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大結(jié)局(下)
,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 !
被韓澤這么一路萬眾矚目地帶這走進(jìn)來,蘇諾很不適應(yīng)。
實在是大家的目光太過熱切了,讓她有些消受不起。
不過看韓澤的樣子,大概是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萬眾矚目。那么他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呢?
明知道她肯定不習(xí)慣這樣的目光,卻偏偏帶她來這里。
蘇諾不吭聲,她也想知道,韓澤到底在做什么。“
一路上,韓澤緊緊地帶著蘇諾朝大廈里面走,所過之處,眾人紛紛站立鞠躬,恭敬地打招呼:”韓總。“
韓澤只是微微點頭,并未理會任何一個人。
他帶著蘇諾上了電梯。
在此期間,韓澤什么都沒說,也沒解釋。
他帶著蘇諾一直來到了頂層,他的辦公室,這一層還有”安“總部最核心的會議室。
韓澤的辦公室很大,但是布置得很簡單。
一排書架靠墻而立,前面是同色系實木的辦公桌。落地窗邊上是一套沙發(fā),還有茶幾等。
而韓澤的辦公桌上很整潔。電腦在一邊上,旁邊還放著量摞文件。
然后是一個茶杯,還有一個相框。
蘇諾下意識地就去看那個相框,韓澤也沒阻止,她拿過相框,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自己,不,或者應(yīng)該說是從前的她,陌以安!
照片中的女孩子一身的迷彩服,如男人一般的板寸短發(fā),看起來精神抖擻。臉上還帶著汗珠子,可那一雙眸子,亮得如黑色夜幕上的繁星,璀璨而耀眼。
”這是你去基地的時候,有一次我拍的。那年你十六歲。“韓澤的聲音很低柔,帶著無邊的繾綣。
蘇諾沒有吭聲,這個人是她,卻又不是她。
聰明的人,往往會被聰明誤。他們鉆牛角尖的幾率,比普通人要高上很多倍。
此時的蘇諾,就是一個鉆了牛角尖的聰明人。她的心已經(jīng)向她屈服,雖然是這么短的時間,可是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很有好感。當(dāng)然,這份好感可能是來自于他的外表,他的家世,他的舉止談吐,他的風(fēng)度翩翩,又或者是來自于他的成熟睿智,亦或是他們從前的淵源。哦,還有可能是來自于他跟她那牽扯不斷的關(guān)系,他是她兒子的父親。
總之,蘇諾知道自己對他有了好感,而且這好感還在不斷地加強(qiáng)著。
可是,她就是鉆到了牛角尖里面。
每當(dāng)她的心想要松動的時候,仿佛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韓澤喜歡的是從前的陌以安。是那個站在神臺上無所不能的陌以安。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只有小聰明的蘇諾。
這樣的念頭總是會給她潑上一盆冷水。
甚至,蘇諾也知道自己是在鉆牛角尖,可她就是……沒辦法讓自己走出來。
韓澤從書架邊上的一個保險柜里拿出來了厚厚一疊的資料,放在蘇諾面前。
”這是什么?“蘇諾皺眉。
韓澤緩緩一笑,”你回來了,‘安’集團(tuán)當(dāng)然要還給你。“
蘇諾頓時就心口一跳。
任何人,哪怕是最淡泊名利的人,在擁有這堪稱是奇跡的”安“集團(tuán)之后,都沒辦法如此簡單地放手吧,說拱手想讓就拱手想讓?
現(xiàn)實從來不是小說,誰會那般干脆!
韓澤這……
蘇諾抿唇,”我還不是陌以安。“
”你可以慢慢適應(yīng)。等你適應(yīng)了,你就是她了。“韓澤低低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堅定。
蘇諾卻覺得自己心里的不舒服感更濃郁了,或許還帶著點兒不甘和憤怒,她仰頭直直地盯著韓澤:”那如果我一輩子都適應(yīng)不了呢?“
大概是蘇諾的情緒太過強(qiáng)烈,韓澤嘆了口氣,把這一堆資料都又重新收起來。
”好了,你不愿意談,我們現(xiàn)在先不談就是了。等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好了,我們再說交接的事情。諾諾,我這么做只是想要你知道,你不是什么都沒有。“
韓澤伸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fā),”以前你沒去基地的時候,是留的長發(fā)。黑黑的長發(fā)很漂亮。后來去基地訓(xùn)練,沒辦法,剪成了板寸頭。“
蘇諾咬唇,低著頭半天不說話。
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韓澤身上那濃重的回憶氣息。說白了,他看著她的時候,還是在想那個陌以安。
忽然,蘇諾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韓澤:”我有可能一輩子都恢復(fù)不了記憶,你的安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韓澤我問你,如果我說,從現(xiàn)在開始,我只會是我蘇諾,你還會……“
韓澤大概是震驚的。
他愣了一瞬,眼神莫名地盯著蘇諾看了好一會兒。
接著,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好,你是蘇諾。不過我想說的是,就當(dāng)咱們是相親的好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38歲了,你也28歲了。我們的孩子5歲了。我們不妨傳統(tǒng)一點,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而現(xiàn)在,你對我有好感,我對你也有好感,我們可以試試在一起生活。而不必像是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女一樣,愛情長跑之后再步入婚姻。“
他目光一瞬不移地盯著她,心臟跳得比平時快了至少一倍。他就這么默默地看著她,在心里說:我的女孩,你想做蘇諾,那就做蘇諾好了。無論如何,不管你是安安還是諾諾,你都是我心里的唯一。
這下子換蘇諾驚訝了!
可是韓澤說的話,一點兒也不突兀,反倒是很合理。
就當(dāng)她是個帶著5歲孩子的未婚媽媽,現(xiàn)在遇到了一個38歲的大齡剩男,兩個人的家庭什么的全都很和諧,也互相有好感不排斥……如此組成一個家庭,有什么奇怪的?
好像真沒什么奇怪的。
腦子轉(zhuǎn)了好幾圈之后,蘇諾只剩下了哭笑不得。
韓澤這個人,怎么能聰明至斯!
如果他直接跟她說,蘇諾,哪怕你不是安安,你是蘇諾,我也喜歡你,我想跟你結(jié)婚。或者說哪怕是為了孩子,我也想跟你結(jié)婚的話,她只會嗤之以鼻。而且,繞著她的那個牛角尖,還是沒有被繞開!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跟他有什么牽扯。
可是現(xiàn)在,換一種方式。他是個有過去的大齡青年,對已經(jīng)去世的初戀女友念念不忘。除此之外,家世好人品好性格好什么都好。而她,就是個長得挺漂亮,也有些小聰明的帶著個五歲兒子的未婚媽媽。
這樣兩個人,在各自長輩的催促下,想要結(jié)婚。于是,兩個人相遇了……
好像真的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明明結(jié)果是一致的,可只不過是換了一種說法,竟然讓蘇諾覺得自己腦子里的牛角尖,原來根本就不是任何問題。
所以她真好奇,這個人,怎么能這么聰明呢?
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到,算無遺漏!
韓澤的手已經(jīng)從蘇諾的頭上滑到了她的臉上,他輕輕地?fù)崦K諾光潔的臉頰,同時笑道:”辰辰的事情不好解釋。不過家長們那邊,我去說就行了。至于辰辰,還是先不要告訴他真相好了。他不排斥我,所以可以直接跟他說,他一直想要個爸爸,所以就給他一個爸爸。“
蘇諾的臉紅了,”你在說什么啊,我還沒答應(yīng)呢。“
韓澤忽然笑了起來,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活潑,”是,dy。可是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可以考慮快一點嗎?“
蘇諾咬了咬唇,眼眸流轉(zhuǎn),”我們可以結(jié)婚,給辰辰一個家。但是我不想要婚禮。“
韓澤久久說不出來一個字。
他以為還需要等很久……
蘇諾說完半天,不見韓澤吭聲,她的心有些涼了,難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她一抬頭,卻看到韓澤正在盯著她笑,無聲地笑,眼睛里蒙上了一層霧,什么都看不清楚。
盡管知道,他的這般洶涌情緒只能是因為陌以安,可蘇諾還是覺得心里酸酸漲漲的。
這個世界上,女人總是愛跟男友的前任較勁。
如果那個前任還在,而男人對她念念不忘的話,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前任已經(jīng)去世了,永遠(yuǎn)不在了。而她的一切也在男人的心目中成了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無法被替代。這種男人,往往會讓現(xiàn)女友無比沮喪。
蘇諾竟然覺得自己就是這種心理。
就在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之時,韓澤忽然說道,”諾諾,婚禮先記在賬上,你可以隨時討回,隨時隨地,只要你開口,我定然給你一個完美的世紀(jì)婚禮!“
蘇諾深吸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快點下決心,答應(yīng)吧,答應(yīng)吧。不然,她自己也會后悔的。
”好。“
……
在蘇諾點頭之后,一切就好像是走馬燈一樣,快得不可思議。
根本不用她跟韓澤去民政局,她只要在家里簽個字,就可以拿到結(jié)婚證了。
而且,結(jié)婚證上的人,是蘇諾和韓澤,而非陌以安和韓澤。
她的戶口戶籍還是在原本江浙蘇家,只不過她的所有資料都被保密起來提取走了,任何人都別想再查到。
其實蘇諾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結(jié)婚證上用陌以安的名字了。
可是在拿到手的那一刻,她心里還是有那么點兒期望,會不會是蘇諾?
不曾想,還真是。韓澤他,說到做到,她說她是蘇諾,他竟然就用行動表示,自己看到的人是蘇諾!
如此,還能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陌家上下都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事情,對于她依舊用著蘇諾那個身份的事兒,也沒任何異議。反正在家人眼里,名字只是個代號,只要她還是他們的家人,那就足夠了。
在拿到了結(jié)婚證之后,蘇諾跟韓澤一起去醫(yī)院見了陌老爺子。
醫(yī)生說老爺子這兩天看起來很不錯,可以慢慢來。
韓澤跟蘇諾說了很多很多,從前陌以安跟陌老爺子的事情。實在是祖孫倆感情太好了,所以如果老爺子知道她平安無事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的。說不定對身體也有好處。
蘇諾毫不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
真的見到了老爺子的時候,蘇諾原以為會有些難,可是一點兒也不難,她在看到老爺子的瞬間,眼淚就下來了。病床上的老人,已經(jīng)被病魔折磨得不像樣子,憔悴不堪。
老人正在熟睡,她坐在他的身邊,握著他的手,拿指甲刀慢慢地給老人修指甲。
老爺子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蘇諾。
老人顫抖著道:”安安,是安安嗎?是安安回來了嗎?“
只是一句話,蘇諾已然泣不成聲。
她完全可以想象到,至親之人忽然之間無影無蹤的那種痛徹心扉。哪怕是正值壯年的人,也很難受得起這種打擊,更何況是這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
蘇諾重重地點頭,”嗯爺爺,是我,我是安安。我回來了,對不起爺爺,我回來晚了。“
老爺子那干瘦的手緊緊握著蘇諾的手,”傻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爺子是肺心病,還有老年癡呆。身體不好,記憶也不全。但是就是這么神奇,他能清楚地記住陌以安,仿佛她很久沒回來的事情,已經(jīng)根深蒂固地烙印在他的腦子里了,哪怕是老年癡呆癥也沒辦法讓他忘記。
原本老爺子是在四合院住,陌鋼川和安秋閣夫婦照顧他。但是老爺子這肺心病又犯了,現(xiàn)在就只能住醫(yī)院。請了特殊的護(hù)工,而家里人也每天來陪護(hù)。
自從蘇諾在老爺子跟前出現(xiàn)了之后,老爺子大概是心情好了,病情也穩(wěn)定了。醫(yī)生給了藥,家庭醫(yī)生也跟著討論了情況之后,就決定讓老爺子回家休養(yǎng)。家庭醫(yī)生二十四小時候著。
老爺子也開心回家休養(yǎng),醫(yī)院這地方其實很不適合養(yǎng)病。
蘇辰暫時沒去上學(xué),畢竟現(xiàn)在五月都快過完了,去上學(xué)也是上一個月就放假了。蘇諾也擔(dān)心蘇辰不習(xí)慣,所以決定先讓他熟悉一下京市的生活。
蘇辰跟韓澤領(lǐng)了證之后,韓澤就帶她去韓家大宅,給韓奶奶上香。
同時也帶蘇諾好好地參觀了韓家大宅。讓蘇諾再一次近距離見識到這世家大族的氣派。
雖然蘇諾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不過大家也都樂見她跟韓澤結(jié)婚。只是尊重蘇諾的意思,不對外公布,也不大張旗鼓。只是全家人一起吃個飯,分享一下這個喜訊。
對于韓澤來說,只要人是他的了,不管她還記不記得他,他都有自信讓她重新愛上他。
所以,暫不公布就暫不公布吧。而且若真公布了,對辰辰來說也不大好。還是慢慢適應(yīng)比較好。
于是,挑了個時間,陌家人還有蘇家的人都一起吃了個飯。韓家那邊,韓老太太已經(jīng)去世了,就沒人了。所以如此熱鬧,韓澤卻只是個孤家寡人。說是他們結(jié)婚,看起來反倒像是韓澤入贅。
蘇諾不禁有些同情韓澤。
不過顯然,韓澤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他從小跟奶奶相依為命,可是如今,他有了安安,有了辰辰,還有了陌家這一大家的親人。這就夠了!
哦對了,由于安安的關(guān)系,韓澤跟外家勛家的關(guān)系也早就改善了。再加上奶奶死了,那么跟外家的關(guān)系就更沒理由僵著了。只不過勛家人記得的只是陌以安,未免蘇諾不快,韓澤并未讓勛家人出席這場家宴。
這場家宴,陌家人依舊未到齊。
陌瑾睿和陌瑾瑜兩人還在演習(xí)中,抽身不得。不過其他人全部都到了。
家宴當(dāng)然是在四合院里辦的,曾叔已經(jīng)好多年不曾親自置辦宴席了,可這回的宴席,全部是曾叔一個人置辦的。從選材到配料,再到煎炸,全部都是曾叔一個人做的。只用了幾個助手幫忙切菜歸置什么的。
陌瑾軒陌瑾彥還有陌瑾希,在這場家宴之前就已經(jīng)見過蘇諾了,也沒什么好敘舊的。畢竟就算是他們敘舊,也是敘錯了對象的。他們都知道蘇諾沒有了從前的記憶,自然也不會敏感地不斷提從前的事情。而是完完全全把蘇諾當(dāng)成是新的家人來接受。
除了陌家人之外,對蘇諾跟韓澤結(jié)婚這件事兒最為開心的,就是蘇辰了。
自從得知了韓澤要當(dāng)他的爸爸之后,蘇辰很順當(dāng)?shù)鼐徒邮芰恕_@接受的速度可比蘇諾快多了。
之后蘇諾還很奇怪地問蘇辰,他為什么愿意韓叔叔當(dāng)他爸爸。
蘇辰的答案更簡單:”我喜歡韓叔叔啊,你也喜歡。而且韓叔叔就算跟你結(jié)婚了,也不會跟我搶你。而且他會跟你一樣喜歡我,我為什么不愿意讓他當(dāng)我爸爸?“
蘇諾算是徹底明白了。韓澤這收買人心的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明。
她周圍最重要的人都被收買了,完全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韓澤的手段可見一斑。
這也無可厚非,蘇辰本來就是韓澤的兒子,所以他喜歡韓澤,才是她應(yīng)該要高興的事情。
想了想,蘇諾覺得,是不是應(yīng)該給蘇辰改姓?畢竟韓家人丁凋零的情況她是看在眼里的,現(xiàn)如今,韓家等于就韓澤一個人,那么大的一個家族,傳承了千年,可如今竟然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獨(dú)苗。
這算是其中一個原因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蘇諾想著,既然自己已經(jīng)跟韓澤結(jié)婚了,辰辰也真正名正言順地成為韓澤的兒子了。而且辰辰以后還要在這里上學(xué)的。那么他以后被同學(xué)們問,為什么你爸爸姓韓,而你姓蘇,你是不是你爸爸親生的?
蘇諾不想讓他面對這個問題。
她跟韓澤分開了十年,特別是還經(jīng)歷了失憶這樣的事情,還有韓澤跟她說過的那什么天門空間等等詭異的事情。以至于,她似乎是懷了蘇辰四年才把他生下來,否則的話,算算時間,蘇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九歲,而不是五歲!
這種事情太難解釋了,連陌家人至今都還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又讓他們?nèi)绾稳ジK辰這個孩子解釋?
所以,還不如讓蘇辰改姓韓,把他過去的這一段掩蓋掉,免得蘇辰尷尬傷心。
可是當(dāng)蘇諾跟韓澤商議這件事情的時候,韓澤卻是搖了搖頭,”還是讓辰辰自己選擇吧。畢竟他從小到大都被叫蘇辰這個名字,已經(jīng)叫了五年了,你現(xiàn)在讓他改,只怕是他會有別的想法。不然我們問問他,看他怎么決定。“
蘇諾當(dāng)然點頭。
于是,韓澤就當(dāng)這蘇諾的面問蘇辰,”辰辰,一般家里的小孩子,都是跟爸爸姓的。你想不想跟爸爸姓,叫韓辰?“
蘇辰愣了一下,接著低下了頭,看不見他的情緒。
蘇諾心里頓時咯噔一下,辰辰不愿意?
還沒等她怎么辦呢,韓澤就又開口了,”不過也有少數(shù)的家庭里,一個孩子是跟爸爸姓的,一個孩子是跟媽媽姓的。比如說爸爸媽媽都是獨(dú)生子女的。看,就像是咱們家里。你外公外婆就只有媽媽一個女兒,而爸爸那邊,也只有爸爸一個人。所以,你可以跟媽媽姓,然后等媽媽再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就要跟爸爸姓了。“
蘇辰一愣,抬起頭來看著韓澤跟蘇諾。
蘇諾則是瞬間漲紅了臉,對韓澤怒目而視。
韓澤對蘇諾這表情視而不見,笑著抱起了蘇辰,”所以呀,你現(xiàn)在可是有選擇權(quán)的。你選擇姓蘇的話,那么媽媽再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話,就沒選擇了,必須姓韓。反過來也是一樣。這就是當(dāng)老大的權(quán)利,所以,蘇辰還是韓辰,請鄭重選擇吧!可不能馬虎的哦。“
果然,這樣一說,蘇辰的一張小臉頓時就嚴(yán)肅起來,這樣的選擇題,對于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來說,著實是很嚴(yán)肅很嚴(yán)肅很嚴(yán)肅的!
