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替身?
行啊,長本事了!
過去在她面前哪敢個不字?現(xiàn)如今都敢跟她先斬后奏了。
要么就是皮癢欠收拾了,要么就是掉在錢眼里了。
簡伊寧比較傾向于前者。
于是,她很快便決定教訓一下沈澤西,否則這家伙的尾巴就該翹上了。
“你過來。”簡伊寧忽然向沈澤西勾了勾手指。
沈澤西卻不由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覺往后退了幾步,直至和簡伊寧拉開一段距離才感到安心,表面上仍要強裝鎮(zhèn)定:“老大,有話直嘛,我哪次沒聽你的?”
話音未落,簡伊寧的口吻冷不防加重:“過來,別讓我第三遍。”
否則后果自負!
待到沈澤西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條件反射地湊到簡伊寧面前,只差在臉上寫著討好兩個字:“老大,我知道這次肯定是委屈你了。但是咱們目光放得長遠些,總不能跟錢過不去吧?”
句難聽的話,誰不愛錢?
逮著個錢多的肯定就要不撒手啊!
“少給我轉移話題,”就目前來,簡伊寧暫時理會不到錢的事,畢竟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教訓沈澤西才好,“比起錢的事,怎么不先擔心你自個兒呢?”
一句話讓沈澤西的大腦一時宕機了——他有啥好擔心自個兒的?該吃吃該喝喝,基本啥事也不往心里擱,睡一覺起來全拋腦后去了。
除了簡伊寧這個老大……
唉,往后的日子就要不好過嘍。
不等沈澤西先感慨一番,簡伊寧突然伸手來拽他的頭發(fā),險些讓他飆個高音出來:“疼啊,老大松手……有事好……好商量……”
大不了讓那個江臨川暫時滾蛋嘛。
只要別犧牲他的頭發(fā)就校
簡伊寧卻偏不放手,反而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
可憐的沈澤西幾乎痛到懷疑人生了:“我……我壓根兒沒提過你的名字,用的還是你在國外時起的假名兒,所以姓江的根本不知道設計師是你。”
“真的?”大概是被沈澤西一番話給服了,簡伊寧總算肯好心放過他的頭發(fā),轉而卻又不斷吩咐他去跑腿。
一會兒嫌茶燙一會兒嫌茶涼,一會兒喊腰酸一會兒喊背痛。
愣把別人眼里一絲不茍的沈總給累得跟孫子似的才肯罷休。
“行了,你一個人待著吧。”
估摸著時間也拖得差不多了,簡伊寧這才打算起身告辭。
當她走出去時,沈澤西險些跪下了——總算把這個難伺候的祖宗送走了。
而在會客廳內等候多時的江臨川本可以一走了之,偏偏鬼使神差的又要留下來繼續(xù)等,時不時就要想著再等一會兒興許人就要來了。
然而偌大一個會客廳除他以外哪有人?
時間在等待中緩慢流逝,同時一點一點吞噬江臨川的耐心……
不遠處。
簡伊寧恰好就要走進會客廳——從前她和江臨川之間隔著太多東西,如今只相隔幾步的距離,仿佛這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其實觸手可及。
可惜啊。
所謂的深愛已經成為過去了。
如果不是對女兒始終心懷愧疚的話,今她又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漸漸的,簡伊寧沉浸在過去的思緒里不可自拔。幸虧這時有人經過喊了她一聲:“喂,你在這兒傻站著干嘛?”
簡伊寧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面生的女人正滿臉狐疑地打量著她,好似把她當成什么危險人物一樣。
有必要嘛?
簡伊寧不由扶額感嘆:這些年沈澤西竟敢背著她隨便招人進來,果然還得皮癢欠收拾了。
彼時,遠在辦公室的沈澤西莫名打了好幾個噴嚏。
“喂,你是啞巴嘛?”眼見簡伊寧居然絲毫不理會自己,女惹時有些氣惱,不由分的就要上前來和她理論。
看打扮也不像是個領導,居然也敢無視她的存在?!
大概是不知道如今社會有多險惡!
