卻了下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刺骨的寒意,12月下旬的溫度無需置疑,沈?qū)庍@樣身體保持不了熱量,全靠衣服支撐的人更是瞬間來了個透心涼。
沈?qū)巹偤舫鲆豢诤畾猓弊由暇吞咨狭艘粋€熱乎乎的針織物。他低頭看了眼緊密地環(huán)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低聲道:
“這是謝先生你的。”
他今天穿的一件連帽羽絨服,不方便再戴圍巾,倒是謝寅還穿著他的羊毛大衣,圍著深色的圍巾十分好看,不過這圍巾現(xiàn)在也在他脖子上了就是。
謝寅沒有接他的話,他的臉色在花園每隔幾米佇立著的簡約庭院燈下顯得十分靜謐,就仿佛7月的螢火,那光芒異常淺薄,卻又很是漂亮且安靜。
他看起來并不難過,無論是臉色還是氣息,都與平時無異。沈?qū)幰膊焕斫馑丝痰男那椋陪懼圻@個角色就他偶爾翻到的那幾頁,看起來和其他圍繞在謝寅身邊的人沒有兩樣,要不是他自己親身經(jīng)歷,他都不知道原來那個人對謝寅是那種心情。
怎么說呢,挺新奇的。如果他只是單純的看客,那么這件事完全跟他沒有關(guān)系;如果他是“沈?qū)帯保撬坪跤悬c麻煩;但如果把這件事代入自己,一個玩的好的朋友暗戀自己,卻因為一些不明確的原因,最后不得不落到“絕交”的地步,想想是挺煩心的。
沈?qū)幊烈髌蹋痤^道:
“謝先生,我說個秘密給你聽吧。”
謝寅扭頭看向他,沈?qū)幟娉⑽⑻鹣骂M,對著他的眼睛說道:
“我的那幅畫,兩邊黑白的大色塊連在一起,可以形成S和N兩個英文字符。”
謝寅的表情有瞬間的卡頓,他停下腳步,望著沈?qū)幍哪槨?br/>
“為什么?”
“因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沈?qū)幰荒樌硭斎坏谋砬椋Z氣稀疏平常地說:
“像我們這樣特殊的人
(主角),稍微留點心眼總是沒錯的吧。”
謝寅無聲地品味著他剛才的話,目光里稍微帶上了點新奇的神色:
“你是在安慰我?”
“謝先生,你做壞事了么?”
“我覺得不算。”
“那會給人造成困擾么?”
“是他先給我造成困擾的。”
“那就對了。”
沈?qū)幰慌氖郑溃骸澳俏沂窃诎参磕恪!?br/>
沈?qū)幏浅>哂心托模卜浅>哂行M惑力地說:
“我是在告訴謝先生,不要對自己太嚴苛,只要不是壞事,哪怕偶爾自私,任性,謹慎,防備一點都沒有關(guān)系。”
他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們當人類的嘛,偶爾總是不那么完美的。你看,我都惦記著不知道存在不存在會抄襲我畫的人,這說明我心中就是個沒有真善美的人,我完全接受這樣的自己啊。”
“我都如何,更何況謝先生這個掌管著幾千人口糧的大老板了,當斷不斷,反受其害......”
謝寅新奇地看著他,他沒想到會從這個男生口中聽到這個道理,畢竟他一直以來看起來都傻呆呆的。
但正如他所說,他早在杜銘舟第一次對沈?qū)幭率郑谛@網(wǎng)散播對他的不利流言時,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杜銘舟隱形的危險。
一個對他懷有某種特殊感情的人的確易于操控,但一個情感越來越不受控的愛慕者則更像是一枚不知何時爆發(fā)的地雷。除非你控制自己的情感,讓他時刻感覺安全,否則你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導(dǎo)致對方的失控。
要控制的人,反過來控制他,他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他早已下了決心要鏟掉這顆地雷,又何須現(xiàn)在為此感到抱歉。
惺惺作態(tài)從來不是他的人生哲理。
沈?qū)幋髶u大擺地在他身邊走著,還振振有詞地“指導(dǎo)”他:
“謝先生,我知道一項很有效的緩解內(nèi)心壓力的方法,那就是做好事。做好事會給予人付出的錯覺,讓人誤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懲罰,從而減輕內(nèi)心折磨。簡單來說就是花錢消災(zāi),謝先生,我前幾天在學(xué)校參加一個籌集捐款活動,那里許多孩子......”