蘇辰想了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那我就姓蘇吧,我姓韓的話媽媽會傷心的。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了,再姓韓。好不好?“
韓澤笑了起來,”當(dāng)然好。不過你可是大哥哥的,做了選擇就不能再反悔的。還有啊,你到學(xué)校了,肯定會有小朋友很奇怪,為什么他們都是跟爸爸一個姓,可是你怎么不一樣。他們或許還會嘲笑你。你會怎么辦?“
蘇辰一張小臉漲得鼓鼓的,想了一會兒他嚴(yán)肅地說道,”他們笑是他們少見多怪!“
”對了!真棒!“韓澤絲毫不吝嗇夸獎。
看著這一大一小有模有樣地交流,蘇諾心里非常輕松,看樣子,她是做了一個對的選擇。蘇辰需要一個爸爸,而韓澤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可是,以后的小弟弟小妹妹……蘇諾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說已經(jīng)決定接受了,可是想到這里,還是太……奇怪了。
這場家宴雖然不夠一般人意義上的熱鬧,但是對于陌家人來說,足夠了。他們十年來的牽掛和心酸,終于是有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了。
家宴過后,陌瑾彥和陌瑾希都只是在家里待了兩三天,就立刻又走了。陌瑾彥總管著”安“的所有海外業(yè)務(wù),繁忙至極。而陌瑾希則是新戲開機(jī)在即。
陌瑾軒在任上,本來就不應(yīng)該隨便離開的。回來參加家宴,也是利用公職放假時間回來的,兩天周末結(jié)束,立刻就趕回去了。
大伯二伯他們位高權(quán)重,日常事務(wù)更是繁忙得很,再者,他們也不會膩歪什么。對于他們來說,人找回來了,那就什么都好了。況且還有一個讓他們信任之至的韓澤在照顧著她,他們還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倒是兩位伯母,一有空就會來四合院里,一則是也在陌老爺子跟前盡盡孝心,二則就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和韓澤的這個小家庭。
平時,四合院里也就是陌鋼川和安秋閣在家,還有保姆,以及老爺子從前在部隊里的警衛(wèi)員,身有殘疾,一生未婚,就被老爺子弄來,幫忙看著院子,做點兒雜事。也早就成了陌家的一份子,誰也不會把他當(dāng)下人看。
陌鋼川和安秋閣原本是在超市里工作的,但是自從安安失蹤了之后,他們就再無心投入工作。再加上老爺子的身體也很不好,而大伯二伯那兩大家子事兒有多,所以陌鋼川和安秋閣就把伺候老人的事情接過來了。陌老爺子一退休,就立刻來了四合院,跟著陌鋼川和安秋閣住。
老爺子也勸過夫婦倆,再生一個。但是當(dāng)年計劃生育嚴(yán)格,安秋閣做過結(jié)扎,所以沒辦法再生育。老爺子也提過,收養(yǎng)一個孩子在身邊,跟親的一樣。
可是安秋閣跟陌鋼川都不同意。這樣一耽擱,就是十年。終究是給他們等到了,他們的安安,又回來了。
蘇諾跟韓澤結(jié)婚了,韓澤征求過蘇諾的意見,看把婚房安置在哪兒。
房產(chǎn)什么的,完全不用擔(dān)心,這東西多的是。
一處是距離”安“集團(tuán)不遠(yuǎn)的高檔小區(qū),上下三百多平方的復(fù)式公寓,還帶著一處大大的陽臺,上面甚至有個小花園。屋內(nèi)是精裝修的,直接就可以入住。而且裝修有任何不滿意的,可以直接改。
還有一處是在香山別墅,那就是三層的別墅,占地面積極大。是當(dāng)年開發(fā)的時候就已經(jīng)留下來的。旁邊不遠(yuǎn)處的那座別墅,就是何家的別墅,現(xiàn)在何啟弘的名下。
而這個別墅群,就是當(dāng)年何啟弘跟陌以安聯(lián)合開發(fā)的。
當(dāng)然了,除了這兩處之外,韓家大宅之內(nèi)也給兩人布置了一間婚房。不過韓宅里面的婚房明顯是古樸的老式的。那衣柜是紫檀木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傳下來的的。還有那妝奩等等,全部都是古物。
不過韓宅有點遠(yuǎn),而且人氣不足,只有幾個老仆在打理著韓宅。讓蘇諾一個人住過去,韓澤都不肯。但是婚房是肯定要有的。而且每個月也會過去住幾天,不能讓這宅子連女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說實話,蘇諾也不知道要住哪兒好。她更想就住在四合院里,跟爸媽還有大爺爺在一起。這樣也能多照顧大爺爺。
韓澤當(dāng)然知道蘇諾的想法,在蘇諾說她沒辦法決定的時候,韓澤就幫她下了決定。
”就嘉華小區(qū)的這套復(fù)式公寓吧。地方不算太大,不過我們一家三口住也足夠了。而且也不是每天都住。平時我在總部上班的話,你陪陪我,住在這邊比較近一點。我出差的時候,你就直接回四合院住。好不好?我平時也是住這套公寓的。各種東西也都是在那里。“
見蘇諾沒吭聲,韓澤從后面抱住蘇諾,”諾諾,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總不能一直住娘家,還讓我一個人獨(dú)守空房吧。我答應(yīng)你,咱們可以一多半的時間住娘家,我陪你住。但是一少半的時間,跟我住那邊吧,好不好?“
能不好么!
一個大男人這樣磨人,誰能說不好?
于是,蘇諾也就同意了。
她怕父母心里不舒服,還小心翼翼地跟他們說。
豈料陌鋼川和安秋閣沒一點兒反對的意思,”你現(xiàn)在還不上班,白天時間不是一大把?你不回來我都會拉你回來。晚上你留這兒干嘛?韓澤上班那么累,跑來這邊也太遠(yuǎn)了,早上還要再上班,來來回回多麻煩。你晚上就住嘉華小區(qū),白天回來家里。就這么定了。“
蘇諾一臉郁悶地回屋,韓澤則像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一般,看她回來時的表情,他笑得更歡暢了。
不過,韓澤跟蘇諾還是在四合院住了一個多月,韓澤每天早晚繞大半個京市上下班。直到住得陌鋼川和安秋閣夫婦趕人,兩人才帶著蘇辰回了嘉華小區(qū)。
韓澤有問過蘇諾的打算。
不過蘇諾并不打算立刻出去上班。主要是沒有能夠吸引她的工作。而如果非要標(biāo)榜為了獨(dú)立去上班去掙錢的話,那也太做作了點兒。
無論如何,她現(xiàn)在的處境就是,不差錢。
因此,她不會像某些人,明明就處在這個位置了,卻偏偏還要叫囂著非得自力更生什么的。在她這個位置上,自力更生什么的,都是騙人的。
她是可以完全零起點做事。但問題是,韓澤不可能看著她那么辛苦,陌家也不可能看著她那么辛苦。所以,她不管做什么,他們就算是明著不做,可是暗地里也一定會做什么的。
除非,她沒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
蘇諾這人從來都是這樣,一旦下定決心的話,就不會矯揉造作。要什么不要什么,她一直都拎得很清楚。
比如說她選擇跟韓澤在一起,那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連結(jié)婚證都拿了。而且,她也不排斥跟韓澤親近,雖然,這么長時間了,兩人都還沒到最后一步。不過尺度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相信最后一步,也會很自然地水到渠成的。
總之,蘇諾在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對什么有興趣之前,她是不會非要為了顯擺自己的能力而出去工作啊什么的。
她不需要為錢操心的話,那么她就想要做點兒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兒。
從第一次見到韓澤,到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了。
足夠蘇諾看清楚一切。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對自己的身份以及韓澤對她的態(tài)度,還有過去的事情存有疑慮的話,那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韓澤的那一番說辭。
首先,以韓澤的地位,完全沒有任何必要演戲。其次,就算是他想要演戲來欺騙她的話,那也得看有沒有人配合。她已經(jīng)對陌家相當(dāng)了解了,這樣一個差不多是權(quán)傾的陌家,哪怕韓澤地位再高,他們也不可能會被他威脅,跟他配合欺騙她之類的!
因此,韓澤跟她說的,應(yīng)該全都是真的。
既然那些都是真的,她……真決定要”恃寵而驕“。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只有她”恃寵而驕“了,陌家人還有韓澤,才會放心。因為他們雖然表面上不說,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實際上對于她過去十年中可能受過的苦,是很歉疚和痛苦的。
其實根本跟他們無關(guān),但是親人就是這樣,一點痛也都會感同身受。
每次安秋閣提到她過去的五年是怎么把辰辰一點點帶大的,都會暗自抹眼淚。以至于蘇諾每次都要一遍遍地說,其實并不辛苦,因為有蘇家的蘇叔和許姨幫忙。
上次他們結(jié)婚辦家宴的時候,蘇叔許姨也來了,蘇丹馬上就要高考,沒來。
蘇叔和許姨可算是蘇諾的救命恩人了。來到陌家的時候,就連位高權(quán)重,天天在新聞聯(lián)播中出現(xiàn)的大伯和二伯,都給蘇家夫婦鞠了一躬,嚇得他們臉色都變了!
至于錢財什么的,陌家人沒說,因為蘇家雖然不是太富有,可他們也不窮。陌家要真的拿錢去砸人的話,那才是真的不給人尊重,是忘恩負(fù)義。
不給錢,但是陌家在江浙那邊的人,肯定會接到命令要多照顧蘇家。所以,這無形中的東西,比多少錢都強(qiáng)。
蘇諾的腦子很清醒。
這段時間她暫且不想工作的事情,她也沒多少時間想。
白天的話,帶著辰辰去各個地方參觀,帶他去故宮去博物館,還去少年宮等等的,拓展眼界,要么就是回四合院,幫忙配著老爺子。
辰辰年紀(jì)小,但是真懂事得很。老爺子即便是因為老年癡呆而忘性大,還總是重復(fù)之前的話或者什么,可是辰辰一點兒也沒有不耐煩。
而辰辰最喜歡的就是跟老爺子學(xué)著下圍棋。
老爺子的棋藝不錯,辰辰也很有天賦,這一老一少一下就能下半天。
晚上的話,如果韓澤打電話說回家吃飯,那她就早點準(zhǔn)備。如果韓澤要去外面應(yīng)酬的話,他也會打電話說明。
不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蘇諾算是比較明白韓澤的作息規(guī)律了。他的作息極其規(guī)律,一點兒也沒有別的男人酗酒抽煙的癖好。而且,他晚上也極少出去應(yīng)酬。這一點兒倒是難得得很,畢竟他掌管著這樣一個大的集團(tuán),平日里的應(yīng)酬肯定是非常多的。而又有無數(shù)的應(yīng)酬,都是晚上的。
可是韓澤竟然絕少接什么應(yīng)酬。
蘇諾卻是不知道,到了韓澤這個地位,已經(jīng)不是他求別人了,而是別人求著他。所以這樣的應(yīng)酬,他不想去當(dāng)然沒問題。他必須要去的應(yīng)酬,一般都是公益性質(zhì)的,或者是跟政府某些重要的方面有關(guān)的。
不單單是如此,韓澤這種人竟然能抽出來時間,陪她一起過周末。
這一點,蘇諾真的是詫異至極。
可是聽了她的想法,韓澤卻只是笑,”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工作機(jī)器?咳,諾諾,雖然我是在給你打工,也很賣力地給你打工。不過,我也會偷懶的。那么大一個集團(tuán),要是離了我就不能運(yùn)作了,那我這些年的努力可都白費(fèi)了,這集團(tuán)也起不來了!所以放心吧,你老公就算是曠工一倆月,公司也不會倒閉的。“
蘇諾白了他一眼,”萬一倒了呢?“
韓澤卻是把頭窩在蘇諾的肩窩里悶笑。
”笑什么!“蘇諾跺腳,踩在韓澤的腳背上。
韓澤輕咳一聲,”乖,放心吧,肯定倒不了。足夠你隨便揮霍!“
蘇諾頓時笑了,”我做什么事情,讓你覺得我在揮霍了?“
韓澤連忙擺手,”正是因為你沒揮霍,我才特別叮囑你得揮霍的。不然的話,我掙錢也沒動力。只有你夠會花,最好是花得我肉疼。這樣的話,我才會更有動力賺錢,才不會偷懶。所以,老婆你要是花得太少,你老公會沒有一點兒動力賺錢的。“
蘇諾已經(jīng)無語了。這人未免太可恨了!
說陪她和蘇辰過周末,韓澤還真的說到做到。周末這兩天,他連電話都沒接幾個。蘇辰說去哪兒玩,那就去哪兒玩。
像是游樂園這樣的場合,人多,韓澤去不方便,可他還是去了。
只不過臨走的時候,化了妝,換了衣服,把他原本出眾的五官給變得平庸了,缺點放大。再加上帽子和一身簡單的白T恤,基本上看不出來這個人是叱咤風(fēng)云的韓總。
從前蘇諾也帶蘇辰去過游樂園,但是蘇諾恐高,她沒辦法坐過山車,而蘇辰一個人太小,明顯也不能坐過山車,于是,游樂園就少了很多樂趣。
這次可不一樣,過山車摩天輪,蘇辰想坐哪個坐哪個,想坐幾趟坐幾趟,韓澤全程陪伴。
終于,一天暢快淋漓的玩樂之后,蘇辰的小胳膊小腿兒累得都在打顫。可他偏偏精神興奮得不得了,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蘇辰趴在韓澤寬闊的背上,雙手摟住韓澤的脖子。韓澤一只手向后拖著蘇辰的臀部,一只手則拉著蘇諾的手。在大馬路上慢慢悠悠地走著。
這會兒,毒辣的太陽早已經(jīng)下去了,走在路上,還時不時有一陣陣涼風(fēng)吹過。
三人就以這種姿勢慢慢地朝前走著。
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蘭博基尼也如同龜速一般慢慢地行駛著,時刻準(zhǔn)備讓疲倦的人歇息。
走了一會兒,蘇諾忍不住說道,”還是坐車吧。辰辰太重了,我體力那么好,平時背他也很累。你這還是單手,更累。“
韓澤忽然笑得曖昧,”你體力很好?“
”算是很好的呀……嗯?你什么意思?“蘇諾忽然覺得不大對勁。
韓澤點點頭,意味深長地道:”嗯,應(yīng)該是很好的。有辰辰的那一夜……我真是萬分慶幸把你的身體訓(xùn)練得那么強(qiáng)……幸虧我的體能也很好,不然的話,還真受不住那般索求……“
蘇諾的臉已經(jīng)黑完了!她要是再聽不出來這人在說什么,她的名字可以倒過來寫了!
可是,忽然之間,咬牙切齒的蘇諾笑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盯著韓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跟我講過的。那天晚上你跟從前的我瘋狂一夜之后,就昏睡了。再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嘖嘖……你這是不是,嗯,被做暈了?嗯嗯,如此看來,我從前還是很強(qiáng)悍的嘛!“
韓澤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緊接著,一臉不敢置信,還有一臉的懊惱。
”諾諾……“
韓澤的聲音里帶著蠱惑,就在蘇諾的耳邊響起,鼻子里呼出來的熱氣,噴在蘇諾的耳后,瞬間,蘇諾整個人都麻了,身上早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干嘛,快點上車?yán)病!疤K諾卻是不肯再理韓澤,直接沖著后面的車招了下手。
很快,車子就追了上來,在兩人的面前停下。
司機(jī)快步下來打開兩邊的車門,蘇諾從韓澤身上抱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的蘇辰,上車。韓澤在給她關(guān)好車門后,就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回家之后,蘇辰還沒睡醒。蘇諾直接讓韓澤放了一缸溫水,把蘇辰的衣服脫掉泡進(jìn)去。
一泡水,蘇辰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眼前蹲著的倆大人。
”爸爸媽媽,我肚子餓了。“
蘇諾頓時一笑,”你終于知道肚子餓了。快些洗澡吧,洗完澡才有飯吃。既然你醒了,那你跟爸爸一起洗澡好不好?媽媽去做飯?“
蘇辰乖巧地點頭,”好。“
蘇諾起身要出去,韓澤卻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也累一天了,也洗個澡吧。我已經(jīng)跟曾叔說了,他讓人給咱們送飯過來。“
蘇諾點點頭,她確實也有些累了,而且現(xiàn)做的話,還要一會兒才能做好飯呢:”好。“
蘇辰眼前一亮,”曾爺爺做的飯?哇太好了,媽媽,曾爺爺做的飯比你做的好吃。真的。“
蘇諾哭笑不得,”是嗎?可你還不是吃媽媽做的飯長大的?“
蘇辰眨眨眼睛,”是哦。嗯,那我勉強(qiáng)不嫌棄你做的飯好了。媽媽你不做飯了,那跟我們一起洗澡吧好不好?“
”……“
蘇諾正在無語之中,可某人卻是在偷笑。
蘇諾瞪了韓澤一眼,又看向蘇辰,”辰辰,你不是懂得男女有別的道理嗎?所以,你跟爸爸洗吧,媽媽去自己臥室洗。“
蘇辰的臉色卻是瞬間就耷拉下來了。
”又怎么了?“蘇諾很有些奇怪。
蘇辰看了眼蘇諾,又看向韓澤,”爸爸,你親一下媽媽。“
蘇諾的眼睛里全都是問號,”到底怎么了,辰辰?“
蘇辰卻不理蘇諾,只看向韓澤:”爸爸,你親一下媽媽嘛!你怎么都不親媽媽?我都沒見過你親媽媽。“
韓澤這會兒也不理解自家兒子的意思,不過兒子這可是在給他謀福利,不要的是傻瓜。
于是,在蘇諾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韓澤長臂一身,攬到了懷里,狠狠地親了幾口。
平時兩人親吻的動作也不是沒有,雖然還都是淺嘗輒止,可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接觸了。可還沒像今天這樣,當(dāng)這兒子的面兒親熱的!
蘇諾瞪了韓澤一眼,又看向蘇辰,”這樣可以了嗎?“
可蘇辰還不依不饒,”媽媽,你怎么不跟爸爸一起洗澡的呀?你晚上也不跟爸爸一起睡覺。你們是不是要離婚了?“
此話一出,韓澤跟蘇諾可都嚇了一大跳。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莫名其妙,于是,同時看著蘇辰問道:”辰辰,這話你從哪兒學(xué)來的?“
蘇辰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同學(xué)王貝貝說的呀。貝貝說她爸爸媽媽都是在一起洗澡的,貝貝還說她爸爸告訴她,她是爸媽愛的結(jié)晶。爸媽越相愛,他們就會越愛貝貝。他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就是為了更加相愛,才能更愛貝貝。所以你們都不一起洗澡,也不一起睡覺,那肯定不相愛,我也肯定不是愛的結(jié)晶。你們以后離婚了就沒人愛我了……“
蘇諾滿頭黑線,”辰辰,我跟你爸爸不會離婚的……“
可還沒等蘇諾說完,蘇辰就又開口了,”你又騙人。我們班的林家興,他爸爸媽媽不一起睡,因為他們各自要跟別人睡,然后他們就離婚了,林家興就成一個人了。你們不一起睡,是不是也是因為各自要跟別人睡啊?“
蘇諾頭疼了!
蘇辰說的王貝貝和林家興,都是以前在江浙時候他的幼兒園同學(xué)。
蘇諾真沒想到,這幼兒園的小朋友腦子里竟然這么多想法,還知道……呃……
韓澤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干咳兩聲,”辰辰,爸爸媽媽之所以不睡在一起,是因為媽媽擔(dān)心辰辰晚上一個人睡覺會害怕,所以她要去陪辰辰啊。如果辰辰晚上一個人睡覺不害怕的話,媽媽就會跟爸爸一起睡的。還有啊,你絕對是爸爸媽媽愛的結(jié)晶,爸爸媽媽最相愛了,才會有你的。不要胡思亂想。“
蘇辰有些狐疑地看著兩人,”真的嗎?那我晚上不害怕,一個人睡,你們就會睡一起了嗎?“
韓澤臉上帶著笑意看著蘇諾,蘇諾在蘇辰和韓澤父子的雙重目光下,硬著頭皮點頭。心里卻恨不得抽這小子一頓,有你這樣賣自個兒親媽的嗎?!