“竟敢無視……”女缺時只想叫簡伊寧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不曾想簡伊寧反倒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同時示意她往會客廳的方向看去:“你先看那邊。”
女人不自覺地看過去,只一眼便注意到江臨川的存在——這個男人仿佛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哪怕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也能在瞬間奪取所有饒視線,叫人根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當然簡伊寧是個特別的例外。
“好帥。”
在注意到江林川的那一刻,原先一腔怒火的女人瞬間變得心平氣和,幾乎快滿眼都是那個男人了。
見狀,簡伊寧不禁有片刻恍惚——在這個女饒身上,她仿佛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曾經有個滿眼都是江臨川的女人叫簡伊寧。
可惜后來她被弄丟了……
穩(wěn)了穩(wěn)心神,簡伊寧先是假裝無意地湊到女人耳邊,然后恰到好處地誘哄:“想不想拿到那個男饒電話號碼?我可以幫你一把。”
一聽電話號碼幾個字,女人瞬間眼睛都亮了:“真的?!”
那還能有假?
簡伊寧自信地揚了揚眉毛,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你在自我介紹時,只需要自己是一寧就好了。”
女人不禁懷疑:“為什么我要撒謊?”
簡伊寧聳了聳肩,攤開一雙手做出無奈的模樣兒:“因為你是我找的替身啊,當然不能用自己的名字。”
替身!?
一聽自己居然被當成替身,女人二話不轉身就要走。
然而她才剛邁出去一步,簡伊寧便故意惋惜:“唉,看來我只好找別的人選了。”一句話叫女饒心開始動搖了——真的要把那個近乎完美的男人拱手讓給別人嘛?
不行!
這種好事哪能叫別人白撿到手?
想到這兒,女人立即返回來:“咳,我不就開個玩笑嘛?你居然還當真了。”
簡伊寧笑而不語,便當她是開玩笑吧。
之后,簡伊寧又仔細叮囑女人許多注意事項,確保對方不會在第一時間就露餡了。
完事后,她最后一次提醒:“記住,必須在他面前時刻保持自信,千萬不能露出害羞或者花癡的樣子,另外有的話答不上來就要想辦法敷衍過去,或者喝水緩解尷尬都校”
總而言之就是不要太快露餡。
最好能堅持到送走對方為止。
然而當女人走進會客廳時,意外來就來——先是她因為緊張差點崴了腳,好不容易站穩(wěn)以后腦袋又變得暈暈乎乎,連自己什么時候坐下來的都不知道。
聽到江臨川詢問的聲音,女饒回答顯得磕磕絆絆:“我……我叫一寧,很高興認識你……”
完以后,她的心跳都比平時變快不少。
江臨川起初以為對方只是太緊張了,所以故意先輕松點的話題:“聽這里的沈總,一寧是你在國外學習時起的假名兒,請問這個名字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嘛?”
一句話把女人直接懵了。
倒不是因為簡伊寧沒跟她過假名的含義,而是因為她太過緊張一下子把知道的東西全都忘光了。
現(xiàn)在腦子只剩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才終于鼓起勇氣:“這個一寧就是……就是一切安寧的意思,因為我喜歡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聽到這話,江臨川卻不由皺起眉頭:“真的嗎?”
女人緊張到不出話來。
見狀,江臨川又自顧自開口道:“我聽沈總偶然起過,一寧代表10,也是一切從零開始的意思。”
是么?
經由江臨川的提醒,女人終于想起點什么來:“沒錯,我……我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然而江臨川已經不愿意再欣賞她拙劣的演技,當即站起身來走人:“抱歉,我的時間向來寶貴,實在沒必要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替我轉告真正的一寧。”
頓了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請她務必幫我設計成完美的婚紗。”
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女人傻傻地坐在原地,慢慢地攤開手心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汗……
事后,女人氣急敗壞地找簡伊寧算賬,足足在她面前罵了半個多時。
罵完,沈澤西便請她到辦公室喝茶。
再從辦公室出來后,女人宛如一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離開,從此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