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受道_第56章
“不可能。”
第六十章
秦碧游突然笑了,然後用十分陰狠的眼神看著邢舟道:“果然呢,我就猜到你不愿意。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
男人緊握住邢舟的雙腕,用有些恐怖的語氣對他說:“你現(xiàn)在就在我身邊,一輩子也別想跑掉!”
“有意義嗎?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恨你!”邢舟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卻仍然無法撼動男人分毫。
“那又怎麼樣?我開心就好了!”秦碧游沖他吼道:“反正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根本不愿意了解我,不愿意陪在我身邊!我又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男人此時的表情就像一個要不到糖果的孩子,只是大聲的抒發(fā)自己的不滿,卻根本沒注意到他握住邢舟的手在微微發(fā)顫。
“你覺得自己很可憐?”邢舟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不忍心,他其實已經(jīng)心軟了,可是他不可能真的留在這里,而且他也有必須要說給男人聽的事情,這是他長久以來的心結。邢舟反手握住了秦碧游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厲聲道:“那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樣子!”
他的表情摻雜了很多憤恨和不甘,還有更多的莫可奈何:“我是個男人啊!你知道我的夢想曾經(jīng)是什麼嗎?我曾經(jīng)想當個仗劍天涯的俠客,鋤強扶弱為民除害;我還想有很多很多志趣相投的結拜兄弟,可以在某個時間一起大口喝酒暢談人生;我還想要一個溫馨的家庭,有賢惠的妻子還有可愛的孩子……”
這是邢舟從未跟其他人說過的事情,他習慣順其自然,一切樂觀面對,但這不代表他什麼都不在意!邢舟的聲音幾乎都帶了哭腔:“可現(xiàn)在呢?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上了自己好朋友的床,被其他男人干,這都是為什麼啊?不都是因為你嗎!”
“是,你很慘,你從小被迫生活在這種地方,你也不想。但難道就因為你的人生悲慘我就要跟著倒霉嗎?好了,現(xiàn)在你說你在意我,我就要陪你留在這破地方……憑什麼啊?我他媽怎麼就這麼背遇到你啊!”邢舟說到後來連臟話都出來了,可是此時的他其實整張臉都掛滿了淚水,怎麼也控制不住。這是他一直憋在心里的事情,難得一次性的說個明白,情緒卻怎麼樣都無法控制,到最後干脆用胳膊遮著臉抽噎起來。
秦碧游霎時手足無措,最後只是笨拙的把人摟在自己懷里,重復著傻乎乎的道歉。他或許在肉體經(jīng)驗上十分豐富,但對待感情上卻連個孩子都不如。
“你不用道歉,事已至此,道歉也沒用。”男兒有淚不輕彈,覺得自己十分丟臉的邢舟,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推開他:“放我走!”
“不可能!”秦碧游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邢舟幾乎要被他氣樂了,抿著唇瞪著他。
青年一直一副陽光開朗的樣子,又確確實實是個身材不瘦弱的大男人,但不知道為什麼秦碧游卻覺得此時青年的表情有幾分惹人憐愛。
也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過西域人不懂這些。
秦碧游咬著牙,貌似很是在心里天人交戰(zhàn)了一會兒,最終才道:“這次我就放過你。”還沒等邢舟反應過來,他又道:“只是這次而已,我不會放棄的,下次不要再被我抓到。”
然後男人拍了拍手掌讓下人進來,吩咐他們把華絮找來。
邢舟這才明白,眼前這人終於還是妥協(xié)了,不過并不是徹底放棄,真是個固執(zhí)到可怕的家夥。
華絮過來知道教主的決定後,很是驚訝:“不可以啊教主!你……”
秦碧游現(xiàn)在正是練功的重要時期,如果沒了邢舟這個媒介,恐怕不止會功力倒退,甚至真的會走火入魔也說不定,到時候……
“好了,我意已決,不用多說。”秦碧游不耐煩的揮手制止她,繼續(xù)道:“你去把那個什麼月的放出來,還有,別耍花樣。”