”浴室太小了,你們先洗,我去給你外公外婆打個電話。“說完之后,蘇諾就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晚上睡覺,蘇辰還真的把蘇諾給關(guān)在了自己房間之外,蘇諾很無語,看著不遠(yuǎn)處主臥室的門口,某人只穿了條短褲,光裸著上身,雙手環(huán)胸斜靠在門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蘇諾。
蘇諾咬唇,慢慢地挪了過去。
”我想喝杯牛奶。“說著,她就要下樓去。
韓澤卻只是悶笑,就在她快下去的時候,他才閑閑地說了一句,”你晚上不會逃到客房去睡吧?“
蘇諾的身影頓時一僵,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不會。“
……
喝了杯牛奶,吃了個蘋果,把衣服丟在洗衣機(jī)里清洗烘干,把內(nèi)衣手洗晾起來,把廚房收拾一下……
什么都做完了!
韓澤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背后,”都做完了嗎?“
”……完了。“
”那可以休息了嗎?“
”……可以。“
之后的事情,就好像是水到渠成一般。
最開始只是淺淺的吻,他好像是在對著什么稀世珍寶一般,輕柔的吻一個個落在她的臉上。他的唇?jīng)龆彳洠看斡|碰到她的皮膚,都好像是在她的心上打上某種烙印。
很快,他不滿足于這種輕柔的吻了,他的唇覆蓋在她的唇上,開始輕輕地吮……
唇舌糾纏,互相探索。
他的技巧很好,而且完全能精準(zhǔn)地找到她身體的敏感點。這使得她還沒來得及抵抗,就已經(jīng)淪陷,被他攻城略地,全線失守。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接受著會很難,可是真到了這一步,她反而覺得簡單。這種身體上的歡愉,讓她的精神也很愉悅。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棒。
香汗淋漓的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互相撫摸親吻著,探索著對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肌膚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好似一種饑渴的感覺。讓人無法放手無法不沉淪。
當(dāng)他終于進(jìn)入她的時候,兩人的眼前仿佛都開出了絢爛的煙花。
腦子里一瞬間的空白,讓他們都微微失神,而接踵而來的歡樂,讓兩人完全拋去一切雜念,專心沉淪。
愛欲糾纏,缺一不可!
她是他的愛,她也是他的欲,他的所有愛欲,都只能糾纏在她身上。
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失去了她……終究,他又找回了她。
讓他的一腔愛欲,不至于帶入墳?zāi)梗?br/>
一次次的撞擊,就像是靈魂的溝通,宣泄著他這么多年的不舍和眷戀。
一次又一次,直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盡,癱軟在對方的懷里。
蘇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酸痛著。就好像是做了劇烈運(yùn)動的后遺癥一般。比如說經(jīng)常不長跑的人,忽然跑了個長跑,或者平常不爬山的人,忽然爬了一次山,之后往往會連續(xù)兩三天肌肉酸痛!
蘇諾此時就是這種感覺,劇烈運(yùn)動,運(yùn)動過量。
再看看自己身上那遍布全身的青紅印記,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身上倒是沒有出汗過后的黏膩感,反倒是很清爽。再看看床鋪什么的,都是換過的。
蘇諾的臉紅了。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原因。況且她昨夜雖然是累極了,可也不是什么都沒感覺。她恍恍惚惚地感覺到他在給她洗澡,還在跟她說話,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也很溫柔。但是她太累了,根本就聽不到他說的什么,就又睡著了。
……
韓澤進(jìn)來的時候,正看到蘇諾一臉的糾結(jié),整張臉紅得跟番茄一樣。
一看到他進(jìn)來,蘇諾竟然直接又鉆到了被子里。
韓澤失笑,走過去把躲在被子里掩耳盜鈴的某人挖出來,親上一口,”躲這里面我就找不到了?“
蘇諾不理他。
韓澤再次笑了起來,”有什么不好意思了。你二十八我三十八,兒子都五歲了,還用得著不好意思嗎?“
蘇諾無語,除了給某人一個大白眼之外,都不知道要有什么反應(yīng)才好。
韓澤捧住蘇諾的臉,又是一記深吻,吻得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wěn),才停下。
蘇諾還一臉的不好意思,韓澤卻是一臉苦笑,”我又想要了怎么辦?“
蘇諾頓時瞪大眼睛,”大清早,辰辰都起床了。“
某人頓時就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那等晚上好不好?晚上辰辰睡著了。“
”……“
成功達(dá)到目的之后,某人過了把手隱,就痛苦不堪地去沖冷水澡了。可是這是大夏天的,冷水澡也不見得管用啊。
某人只能拿了本厚厚的英文著作開始啃,啃了十幾頁,身體的變化終于消退下去。某人這次啊滿心不甘地瞪著那個惹禍的女人。
蘇諾一臉無辜,”自己滿腦子都是那種念頭,怎么怪得我。“
表情很是嫌棄,但是那聲音,怎么都透著一股子幸災(zāi)樂禍啊。
韓澤咬牙切齒,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用一種莫名的笑臉對著蘇諾。哼,嘴上逞英雄算什么好漢?男人么,要吃飽了才能神清氣爽!
周一,昨晚上運(yùn)動了大半夜的男人,萬分不情愿地起床,又拉著某幸災(zāi)樂禍的女人再次重溫了兩次昨晚上的運(yùn)動之后,這才丟下又昏昏欲睡的女人,神清氣爽地將兒子送到外婆家,自己去上班。
于是這一天,整個高層所有去見韓總的,都體會到了韓總的好心情。
雖然說遞交上去的計劃書還是十有**被打回來的,但是上面會有很好心的批注,而不是直接砸過來,只說有問題,卻不告訴你哪兒有問題,讓你慢慢悟去。
因此呢,高層之間都在互相打聽,韓總這是遇上什么喜事兒了?心情竟然出奇得好。而且,是這么多年來他們從未見到過的好。一時間,有不少人想到了那天被韓總親手牽著帶進(jìn)來的女孩子。
要知道,那可是韓總第一次那般平易近人啊。好像是白馬王子一般牽著心愛女子的手來到自己的城堡……
然后,然后……只可惜,沒有然后了!
韓總就帶那女孩子來過一次,之后再也沒見那女孩子來過。哎!憂傷啊,員工們的八卦心理的不到滿足的時候,是很痛苦的,也是很影響工作效率的。
蘇諾再次睡醒之后,已經(jīng)十點多快十一點了。這具身體恢復(fù)得還真是快,早上還很疲累,這會兒就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fù)了正常的力氣。酸痛感也減少了不少。想來都是那什么神秘靈力所起到的作用吧。
蘇諾起床整理過自己之后,決定犒勞下昨晚上辛勤耕耘的某人。
她也不是做不起的,自己昨晚上的體力確實是……不那么驕傲,不過某人是值得表揚(yáng)的。
自己做菜也來不及了,就去一品御味,直接找曾叔。
曾叔自然知道韓澤的口味,蘇諾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在慢慢總結(jié)著。既然覺得跟他很合拍,那就這樣過下去似乎也很不錯。而既然決定了要這么過下去,她就得學(xué)著關(guān)心他,學(xué)會付出。
帶著大包好的飯盒,蘇諾自己開車去了”安“大廈。
臨走之前,為了給某人一個驚喜,蘇諾還特地打電話問了一下。
”韓澤,你在公司么?“電話一接通,蘇諾就直接說道。
而那邊,正在開會時,韓澤的手機(jī)響了,這支手機(jī)是他帶在自己身上的,而不是放在助理那兒,完全可以由助理處理一切來電的。
他打個手勢示意會議暫停,同時立刻就接通了手機(jī),唔,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嗯。還有個會議沒處理完。你醒了?吃飯沒有?辰辰我送媽那里去了。你累了就休息,不用去接他,我回去的時候再接他。“
接電話的時候,韓澤整個人的表情都柔和下來了,眼中甚至還帶著笑意,嘴角也微微翹起,顯示出心情很好的樣子。
”哦,好。那我再睡一會兒,你忙。“蘇諾笑道。
韓澤對著話筒低低地笑了,”好,多睡會兒,養(yǎng)精蓄銳。中午別忘了吃飯,算了,我打電話讓曾叔那邊派人給你送去吧。省得你再做了。“
蘇諾連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吃,順便逛一下。你忙你的就行了。“
開玩笑,他一打曾叔那邊的電話,還不得穿幫了啊。她的驚喜就沒了。
帶著食盒開車到”安“大廈,蘇諾忽然犯愁了。
自己這來是來了,可怎么上去?
她還記得,上次韓澤帶她走的是最里側(cè)的那個電梯,那個電梯是需要密碼的,可惜她不記得密碼了。不過她倒是記得韓澤在電梯里摁的是頂層。
看蘇諾在大堂里徘徊了一陣子,已經(jīng)有人上來問她需不需要什么幫助。
蘇諾想了想,說道:”我要見韓澤。“
那人頓時一愣,就帶著她到前臺去了。
前臺小姐盯著蘇諾看了一會兒之后,確認(rèn)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個人,就一臉歉意地說道:”真不好意思,您沒有預(yù)約的話,韓總是沒有時間見你的。“
也是巧了,韓澤帶蘇諾來公司的那天,這位前臺沒上班,所以自然不認(rèn)識蘇諾。
或者說,哪怕是她上班了,她的目光也可能是停留在韓澤身上,而會自然而然地忽略掉蘇諾的樣子。比如說,她會記得韓澤帶了一個女孩子過來公司,這種情況很特殊。但是因為她關(guān)注的焦點是在韓澤身上,所以就會形成一種焦點遺忘,遺忘掉自己關(guān)注的焦點之外的東西。
總之,前臺沒認(rèn)出來蘇諾。而這大廳里來來回回的人,更別提各個都認(rèn)識蘇諾了。
然而,蘇諾正準(zhǔn)備撥電話呢,忽然,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安安?“
蘇諾對這倆字實在是太敏感了,如果是從前的話,聽到這兩個字,她肯定不會在意不會回頭的。可是現(xiàn)在,她都知道自己過去的名字叫安安,所以,叫出這個名字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在叫過去的她,這意味著,可能是過去的熟人。
蘇諾回過頭去一看,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快步朝她走過來。
男人一臉的驚喜,快步走到蘇諾跟前,”安安,真的是你?你什么時候……呃,回來的?“
蘇諾禮貌地笑了笑,”你是哪位?“
男人明顯被蘇諾的話給嚇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蘇諾,半晌才說道,”安安,我是楚良,你不記得我?“
蘇諾再次笑了,”呃,對不起啊。我出了點意外,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不過我知道楚良是誰。韓澤跟我說過。“
楚良頓時就錯愕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記得從前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蘇諾無奈地聳肩,”就是不記得了。你要想聽解釋的話,去問韓澤好了。不過你現(xiàn)在能帶我上去找他嗎?“
蘇諾舉了舉手里的食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來想給他個驚喜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我就算是來了也找不到他。哎!“
蘇諾本來只是很隨意的幾句玩笑話,但是在楚良聽起來,卻是格外心酸。
她一手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卻把她攔在門外!
楚良立刻就一手從蘇諾手里奪過食盒,一手抓住蘇諾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帶著她往那個有密碼的電梯哪兒走去。
而此時,楚良的助理什么的,才剛剛追了過來。
”楚總……“
楚良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在助理要跟上來之前,他瞪著他說道,”今天的會議延期,我沒空處理。“
說完之后,楚良在助理那詭異的眼神下,關(guān)上了電梯,把助理擋在外面。
蘇諾覺得楚良的情緒有些奇怪,不過她沒吭聲。她不知道從前的事情,所以最好是不要隨便亂評價或者是亂下結(jié)論。
楚良卻是先憋不住了,看向蘇諾,”安安,你這些年到底在哪兒?怎么過的?“
”……“
這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蘇諾選擇暫時先不回答。
楚良卻不肯放棄,繼續(xù)追問,”你過得好不好?不,一定是不好,不然的話,為什么會失憶!“
蘇諾真沒辦法了,只能看著楚良認(rèn)真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失憶了。還有,這些年,我過得還不錯。“
楚良張了張嘴,看著這般淡定的蘇諾,臉色越發(fā)不好看了。在他看來,蘇諾這完全就是在苦中作樂。原本她應(yīng)該有更好的生活的……她應(yīng)該比誰都幸福的……
到了頂層之后,正巧散會,韓澤和助理率先走出來,后面才跟著一眾下屬們。
韓澤一眼就看到了被楚良拉著的蘇諾,他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簡直要晃花一眾屬下的眼啊。
早就眼尖且反應(yīng)靈敏的下屬反應(yīng)過來了,那個小姑娘可不就是上次韓總親自帶過來的那個嗎?
這么多年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韓總跟一個女孩子那么親近過呢。
不過這會兒,那女孩子卻是跟楚總一起上來的,而且楚總還緊緊地抓住那女孩子的手腕。呃,這是什么情況?
一時間,所有高層心里都開始犯嘀咕。難道是要上演狗血的兩男爭一女的戲碼?
不過,楚總雖然也青年才俊高富帥,可比起韓總,那級別還差了不少的啊。這兩邊的實力可不對等。
就在眾人胡亂猜測的時候,楚良已經(jīng)放開了蘇諾的手,快步走到韓澤跟前,一拳砸向韓澤。
以韓澤的身手,哪怕是他在無防備,也絕對不可能被楚良給砸到的。
他輕輕巧巧地就扣住了楚良的手腕,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楚良,”楚良你怎么回事?“
楚良冷哼一聲,”你到底做什么了!安安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都不知道。還有,你到底把安安當(dāng)成什么人了,她才是這里的主人。可是她來了,竟然被一個前臺擋在外面,想進(jìn)都進(jìn)不來!“
一句話說得,韓澤的臉色也冷了。
他上次帶安安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讓這里的人記住她的臉,對待她像是對待他一般恭敬。只不過,他上次做得太隨意,不夠刻意,所以這些人根本沒領(lǐng)會他的意思。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現(xiàn)在距離上次安安露面時間太長了,所以人們才會認(rèn)不出來安安。
”是我的錯。“明明有很多刻意辯解的話,可是韓澤選擇直接承認(rèn)是他的錯。
不得不說,這樣的韓澤,楚良真的是很欣賞很欣賞。可在涉及到安安的問題上,他是絕對不會妥協(xié)的。
當(dāng)年,若非是安安,他楚良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體制內(nèi)掙扎著,無法得到救贖呢。正是安安在那個時候?qū)⑺瞿嗵叮o了他另一片天地。那個時候安安總說是她要感謝他,因為他幫了她很多很多。可是楚良內(nèi)心一直都認(rèn)為,是自己應(yīng)該感謝安安。安安讓他的生活不再那么束縛和痛苦,如今的他,想要什么沒有?想過什么方式的生活也都可以!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dāng)年楚家死活都不肯承認(rèn)的他這個私生子,卻在如今,連楚家也不敢對他說什么難聽話,他手上可拿著楚家家族產(chǎn)業(yè)的命脈!
所以,在他心目當(dāng)中,除了母親之外,最重要的人就是安安了。
得知安安出事,他就快要崩潰。如今安安終于回來了,卻又成了這種光景,竟然在自己一手創(chuàng)建的基業(yè)里受委屈,這讓他如何能忍!
韓澤干干脆脆地承認(rèn),楚良也奈他不何,只能瞪了他一眼,”安安的記憶怎么回事?“
看著周圍那一眾明顯想要聽八卦的下屬,韓澤無奈,示意楚良稍安勿躁。
接著,他就拉過安安摟在懷里對自己這群得力的屬下說道,”這是我妻子,蘇諾。你們要記得。以后無論在何時何地,見到我妻子,就跟見到我一樣。無論她說的什么,都跟我的命令一樣。記住了嗎?“
韓澤的態(tài)度很堅決,話說得也很直接。可是,這群精英下屬們卻根本就沒辦法理解老板說的話。
終于,公關(guān)部的美女經(jīng)理舉手了,”如果她說一些插手公司管理和規(guī)章制度之類的話,也要遵守她的命令嗎?“
韓澤毫不猶豫點頭,”是。“
得到這個回答,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這是什么意思?
韓澤見眾人一副錯愕的樣子,他直接冷笑,”我想,我的命令應(yīng)該不需要再重復(fù)一次。“
……
向自己的高層屬下介紹了蘇諾之后,韓澤直接帶著蘇諾和楚良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給你帶了午餐,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有預(yù)約就上不來。我本來打算給你打電話,不過正好碰上他了。然后,就讓他帶我上來了。“蘇諾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自己跟楚良走在一起的原因。
韓澤笑著把食盒打開,頓時,飯香味兒就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一聞到這香味兒,楚良的肚子也餓了起來。
”我也要吃。“
幸好蘇諾打包得多,不然的話這點兒飯菜,還真不夠三個人吃的。
吃過飯之后,蘇諾到會議室自帶的休息室里補(bǔ)覺去了,留下韓澤在外面給楚良解釋她失憶的原因。
其實蘇諾是很有些無奈的。過去的她的人緣肯定不錯,而且打交道的人也必定不少。這以后要是每見一個都得再解釋一番,多痛苦啊。
不過她也懶得想那么多,遇見了再說唄。迷迷糊糊地,蘇諾就睡著了。
晚上幾個人一起吃飯,楚良很沉默。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韓澤已經(jīng)跟他說了她的事情。
……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見過楚良之后,好像是要跟過去扎堆兒一般,她立刻就又見到了許志杰。
許志杰和白笑夫婦,還有他們的兒子許皓宇。
相對于楚良來說,許志杰和白笑夫婦就比較克制了。聽蘇諾說自己失憶了之后,許志杰就不再多說什么。只是看向蘇諾的眼神,還透著嘆息。
除了楚良,許志杰夫婦之外,蘇諾還見到了何啟弘。
不過跟楚良和許志杰夫婦不同的是,她覺得何啟弘看她的目光太復(fù)雜了點兒。
甚至,跟韓澤看她的目光差不多。不是蘇諾多心,實在是女人在這方面有一種天生的直覺。后來在問韓澤的時候,韓澤那一臉別扭的樣子,徹底讓蘇諾確定了,何啟弘過去跟她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是非常近,而且何啟弘也喜歡過去的她。
蘇諾嘆氣,這種關(guān)系最不好處理。
她只能簡單粗暴。以失憶為理由,當(dāng)做根本就不知道何啟弘的喜歡。況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韓澤領(lǐng)證了,所以她直接當(dāng)做從來都不知道何啟弘的心思。
因為從前的陌以安,是認(rèn)了何啟弘的爺爺為干爺爺?shù)模袁F(xiàn)在的蘇諾,就單純地把何啟弘當(dāng)成大哥來對待。
每次看到何啟弘的樣子,蘇諾也是覺得心中不忍,可也沒辦法啊,她只有一個,又不能掰成兩半給他們。況且感情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自私的,唯一的,不可能照顧到每個人,面面俱到。那樣才是對感情最大的傷害!
何啟弘這次好像是特意來見蘇諾的。他跟楚良與許志杰不同。前者在知道了她失憶之后,雖然一樣惋惜和心疼,但是他們只是重新認(rèn)識了她,之后就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樣,并未跟她過多接觸,就離開了京市。
這一點其實她很能理解。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雖然她有著跟陌以安一樣的容貌,可是他們熟悉的人是陌以安。能夠敞開心扉侃侃而談的人也是陌以安,從來都不是她蘇諾。在面對她的時候,他們會有種,背叛陌以安的感覺。所以,他們才會不能面對她!