“沈?qū)帯!?br/>
“嗯?”沈?qū)幭乱庾R轉(zhuǎn)過頭,他眼前驟然一暗,一個狹長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黑影覆蓋了他的手腳,而影子主人覆上了他的唇。
柔軟的唇瓣有潮濕的暖意,沈?qū)幵谧畛醯恼绾箝_啟唇瓣,他和謝寅在沒有烏云的月光下接吻。
牙齒輕咬著他的唇瓣慢慢地移開,男人一只手摩挲著他的臉頰。
“沈?qū)帲蚁胱觥!?br/>
沈?qū)幷乜粗x寅,仿佛大腦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的胸口劇烈跳動著,心臟的震動聲沖擊著耳膜。
過了會他終于冷靜了下來,點點頭,說道:
“行吧,謝先生,我早說過,我愿意做紓解你欲望的人。”
這話聽起來像是某種無私的自我奉獻,但謝寅知道,這只是這個狡猾的,沒有心的男孩用以達成目的的說法。世界上怎么會有他這樣的人,對于性的需要超過了愛,甚至直接一腳把“愛”踹到了邊上。
......
第二天一早,沈?qū)巸裳蹮o神地盯著地板的花紋。
為什么?為什么我還要上課,憑什么,為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憑什么他被上了還要拖著病弱的身體去上課?
謝寅似乎看透了他心底想法,矜持地說:
“看在我們做了好幾次的份上,如果你
期末考試考不過的話......”
沈?qū)帲骸敖^無這種可能。”
作為一個從小就接受要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改變命運教育的好青年,沈?qū)幥谇趹┑仄鹆舜玻ぞI(yè)業(yè)地下午去上課了。
臨走前他忽然轉(zhuǎn)身,一臉鄭重:“謝先生,感謝你為貧困山區(qū)孩子捐的款。”
他說完,才背著背包走了出去。
謝寅:“......”
他驀地笑了出來,別人是上完床給情人費,他是給慈善費,真是......有趣。
謝寅目送沈?qū)幧狭怂緳C的車,才轉(zhuǎn)身接起一個響了好幾聲鈴的電話。
“喂,邵助理。”
“謝總,宇都國際果然報了價格,正好高出我們擬定要提交給海濱開發(fā)商合同價格的5%。”
“我知道了,繼續(xù)跟著陳霖,最后幾天,控制住他。”
“是,謝總。”
......
臨近期末,沈?qū)幟刻斐磷碓趯W(xué)校自習(xí)室,過著恨不得一睡不起的日子。這一周他的行程也很繁忙,因為出道作頗受好評,秦夫人那里一直有人問她能不能買這幅畫,能不能介紹畫家給他們認識。
沈?qū)幱植蝗卞X,他也不是交際型畫家,一概讓秦夫人婉拒了,因為有謝寅這一道關(guān)系,秦夫人也表現(xiàn)得十分客氣,并未嫌棄他的清高。
就這樣過了一周,轉(zhuǎn)眼臨近圣誕節(jié)。這個節(jié)日在大學(xué)氣氛還頗為濃重,主要是給了大學(xué)的小情侶們又一個秀恩愛的機會。圣誕節(jié)前夕,沈?qū)幰彩盏搅撕脦讉€平安果,他雖然疏于交際,但基本人情道理還是懂的,和室友一起批發(fā)了一箱圣誕果,準備回給同學(xué)們。
這天既是周五,又是圣誕節(jié)前一天,沈?qū)幧贤暾n,也打算回去。他剛準備出教室,有人喊住他:
“沈?qū)帲腥苏摇!?br/>
“誰啊?”
“不認識,就在門口。”
沈?qū)幓位斡朴频刈叩浇淌议T口,就看到一個穿著正裝,氣質(zhì)文雅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到他后眼睛一亮,上前兩步道:
“沈?qū)幭壬前桑磕愫茫以诋嬚褂行铱催^您的畫,非常的喜歡,碰巧知道你在這里讀書,就私自找了過來,希望您不要介意。”
對于喜歡自己畫的人,不管是出于炫耀也好,沈?qū)幍拇_很難討厭。他問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這樣的,我是一位職業(yè)經(jīng)理人,很想跟你談?wù)勀奈磥碛媱潱奖憬o我十分鐘時間么?”
