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雞賊的楊立萬
55年,吸取國外老大哥的經(jīng)驗,以六十名北京青年組成的青年志愿墾荒隊遠赴關(guān)東的北大荒開墾。歡送會上,他們被授予“北京市青年志愿墾荒隊”的隊旗。
這些青年很能干,最終在北大荒上開墾出1200畝荒地。第二年更是生產(chǎn)了13.5萬公斤糧食和30萬公斤蔬菜,甚至還在周圍蓋起了宿舍和食堂。
之后,第二批第三批青年志愿隊陸續(xù)出發(fā)前往北大荒。再之后,全國各自陸續(xù)有知識青年組織開荒行動。
全國各自開始行動,北京本來就是領(lǐng)頭羊,自然不甘落后,
所以,各單位積極動員。
這時候的畢業(yè)年輕人大致有三個選擇。
一是參軍,不僅鍛煉人,而且出來后能分配工作。
二者當(dāng)工人,當(dāng)了工人自然不算知識青年。像四合院里的閻解成,閻解放,傻柱甚至袁飛都是這類的。
第三,就是下鄉(xiāng)開荒了。
秦淮茹家沒錢沒門路沒關(guān)系,自然屬于這第三類人。
她整天整天地發(fā)愁,因為舍不得兒子棒梗去到那么遠的鄉(xiāng)下受苦。于是,她找到市三院,之前曾經(jīng)幫助過她的那個王醫(yī)生。
在求爺爺告奶奶,堵門,買通對方親戚朋友,最后甚至下跪等諸多手段后,那名王醫(yī)生終于無奈地幫秦淮茹偽造了一份完整的哮喘病史。
這才躲過了街道辦不厭其煩的嘮叨。
但是吧,裝病這東西是不能出門的。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不僅棒梗得出事,就連那個幫自己偽造病歷的王醫(yī)生都得出事。
茲事體大,所以秦淮茹下了死命令,不準(zhǔn)棒梗出門。
可棒梗是人,不是東西。他能在房間里躲一天兩天,難道能躲一輩子?不四肢退化,悶都能把人悶死。
棒梗每天每天的鬧,所以秦淮茹思索再三,還是找上了袁飛。
“參軍?”這天晚上,聽完秦淮茹的話后,袁飛足足愣了三秒。
這年頭,部隊基本都是自給自足的。所以部隊到新駐地后,先得整理營區(qū),然后找塊地種菜種糧食。再之后,在營區(qū)旁邊種樹,蓋豬圈養(yǎng)豬。
一套流程下來,受的苦未必比下鄉(xiāng)少。
所以,秦淮茹想要的參軍肯定不是普通參軍,而是想找個好的兵種,比如輜重兵醫(yī)療兵藝術(shù)兵什么的。如果可以,再換個好部隊就更完美了。
當(dāng)然,這都是想屁吃了。
先不說袁飛有沒有這關(guān)系,就問一句:您配嗎?
秦淮茹敏感地察覺到袁飛的眼神,自知到好點的地方參軍是奢望,于是趕忙改口道:“當(dāng)然,到軋鋼廠當(dāng)個小工人也可以。”
要求還挺多,一上來就是大國營,還是一級廠的大國營......袁飛毫不客氣地搖頭拒絕。
“為什么?”秦淮茹追問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廠里比較混亂,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等過些天......”
“不是啊。”袁飛搖搖頭,“我只是不覺得你能拿出五百塊錢。”
言下之意很簡單,沒有五百塊錢,我是不會幫這個忙的。
這年頭,因為不想被發(fā)配到鄉(xiāng)下去,所以很多人削尖了腦袋,往工廠或者街道辦的小集體企業(yè)鉆。
工資什么的無所謂,只要能有個工人身份就行。
這種情況下,行情肯定見天地瘋漲。
秦淮茹猶豫下,“三百可以嗎?我家還有百來塊錢的存款,如果實在不行,我家的地契也可以......”
“不行。”袁飛直接搖頭,“一分都不能少,而且我要現(xiàn)錢,你家地契我是不會收的。沒了這房子,你們住哪啊?我難道還能把你們趕出去不成?到時候光街坊鄰居的唾沫都能把我淹了。”
......
三言兩語把秦淮茹打發(fā)走后,婁曉娥抱著大女兒袁夢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杯牛奶,明顯是剛從奶牛身上擠下來的。
婁曉娥母乳不足,孩子不夠吃。如果一味地吃輔食,孩子會鬧,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袁飛當(dāng)初是多么的有先見之明。
如果沒有這頭奶牛,這會兒袁飛他們估計得去找人幫忙喂奶了。在這種混亂時候,指不定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袁飛過去捏了捏大女兒的胖臉,順便看看她牙齒長出來了沒有。
袁夢被袁飛這么一捏,口水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
袁飛滿臉嫌棄地把口水在大女兒的衣服上蹭著。
然后就挨了幾下打。
婁曉娥拍開袁飛的手,然后用手帕替女兒擦了擦口水。
“最近你們廠穩(wěn)定下來了嗎?”忽然,袁飛問了句。說著說著,他猛地拍了一下腦袋,“我都忘了你停薪留職了。”
因為要照顧剛出生的兩個寶寶,所以在袁飛的堅持下,婁曉娥被迫在廠里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xù)。
如今的工廠人滿為患,加上上邊管理混亂,廠里都快發(fā)不起工資了。這時候有人愿意停薪留職,少分一點錢,工廠上上下下都是很樂意的。
這事袁飛都不用找楊立萬,直接婁曉娥自己去辦就行了。
本來也可以不用辦這手續(xù),只要袁飛和楊立萬說一聲,即便不去上班,也能分到錢。但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袁飛不想惹事。再說了,他也實在不差這三瓜倆棗的。
婁曉娥道:“我聽傻柱說起過,好像就工廠幾個辦公室改了個委員會的名字。然后開會的時候,他們也自稱主任什么的,其余好像沒啥影響。哦對了,口號什么的變多了,而且廠里現(xiàn)在也變得經(jīng)常開會。”
婁曉娥雖說不去工廠上班了,但好些事情她還是很清楚的。
袁飛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個楊立萬,我真的是服了他了。”
可楊立萬呢?
偏偏這時候,楊立萬又忽然殺了回來。
如今的和平醬油廠除了中層干部換了一茬又一茬,其余的倒是沒啥變化。
哦也有,身份和稱呼變了。
楊立萬搖身一變,從廠長變成了委員會的楊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