這些倒是沒什么,蘇諾可以理解。
可是何啟弘?yún)s不一樣,在知道了她失憶之后,還是陪了她一段時間。他的表現(xiàn)就好像是一個來家里住一段時間的朋友一樣,很自然很隨意。
在這段時間,蘇諾算是看清楚了,何啟弘這種人絕對是另一種好男人的典范。他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不想韓澤,在需要的時候完全可以變成痞子,可以耍流氓,而在正經(jīng)的時候,只是一本正經(jīng),完全是上流社會的精英人士面貌。
何啟弘這種從來都彬彬有禮的樣子,還真是……
蘇諾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時候,感情這種事情也需要耍流氓的。一味的彬彬有禮,很可能會讓人錯過……
讓蘇諾忐忑卻又忍不住心疼的是,她對他表現(xiàn)出了像是真在哥哥一般的尊重,而他也就真的把她當(dāng)成妹妹對待。眼中雖然還有濃濃的情緒,不過他已經(jīng)能夠很好地克制了。
何啟弘臨走的那天清早,蘇諾起得有點兒早。
她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韓澤已經(jīng)起床了。
洗漱了一下,換好衣服出門,發(fā)現(xiàn)辰辰還在睡著。但是韓澤跟何啟弘?yún)s不見人影。
找了一下,原來這倆人大清早的竟然在陽臺上站著。
蘇諾笑著走過去,腳上因為沒穿拖鞋,而沒有什么聲音。
韓澤跟何啟弘就站在陽臺最外圍有一個小花壇的地方。蘇諾走到通往陽臺的玻璃門時,正準(zhǔn)備叫兩人,卻忽然聽到了兩人那有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神使鬼差得,蘇諾止住了自己的聲音,沒有立刻就叫兩人,而緊接著,她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韓澤,既然諾諾現(xiàn)在又選擇了你,我也無話可說。只能祝福你們。諾諾的選擇我從來都會尊重。她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會支持。但是韓澤,我絕對無法看到你傷害她!“何啟弘的聲音很冷,一點兒也沒有平時跟她說話的時候那般溫文爾雅。
韓澤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不會傷害她,這個世界上我最不可能傷害的人,就是她。“
何啟弘冷哼了一聲,”那個君思語呢?“
”什么?“
見韓澤這幅態(tài)度,何啟弘頓時就怒了,”你因為我不知道?男人不就那么回事,我也是男人。你那點兒男人的想法別想瞞著我。這么多年,陪在你身邊的一只都是君思語,你敢說你沒有動過她?你敢說她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諾諾了,還有辰辰。你還想怎樣?想要像別的男人哪有享齊人之福?我告訴你,不可能。你膽敢再做出任何一點對不起諾諾事情,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帶她走!“
這會兒站在玻璃門邊上的蘇諾,只覺得透心涼,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散發(fā)著冷氣,叫囂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樣站在那兒的。
滿腦子里盤旋的都是何啟弘的話,君思語,君思語……
她敢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會是從前認(rèn)識的人嗎?那她跟韓澤是什么關(guān)系?其實從何啟弘的話里已經(jīng)可以很明顯聽出來了,那個君思語跟韓澤的關(guān)系絕對不可能清白的。
這一瞬間,蘇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在她心里,她一直都以為韓澤是那個對從前的陌以安念念不忘十年的人。他的感情做不了假。
可是,難道說一邊念著陌以安,一邊享受著別的女人的感情,這就是他的轉(zhuǎn)一嗎?
蘇諾忍不住攥緊拳頭咬緊牙關(guān)。
片刻之后,韓澤才斬釘截鐵地看著何啟弘說道:”我跟君思語絕對沒有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我怎么可能做出對不起安安的事情。君思語從來都不是問題。“
”是嗎?那你為什么不敢跟諾諾說君思語的事情?“
韓澤皺眉,”我不知道要怎么說。本來就是沒有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刻意去解釋什么。況且,君思語已經(jīng)去巴黎了,沒必要再讓諾諾知道。“
何啟弘冷笑,”那你知道,如果諾諾知道了君思語的事情,會怎么樣?“
韓澤沉默了一下,”我會跟她說的。“
何啟弘盯著韓澤看了一瞬,”韓澤,你最好不要給我搶走諾諾的機(jī)會,因為,我會毫不留情的。你跟君思語的事情到底是如何,我無法評判,因為我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如果諾諾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君思語的事情,她會傷心的。“
韓澤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告訴她。“
”你最好這樣。“何啟弘冷然道,”安安曾經(jīng)那么信任你,陪著你出生入死。后來更是把自己的所有基業(yè)都留給了你。希望你從不曾辜負(fù)過這份信任。“
”我沒有。“
何啟弘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韓澤,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陽臺。
而他在轉(zhuǎn)身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玻璃門邊上的蘇諾,她的一只手還搭在玻璃門上,像是要拉開們一樣,卻沒有拉開。也不知道她站在那兒多久了,聽了多少他們的對話。
何啟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韓澤看到何啟弘的樣子,也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趕緊回頭。果然看到了蘇諾面無表情地站在玻璃門后。
韓澤立刻就變了臉色,顧不得何啟弘,快步朝蘇諾走過來。
就在韓澤一把拉開玻璃門的時候,蘇諾卻是猛然后退了一步,看向韓澤的目光中也帶著警惕和遲疑。
韓澤的唇緊緊地抿著,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抓住了蘇諾的胳膊,”諾諾,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聽我說好不好?不要胡思亂想。“
蘇諾依舊是面無表情,她也不想胡思亂想,可是聽何啟弘說的那樣子,實在是讓她沒有辦法不胡思亂想。
”好,你說。我聽著。“蘇諾點點頭。
她是胡思亂想了,因為她沒有過去的記憶,因為她離開了十年。所以他們之間這十年的時光,是無法彌補(bǔ)回來了。錯失了就是錯失了。永遠(yuǎn)都無法彌補(bǔ)回來。而這十年之間,他怎么樣,她也都是不知道的……
何啟弘此時也走了進(jìn)來,他歉意地看了眼蘇諾。
”諾諾,我跟你一起聽他解釋。給他一個機(jī)會。“何啟弘握住蘇諾的手說道。
蘇諾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無論是什么事情,都不應(yīng)該一竿子打死,至少要給人一個分辨的機(jī)會。
”我在等著聽你解釋。“蘇諾語氣很平靜地說道。
韓澤點點頭,這才緩慢地開口。
”當(dāng)年你失蹤之后,我在米國等了你一年多,杳無音訊。那段時間,我過得很糟糕。等待的時間越長,我心里就越是恐慌。我以為考驗只需要幾個月就足夠了,可是一年多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那段時間酗酒過,依賴上了酒精。一直到回國的時候,還是那樣。“
頓了頓,韓澤繼續(xù)說道,”君思語就是我在米國酒吧里認(rèn)識的。但是也只是喝酒而已,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我當(dāng)時滿腦子都是你,怎么可能跟別人有什么。后來一年多之后,我等不到你,而你留下的計劃書也必須運(yùn)用起來了,所以我就回國了。“
”你也知道,我的意志力很強(qiáng)的,回國之后我很快就戒斷了酒精依賴。開始正式接手并打理各項事務(wù),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更沒時間去接觸不相干的人。“
”后來再見君思語的時候,她竟然成了池春的女朋友。“
韓澤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我還沒有跟你說池春……“
蘇諾打斷他,”你說過了,池春是當(dāng)初我們一起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的隊友之一。他是槍械專家,他曾經(jīng)手把手地教過我一段時間的槍械。對我也很照顧。“
韓澤點點頭,”嗯,就是他。池春在幾年前因為受傷,從一線上退了下來,成了基地的槍械專家,專門負(fù)責(zé)給官兵們上槍械理論課。當(dāng)然了,池春也參與了國家先進(jìn)的槍械研究工作。“
”君思語的背景我們審查過,有問題。她出生于華夏,在孤兒院長大,后來卻被一對米國夫婦領(lǐng)養(yǎng)了。再然后,從調(diào)查上顯示,她初中沒上完就已經(jīng)開始滿世界跑了。可實際上,關(guān)于她的資料,我們調(diào)查到的并不太多。國安方面有理由懷疑,君思語是米國或者是他國間諜。“
”但是池春,他很喜歡君思語。而關(guān)于君思語是間諜的事情,組織上也沒有太多的證據(jù),只是懷疑,對她的監(jiān)控力度很強(qiáng)。“
說到這兒,韓澤忍不住嘆息,”可池春不管這些,他只認(rèn)定君思語。甚至是組織上讓他跟君思語分手,他都不肯。寧愿被組織上給抽調(diào)到普通部隊,他也不肯跟君思語分手。“
蘇諾好奇了,”池春是怎么認(rèn)識君思語的?“
韓澤苦笑著搖頭,”很普通的英雄救美。池春去見朋友,路過酒吧的時候,救了被一群酒鬼欺負(fù)的君思語,這樣就認(rèn)識了。之后,兩個人發(fā)展很快,沒多久就成了男女朋友。還住在一起。甚至,池春還打報告申請結(jié)婚了。但是君思語的政審沒通過,這結(jié)婚的事情就擱置了下來。不過那時候,君思語已經(jīng)跟池春又了夫妻之實。“
蘇諾皺起了眉頭,”池春好歹也是尖兵,還在國外執(zhí)行過那么多次命令。難道就沒有接觸過女色?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對女色沒有抵抗力的,除非是有別的什么原因。不然的話,他怎么可能會隨便被一個女人迷得七葷八素的?“
韓澤苦笑,何啟弘?yún)s是冷笑。
”隨便一個女人?哼,君思語可不是隨便一個女人。“何啟弘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蘇諾驚訝地看著何啟弘,”為什么?有什么不一樣嗎?君思語長得很漂亮還是怎么?也不至于吧,池春難道就沒見過更漂亮的,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女人長得漂亮點兒,就沉迷呀。“
何啟弘嘆了口氣,看著蘇諾說道,”諾諾,你沒見過君思語。如果我說,君思語化了妝之后看起來,跟你至少有八分以上的相似呢?“
這下子,蘇諾可是真的驚訝了。
她立刻就回頭看著韓澤,”你怎么沒說這個?“
很快,她就想起了什么,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是說,池春之所以會那么快接受君思語,是因為她看起來跟我很像?“
韓澤點點頭,”我們當(dāng)初一同出去的幾個人里,陸止最明白,他從一開始就把你放在了朋友的位置上。武侯很遲鈍,而且因為你是女孩子的事情,他一直都避你唯恐不及。后來你憑借自己的實力得到了他的承認(rèn)之后,他就把你當(dāng)成兄弟,再后來知道了我們兩個的事情,他直接把你當(dāng)嫂子。林峰很袁雨,對你也只是像兄弟一般。楚莫對你對感情更簡單,我也不知道你跟他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我很清楚,楚莫心思單純,他純粹是把你當(dāng)成最好的朋友去關(guān)懷。只有池春不同。“
蘇諾沒吭聲,這些過去都是她所不知道的,她只能聽著,無法評價。
韓澤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去基地訓(xùn)練,剛開始為了得到正常訓(xùn)練,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并未公布,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池春的性格一直都是比較孤僻的,但是他那個時候主動教你槍械知識。那時候,你還沒有得到隊員們的承認(rèn)。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你跟池春的關(guān)系就比較好。出任務(wù)的時候,池春也總是會擋在你前面。哪怕是后來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在隊里公開了之后,池春對你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起了別的心思的。“
”甚至直到你離開,我都不知道。直到他跟君思語的事情出現(xiàn),我才恍然,原來池春一直都……“
蘇諾嗯了一聲,”那然后呢?“
韓澤沉默了一會兒,才又繼續(xù)說道,”然后……池春雖然非要跟君思語在一起,但是組織上警告他的話,他也聽進(jìn)去了。他從未向君思語透露過任何保密信息。后來又一次,我去見池春的時候,碰上了君思語。自那之后,君思語就總是借機(jī)會找我,以池春妻子的身份。“
”如果她只是以普通女孩子=的身份找我的話,我肯定直接就不會搭理她的。但是她偏偏是以池春妻子的身份來找我,這讓我沒辦法不搭理她。畢竟她說的可是我戰(zhàn)友的妻子。我如果公然拒絕見她的話,影響不大好。“
韓澤嘆氣,”其實我從來都不喜歡見君思語的。她故意學(xué)著你的樣子化妝打扮,看到她的時候,我會很……惡心。諾諾你知道,我認(rèn)出來一個人靠的不是外貌,而是感覺。所以在江浙,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盡管你沒有記憶,我還是能夠一下子就認(rèn)出你。“
”一開始,我見了君思語幾次,后來我就不想見她了。可是她還是不斷地來找我。一個人來不行的話,她就拖著池春跟她一起來。后來,我終于吧話跟池春挑明了,池春也很憤怒。跟君思語大吵了一架。然后兩人就不歡而散了。“
”再然后,池春住在了部隊,君思語也有一段時間沒來找我。可是這才安靜了一個多月,君思語就又來找我,說是她懷孕了,懷了池春的孩子。“
韓澤一臉的無奈,”我也沒辦法,只能幫她聯(lián)系池春。可她又不讓我聯(lián)系池春,說是跟池春已經(jīng)沒感情了,不想再去找他。孩子只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可她這會兒沒錢也沒地方落腳,想讓我?guī)蛶退!?br/>
蘇諾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韓澤見狀,苦笑不已,”我當(dāng)時就跟她說,既然你都跟池春沒關(guān)系了,那你也不是我戰(zhàn)友的妻子了,那我跟你之間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我說我可以給她一些錢,她卻說不用,只要我?guī)退覀€房子就行了。這樣的事情很簡單,我隨便吩咐給助理去辦了。“
”那然后呢?“
韓澤捂臉,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然后我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池春,我還帶著池春去了一趟。你現(xiàn)在不記得了,所以不知道,當(dāng)初我們幾個人一起出生入死,什么生死都經(jīng)歷過,我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是隨便一個女人能破壞的。或者說,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沒有人會隨便懷疑別人的。因此,不管池春對你有什么樣的心思,我都不會對他怎么樣的,他還是我的兄弟!“
”后來我?guī)С卮哼^去找君思語。可我沒想到,和根本就是君思語設(shè)下的一個局。我跟池春去找君思語的時候,恰好被一大波記者被堵住了。君思語又爆料,說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可我卻不肯跟她結(jié)婚,一面要讓她給我生孩子,一面卻想讓她給我當(dāng)二奶,不肯給她名分。“
”你也知道,封殺那些報紙對我來說很簡單。可是君思語是有備而來,她找的報紙都是不知名的三流小報,根本不像是大報社那樣顧忌什么。甚至都找不到這些報社的單位。然后,這邊的消息一發(fā)出去,其他的主流媒體雖然不敢胡亂報道,但是也捕風(fēng)捉影地寫了幾篇來吸引讀者眼球。于是,自那次之后,就有了關(guān)于君思語跟我的傳言。“
”看在她懷了池春孩子的份兒上,我沒有對她下手。可這,卻害了池春。她故意設(shè)計從樓上摔下來,當(dāng)時正好她在跟池春吵架,池春推了她一下。于是,她就摔下了樓梯。看起來就好像是池春把她推下樓梯的一般。君思語流產(chǎn)了,她直接告池春對她施暴。而且,池春是軍人,未婚懷孕本來就是丑聞,這樣一鬧開的話,對池春的聲譽(yù)有極大的影響。甚至池春在軍隊的日子也要不好過了。我就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了。“
”但是君思語這個女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一般,動不動就拿她當(dāng)初拍攝到了視頻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跟她見面的話,她就把池春推她摔下樓流產(chǎn)的視頻發(fā)出去,讓所有都看看當(dāng)兵的是什么德行。“
”我的人當(dāng)時并未找到君思語手上的錄像帶,但是現(xiàn)場確實有最新的針孔攝像頭,池春當(dāng)時沒注意,真被拍攝到了。沒辦法,我怎么都不想看到池春被不對那邊嫌棄。所以就答應(yīng)君思語,她把錄像帶的母帶交出來,我會給她一筆錢。“
”君思語一開始不同意,非要……非要讓我跟她交往。我怎么可能會同意,她就選擇了迂回政策,也不再說要我跟她交往的話,也不說要我的錢。反倒是讓我?guī)退趪鴥?nèi)舉辦一場畫展。我也同意了,讓助理去操辦。而她,真的如之前答應(yīng)過的那般,把錄像帶交給我了。“
”可是在畫展之上,君思語卻公然面對記者,呃……說我當(dāng)年在米國拋棄她,她千里迢迢追過來怎么樣怎么樣的,同時她還向記者們展示了當(dāng)年我酗酒的時候,在酒吧里跟她的照片。照片因為光線和角度問題,拍得很曖昧。于是,事情就鬧了開來。“
”而且不但如此,君思語還接受了很多家媒體的專訪,到處聲稱跟我發(fā)生過關(guān)系,且她之前打掉的孩子也是我的種種此類的話。你也知道,在當(dāng)今的媒體上,八卦比新聞要好賣多了。是以,各種版本的八卦之類全部都出來了。以訛傳訛,傳得越來越離譜。“
”我的手段你也知道,真的強(qiáng)硬起來時,別說是一個君思語,就是十個君思語也受不住。不過我還是問了池春,問他要怎么處理這件事情。池春沉默了半天,最終告訴我,不要太傷害到君思語。送她出國,平息這件事情。然后,我就同意了。“
”我給了君思語一筆錢,送她去巴黎繼續(xù)學(xué)油畫。并且讓巴黎那邊的人看著她,不讓她有機(jī)會再搗亂。就這樣了。這兩年,我都再沒見過君思語。她的消息,巴黎那邊的人定期會傳回來。一開始我會看,但是后來我根本沒空去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直接讓助理看。如果有異常情況的話再通知我,否則就不用告訴我了。“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不過這牽扯到池春的事兒,還有咱們基地的事情,我并不想在外面澄清什么。也沒辦法澄清,畢竟君思語是真的長得像你,而且她也真的懷過池春的孩子。如果這件事情我對外公布出去的話,那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了。我想著,反正她也出國了,以后想回來也不會容易的,那么就不用管這些事情了。八卦傳過了熱度期之后,自然就會被新的八卦取而代之。現(xiàn)代社會,可永遠(yuǎn)都不缺頭條啊。更別說,咱們想要制造頭條,那可真是太簡單不過了。“
聽完了韓澤的解釋,蘇諾跟何啟弘都松了一口氣。
何啟弘直接跟韓澤道歉,”對不起我道歉,我不知道實施情況是這樣的。我只是站在局外觀眾的看法中看的。所以,也算是代表了一部分普通人的看法。我跟你說明白,就是想讓你早點把事情告訴諾諾。這樣的傳言我聽了都不舒服,更何況是諾諾。現(xiàn)在她直接聽你解釋多好,總好過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情,再跑去跟你求證要好得多吧。“