沈?qū)幉皇堑谝淮谓佑|藝術(shù)經(jīng)理人,他才剛打算正式進入油畫屆,對市場了解不夠,對位自己的未來規(guī)劃也沒有一個很清晰的想法,他撓了撓腦袋,說道:
“好吧,但我馬上要回去,只有一點時間。”
“沒有關(guān)系。”男人微笑著說:“我們就去學(xué)校旁邊的茶館。”
那個地方就在學(xué)校門口,旁邊都是小賣鋪,經(jīng)常有學(xué)生去那邊聚會,沈?qū)幰踩ミ^幾次,是個安全系數(shù)比較高的地方。既然就在門口,人家特意來找他,他也不好拒絕。
男人一路上頗有紳士風(fēng)度地與他交談,他對于藝術(shù)和油畫了解深刻,偶爾口出幽默,令沈?qū)幎既玢宕猴L(fēng),兩人氣氛十分融洽。
“到了,我朋友就在樓上。”
男人有說有笑地把他引入一個二樓的一個包間,沈?qū)幉盘みM,瞳孔就猛然一縮。
房間正對面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前方,杜銘舟姿態(tài)優(yōu)雅地用茶水洗滌著杯子,他看到沈?qū)幬⑿α讼拢谏驅(qū)庍€未開口前說道:
“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會對你
做什么的?”
“我記得你的身體不太好,有很多過敏的東西吧,如果不想出事的話,最好過來坐下陪我說會話。”
他笑道,語氣里還有點縱容般的無奈:“真的只是說會話。”
沈?qū)幓仡^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兩個大漢,那個引他進來的男人在確定他進屋后就飛快離開了,只余兩個保鏢樣的人守在門口。
沈?qū)幹讣馕⑽恿讼拢饬苛讼聰澄抑g的力量差距,臉色微微一沉。
“謝寅都對你說了什么啊。”杜銘舟含笑地看著他,仿佛為他對自己的警惕感到很驚訝:
“讓你這么怕我。”
沈?qū)幮恼f您都帶著兩大漢來人學(xué)校堵人了,還不準我警惕么?
垃圾謝寅,信誓旦旦地說什么他不會找我。盡說鬼話,下次見到他非痛揍他一頓不可。
——沈?qū)幠樕唤z明顯膽怯和警戒地說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今晚還要回去。”
“別急,先坐下。”
男生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很快臉上露出屬于“沈?qū)帯钡谋砬椋聊啬弥嘲蕉陪懼蹖γ嫖恢茫褚恢徽`入原始森林的小兔子般怯怯地說道:
“杜先生,有什么事請盡快告訴我吧,謝先生還在家里等我。“
杜銘舟沒有回答他,他望著沈?qū)幍哪槪瑢W⒌镁头路鹚堑谝淮我姷剿?br/>
杜銘舟嘆息般地說: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某些角度,的確很像。”
沈?qū)帥]聽明白他的話,皺眉道:“像什么?”
“你應(yīng)該問像誰。”
杜銘舟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你知道么?在你之前,謝寅交往過一個男朋友,那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瘋狂愛過的人。”
“你知道自己長得很像他么?”
他冷不丁地拋出一枚炸彈。
沈?qū)幍氖种竸倓倧陌l(fā)完警報的戒指上收回,這個場景,讓他忍不住回憶起兩個月前被某個姓林的人“挾持”時的情景。他心里警戒一層一層往上疊,身體肌肉做出下意識的反應(yīng),大腦快速運轉(zhuǎn),計算著最安全快速逃出這個房間的路線。
就在身體和內(nèi)心警惕達到巔峰的瞬間,耳中乍然傳入杜銘舟的話,他連表情都僵硬了一秒。
這個情形......
他懷著一絲疑惑和不確信開口道:
“他?你是要跟我講謝寅前男友的事?”
就是傳說中那種“你只是他的替身,你根本什么都不算的”經(jīng)典虐心劇情?
跟“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齊名的那個劇情?
杜銘舟眼底含著無端的惡意,冰冷的嗓音就像美杜莎的歌聲,他輕聲地說:
“是,難道你不想知道么?”
沈?qū)幮乜谔崞鸬拇笫瘔K驀然松懈了下來,他甚至含著一絲愉悅地開口:
“我想,你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