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調(diào)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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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回到北京,今夏先去原來的住處,把要搬走的東西收拾好,用行李箱和編織袋裝起來,再在樓下貼的搬家小廣告里找了輛面包車,談好價錢之后,師傅很快到了,幫著她把東西運到半島城邦。
車子開進(jìn)小區(qū)之后,師傅給她把東西搬下車,見她住在這么好的樓盤,就借口說她那箱書很重,又是大夏天,硬是要在談好的價錢上多收一百塊錢,不然不給搬上樓。
今夏自然不肯,和師傅爭了幾句,不過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對方態(tài)度強硬,她拗不過,又犯不著為這點小事打110,而且大家都是勞動人民,掙點辛苦錢也不容易,就把說好的錢給了他,讓他走人。
師傅走之前還扔下一句真小氣,她很無奈,但也沒說什么,就裝作沒有聽見,自己開始動手搬東西。好在這是電梯公寓,她行李也不多,除了書稍微重點,其它都不難搬。
拉了個行李箱把電梯門定住,她來回跑了幾次,把東西都搬進(jìn)電梯,上樓后又一次性拖出來,慢慢搬進(jìn)屋里。陸川不在,她在屋里繞了一圈,大致對這套房有些了解,面積約莫在兩百平左右,是個大戶型,有三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客廳,一個餐廳,兩個廁所。
在這個地段,現(xiàn)在這套房得價值上千萬。
她勾了勾嘴角,笑了。陸川厭倦自己,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所以不必對他客氣,一定要在他放棄她之前,盡可能撈盡油水。只不過要想讓他付出包養(yǎng)費之外的錢,就需要討得他的歡心,只有他高興了,手指縫才有可能一松,漏下些錢來。
可惜現(xiàn)在她對陸川的了解甚少,只是聽王明朗說過他父親是軍隊里的人,他畢業(yè)后就當(dāng)了公務(wù)員,一直升到局長,而對于他的興趣愛好,有什么弱點,就一概不知了。反觀自己,既不是樣貌出眾,也不是才高八斗,要取悅陸川,只有另辟蹊徑。
把行李拆包出來,依樣放好,她給劉姐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有特殊情況,以后暫時接不了活,最多只能接可以預(yù)約時間的老客戶。劉姐也沒為難她,畢竟她聲線是天賦,而且只是暫時不能上工,就同意了,讓她有時間再跟她聯(lián)系。
打完電話,她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兒,察覺自己一身臭汗,就趕緊起身去洗澡。洗好出來,已經(jīng)快九點了,她還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后背,好在爸給她裝了些自己做的鹵肉和醬菜,她還有點米,就去熬粥。
陸川沒有通知今夏,直接過來了,他進(jìn)屋的時候,今夏正坐在餐桌邊,舀著勺粥往嘴里送。
看見陸川,她愣了會兒,莫非今晚又要上刑。
陸川朝餐桌走去:“什么時候到的?”
放下勺子,揚起笑容,今夏幾步迎上去,拉開一把椅子:“下午。”
陸川就著坐下:“怎么才吃飯?”
“因為搬家耽擱了。” 今夏聞到他身上有股酒味兒:“我煮了白粥,你要不要喝一點,對胃好。”
陸川晚上有飯局,倒是不餓,不過他看見桌上的鹵肉和醬菜,也不知怎么的,憑空有了點食欲:“好。”
今夏轉(zhuǎn)身去廚房給他盛了一碗,用的是上次他們在超市買的那套碗具。陸川接過來,飯粒晶瑩剔透,飄著股暖香,粥里有一絲一絲黃色的物質(zhì),他仔細(xì)看了看,是切碎的姜絲。
皺了皺眉,他拿起碗里的勺子,想把姜絲挑出來,今夏看見,拾起桌上夾菜的公筷,從陸川手里把碗拿了回來:“我?guī)湍闾簟!?br/>
陸川頓了頓,沒覺得自己挑姜絲的動作很明顯,卻被她看出來了,不過他也沒拒絕,就安靜地看著她仔細(xì)利索地替他挑好,把碗還回來,他伸手接過:“這些菜是你從家?guī)У模俊?br/>
今夏點頭:“嗯,都是我爸親手做的,你嘗嘗看。”
陸川夾了點醬菜放到粥里,拿勺舀著吃下,有股咸香,還挺開胃:“你父母,身體都還好吧。”
今夏淺笑:“嗯,都很健康,謝謝陸局長關(guān)心。”
陸川笑了笑,沒再說什么,除了禮貌性地問候幾句,他們之間并沒有可以說的話題,而且這是他第一次和包養(yǎng)的女人坐在家里的餐桌前一起吃飯,不知道有什么可說。
今夏夾了塊鹵肉到他碗里:“這是用陳年鹵汁做的,味兒很透。”
陸川嘗了口:“嗯,確實很入味。”
今夏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你是本地人,怎么周末不待在家里?” 她本以為今天他不會來。
陸川意味深長地望著她:“怎么,不希望我過來?”