韓澤笑了起來,”當(dāng)然。我很樂意解釋。這件事情我確實是忘記了,不然的話一早就會跟諾諾解釋的。“
韓澤說的話,蘇諾倒是相信。那個什么君思語,他還真沒必要時刻放在心上。如果她才剛回來不久,韓澤就急急忙忙地解釋君思語的事情的話,那才是真有問題呢。
誤會說開了,何啟弘的臉上多了幾絲笑容,”那我就回稥港了,諾諾記得抽個時間再回香港去看爺爺。“
”好。“
……
送走了何啟弘,蘇諾沒想到,竟然會那么快見到君思語。
而這次再見,君思語是作為一個畫家的身份回來華夏的。而且要通過”安“集團(tuán)旗下的安何娛樂公司,籌備舉辦一次畫展。
蘇諾又一次去給韓澤送飯的時候,恰好就遇到了君思語。
君思語打扮得很漂亮,烈焰紅唇,真絲長裙完全勾勒出了她的完美身材,一顰一笑都韻味十足。
而她就比較普通了,素面朝天,只是抹了點兒護(hù)膚品。身上穿著一條簡單的白裙子,腳上只是一雙普通的平底鞋。
她跟君思語的身高原本是差不多的。但是君思語這般穿著高跟鞋,那一下子就比她高上了不少。從氣勢上來說,她就矮了一截。
兩個人在前臺相遇的時候,前臺小姐都暈了。
蘇諾只是淡淡地看了君思語一眼,就直接朝著電梯走過去,自己摁開了電梯密碼進(jìn)去。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電梯呢,君思語的手已經(jīng)擋在了電梯門上,”別著急走啊?“
蘇諾不想理會君思語。韓澤已經(jīng)把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她選擇了相信,那么就不會再胡亂懷疑。
但是此時看來,君思語卻并不這么想。她看蘇諾的眼神明顯帶著戲謔和別有用心。
君思語已經(jīng)跨到電梯中來,她盯著蘇諾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蘇諾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蘇諾。“
君思語笑了起來,”是嗎?你來找誰的?韓澤?“
蘇諾點頭。
君思語有笑道,”哦是嗎?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跟我有關(guān)系嗎?“蘇諾似笑非笑地看著君思語,好像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一般。
君思語挑眉,”是嗎?你難道不覺得,你跟我長得很像?“
”哦,我沒看出來。“蘇諾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好像是無論君思語說什么,她都渾不在意一般。
君思語咬牙,她今天來這兒本來就是想要……想要再見韓澤的。
當(dāng)年在米國的酒吧里,她第一眼看到韓澤的時候,就被他給迷住了。他那個時候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傷心事,不斷地喝酒,甚至是酗酒。經(jīng)常喝得人事不知。
有幾次,喝得爛醉如泥的韓澤,抓住君思語叫一個名字,安安,安安。后來君思語才知道,他嘴里叫的那個安安,原來跟自己很像。或者說,在韓澤眼里,她君思語有七八分像那個安安。
在米國那環(huán)境下長大,她倒是不介意跟自己心儀的男人來幾度春歡。可是讓她怎么都沒想到的是,已然爛醉如泥的韓澤卻還是不肯真正跟她上床。他都醉成那個樣子了,卻最終還是能夠分辨出來,她不是他的安安。她想要的酒后亂性,根本就亂不了。
其實很多人總是愛用酒后亂性這個詞,將亂性這回事兒歸罪到酒身上。但是實際上,人若是真的喝醉到連人都認(rèn)不出來的程度時,那么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做任何事。直接就昏睡過去。而還能夠亂起性來,他的腦子里其實是清醒的,只是因為酒精的力量,將他平時不愿意爆發(fā)的那一面,給爆發(fā)出來了。所以,所謂的酒后亂性,都不過是發(fā)泄了平時的想法罷了!著實怪不到酒身上去。
君思語很挫敗。這個男人,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材都很極品,可是她都脫光了還是不能讓這個男人對她有興趣。這個時候,君思語還不知道韓澤的身份,只以為是普通的留學(xué)生,或者是別的什么。她再也想不到,這位看起來很是落魄的男人,竟然是那么大產(chǎn)業(yè)的老總。他所有的資產(chǎn)……絕對是富可敵國。
君思語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了韓澤的身份和身家。她就計劃想要得到這個男人。畢竟這個男人的財富,哪怕是給她漏那么一丁點兒,都足夠她一輩子吃喝不愁,想做什么做什么。
于是,君思語就計劃著歸國接近韓澤。偏巧這個時候,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說,他們是偵探社的,可以幫她接近自己想要接近的人。不過條件是她在接近的過程中,順便給他們報告一些情報。
君思語同意了。她實在是沒有理由不同意。
然后,君思語試探著接觸了韓澤幾次,可是她發(fā)現(xiàn),如今的韓澤跟從前在她酒吧里見到的那個喝得爛醉如泥邋遢潦倒的韓澤完全不同。她千方百計都沒辦法接觸到他。
于是,在那些人的安排下,她接觸到了池春,據(jù)說是韓澤很信任的兄弟,從前他們在一起當(dāng)過兵。
池春長得還不錯,但是性格比較沉悶,不會哄女孩子。另外,他只是個大頭兵,根本不可能跟韓澤相比。所以從一開始,君思語就是把池春當(dāng)成是接近韓澤的跳板的。從來都沒有用過一分真心。
她跟那些人故意制造出來一場混亂,讓路過的池春來一個英雄救美。又恰好讓池春看到她的長相,于是,她只是稍稍演戲,池春就心生憐惜,帶她回家了。
再然后,她君思語想要當(dāng)誰的女朋友,還有人不感激涕零的嗎?也就除了那個韓澤了。
池春果然是喜歡上了她。雖然她不想承認(rèn),這跟她的長相有很大關(guān)系。
她跟池春確定關(guān)系之后,就慫恿池春帶她見他的兄弟們。他們又一次約會的餐廳,恰好韓澤也在,于是順理成章的,池春就給韓澤和她做了互相的介紹。
再然后……
君思語有時候都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最終會成了那種樣子。
她懷孕了,其實不是池春的孩子。因為池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守禮。尤其是,不知道為什么,池春向上級打結(jié)婚報告,沒有被批準(zhǔn)。兩個人的婚事就這么拖了下來。這也合了君思語的意。她要真跟池春結(jié)婚了的話,那可怎么行?
在米國生活了很多年的她,從來不壓抑自己的**。但是池春卻是個傳統(tǒng)的華夏男人。他很守禮,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越距一步。
沒辦法了,君思語又選擇跟在米國一樣,到酒吧去找了一夜情,豈料,就是那一次,竟然懷孕了。
再然后,一切都好像是夢一樣。
她做了很多在一般人看來難以忍受的事情。可是池春并未追究她,也并未責(zé)罵她。就連分手都是好聚好散的。
而且,池春還說動了韓澤,讓他放過她。
韓澤對她也不是那么絕情,給了她一筆數(shù)目不少的錢,送她去了巴黎。
在君思語看來,池春跟韓澤終究都是男人,即便是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他們還是不忍心對她趕盡殺絕。
實際上君思語根本就不知道,不忍心對她趕盡殺絕的人,只是池春而已,不是韓澤。
她就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在離開了兩年多快三年的時候,又回來了。
回國之后,她剛剛倒好時差,給自己做了個保養(yǎng),然后立刻就來了找韓澤了。
卻不曾想,在來到”安“大廈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了一個女孩子,跟韓澤錢包里照片上的女孩子一模一樣!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根本就不用有任何遲疑。因為,她自己都很像那么女孩子,而且在不斷地模仿那個女孩子的穿著打扮還有臉部修飾。她甚至不惜去做了幾次微整形調(diào)整自己的五官,力求讓自己跟那個女孩子更像!
君思語在看到那個女孩子的一瞬間,腦子就嗡了一下,難道她來晚了?是韓澤已經(jīng)找到替身了,還是那個原主回來了?
而且,君思語看到那個女孩子很震驚,可是對方看到她卻好像跟完全沒看到一樣,根本不在意。這讓君思語怎么容忍?
因此,也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在聽到那個女孩子說自己叫蘇諾,而不是安安之時,君思語就知道自己的機(jī)會又來了。
即便是那個女孩子看起來表現(xiàn)得很淡然,但是君思語相信,那是因為她完全不知道韓澤的事情。否則的話,在見到她君思語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就絕對不會表現(xiàn)得這么淡定。
不過,君思語還真是有一點危機(jī)感。畢竟跟自己比起來,這個叫蘇諾的女孩子,顯然更像那個安安。
君思語摁停了電梯,”你叫蘇諾是吧。那你知不知道安安是誰?“
蘇諾愣了一下,狐疑地看著君思語,”什么?你在說什么?“
君思語看蘇諾這反應(yīng),頓時就笑了,果然是年幼無知的小姑娘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就以為自己掌控一切了。
蘇諾若是有讀心術(shù),在看到君思語竟然說她是年幼無知的小姑娘的話,估計會笑起來的吧。畢竟她都二十八了,怎么還能算作是小姑娘啊。
君思語盯著蘇諾看了一會兒,眼神輕蔑中帶著點兒同情和可憐。
她故作神秘地說道,”蘇諾是吧。我叫君思語,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是你的前任。“
”什么意思?“蘇諾不動聲色,眼神中帶著警惕。
君思語笑了起來,”不用那么緊張。我不過是想跟你談?wù)劻T了。說了你是年幼無知的小姑娘,還真是年幼無知啊。你是韓澤現(xiàn)在的女朋友吧,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跟我長得很像嗎?“
蘇諾冷笑一聲,一點兒都不在意,”你的意思是說,他選擇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你?那我倒是奇怪了,既然他選擇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你,那明明有你這個原裝版本在,他怎么就不選擇你,而選擇了我呢?難道說冒牌的反倒是比原裝的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也沒什么好炫耀的了。
君思語被噎了一下子,接著也不在意地笑了,“果然現(xiàn)在的小姑娘手段都不一般,不然的話怎么能釣到這么大的肥魚呢。實話告訴你吧,你是替身,同樣的,我也是替身。你跟我是很像。但是不是你像我或者我像你,而是我們都像另一個人!你知道這座大廈的名字嗎?‘安’!你知道韓澤掌控的這個集團(tuán)的名字嗎?還是‘安’。你大概也發(fā)現(xiàn)了,‘安’這個字在整個集團(tuán)的各個子公司里的作為名字的頻率非常非常高。可以說,‘安’集團(tuán)的子公司和其他產(chǎn)業(yè)遍布世界,同時‘安’這個名字也遍布世界!那么,你知道這一切的由來嗎?”
蘇諾不吭聲,只是認(rèn)真地看著君思語,仿佛在準(zhǔn)備聽她具體說說看一般。
君思語這時也不著急了,放輕松語調(diào),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是因為,韓澤最喜歡的那個人叫安安!”
見蘇諾果然是一臉震驚,君思語怡然自得地笑了起來,“很吃驚對吧。韓澤竟然是個癡情種子,為了那一個女人,嘖嘖……他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是在紀(jì)念那個女人。他的心里,也永遠(yuǎn)都只有那一個女人。我是那個女人的替身,你也是。”
蘇諾咬了咬唇,盯著君思語,“就算我是她的替身,那只要得到他,也無所謂了,不是嗎?最終我是贏家,而那個被他記在心里的女人,頂多就只能獲得他的紀(jì)念,難道不是嗎?”
君思語嘖嘖輕嘆,“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以為你得到他了嗎?呵呵,小姑娘就是天真。我當(dāng)年也跟你是一樣的想法,我以為我得到他了,可是實際上,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蘇諾瞪大眼睛看著君思語,一言不發(fā)。
君思語深吸口氣,無比憂傷地說道:“當(dāng)年我為他付出了一切,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可是,又有什么用?他厭煩的時候,還不是一樣棄我如敝屣。連孩子都留不住他啊。”
蘇諾嘲諷地看了君思語一眼,“那是你,不是我。我跟你沒有共同語言,不好意思,我要上去了。上午工作半天,他應(yīng)該餓了。”
君思語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蘇諾,她……她怎么能這么淡然!絲毫不受她說的那些話的影響?
重新運(yùn)轉(zhuǎn)電梯之后,兩人很快就上了頂層。
韓澤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當(dāng)蘇諾跟君思語一起往他的辦公室走去,在門口的時候被助理攔住的時候。助理看了眼兩人,那眼神,明顯是無比的震驚。
不過到底是韓澤的助理,那反應(yīng)速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立刻就恭敬地對蘇諾說道:“夫人,您請進(jìn),韓總在里面等你。”
“夫人?”
君思語頓時就尖叫起來,聲音凄厲尖銳,絲毫不像是剛才那般的清冷高傲或者是溫柔恣意。
蘇諾沖君思語笑了笑,“感謝你告訴了我那么多事情。我去問問韓澤是不是這么回事。不過,無論如何,你都不應(yīng)該再來這里。我可不敢確定,自己若是吃醋了,會讓韓澤怎么對付你。所以,想走的話就快點走吧,我就當(dāng)是今天沒見到過你。”
君思語怎么可能受得了這種侮辱,況且她也認(rèn)定了所有的男人都討厭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更討厭動不動就懷疑自己老公,且讓老公對自己身邊的女性朋友趕盡殺絕的女人!
況且,她本來就一無所有,哪怕是輸,也沒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跟韓澤鬧的話,說不定還是她的機(jī)會呢。
于是,君思語冷哼一聲看著蘇諾,“是嗎?我的身份是不值一提,不過是他玩弄過后扔掉的女人而已。他對我當(dāng)然不會留情面。不過你敢確定,他對你就也是用了真心的?你信不信,如果現(xiàn)在那個安安來了,他立刻就會把你丟在垃圾桶里,一文不值!”
蘇諾挑眉,“是嗎?那真是多謝你告知了。既然你不肯走,那我可要吃醋了。”
說完之后,蘇諾直接猛地推開韓澤的辦公室們。
正在看文件的韓澤,立刻抬頭,一看到是蘇諾,臉上的表情立刻就緩和起來,帶著外人從不曾見過的溫柔笑意,“諾諾。”
他直接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朝蘇諾走了過來,伸手接過蘇諾手里的食盒放下,才又抱住蘇諾,親了親她的唇。
蘇諾卻是猛然一跺腳,正踩在韓澤的腳背之上。
“呲——”
韓澤頓時就一臉迷茫地看著蘇諾,“疼,諾諾。”
這么大一個人,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呃,搞笑。外面的助理等人已經(jīng)看傻了眼,早知道自家老板寵妻如命,卻沒想到,竟然這么……這么奴啊!
蘇諾根本不安慰,而是瞪了韓澤一眼,“外面有位自稱是君思語的小姐,說她跟我都是誰誰的替身。說你根本就不愛我,說你只愛那誰誰。還說只要那誰誰來了,我這個嬌妻立馬就會成為下堂妾。你會把我棄之如敝履等等的。”
韓澤臉色一變,銳利的目光瞬間投向門外,一下子就落在了君思語身上。
君思語只覺得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zhàn),好像是從沒想到韓澤竟然會有這般銳利的眼神,冰冷中帶著肅殺,只一眼就足以讓人渾身凍僵!
君思語原本想要揚(yáng)起一個凄慘的笑臉,顯示自己被他的現(xiàn)任女友欺負(fù)成什么樣子的。豈料韓澤根本就沒給她機(jī)會,這一個眼神,足以凍僵她全身的血液。
韓澤毫不遲疑,直接說道,“誰把不相干的人放進(jìn)來的?再有下次,就給我滾出‘安’集團(tuán)!”
說完之后,韓澤直接轉(zhuǎn)身,摟著蘇諾低聲安慰著,而外面的助理當(dāng)然知道老板什么意思,立刻就把君思語往外趕。
“君小姐你還是先離開吧,韓總現(xiàn)在也沒時間見你。他跟夫人在里面的時候,誰都不能打擾的。”
助理很委婉地說著,但是見君思語一動不動,助理沒辦法,只能叫保安來把君思語給請走了。他只是助理,哪怕是君思語再不對再怎么樣,他都不會直接惡言相向的,那樣只會顯得他很沒素質(zhì)。
同時,助理還很自覺地給韓澤關(guān)好了辦公室門。
韓澤已經(jīng)拉著蘇諾坐在他懷里了。
“沒生氣吧?”韓澤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么大一個男人,這般低聲細(xì)語地說話,還真是……
蘇諾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沒,有時候看猴戲,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什么都知道,卻看這她在哪兒盡情表演,嘖嘖。”
韓澤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呀,就是喜歡捉弄人。”
“有嗎?”
韓澤笑著點頭,“當(dāng)然有。”
“那我捉弄過你沒有?”蘇諾一雙眼睛璀璨如明珠。
韓澤一臉高深莫測,“讓我想想啊。你……”
……
因為之前韓澤已經(jīng)把君思語的事情全部都告訴蘇諾了,所以這次,君思語出現(xiàn),并未對她造成什么影響。韓澤這樣的人,就算是要偷吃也絕對不是這樣子的。
況且,如果他真的想要偷吃的話,又何必為安安等了十年。
蘇諾曾經(jīng)問過韓澤,“你不覺得愛陌以安很辛苦很累嗎?這么多年,這已經(jīng)不是愛了,而是折磨。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她可能只是執(zhí)念。這么多年你不斷地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告訴自己,你有多愛她,多么得非她不可。其實你完全可以換一個人去愛的,世間女人那么多,哪一個不比她簡單,不比她愛起來更輕松?”
當(dāng)時韓澤只是很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中,有著深似海的繾綣,“不,諾諾。你還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個人,我寧肯不要。非你不可。這世間,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是難得,輕而易舉可以得到的,得到了也不會珍惜。越是難得到的,就越是珍貴,越是讓人難以割舍。諾諾,不用懷疑。從前我是個軍人,意志力超強(qiáng),認(rèn)定一個目標(biāo),不達(dá)成決不罷休,在我的世界里,絕對沒有放棄這個詞。而后來,我成了個商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在你身上付出了全部的青春年華,還有所有愛的精力和勇氣,付出了我所能付出過的一切,甚至我敢肯定以后都再也不會這么付出了。如此大的付出和投資,你覺得作為商人的我,有可能會放棄嗎?”
韓澤的話說得很真誠,不是什么好聽的情話,可在她聽起來,卻是無比無比的真誠,亦無比無比的感動。
蘇諾當(dāng)時還非要再鉆一個牛角尖,看著韓澤質(zhì)疑道:“那如果你只是享受這種征服的快感呢?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男人不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韓澤當(dāng)時就抱住蘇諾悶笑起來,笑得蘇諾都不好意思了。
“你笑什么呀,我說的有那么好笑嗎?就算是說中了你的想法,也不用笑成這樣子吧!”蘇諾氣急敗壞地說道。
韓澤卻是又狠狠地親了她一通,最后才在她氣息不穩(wěn)的時候告訴她,“如果說一般女人是市面上常見的鉆石的話,那么你就是鉆石之王,咱們庫里的那顆天使之淚,價值超過三億美金!如果說一般女人是普通的A貨翡翠的話,那你就是玻璃種帝王綠,或者是玻璃種的福祿壽喜!你見過有人花了巨大的代價得到了天使之淚或者是帝王綠翡翠之后,會棄之如敝履么!絕對不可能的對吧,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每天擦拭好好侍奉。畢竟這可是價值連城的,萬一有所損毀,那損失的人可是他!所以,你對我來說,就是如此。我怎么舍得讓我花了那么多心血才拐回家的寶貝,受傷?”
蘇諾知道韓澤一向很聰明,可她沒想到,他就連情話都說得這么聰明!