他太了解這個圣女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華絮太過看重自己,只要是她認為是對他好的,不管過程如何,就一定會幫秦碧游弄來,執(zhí)念深到可怕。只不過平時也就罷了,但此時……說個有些滅威風的話,他不想讓邢舟生氣。
秦碧游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和一個瓷瓶,遞給邢舟道:“喏,這個是化功散的解藥,這個是懷哈奴的解藥。”
“教主!”華絮不得不再次出聲,懷哈奴是唯一能制衡邢舟的了,怎麼能……
“我都說了不要廢話。”秦碧游很是不耐的道,然後才轉頭繼續(xù)對邢舟說:“下次見面,我會真的抓住你,到時候別想逃!”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沒用平時慣用的妖孽嗓音和眼神,臉上一直十分正經(jīng),聲音也維持著剛才少年似的嗓音。不得不說漂亮的人就是沾光,此時這樣率直的秦碧游竟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愛。
邢舟點了點頭,倒覺得這人也不是真的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
第六十一章
最後邢舟不放心,還是選擇和華絮一起去找譚修月,而秦碧游雖然不樂意,卻還是放行了。
華絮找的地方確實很隱蔽,竟是森林深處一峭壁下的洞穴,如果不是有她帶路,邢舟自覺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
但是一想到譚修月從小錦衣玉食,竟然被關在這樣的地方……邢舟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眼神也越過華絮瞪向她身後的姜可。
不管華絮是出自什麼理由,但邢舟從以前就很照顧這個長相可愛又性子粘人的師弟,而譚修月與自己青梅竹馬,雖表面上不說,對他也是有幾分關照,卻沒想到姜可竟然如此自私,為了討好心愛的女人,把修月騙到這種地方來。
對,是騙,譚修月一向警醒,怎麼會跟姜可來到這種地方?後來質詢下才知道,姜可是騙修月說,有了自己的消息才把他騙過來的。
真是傻啊,邢舟咬牙,譚修月只要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會變成個傻瓜。
感受到邢舟的目光,姜可顫了一下,把頭轉向一邊。
“你也跟我下來,跟修月道歉!”邢舟不顧他的逃避,嚴肅道。沒想到師兄還愿意跟自己說話,姜可急忙點頭。
然後邢舟便不再等待還在準備軟梯的華絮,他掏出腰間雙劍,隨著姜可的驚呼,徑直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
劍身劃在石壁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還帶出炫目的火花,邢舟幾個起落間,就已經(jīng)到達峭壁的穴口,走了進去。
姜可本來還擔憂的把半個身子探出去看,見狀才終於放下心來。而另一邊本來打算在軟梯上做手腳的華絮則只能放棄。她沒有想到只不過是幾個月而已,邢舟的功力就上升這麼多,現(xiàn)在又讓他知道譚修月被關的地方,看樣真是留他不住了。
洞穴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里面,邢舟卻能感覺到深處有紊亂的呼吸聲,他一邊往里走,一邊出聲道:“修月?你在嗎?修月?”
他此時還有些防備,怕是華絮帶他來了錯的地方,只是很快的,他就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道:“……邢……舟?”
“修月!”順著聲音的方向,邢舟拔腿跑去,此時他的眼睛已經(jīng)漸漸習慣了黑暗,很快就發(fā)現(xiàn)石洞角落里蜷縮著一個人影。
“修月你怎麼了?別嚇我啊!”邢舟跪在地上把人抱在懷里,拴在青年四肢上的鐵鏈都被帶動的!啷作響。
“可惡!”看見這些惱人的東西,邢舟生氣的雙臂用力,就見那胳膊粗細的鐵鏈瞬間斷成幾截。
邢舟能感覺到譚修月身子一直在發(fā)顫,此時去掉手腕上的枷鎖,青年才有了力氣握住邢舟的手臂,斷斷續(xù)續(xù)出聲道:“邢舟……真的、是你?……你……沒事吧?”
“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到底怎麼了?”邢舟焦急不已,抱著譚修月往外走了幾步,就著洞外的光亮,他才看清譚修月全身上下都灰撲撲的,他眉頭緊皺,而額頭四周則血管暴起,邢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用麼指翻開譚修月緊閉的眼睛,果不其然就見他的眼睛里滿是刺目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