今夏噗哧一笑:“你想多了,這是你家,我怎么會希望你不來。” 她還真是不希望他來,就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我今天搬家還被師傅坑了,都怪你這個小區(qū)太好,人家以為我很有錢。”
陸川挑眉:“哦?怎么回事。”
今夏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陸川好笑:“所以你就自己搬上來?”
“不然能怎么辦,我又不能強迫他搬。”
陸川笑笑:“怎么不能?你可以嚇唬他,說要打消協(xié)電話,找記者,或者打110。”
今夏嘆口氣:“算了,反正也沒多少東西,大夏天的,他們掙的都是辛苦錢。”
陸川不贊同:“誰掙錢容易。而且這是兩碼事,說好的價錢,他怎么能反悔。”
今夏心想,他掙錢就很容易啊,王明朗跳著搶著往他兜里塞錢:“不過事情都發(fā)生了,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
陸川吃完放下碗筷:“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學(xué)聰明點兒,別那么容易被欺負(fù)。”
今夏嗯了聲,把桌上的碗盤收拾進(jìn)廚房,站在水池邊開始洗碗。磨磨蹭蹭地洗了好半天,還把灶臺重新擦了一遍,一塵不染,她終于慢慢地從廚房挪出來,陸川瞥了她一眼:“這么久時間,你是不是把我家所有的碗都洗了一遍。”
今夏訕笑:“沒有,我是怕洗得不干凈,所以格外仔細(xì)。”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獸性大發(fā),只能拖一刻算一刻。
陸川揉了揉眉心:“過來。”
今夏見他一臉倦容,似乎很累,又揉著眉心,就問:“你是不是頭疼?要不我給你按摩吧。”
陸川點了點頭,因為工作原因,思慮過重,他時不時就會頭痛,喝酒以后更明顯,之前去醫(yī)院打過CT,又沒檢查出什么問題。
今夏讓他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頭靠在椅背上,自己站后面替他按摩,以前爸頭疼時,在鎮(zhèn)上的小店里做過理療,她學(xué)了些手法,后來就是她給爸按。
“怎么樣,力道夠不夠重?” 她怕把他按疼,所以沒敢太用勁。
陸川閉著雙眼,感受她柔軟的手指在自己發(fā)間穿梭:“重一點,再重點,嗯,好,就是這個力道。”
今夏手上用力,居高臨下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因為他閉著眼,所以她肆意地看,眉峰之間,隨著按摩漸漸舒展開來,呼吸也慢慢地變緩。
有那么一陣,她以為他睡著了。
陸川沒有喊停,今夏就一直按著,為了不讓力道減弱,她強撐著已經(jīng)發(fā)酸的手指,其實她大可問一句怎么樣好點了嗎,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然后她就可以解脫。
可是她選擇不說,她就是要讓陸川主動開口。
陸川的頭部感覺像罩上了一層暖意,溫?zé)岫娣故怯行┌茨κ址ǎ^頂血液循環(huán)被刺激以后,頭痛倒是緩解了不少,不過因為太享受,他一直舍不得喊停。
慢慢地,自己頭上的力道已不如剛開始強,弱一陣后,又會馬上加力,顯然她已經(jīng)累了,但還在堅持,陸川沒有吭聲,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他倒好奇,她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今夏覺得手都快要抽筋時,陸川忽然張開眼睛,把她嚇了一跳,兩人就這么互看著,她幾乎在他黑眸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陸川伸手拉過她的手:“好了,夠了。”
今夏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xì)微的弧度,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陸川將她拉到自己腿上抱著,握著她的手揉了揉:“酸了?”