完全沒有什么空洞的我愛你,或者是我永遠(yuǎn)愛你之類的。他用這種理智到讓人發(fā)指的想法,一點點地剖析,為何他非她不可。
有理有據(jù),有因有果。聽了他的分析之后,你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余地!
這樣的情話,難道不高明么!
可以說,這是蘇諾聽過的最為動聽的情話了。雖然這么多話語中,沒有一個我愛你。可就是比一千個一萬個我愛你,都要動聽。
……
時間過得很快。
蘇諾每天的日子悠閑又充實。辰辰越來越黏著陌老爺子,徹底迷上了跟老爺子下棋。很多時候晚上都不回來住,而是陪著老爺子。
老爺子雖然是老年癡呆癥,但是他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清醒的。而且就算是他不清醒健忘的時候,他也只是混亂了事件的前后順序,而不會混亂了思維方式的。
可以說,蘇辰跟著老爺子,能夠?qū)W到的東西太多了。蘇諾跟韓澤都很放心蘇辰跟著老爺子。再加上還有陌鋼川和安秋閣夫婦呢,四合院里還有保姆廚師醫(yī)生什么的,完全不用擔(dān)心蘇辰在那邊住會有什么意外情況發(fā)生。
這邊嘉華的復(fù)式公寓里就只剩下了蘇諾跟韓澤二人。
白天韓澤上班,蘇諾有時候也會跟去。到了韓澤這個地步,需要他親自出面的事情已經(jīng)很少了。他只用在大方向上決策一些事情,其他的直接交給下屬們?nèi)プ鼍托辛恕?br/>
所以,韓澤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蘇諾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思考,她終于想到自己要做什么了。韓澤給她的任務(wù)是花錢,她自己卻不想花錢,因為什么都不缺,那錢也沒地方花。
還是有一次,她在韓澤的桌子上看到了關(guān)于“安”集團(tuán)每年的慈善計劃之類的,她忽然靈光一閃,接著就讓韓澤把集團(tuán)里所有跟慈善有關(guān)的資料都找來了。
她在看過了之后,就拍板決定,她要負(fù)責(zé)這么大一個集團(tuán)公司的慈善事務(wù)。
韓澤起初不同意,因為太累了。況且慈善這一塊,做不好的話,麻煩會很大的。很多公司為了不沾染上麻煩,又達(dá)到做慈善的名頭,都是直接把錢捐給紅十字會之類的。“安”集團(tuán)的在慈善上的力度也不夠,關(guān)注度也不夠。現(xiàn)在,韓澤已經(jīng)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公司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了,每年賺的錢也足夠多,盈利足夠。那么多錢,堆積起來只是數(shù)字,沒有什么別的意義。而且,這么大的一個公司,若是都不能做到回報社會的話,那么在社會上必然會起到反作用的影響。
所以公司確實打算在慈善這一塊加大力度了。但是慈善這一塊兒,一個操作不好,就全都是黑幕,最后反倒是會好心辦壞事,只會肥了那些蛀蟲。因此,必須要慢慢規(guī)劃。這其中的事情絕對不好做!
尤其是,集團(tuán)打算是自己向國家申請一個獨(dú)立的慈善機(jī)構(gòu),財務(wù)完全公開接受社會各界的審查監(jiān)督。這等于是重新建立一個跟紅十字會差不多的慈善組織。萬事開頭難,這事情做起來絕對不輕松。
如果是上了正軌的話,單純只管理,還好一點。可現(xiàn)在這是要重新起步啊,韓澤可不想蘇諾累著。他每天都把她累得夠嗆,她白天還哪有勁兒工作呢。而如果她要保留體力白天好好工作的話,那勢必就要壓榨他晚上的夜生活了,這讓他這已經(jīng)餓了三十多年的熟男,怎么能承受?
不過顯然,蘇諾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誰也更改不了。韓澤哪怕是在外人面前再強(qiáng)硬,可是到了蘇諾跟前……也只能是低頭,她要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大不了他找?guī)讉€得力的助手在邊上幫著。不是他不相信蘇諾的能力。蘇諾沒有了一部分的記憶,但是她的思維和知識完全沒有丟掉。她的頭腦還是陌以安的那個大腦。所以,像是“安”集團(tuán)這樣的高樓大廈都能平地而起,更何況知識一個慈善機(jī)構(gòu)呢!
于是,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這段時間,就是慈善機(jī)構(gòu)的準(zhǔn)備時間。要確定一個章程來,才能向國家審批。
比如說慈善機(jī)構(gòu)的資金來源,是全部來自于“安”集團(tuán)每年固定的撥款?還是要從社會上集資。現(xiàn)階段內(nèi),國家的律法是不允許有私人的民間慈善組織,隨意向社會大眾公開籌集善款的。然后就是慈善機(jī)構(gòu)資助的對象。分為哪些類別。是固定這些類別,還是其他的也可以得到資助?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財務(wù)部分。財務(wù)部分是一定要公開公正透明的。其中必須要規(guī)定行政費(fèi)用不能超過多少比例,要保證絕大部分的善款,絕對要用在慈善事業(yè)上。像是曾經(jīng)某紅會,行政費(fèi)用竟然占到了善款比例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這是多么驚悚的數(shù)字啊。大家捐款一百塊,有六十多塊都用在了行政費(fèi)用上。真正用到災(zāi)民或者是需要幫助的人身上的,才之后不到四十。這不到四十,還要再受到層層盤剝……
也無怪乎當(dāng)年稥港捐助川省地震的時候,要求把善款由稥港派出去的機(jī)構(gòu)打理,而不是交給某會!
這些現(xiàn)象在官場上都很常見,體制內(nèi)就是這樣。
所以蘇諾從一開始就要杜絕這一現(xiàn)象出來。萬事開頭難,但是開頭卻是最難得的清楚。清清楚楚,沒有任何藏污納垢的地方。只要從一開始就嚴(yán)格遏制住所有貪腐亂用善款的源頭,那么后來就好做多了。從頭開始卡嚴(yán),可要比出了事情之后再治理,要簡單得多。
是以,這個開頭,必須要仔仔細(xì)細(xì),方方面面都要考慮清楚。
因此這段時間,韓澤上班處理自己的公務(wù),而蘇諾則是在韓澤的辦公室里處理關(guān)于慈善機(jī)構(gòu)的事情。當(dāng)然了,并不是只有蘇諾一個人在工作,還有韓澤配備給她的團(tuán)隊,其中不乏從國外請來的一些慈善機(jī)構(gòu)實施方面的行家!
等把所有的基本內(nèi)容都給確定好了,讓不少專家看過草案覺得無誤,要上報的時候,蘇諾忽然想起來了,這些章程啊什么的,都敲定好了,可唯獨(dú)慈善機(jī)構(gòu)的名字,還沒敲定好。
韓澤正在簽文件,蘇諾從后面摟住韓澤的脖子,一下子,原本漂亮的簽名,最后一筆歪了。韓澤卻是毫不在意,轉(zhuǎn)身將人拉近懷里抱住,先是奪走一記深吻。
然后才給了蘇諾說話的機(jī)會。
蘇諾不禁后悔剛才不該招惹這人的。
每次招惹人家的人是她,可每次到最后求饒的人也是她。
也不知道是這么多年不鍛煉還是怎么的了,她的體力比他差遠(yuǎn)了。或許是自從第一次之前的時候,她嘲笑過某人,當(dāng)初被她給做暈了,結(jié)果之后,每次他都要盡力努力用力地證明,被做暈的人是她,再不會是他!
于是,自此之后,回回吃虧求饒的都是她。不過,她倒是樂此不疲。誰說男人會越做越愛的?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女人也是。
“喂,我要跟你說正事呢。慈善基金會取什么名字好?還叫‘安’?不過讀起來不太順口。”蘇諾說道。
韓澤想了一瞬,說道:“確實不順口。就叫‘辰諾’慈善基金好了。辰諾,聽起來像是承諾。很好的寓意。”
蘇諾卻是瞪了韓澤一眼,“你很喜歡用這些東西來紀(jì)念人?上次見到的那君思語還專門告訴我,哎,別告訴我那天的電梯監(jiān)控你沒看啊,所以你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時君思語跟我說了什么吧?這里也‘安’,那里也‘安’,嘖嘖。君思語還說,我在那個‘安’面前,什么都不是。一旦她回來了,你就要把我一腳踢開棄如敝履。是不是?”
韓澤瞬間一個頭兩個大。見過吃醋的,沒見過自己跟自己吃醋的。
蘇諾說完這話之后,還沒聽著答案呢,某個被刺激了的人,就獸性大發(fā),將她拖到休息室,翻過來復(fù)過去吃了無數(shù)遍。被吃了個干凈之后,蘇諾直接就睡著了,再沒力氣問前面的問題!
其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釋懷了,正如韓澤說的那樣,哪怕她失去了記憶,但是過去的安安就是她。她只是沒有從前安安的記憶罷了,其他的,完全跟那個安安一模一樣。
習(xí)慣、動作、表情、性格、思維方式等等的,全部都跟安安是一樣的。所以,不管她承不承認(rèn),她就是安安,安安就是她。
而且,不說別的,單單是想想,韓澤足足煎熬了這么多年,相對于他所承受過的一切來說,她的那么一丁點兒糾結(jié),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她心里早就想通了,只不過,平時的韓澤太過淡定太過運(yùn)籌帷幄了,鮮少有能讓他無法解釋的事情。僅此一件,每次她問的時候,韓澤都不知道要怎么說,總是用盡各種方法轉(zhuǎn)移話題。
以前是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話題。而自從兩個人真正在一起身心交匯之后,每次她一抽風(fēng)提到這個問題,某人都會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什么叫做不要胡思亂想!還亂想?那說明體力太充足了,就做到你沒力氣想為止!
這樣的生活,蘇諾覺得很快樂。
有和諧的家人,有深愛的老公,有可愛的兒子。蘇諾覺得,哪怕是前面那些年,陌以安和她都受過苦,但是現(xiàn)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如果是一早就知道現(xiàn)在會有這樣安穩(wěn)幸福和諧的生活,那么她也會選擇前面無所畏懼地付出,受盡所有的苦,只為能夠最終得到這樣幸福的生活。
從這一點上講,蘇諾還真是佩服從前的陌以安,她怎么就能計算得那么好?小小年紀(jì)就那般堅定。
蘇諾可不知道,失憶的她在無形中幫陌以安繞過了很大的一個圈!
……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秋季開學(xué),辰辰是十月份的生日,還不到六歲。如果是別人的話,是沒辦法上小學(xué)的。但是對他來說,年齡根本不是問題。
所有人都一致認(rèn)定,讓辰辰跟普通的小孩子一樣,上普通的小學(xué)。當(dāng)然了,在入學(xué)這一點上,只需要動用很少的一點手段就可以達(dá)到最終目的了。而辰辰的身份,外在看起來也是跟普通孩子一樣。沒有人知道他的爸爸是韓澤,他的外祖公是曾經(jīng)的九大正國級之一!
辰辰很聰明,適應(yīng)性也很好。才來京市幾個月,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京市的生活。這對于小孩子來說很正常,因為在他們眼中,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新奇的,他們很樂意接受各種新奇的生活。大人們往往還需要很久才能適應(yīng)的東西,在小孩子那兒則會被很快接受。
況且,辰辰還這么聰明,自然就不成問題。辰辰上學(xué),蘇諾堅持要自己接送。有時候韓澤也跟著。
讓蘇諾很郁悶的是,她是整個陌家歲數(shù)最小的,卻是整個家里最早結(jié)婚的,那五個堂哥,至今還全部都是單身呢。蘇諾這消失了十年,回來之后帶著個五歲的兒子。可是陌家五個兄弟,一個都沒結(jié)婚,更別提小孩子了。
因此呢,自從蘇諾跟蘇辰回來之后,無兄弟就幾乎天天被兩位伯母催婚。一個個都打電話跟蘇諾抱怨!
蘇諾也想抱怨呢。
據(jù)說當(dāng)初陌以安上學(xué)的時候,可是有五個堂哥保駕護(hù)航。一群人一起走路去上學(xué)就可以了。但是現(xiàn)在,就只有蘇辰一個,他們可不放心讓蘇辰一個人去上學(xué)。要是有幾個哥哥保駕護(hù)航的話,那就完全不用接送了,可以讓小孩子真正跟普通的小學(xué)生一樣自己上學(xué)放學(xué)了!
于是,來找她抱怨的,卻被反抱怨了一通,而且,她也會幫著兩位伯母逼婚。尤其是大堂哥陌瑾睿和二堂哥陌瑾軒,都三十多的人了,竟然還單著。實在是讓人無奈啊!
大堂哥陌瑾睿還好說,一直在部隊里,沒機(jī)會接觸女的,可是二堂哥陌瑾軒,絕對是無數(shù)女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家世好學(xué)歷好官職也好。卻一樣還單著……
有一次蘇諾跟韓澤抱怨的時候,韓澤忍不住笑她,“唔,那幾個小子估計都怕死你了。以前是兩位伯母催,現(xiàn)在再加上個你。咳咳。”
蘇諾頓時就瞪了韓澤一眼,“你的意思是嫌棄我啰嗦了?”
“豈敢豈敢!老婆大人永遠(yuǎn)是對的。我的意思是,那幾個小子太不識抬舉了,我們家諾諾都出面了,他們怎么還敢違抗皇后娘娘的懿旨?”
蘇諾立刻笑了起來,“是嗎?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妹夫。”
韓澤卻是挑眉一笑,一臉得意,“諾諾,他們可不敢讓你老公叫他們堂哥。所以,雖然我是他們妹夫,可他們見了我,還得叫哥。”
看韓澤這副故意顯擺的樣子,蘇諾啞然失笑。這人,還有這么幼稚的時候。
此時的韓澤卻不知道,他終有一天會心甘情愿地叫堂哥的,當(dāng)然,叫了之后是什么后果,就不在某些人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他只知道,在叫幾聲堂哥和自己的老婆之間,絕對是后者更重要!面子神馬的,都是浮云啊!
(咳咳,大結(jié)局下已經(jīng)過三分之二了,記憶還沒恢復(fù),乃們是不是特別特別想拍死我?哈哈哈,來吧來吧,醉在這兒出現(xiàn)一次,目的就是拉仇恨滴!嘿嘿)
這段時間,韓澤魯省那邊了。跟稥港何氏船運(yùn)集團(tuán)聯(lián)合開發(fā)籌建的威海碼頭,一期工程全部完工并且已經(jīng)開通了,現(xiàn)在二期也已經(jīng)開始了。這種工程一方面是政績,一方面是國家重點關(guān)注的,牽扯到很多很多的因素。所以二期工程的開工儀式,韓澤跟何啟弘都必須要出席一下。
蘇諾不放心辰辰,就沒有跟過去。而且“辰諾”慈善基金的審批也已經(jīng)下來了,她這邊也正忙著呢。所以韓澤一個人去的魯省。蘇諾留在京市。
今天起床的時候,蘇諾就覺得有些不大舒服。
整個人好像有些昏昏沉沉的,而且還沒什么胃口。
沒做早餐,送辰辰上學(xué)的途中要經(jīng)過一家“一品御味”的分店的,直接去讓服務(wù)員給辰辰拿了一杯新鮮的豆?jié){,還有兩個花卷,再加上她給他帶的水果之類的。辰辰的早餐就算是解決了。
送辰辰去上學(xué)之后,蘇諾沒吃早餐,直接趕回了大廈。
“辰諾”慈善基金的辦公地點也是在“安”大廈之內(nèi)。而且是位置非常好的樓層,比“安”集團(tuán)的其他好多個重要機(jī)構(gòu)的位置都要好的樓層。咳,這個好指的是比較靠上。在這座大廈里,位置越靠上的樓層,就表示地位越高。
一般對于公司來說,最掙錢的機(jī)構(gòu)才是最重要的。原來在“安”大廈里,也是這樣排位的。但是現(xiàn)在,一個最會花錢,每年花掉整個“安”集團(tuán)凈利潤百分之一的慈善機(jī)構(gòu),位置卻排到了他們所有人之上!這讓誰服氣啊。不過,沒有人敢有任何異議。在這座大廈里,韓澤就是決定一切的帝王,他確定的事情,不可能有任何人反駁!
因為自從“安”集團(tuán)成立的這么多年,每一次反駁韓澤的,全部都錯了!錯得離譜。
當(dāng)然,韓澤威信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xiàn)在,整個“安”集團(tuán)上上下下已經(jīng)都知道了,韓總不聲不響地結(jié)婚了,他的妻子看起來是個年紀(jì)很小很可愛的女生,名字也很可愛,叫蘇諾。
平時沒有任何人能挑戰(zhàn)其權(quán)威的韓總,在他的小嬌妻跟前,那就是絕對的服從,絕對絕對的妻奴一個。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嬌妻,將一個不甚重要的慈善機(jī)構(gòu)放在大樓的高層,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吧。
原本,人們會以為韓總的這個小嬌妻,只是個花瓶。只能擺在那兒看。但是當(dāng)辰諾慈善基金開始籌備一直到審批下來,正是成立之后,那些一開始不把蘇諾放在眼里的人,全部都見識到了蘇諾的手腕和能力。
這絕對是一只裝扮成家養(yǎng)乖貓的東北虎啊!
無論是想法,還是思維的敏捷度,還是眼界,亦或者是構(gòu)思,蘇諾不比他們這些所謂的高學(xué)歷海龜差!甚至,在很多問題上,蘇諾比他們的想法要周到多了,而且,著力點更高!
如果說他們這群被韓澤配備給蘇諾的白骨精英都是將才的話,那么蘇諾絕對就是帥才。
不過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蘇諾就已經(jīng)成功地收服了所有下屬的心。
蘇諾帶著文件來了公司,她不想給下屬們留下一個驕傲或者是別的什么姿態(tài)。現(xiàn)在她才站穩(wěn)腳跟,慈善基金會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善。今天要議論的就是關(guān)于助學(xué)貸款的事情。
慈善基金會不單單是幫助那些病人殘疾人之類的,還準(zhǔn)備設(shè)立一個助學(xué)貸款的分支。目的是幫助那些沒錢上大學(xué)的貧困大學(xué)生上大學(xué)。他們可以申請無息的助學(xué)貸款,只需要在大學(xué)畢業(yè)工作之后,按照分期付款的方式慢慢還貸款就可以了。他們其中學(xué)業(yè)優(yōu)秀者,還可以被“安”的各個分公司招聘去工作,可以選擇從工資中每月扣除一少部分用來還貸款!