今夏搖頭:“不酸。”
陸川笑了笑,輕輕按摩著她的手指:“你從哪兒學(xué)的?”
“以前常給我爸按。”
陸川點頭:“倒是按得不錯。”
今夏只是笑笑,任由他給自己放松手指,背貼著他寬厚有力的胸膛,傳來一片溫?zé)帷?br/>
陸川按揉了會兒她的手,鼻尖嗅到她長發(fā)飄散的洗發(fā)水味,不由湊近了聞,他說不出這是種什么味道,只是覺得很香,想一聞再聞。
下意識撩開她背后的長發(fā),露出細(xì)嫩白皙的頸項,也是散發(fā)著幽香,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那是之前從未吻過的地方。
今夏頸后忽然被他吻住,身子一僵,跟著他手纏上了她腰,沿著腰線上移,來到胸前,隔著衣服握住柔軟,他用力揉捏起來。
下意識伸手摁住他的手,她勉強回身:“你不累嗎?”
陸川咬了她耳垂一下,喃喃:“我很累,但跟你上床的力氣還有。” 說著繼續(xù)親吻她的脖子,今夏掙扎了兩下,感到有個什么東西在下面脹了起來,頂著她的臀部:“我們不是要在客廳做吧?”
“在客廳有什么問題?”
今夏拉扯著他的手:“那邊是陽臺,我們在這里做,豈不是要被別人看見。”
陸川拉起她的手咬了一口:“放心,這里樓間距很遠(yuǎn),看不見。”
“可是……” 今夏還是覺得不妥:“萬一看見了怎么辦?”
陸川好笑:“又不是千里眼,怎么看得見。再說了,我還有好多種姿勢和地點想跟你做,你這么害羞,以后怎么辦?”
今夏趁他放松,馬上站了起來,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要不還是回床上吧。” 如果是這樣,就更不能在客廳做,新意要慢慢留著,如果吃得太快,自己豈不是很快就沒有吸引力了。
陸川看了她半晌,將她打橫抱起,筆直送入臥室:“這次就依你。”
男人的精力和女人的胃一樣,女人吃得再飽,胃里也還是有容納甜點和水果的空間,男人就算再累,也還是有和女人上床,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精力。
早上仍舊是陸川先醒,今夏還是背對著他睡,半裸的香肩露在被子外面,他忍不住起身在上面親了一下,再咬了一小口,昨晚又把她折騰得連連求饒,加上還搬了家,想必是累狠了,所以他沒打算叫她起來,自己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漱了。
今夏被手機(jī)鬧鐘吵醒,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翻下來,跳著腳地穿衣服,今天是周一,上班不能遲到。她看見床側(cè)又是空的,陸川的衣服也不見了,想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走了。
穿好衣服,她火速跑到衛(wèi)生間,一把推開門,陸川正在里面洗澡,聽見響聲抬起頭來,今夏站在門口,望著眼前的裸男呆若木雞,他不是應(yīng)該上班去了嗎?
陸川等著她解釋,可是半晌她也沒開口,就笑起來:“怎么,想跟我鴛鴦浴?”
今夏這才回過神,僵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我去另一個廁所。” 說完就關(guān)上門跑了。她不是沒見過陸川光著,只是在非床上的地方看見他*,她覺得就跟窺見了別人天大的*一樣,尷尬難堪。
陸川洗完澡出來,正好碰上今夏也洗漱完,一副不打算正眼瞧他的樣子,就故意擋在她身前:“怎么,占了我的便宜,現(xiàn)在就想裝不認(rèn)識我?”
今夏走脫不得,只好抬眼,武裝起微笑:“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陸川理直氣壯:“你偷看我洗澡。”
今夏胸口一滯:“我哪是偷看,分明是不小心。”
“你有什么證據(jù)?”
“我……” 今夏無語,挑眉:“就算我看了,也不是占你便宜,你本來就很想讓我看。”
“你怎么知道我想?”
今夏唇角微勾:“有本事你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脫光衣服,否則你就是想讓我看。”
陸川摟過她腰,硬是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好吧,我承認(rèn)我就是想讓你看,歡迎你下次跟我一起洗。”
今夏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笑著:“下次再說,現(xiàn)在我要去上班了。”
陸川覺得有理,就放開她:“去吧。”
桎梏一松,今夏趕緊跑去門口換鞋,飛似地沖了出去。她覺得自己道行還是不夠深,盡管理論知識充足,但在實際應(yīng)用時,還是不大得心應(yīng)手,不像陸川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臉皮隨時隨地,可以厚得滴水不漏。
到公司后,打開電腦看見備忘錄,她才想起快到交建造師考試報名表的時間。雖然她的專業(yè)不是建筑,不過跟同事聊天之后得知,報考建造師對專業(yè)限制不嚴(yán),她也可以參考,一旦考過,拿到證書掛靠在建筑單位,二級建造師一年可以有兩萬塊左右的掛靠費收入,一級建造師一年三到五萬不等。
盡管現(xiàn)在有陸川這個金主,但畢竟只能靠一時,不能靠一輩子,還是自己掙錢來得實在。她打算先去考證,之后再轉(zhuǎn)職成為建造師,甚至造價師,累積幾年經(jīng)驗之后,她的收入絕非是一直做宣傳可以比擬,并且自己有硬本事的話,至少不用這么委屈地出賣身體。
將報名表打印出來,她去了王明朗的辦公室,需要他給蓋一個公司的章。敲了敲門,聽見里面說進(jìn)來,她推門進(jìn)去:“王總。”
“今夏啊,什么事兒?” 王明朗弄了個迷你高爾夫球吧,正在洞前揮桿練習(xí)。
“王總,我想報名參加建造師的考試,您看能不能給我的報名表蓋個章呢?”
王明朗伸手:“拿過來。”
今夏趕緊把表格遞過去,王明朗看了看:“你還挺上進(jìn)。”
今夏微笑:“多學(xué)點東西總是沒有壞處。”
王明朗點頭,這年頭如果一個人啥也不會,就只有餓死,像他雖然學(xué)習(xí)不好,但是能喝酒,能侃大山,能裝孫子,這也是一門手藝:“行,我給你蓋。” 說著放下球桿,繞到辦公桌后,拿出公章在表上蓋了個鮮紅的印子。她去考試這事兒,對他沒有壞處,而且如果她通過了,這個證還可以掛靠到他的項目上。
今夏見他蓋好章,就伸手去接,王明朗手一縮:“等等,上次陪周廣福吃飯,陸川中途把你帶走,是什么事兒?”
今夏眼波輕轉(zhuǎn):“王總覺得是什么事兒呢?”
王明朗笑笑,了然:“陸川那邊,有什么動向沒有?”
“暫時還看不出。”
“今夏啊,你可要替哥在陸川面前多美言幾句,吹吹枕邊風(fēng),到時候項目談成,你就是最大功臣。”
今夏心中好笑,王明朗可真會亂灑狗血,陸川又不是古代的昏君,沉迷女色不知自拔,項目能不能談成,有很多種因素,女色只是助力,絕不是主因。
揚起個謙恭的笑,她連連點頭:“是王總,您放心,我肯定替咱的項目說好話。”
王明朗這才把報名表給她:“現(xiàn)在這項目吧,還有很多問題,但最大最大的問題,就是標(biāo)底,到底定多少合適。” 頓了頓,他說:“反正陸川如果有什么新消息,你一定要及時匯報給我。” 如果陸川經(jīng)常找她,說不定她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今夏微微點頭:“王總放心,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