不過這一項要設(shè)立,也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其中還涉及到很多細(xì)節(jié)問題。比如說如何保證每一個申請助學(xué)貸款的,都是確實家庭困難沒錢上學(xué)的?再比如這些人一旦畢業(yè)之后沒有能力還款的話,怎么辦?如果他們中途退學(xué)的話,又怎么辦等等的問題。
正在開會,但是蘇諾今天明顯不在狀態(tài),胃里很不舒服,總是想要反胃。她強(qiáng)壓下去這種感覺時,就顯得臉色發(fā)白,還出冷汗。整個人臉色難看得很。
給蘇諾配備的助理,是韓澤特意挑選的,她的工作一方面是在工作上幫助蘇諾,不過她重要的另一項工作是照顧蘇諾的日常生活。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都要立刻通知他。但是又不能違背蘇諾的意見。也就是說,她要有助理的樣子,不能拿了韓澤的雞毛當(dāng)令箭,對蘇諾的事情恒加干涉。
能被韓澤挑中給蘇諾做助理的,也說明了這女人是聰明的。任何人都很難對韓澤不產(chǎn)生非分之想。但是所有對韓澤產(chǎn)生非分之想的女人,結(jié)局必定是被調(diào)離。至今能在韓澤身邊工作時間長久的女人,無一不是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家庭幸福的。對韓澤的態(tài)度只是對一個值得崇拜的老板的態(tài)度!而這個被調(diào)來給蘇諾當(dāng)助理的,顯然也是這種類型的。
現(xiàn)在,看蘇諾這樣子,明顯是生病了。但是蘇諾強(qiáng)撐著在主持會議,助理心里焦急無比,卻也不敢打斷會議或者是提議休息。她知道蘇諾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但是實際上極有主見,權(quán)威性不比韓總差!
所以助理只能打電話叫了醫(yī)生,帶著常規(guī)的檢查工具等著,等會議一結(jié)束,立刻就給蘇諾做個簡單的檢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蘇諾的狀態(tài)卻是越來越差。
助理已經(jīng)擔(dān)心得不得了,可是看蘇諾的態(tài)度,她還是決定再等等。韓總說了,必須要尊重夫人。她是夫人的助理,那么她的上司就是夫人。對于他,她只用偶爾在事情無法控制的時候跟他求助就行了。其他情況下,夫人才是她的老板!
助理咬牙堅持著。
就在這時,蘇諾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
在這樣的會議上,哪怕是沒有人明說,但是也絕對不會把電話鈴聲開著的。
蘇諾也是這樣,自從上班以來,在會議上,她的電話鈴聲還從未響起過呢。今天這是第一次。
她的手機(jī)跟韓澤的一樣,不重要的那個在助理那兒,由助理幫忙接電話。而家人的,重要的電話都存在這個手機(jī)里。平時已經(jīng)默認(rèn)了,不重要的事情,聊天啊什么的,就打另外一個號碼。而非常緊急重要的事情才會撥打這個電話。
所以,這個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蘇諾的心里頓時就咯噔一下。
之前她費(fèi)了好大勁兒才壓下去的惡心感,一瞬間就涌了上來。蘇諾趕緊捂住嘴巴,快速跑到會議室里自帶的衛(wèi)生間。干嘔了幾聲之后,她才快速地接起了電話。
一接電話,蘇諾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只來得及說一句,“會議取消。”之后就快步往外跑去。
助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邊告訴大家,緊急事件會議取消。一邊立刻朝著蘇諾的方向追過去。
但是她追過去的時候,蘇諾已經(jīng)上了電梯,并且摁了緊急下樓,中途拒絕打開。
助理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會兒明顯又追不上蘇諾,她立刻就給韓澤打了電話。
韓澤那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聽了助理的話之后,韓澤立刻就往家里打電話,打給陌鋼川和安秋閣。
不過,他的電話還沒打通呢,已經(jīng)有人給他報告了事情的始末。
接過電話之后,韓澤立刻停止了一切行程。才剛剛參加了一半的開工儀式,立刻就丟下。給何啟弘交代了一句之后,韓澤立刻調(diào)用私人飛機(jī)離開。只有何啟弘一個人留下參加完了剩下的儀式。
蘇諾從電梯上下來之后,立刻就快速跑到車庫里,開車去了軍總醫(yī)院。
蘇諾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就看到了陌鋼川安秋閣夫婦焦急地等在手術(shù)室門口,陌鋼川雙眼通紅,安秋閣泣不成聲。保姆跟家庭醫(yī)生留在四合院沒來。跟著陌鋼川安秋閣夫婦一起來的是幾個警衛(wèi)!
蘇諾才剛到,大伯母跟二伯母就也一臉焦急地趕來了。
“到底怎么回事。”蘇諾沒哭,她這會兒腦子里一片空白。
兩位伯母也在著急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安秋閣根本說不出話來,還是邊上的一個警衛(wèi),朝蘇諾跟兩位伯母敬了個禮之后,說道:“蘇辰在學(xué)校,意外從樓上摔下來,當(dāng)場昏迷。”
蘇諾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盡了!
她繃緊嘴唇,顫抖了半天才說道:“到底怎么回事!”
警衛(wèi)看了她一眼,一咬牙說道,“是有人蓄意謀害!”
蘇諾的拳頭已經(jīng)攥得死死的。她還來不及問是什么人要謀害她的辰辰,手術(shù)室里忽然出來了一個醫(yī)生,“哪個是家屬。病人腦出血面積過大,現(xiàn)在暫時沒辦法控制出血。要下病危通知書,手術(shù)可能會出現(xiàn)意外……”
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安秋閣已經(jīng)暈過去了。
蘇諾這會兒,本來就難受至極的身體,更加無法忍受了。她那蒼白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了,猛地轉(zhuǎn)身,在旁邊的垃圾桶邊上吐了幾口酸水。
此時,醫(yī)院里肩膀上扛著兩杠三星的院長也過來了,見到他們時,臉上全都是歉意和遺憾,還有悲痛。
兩位伯母都是認(rèn)識這位院長的,立刻就問道:“沈叔叔,救救孩子!他才五歲。陌家這代就這一個孩子……”
沈院長的臉色很是嚴(yán)肅,嘴唇緊抿,半天才說道,“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可是現(xiàn)在情況不容樂觀……孩子腦干大量出血,現(xiàn)在還沒辦法控制住……”
蘇諾此時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兇手了,她滿腦子都是辰辰。
她的辰辰,才五歲,才剛剛有了爸爸有了個幸福的家庭,怎么就要遭受這些!
大伯母跟二伯母也已經(jīng)流下淚了。這會兒,偌大一個陌家,竟然就只有陌鋼川一個男人在,其他全都是女人,老爺子本就有病,當(dāng)然不能跟他說。可其他人竟然全部都不在。
一群女人,在這種時候,就算是平時再理智,此時也絕對沒辦法理智。
蘇諾咬緊牙關(guān),幾乎把牙根給擠出血!
她瞪大眼睛,一眨都不眨,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讓我進(jìn)去!”
沈院長頓時就愣了,連忙搖頭,“不行,病人正在進(jìn)行手術(shù),家屬不能進(jìn)去。這是腦部手術(shù),若是醫(yī)生被影響了,哪怕是手抖一下,都會被病人造成永久性的傷害!”
此時,蘇諾的電話又響了,她沒有接,她只是強(qiáng)硬地要求,要進(jìn)手術(shù)室!
二伯母拿過蘇諾的電話一看是韓澤,就接了起來。
接過電話之后,二伯母趕忙跟蘇諾說:“是韓澤打來的。她說已經(jīng)讓顏夜過來了。他說你知道顏夜是誰。”
蘇諾回頭有些呆滯地看了二伯母一眼,眼神呆呆的,沒有任何光彩。
一看蘇諾這樣,二伯母的眼淚瞬間又下來了。
“韓澤要跟你說話。”
二伯母把電話遞給蘇諾。
蘇諾接過電話,里面就傳來了韓澤的聲音,“諾諾別怕,我馬上就回來了。我已經(jīng)讓顏夜直接乘專機(jī)過來。顏夜是世界頂級的腦科專家,辰辰一定會沒事的……”
韓澤還沒說完,就被蘇諾打斷了,她只說了四個字,“我要進(jìn)去。”
“什么?”韓澤一愣。
蘇諾堅定地說道,“我要進(jìn)手術(shù)室!”
韓澤大概是太震驚了,沒吭聲。
蘇諾再次說道,“你跟院長說,我要進(jìn)手術(shù)室,立刻馬上!我能感覺到,我在失去辰辰。韓澤,如果我失去辰辰,我再也不會原諒你。讓我進(jìn)去!”
坐在飛機(jī)上的韓澤,放在大腿上的手立刻就無意識地攥緊,他一張臉繃得像雕塑一樣,眼睛更是紅通通的。只是很短很短的時間,他點頭,“好。”
蘇諾立刻把電話給了沈院長,沈院長狐疑地接過電話,說了幾句之后,只能同意了。
然后,沈院長親自帶著蘇諾進(jìn)手術(shù)室。在外面洗手,船上手術(shù)室里的換洗服,帶上口罩,帶上帽子。并且全身快速消毒之后,沈院長帶著蘇諾進(jìn)了手術(shù)室。
看到身上蓋著手術(shù)清潔布,人事不知的蘇辰,顱骨已經(jīng)被打開,露出里面的大腦組織。
醫(yī)生的臉色很是嚴(yán)肅,看到沈院長帶著人進(jìn)來,正要說什么,卻被沈院長給制止了。
“情況怎么樣?”沈院長問道。
主刀醫(yī)生語速飛快地說道,“大腦出血引起腦組織部分壞死,我必須要開始切除一部分腦組織。現(xiàn)在開始打開第二塊顱骨!”
沈院長的臉色更難看了。
蘇諾卻是驟然說道,“住手!”
主刀醫(yī)生一愣,看向蘇諾的眼光明顯不善,“沈院長,請帶無關(guān)人等出去,這是我的手術(shù)室!”
沈院長看向蘇諾,“腦組織壞死,必須盡快切除,這樣雖然以后也一定會留下功能障礙,但是有可能保住病人的生命!”
蘇諾卻是毫不遲疑,“住手。所有人都出去。這里交給我,沒有人的命令任何人不準(zhǔn)進(jìn)來。”
此時,所有人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蘇諾。
沈院長也不例外。
蘇諾轉(zhuǎn)身盯著沈院長,“你們確定能救活他嗎?”
沈院長遲疑了,看向主刀醫(yī)生,主刀醫(yī)生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怒氣,“這一點兒全世界沒有任何醫(yī)生能保證!但是我們會盡力的!病人這種情況,存活率大約是百分之五!”
蘇諾連解釋都不解釋,直接說道,“出去。沈院長,請帶所有人出去。立刻馬上!在外面等著,等我叫你們的時候再進(jìn)來。”
沈院長一臉為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蘇諾再次說道,聲音比剛才更冷漠更深沉,“我說了,所有人都出去,立刻馬上!你可以再打個電話給去確認(rèn)!我保證,你們現(xiàn)在離開,無論這手術(shù)室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所有人都不會有任何責(zé)任,否則的話,你們一旦救不活他,所有人都得承受我和他的怒火!”
沈院長卻還不敢,蘇諾直接撥了個電話給韓澤,將手機(jī)遞給沈院長。
在快速接了電話之后,沈院長下了個他從醫(yī)生涯以來第一個莫名其妙的命令。
所有人都撤出手術(shù)室。
同時,沈院長告訴蘇諾監(jiān)控器,一旦監(jiān)控器報警的話,那么蘇辰所剩下的時間就不會超過二十分鐘。蘇諾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半分鐘不到,所有人都撤出去了。整個手術(shù)室里就只剩下了蘇諾跟蘇辰。
蘇諾閉上眼睛,拼命地集中注意力,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可能有的靈力運(yùn)動痕跡。
可是,她找不到,她已經(jīng)要崩潰了,卻還找不到。
她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越急越是找不到。她讓自己平心靜氣,握著辰辰的手。她像是要把自己的大腦徹底攪亂一般,拼命地在身體內(nèi)尋找著靈力存在的痕跡。
然而,她根本沒有任何感應(yīng)。
就在這時,連接著辰辰身體的報警器驟然響起,辰辰的顱內(nèi)壓增高,心臟過速……
蘇諾再也顧不得其他。
她一把抓過擺放著手術(shù)器具的托盤中一把最大的手術(shù)刀。
然后,她毫不猶豫地劃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深可見骨!
噴薄而出的血液很快就染紅了她的腿,與此同時,她終于感受到了體內(nèi)那些之前沒有任何痕跡的氣流,那就是神秘的靈力了!
那些靈力正快速地涌向她的傷口處。
但是蘇諾卻強(qiáng)勢地硬生生地將那些靈力逼得改道。任由自己腿上鮮血不斷噴涌而出,她硬是把所有的靈力全部都逼得通過自己的手傳遞到辰辰的大腦當(dāng)中!
一開始這過程很艱難,但是到了后來,她的大腦就好像是打開了什么似的,無數(shù)的東西不斷地涌入她的大腦。她什么都顧不得看,只知道自己忽然之間懂得了怎么控制靈力。
然后,她迅速調(diào)集了全身的靈力涌向辰辰的身體,直達(dá)辰辰的大腦。
當(dāng)她消耗了全身二分之一的靈力時,辰辰的生命體征趨于平穩(wěn),報警器也停止了報警。但是辰辰的大腦損傷還沒完全修復(fù)。蘇諾繼續(xù)調(diào)用靈力去修補(bǔ)辰辰的大腦!
終于,當(dāng)她全身五分之四的靈力都被消耗一空時。辰辰的大腦被修補(bǔ)完成!
而這時,她也早已經(jīng)失血過多眼前發(fā)黑!
她用盡最后一點兒力氣摁響了鈴聲,同時把體內(nèi)剩下的靈力集中到自己的腿部。但是,她是失血過多,靈力可以修復(fù)傷口修復(fù)損傷,卻沒辦法給變成血供給給她。
蘇諾的意志在強(qiáng)撐著,而在她摁響鈴聲之后,沈院長立刻就帶著人進(jìn)來了。
一看這手術(shù)室里的狀況,看著蘇諾那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的腿,還有地上那么多的血,沈院長連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這一大一小都出問題了,那他們這群人可真是……
蘇諾氣若游絲地說道:“給辰辰縫合,不要動他,縫合就行。給我……給我輸血,B型……”
說到這兒,蘇諾已經(jīng)徹底暈了過去。
……
蘇諾覺得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
夢里面,自己竟然活了三世。
第一世,可以算得上是很悲慘;然后她原以為自己死了,可誰知竟然沒死,反倒是又重新回到了十歲的時候,同時還有了奇怪的異能,靈力。
此時有著前一世記憶的她,再加上自己那敏捷的頭腦還有對未來的預(yù)知能力。她根據(jù)自己的理解開始創(chuàng)建自己的商業(yè)帝國。她的理想和目標(biāo)很簡單也很宏大。
她要通過自己的能力創(chuàng)建一個龐大的商業(yè)帝國,用經(jīng)濟(jì)手段來達(dá)到政治手段的目的。她一步步部署,從小開始,一點點地累積。
她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她發(fā)掘每一個有能力的人,挖掘他們的潛力,將他們放在合適的位置。
從一開始,何老爺子、許志杰、何啟弘、楚良、伊藤原一、唐逸等等的……
她還利用前世的記憶,提前找到了自己過世的爺爺?shù)挠H兄弟,大爺爺陌行軍。為爸爸和自己找到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的親人!
然后,她還遇到了一個他,韓澤。
是第一世的時候,大爺爺陌行軍本來準(zhǔn)備給她訂婚的未婚夫。只不過第一世的時候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別人身上,在尚未認(rèn)識韓澤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陌家鬧翻了,之后便是步步錯,再沒有改正的機(jī)會。
因為這一世她的心理很成熟,而在遇到韓澤時,他就已經(jīng)很成熟。他們有著同樣的觀念,有著同樣的理想和新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什么都談得來!
她想她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被韓澤給吸引了。只是前一世受過愛情的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敢相信現(xiàn)在的韓澤。
她總是把自己的心包裹起來,始終都不肯相信,自己能夠真的選對。自己不會再遇到一次另一種面目的薛子謙。她喜歡韓澤,想要留住他,卻又不肯全心全意交付自己的心。
再后來,神奇的天珠和她的靈力有了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然后就是神秘的天門,還有什么天門考驗,亂七八糟的。逼得她必須去參加考驗。
為了考驗,韓澤帶她去特種基地參加訓(xùn)練,完全按照華夏最頂尖的特種兵標(biāo)準(zhǔn)訓(xùn)練。每一次都將自己逼到極限。終于,有靈力的幫助,還有她自身的努力,她三個月的時間內(nèi)就達(dá)到了正常士兵的標(biāo)準(zhǔn)。
再后來,三個月后,韓澤帶著他們出去做任務(wù)。
各種危險的任務(wù),從緬甸到南非,從南非到中東,再從中東到米國……
每一次都有生死考驗。
她用自己的靈力救了很多次自己的戰(zhàn)友。對靈力的運(yùn)用也越來越熟悉。但是她漸漸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太可怕了,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隊友。她的心里產(chǎn)生了恐慌,巨大的恐慌。
然后,兩年的傭兵生涯終于結(jié)束了,她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積累得非常豐富,她絕對是世界上一流的巔峰尖兵。她一個人的力量甚至相當(dāng)于一個常規(guī)作戰(zhàn)團(tuán)!
后來呢,就到了她十八歲的時候。
其他的戰(zhàn)友全部都回國了。就只剩下她跟韓澤留在國外,等待她十八歲的生日的到來。
在十八歲生日到來之前一周的時間,她找管理自己資產(chǎn)的律師,把自己名下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轉(zhuǎn)到了韓澤的名下,讓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因為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似乎這所謂的天門考驗并不會很美好。
做完這一切之后,十八歲的生日也終于要到來了。
最后一夜,她不想留有任何遺憾,哪怕是這次考驗,她回不來了,她也想要給韓澤留下最美好的一夜。
于是,他們瘋狂地纏綿,死命地糾纏。
她瘋狂地索取,他無節(jié)制地給予。
兩個人像是在用生命做……愛!
然而,這一夜終究有盡頭,一切的美好都必然會有終點。
十八歲生日一到,她整個人瞬間就人事不知。而在此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她認(rèn)識,曾經(jīng)她無意中進(jìn)去過的,天珠空間!
再然后,她經(jīng)歷了春之考驗,夏之考驗,秋之考驗,和最終的冬之考驗!
春之考驗,是在考驗她的心是否足夠堅定,是不是可以隨遇而安。然而考驗的結(jié)果證實,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讓自己隨遇而安,她對外面世界,和那些人的牽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她的想象,也超過了考驗設(shè)定者的極限。于是,這次考驗,她從幻境中出來了。對于她來說,她勝利了。但是對于考驗的設(shè)定者來說,她失敗了。因為擁有這種心態(tài)的她,是沒辦法接受修真界完全隨遇而安的生活的。
還有接下來的夏之考驗和秋之考驗。全部都是在考驗她到底適不適合去修真界。
如果全部通過考驗的話,她就可以從那個空間里直接去往修真界了。
她從開始接受考驗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對。可是直到她爬上了參與考驗的那座山的山頂,進(jìn)入到冬之考驗時,她才明白,原來這一切的幕后推動者,竟然都是崔叔,當(dāng)初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給了她天珠的崔叔。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崔叔一直都想要去修真界,可是想要去往修真界,其中一個重要的天賦就是,必須有感受和支配靈力的能力。這種能力被稱作是修真天賦。
崔叔的這種天賦沒辦法達(dá)到,可他又非常想去修真界,想要踏上長生之路。
他想了很久才想到了這種辦法。他跟著別人一起通過考驗,然后殺掉那個人,他就可以自己去修真界了!
他遇到了陌以安。這個天賦極強(qiáng)極強(qiáng)的女孩子,她對靈力的掌控能力顯示,她的天賦無人能及,在修真界的話就跟天靈根等同。
但是,心中唯一存留的善念,讓他不想殺掉陌以安。或者說,他也殺不掉陌以安。
所以,他在瞧瞧地依附著陌以安參加考驗的時候,同時也在影響著陌以安。讓本來就不想來參加考驗,本來就不想要去往修真界的陌以安,不斷地想起她所在乎的那些人和事。從而更不想去往修真界!
他賭對了。陌以安本來就不想要去修真界,所以最終,陌以安選擇了跟崔叔,雙贏。
她想要離開這處天珠空間,就必須要洗掉在這里的所有記憶。其實崔叔說過,想要離開這里,就必須把天賦留下,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出去!
可是是實際上,修真界的人也是人,他們在飛升之前,也還都處于人的范疇。如果是他們出手的話,他們確實有可能破壞掉陌以安的天賦。但是這里是天珠空間,是凡人界通往修真界的唯一通道,且是單向通道。這邊的人通過考驗了,能夠進(jìn)入到修真界。而修真界的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返回過來的。
是以,這個天珠空間的力量有限。它并不能破壞掉陌以安的天賦。
最終,只有一種辦法,就是切斷陌以安大腦里,指揮靈力使用靈力的那個部分,跟神經(jīng)中樞之間的聯(lián)系。同樣的,又因為陌以安使用靈力的這部分,跟她所認(rèn)識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期間,一旦有任何一個信號被想起來,那么她都有可能重新建立起大腦這部分區(qū)域跟神經(jīng)中樞的聯(lián)系,那樣的話,她就會把一切都想起來!
如此以來,所有的一切都白費(fèi)了。
因此,必須要把大腦中負(fù)責(zé)使用指揮感受和吸取靈力的部分,以及跟這一部分息息相關(guān)的關(guān)于人的部分,與神經(jīng)中樞之間的聯(lián)系,全部都給切斷。給隱藏起來。當(dāng)做是大腦的隱藏記憶。不強(qiáng)勢觸發(fā)的話,是絕對沒辦法重新建立聯(lián)系的!甚至,哪怕是用催眠,陌以安也完全沒辦法喚醒這部分隱藏記憶。必須要直接觸發(fā)!
這也是為何,她在后來看到了那么多人,看到了過去的一切,卻根本不記得,也無法喚醒那部分記憶的原因。可是她的身體一旦受了傷,靈力就會自動地去修補(bǔ)。她的大腦也能感受到。只不過是因為之前她受的傷全部都是小傷,所以靈力幾乎沒有波動就已經(jīng)把小傷口修復(fù)好了。
因此,她的大腦根本沒辦法將神經(jīng)中樞與那部分建立聯(lián)系。
可是她自己劃開了大腿的大動脈,這傷口可是相當(dāng)大了,身體的反應(yīng)更加靈敏快速。同時,大量的靈力波動,洶涌地朝著傷口處涌去。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明確地感受到了靈力,同時也快速建立了腦域中神經(jīng)中樞跟那塊被隱藏隔斷了的大腦區(qū)域之間的聯(lián)系。
然后,那個被切斷聯(lián)系的隱藏區(qū)域里的所有東西,就都被重新想起來了。
也只有這種情況了,除此之外,任何情況都沒辦法讓她恢復(fù)記憶!
當(dāng)時在天珠空間,那雪山之巔,陌以安在切斷記憶出去,和留在這里,或者進(jìn)入修真界之間,做出了選擇。
切斷記憶,出去!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機(jī)會再回到那些人的身邊,她也始終相信,不管她有沒有記憶,韓澤總會找到她的!
而出吃之外,她都再不可能再見到他們!
這個選擇其實很簡單,不是嗎?
崔叔借助天珠空間的力量,切斷了她的記憶之后,就送她從雪山之巔飛馳而下。經(jīng)由山的這一端的時間長河,送她出去!
空間中,時間是扭曲的。
等她出去之后,外界已經(jīng)是五年之后,而她原本平坦的肚子,也脹大起來,里面揣著個蘇辰!
再然后,她被時間長河給沖到了那片沙灘之上,被蘇家所救。
獲救,沒有記憶,焦慮,生子,產(chǎn)后抑郁癥,調(diào)整自己,照顧蘇辰,拋棄過往,重新生活。
之后,被認(rèn)出來,見到韓澤,回到京市……
幸福生活,快樂生活。
忽然之間,辰辰出意外,瀕臨死亡!
……
蘇諾猛然睜開眼睛!
這個夢做得未免太長了點兒,長得她都有些迷糊了。
就好像是三生三世!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外面的光線刺得她沒辦法睜開眼,好半天才適應(yīng)了外面的光線。
一片潔白的房間,周圍有著各種各樣的監(jiān)控器,監(jiān)控著她的生命體征。
蘇諾勉強(qiáng)動了動,立刻就有監(jiān)控器發(fā)出了警報之聲。
此時,趴在她床邊的人猛然抬頭,在看到她醒來的瞬間,他激動得瞪大眼睛,整個人全都是不敢置信。
……
緊接著,就是一片兵荒馬亂。
無數(shù)的白大褂進(jìn)進(jìn)出出。不斷地給她坐著各種檢測……
終于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之后。
她雖然已經(jīng)睡了好久,可是又想睡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
她動了動,想要坐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沒有一點兒力氣。
“韓澤……”
她的嗓子就好像是幾百年沒有說話一般,干澀沙啞,幾乎發(fā)不出來聲音。她好不容易終于吐出來了兩個字,可是那聲音難聽得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
韓澤立刻就打開了弱光燈,免得刺到她的眼睛。
“諾諾,諾諾……”
韓澤抱住她,想要用力卻又不敢用力,整個人都在顫抖著。他的唇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身上……
“韓澤,對不起。”
第二次說話,聲音依舊嘶啞難聽,但是比第一次好多了。
韓澤卻是狠狠地道:“不要跟我講對不起,我不喜歡聽這個詞。你不能對不起我,我永遠(yuǎn)都不要你的對不起。”
蘇諾微微一笑,“辰辰呢?”
“你放心,辰辰完全沒事,都已經(jīng)出院了。爸媽帶著他呢,有家庭醫(yī)生看著。顏夜已經(jīng)給他又檢察過了,完全健健康康的。”
蘇諾笑了起來,徹底放松了,不過她臉色依舊蒼白。但是笑容很燦爛。
“我想喝水。”
看韓澤的情緒難以控制,蘇諾輕聲說道。
韓澤點點頭,輕輕地放開她,轉(zhuǎn)身去給她倒了半杯溫水,“先少喝一點,慢慢來。”
蘇諾笑得很美,很甜,她就這韓澤的手,用吸管喝水。
半杯水,喝了很久。
很奇怪,這次醒來她總覺得很累很累。好像是連喝水都沒有力氣。
“我睡了多久?”蘇諾輕聲問道。
韓澤的聲音也很輕柔,好像是生怕重一點就要把她給嚇壞一樣,“七天。”
蘇諾頓時瞪大眼睛,“這么長時間?怎么會?”
韓澤苦笑,發(fā)狠地在蘇諾臉上咬了一口,動作很劇烈,但是要上去的時候,卻又舍不得用力。
“是呀,這么長時間。”韓澤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顫抖,“你總是這樣,又一次!諾諾,你都沒想過,若是你沒了,我要怎么繼續(xù)活下去!”
蘇諾咬唇,臉上帶著歉意的笑,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韓澤,里面帶著說不完的情愫。
這樣的蘇諾,總是讓人無法狠下心來責(zé)備她。
韓澤別過頭去,不看她的眼睛,他努力想要壓下自己翻滾的情緒,卻怎么都不能成功。
“上次,你在考驗中失蹤。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見,我可以騙自己,你還活著,你只是不見了。你只是迷路了!你終究還會回來的,我沒有失去你!我可以這樣騙自己,可以讓自己帶著渺茫的希望等下去。可是這次,你就在我面前差點兒失去心跳!如果……如何真有個萬一,你讓我怎么再騙自己你沒死?你說啊!你要我怎么樣繼續(xù)騙自己!你教教我。”
蘇諾的嘴唇也在顫抖,撇了半天,卻說不出來一個字。只能勉強(qiáng)伸出手來抱住韓澤的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蘇諾也是泣不成聲。除了這三個字,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平心而論,如果她和韓澤換換位置的話,她絕對沒辦法承受這樣的痛苦!
“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了好嗎?再也不要有機(jī)會說這三個字,好嗎?”韓澤過了好久,才抬起頭來看向蘇諾。
蘇諾鄭重點頭,“好,阿澤,我以后再也不會跟你說這三個字。你也不要有機(jī)會對我說,好不好?”
韓澤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別扭無比地說,“每次都是你在跟我說。我什么時候讓你這樣傷心過。”
蘇諾忽然笑了笑,“是嗎?是誰從西伯利亞回來,在我的出租屋里,在半夜的時候,掐住了我的脖子。事后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落荒而逃?”
韓澤一愣,接著就萬分驚訝地看著蘇諾。
蘇諾繼續(xù)笑道,“還有,在咿拉克的時候,那個山洞中,反動軍朝我射擊,是誰拉開了我,自己被人家用達(dá)姆彈近距離炸碎了多半個心臟?那時候你跟我說對不起了嗎?你連對不起都來不及跟我說……”
蘇諾的目光漸漸變成了幽怨。
韓澤卻是猛然驚喜,不敢置信地看著蘇諾,“你……你……你是安安,你想起來了?”
是的,這些事情之前韓澤給蘇諾講過。但是他跟蘇諾兩人提起從前的陌以安的時候,用的代詞都是她。是第三人稱。可是現(xiàn)在,蘇諾用的是第一人稱!而且,他跟蘇諾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一句話帶過,從來沒有講過細(xì)節(jié)。而現(xiàn)在,蘇諾說出來的竟然是細(xì)節(jié)!
也就是說,蘇諾恢復(fù)了記憶,想起來了從前的事情!
蘇諾點點頭,“是,我想起來了。前前后后,還有考驗中遇到了一切,我全部都想起來了。以及我是怎么失憶的,又怎么恢復(fù)記憶,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韓澤再次緊緊地抱住陌以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陌以安的精神還不是很好,醒了一段時間之后,就又犯困,要睡覺。
在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的時候,她看著一身邋遢,眼中全部都是血絲的韓澤,警告他,“現(xiàn)在立刻去洗澡。讓護(hù)士來看著我。明天我醒來要是見到你還是這副樣子,我就三個月不理你!”
韓澤笑著答應(yīng)。等她又沉沉睡去之后,他一次又一次吻了她之后,才去病房里的浴室洗澡換衣服。然后他也沒叫護(hù)士進(jìn)來。而是自己把旁邊用來陪護(hù)的床拉過來,跟她的床并在一起。然后,他躺在上面,握住她的手,入睡!
陌以安清早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身邊熟睡的韓澤。
很快就有護(hù)士進(jìn)來笑著給她測量體溫還有血壓,以及給她輸液什么的。
陌以安示意護(hù)士輕一點,不要打擾到韓澤,讓他多睡一會兒。
護(hù)士會心地笑了,一般給她檢查一邊說道:“你大量失血昏迷之后,搶救回來了,但是卻陷入了很迷。因為你的失血量太大了,醫(yī)生都說,你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但是你卻一直昏迷,醫(yī)生說你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可他堅決不相信這說法,他堅信你一定會醒過來的。這些天,他寸步不離地陪護(hù)在你身邊,每天都在跟你說話,給你擦身體……我們都在想,你真幸福。你怎么忍心不醒來呢?果然,你也是不忍心的對吧,所以你醒了!”
小護(hù)士笑起來很可愛,看樣子是真心得在祝福她。
陌以安也笑了起來,笑容異常甜美,“是呀,我也很幸福,我怎么舍得不醒來呢。”
她輕輕地吻了吻韓澤。
不料,這一吻,韓澤竟然睜開眼睛了。
“偷吻,嗯?”韓澤的聲音里還帶著疲憊的沙啞。
陌以安笑了,“嗯,公主的吻,吻醒了睡美人呢。”
韓澤挑眉,“誰是睡美人?”
“當(dāng)然是你呀。”某人笑得實在開心,卻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為零!
果然,某人的氣息危險起來,直接就吻上來,封住了她這張不乖巧的小嘴巴。
護(hù)士小姐偷笑著離開病房。
陌以安現(xiàn)在的體力差得很,這一吻,立刻就喘不過來氣了。
某人抬起頭來,得意洋洋地笑道,“還乖不乖?說,到底誰才是睡美人。”
陌以安卻根本就不怕他,依舊堅持,“當(dāng)然是你。看,都是我吻醒你的,難道你不是睡美人嗎?”
韓澤氣得咬牙啟齒,卻舍不得再動她。
她現(xiàn)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某人只好威脅,“安安,好好記著,等你好了之后,今天的一切我可都會從你身上一一討回來的!”
他故意加重了“身上”兩個字,流氓氣質(zhì)盡顯!
陌以安瞪了他一眼。兩人互相對視,目光眨都不眨地看著對方。好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夠一般。
他輕輕地幫她把額前的發(fā)順在耳后,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安安,以后我們都好好的,好嗎?”
陌以安抿了抿唇,“最后跟你說一次對不起。當(dāng)時……其實當(dāng)時救辰辰的時候,我有把握的。若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我肯定不敢那樣做的……我不能沒有辰辰……”
話還沒說完呢,某人的唇就又被咬了,這一次咬的可不輕,都留下牙印了。
韓澤等著陌以安,“是,你不能沒有辰辰,那你就沒想過,我也不能沒有你!”
陌以安立刻服軟了,主動親了某人,“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嘛,我都說了我有把握的……”
韓澤被氣笑了,“你有把握?你打電話的時候跟我說,如果辰辰有事,你就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我!你當(dāng)時要把我嚇?biāo)滥阒绬幔俊?br/>
陌以安更羞愧了,不說話了,只滿眼歉意,可憐巴巴地望著韓澤,就好像是被丟棄受盡委屈的小女孩一般,“我以后不會了嘛……”
韓澤哪里會真的怪她?
看她又是這幅樣子,原本一肚子的氣,早就煙消云散了。
陌鋼川安秋閣帶著辰辰來的時候,兩人還在膩歪著。韓澤那么好的偵察兵素質(zhì),竟然被人推門進(jìn)來了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真是墮落了啊!
實際上,昨天陌以安才剛醒來之后,陌家的人就都已經(jīng)來看過一輪的。但是陌以安醒來的時間太短就又昏睡了,所以家人來的時候,她都還在昏睡當(dāng)中。
今天這才算是正常了,醒來的時間比較長。
安秋閣抱著陌以安哭了一會兒,又?jǐn)?shù)落了她一頓,這才算是安心。
蘇辰也上來抱住陌以安,乖巧無比。陌以安看著辰辰頭頂上做過手術(shù)后的地方還包扎著,問了辰辰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之類的,辰辰都回答說沒有。
“媽媽,辰辰以后不生病了,你以后也不要生病了好不好?媽媽,辰辰好怕你醒不過來了。”
陌以安頓時就紅了眼睛,連連點頭,“好,媽媽答應(yīng)你,以后再也不生病了。好不好?那辰辰也答應(yīng)媽媽,乖乖聽話,以后也不要生病。”
“嗯好,我們拉鉤!”
“好。”
看樣子這次的事情,可是把一大家子人都嚇得不輕,辰辰原本就特別懂事,這下子更懂事了。
就在這時,韓澤的助理敲門進(jìn)來了。
“韓總……”助理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當(dāng)著夫人和小少爺?shù)拿鎯赫f這事兒。
陌以安的眼中透著詢問,韓澤抿了抿唇,看向助理,“直說吧。”
助理點頭,立刻就說道,“案件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公訴階段。君思語將會被以故意殺人罪起訴,應(yīng)該是……無期徒刑。”
韓澤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沒事了。”
助理點頭,又笑著跟陌以安和陌鋼川安秋閣打招呼,才離開了病房。
助理走了,陌以安立刻就滿腔疑問地看向韓澤,“是君思語干的?”
韓澤的臉色陰沉下來,“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大膽。只是被辰辰嗆了幾句,竟然就敢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
韓澤都是聲音很低,陌以安擺擺手,“好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不用再說這件事情了。她做了什么,就要付出代價。這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再想只會讓我們自己不舒服。不過以后辰辰的安全,可得多注意了。哎,我們這樣的身份,終究是沒辦法讓辰辰跟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以后保鏢得進(jìn)入學(xué)校之內(nèi)了。不行,還是讓他從小就鍛煉,別人保護(hù)終究會有漏洞,只有他自己有本事保護(hù)自己,才行!”
韓澤也點頭同意,“嗯,等辰辰身體養(yǎng)好之后,就開始鍛煉。咱們的基因可不差。”
陌以安笑了起來,“當(dāng)然。”
在得知陌以安恢復(fù)了記憶之后,陌鋼川和安秋閣夫婦也驚喜無比。
安秋閣開心地說道,“終于什么都好了。只盼著你們以后都好好的,我們這都老了,心臟可經(jīng)不起你們來來回回地驚嚇折騰。”
陌以安一臉歉疚,“爸媽,對不起。讓您們擔(dān)心了,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安秋閣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傻孩子,你們以后都好好的,比說多少個對不起都強(qiáng)。”
陌以安重重點頭,“嗯。”
安秋閣忽然想起來了什么,趕忙說道,“對了,之前安安失去記憶的時候,你們婚禮都沒辦,就領(lǐng)個證全家人吃了頓飯。當(dāng)時我們也怕你心里有疙瘩,就答應(yīng)了。說婚禮以后再補(bǔ)辦。現(xiàn)在你記憶都恢復(fù)了,就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一辦吧。我們陌家嫁女兒,總不能這么無聲無息吧!全家人都很遺憾!”
韓澤也笑了,“嗯,媽說的對。安安,我還欠你一個世紀(jì)婚禮呢。”
陌以安似笑非笑地看著韓澤,“你打算就這樣跟我求婚?”
韓澤輕咳一聲,忍不住臉紅。
可還沒等韓澤說話呢,安秋閣就哼了一聲,“就是阿澤不求婚,你不也得嫁。現(xiàn)在快點辦婚禮呢,你穿婚紗也好看。不然再過幾個月,大著肚子連婚紗都穿不上了!看你到時候還有心情糾結(jié)求婚不求婚!”
“啊?”
陌以安頓時就不敢置信地看著眾人。
韓澤也是一愣,緊接著就一臉尷尬,“呃……我忘記了。”
陌以安無語,“你到底忘記什么了啊!”
韓澤輕咳一聲,“我忘記說了,你昏迷的時候,就已經(jīng)懷孕了。孩子完好無事,還在你肚子里。已經(jīng)一個半月了。再過八個月,你又要當(dāng)媽媽了……”
陌以安眨眨眼睛,石化了。
韓澤趕緊單膝跪地,真誠地看著陌以安,“安安,我會守護(hù)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我們一起經(jīng)歷過這么多,你早已是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能沒有你。安安嫁給我,好嗎?”
陌以安咬唇,眼淚洶涌而出。
“……好。”
------題外話------
終于結(jié)局了!嗷~
咳咳,后面還會有番外,不過我需要休息休息。所以,番外一周后再更新,好累好累好累!哈哈,希望這個結(jié)局能讓大家滿意。反正我自己是挺滿意的。咳咳
另外,新書也上傳了,是都市異能復(fù)仇文。
《蛇蝎毒女:復(fù)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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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重生復(fù)仇的爽文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