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升華與改變
,一品夫人-重生金牌財女 !
時間就好像是慢鏡頭,似乎要記錄下每一個影像。
這一刻,陌以安的腦子里想著的事情是,電影的行程就跟她現(xiàn)在所看到的東西一樣。
電影技術(shù),本來就是利用人的視網(wǎng)膜對畫面的那0。03秒的停留,術(shù)語叫視覺暫留。最初的電影就是快速不間斷地拍出來一系列連續(xù)的照片,然后按照差不多等于視覺暫留的時間播放,于是在人的眼中,那些畫面就是連續(xù)的。而如果播放速度再加快,那么人看到的就是快鏡頭;如果播放速度放慢,那么人看到的就是慢鏡頭,就像是一個畫面一個畫面一樣……
此時,陌以安的腦子里竟然在想著快鏡頭跟慢鏡頭的原理!
真的是很神奇,絕對的不可思議。
韓澤正在笑,笑容停滯,一手開槍,一手推開她,他捂住心口,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涌出……
每一幕,都很慢很慢,慢得好像是故意在磨人。
甚至,就連她被推開倒地的速度,都變慢了,慢得她整個人都是暈的。
一直到,她無意識地摔倒在地上,身上傳來了撞擊的疼痛感,陌以安眼前的那個慢鏡頭的世界才驟然恢復(fù)正常。
第一時間,陌以安就偵查了周圍的環(huán)境。
韓澤剛才開槍解決掉了三個人,而那三個人后面還有四個人。
此時,韓澤已經(jīng)倒在地上。那四個人在同伴倒地之后看了眼陌以安這邊的情況,就立刻舉起了槍。
陌以安此時無比的冷靜,從她的世界播放速度恢復(fù)正常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一瞬間,那四個人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中,她迅速扣動扳機,翻滾,尋找掩體,再扣動扳機,向前撲……
只是須臾之間,那四個人就被她解決掉了。
陌以安在心里贊了一聲,這就是她的實力。訓(xùn)練了這么長時間的實力!
外面的人都解決了。陌以安這才快速回到韓澤身邊。
萬幸,韓澤只中了一槍。
而且不得不說很巧合,韓澤中槍的位置也是在心臟,跟之前替她擋槍的薛子謙,所傷的位置一樣。
陌以安沒空去想這種巧合,此時,她真心體會到了害怕。
當(dāng)初薛子謙給她擋槍的時候,她更多的是疑惑、困惑。她很冷靜很理智地救薛子謙。
但是現(xiàn)在,她真的感覺到了慌亂,好像是明明她腦子里早就有答案的事情,卻在這一刻變得很模糊,她就好像是初生的嬰兒,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未知且恐慌。
當(dāng)時在南非救薛子謙的時候,周圍的局勢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她要什么東西,都有戰(zhàn)友直接遞過來給她。但是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
沒有背囊,沒有急救包,沒有食物沒有水……
陌以安猛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清醒,完全清醒。
她干掉剩余的那幾個人并沒有用多長時間。她知道即便是子彈命中韓澤的心臟,他也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死亡的,除非他的心臟炸成碎末,不,就算是他的心臟炸成碎末,只要還有一絲生機未曾斷絕,她也能救活他。
所以,她選擇了先用極少的時間干掉那幾個士兵。
緊接著,她迅速去查看了韓澤的傷勢。
等她掀開韓澤捂住心臟的手時,陌以安的瞳孔驟然放大,渙散!
她根本就沒時間想果斷地直接用手覆蓋在他的傷口上,她甚至來不及計算靈力的使用率,直接就調(diào)動體內(nèi)大量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朝著韓澤的傷口處輸送!
無人能夠理解陌以安這會兒的驚恐,甚至是絕望。
她原以為即便是他心臟中彈,她也能救活他的。可是,在親眼看到他的傷勢時,陌以安完全亂了。
達(dá)姆彈!
這群混蛋用的竟然是達(dá)姆彈!
其實,在這樣的地方用達(dá)姆彈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國際公約不讓用達(dá)姆彈,實際上又有哪個國家真正遵守了這國際公約?或者說就算是明面上遵守了,但實際上各國改造的山寨版達(dá)姆彈,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根本無法禁止!
所以,在這兒就算是看到了真正的達(dá)姆彈,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達(dá)姆彈,可以說是子彈中破壞力最強的,死亡率最高的了。
其他的子彈,在射中人體的時候,如果距離近,那么子彈會直接穿透人體,飛出去。如果距離遠(yuǎn)的話留在體內(nèi),也不會亂跑,雖然留在人體內(nèi)的傷害比穿透傷害要高一些,可這比上達(dá)姆彈也差遠(yuǎn)了!
達(dá)姆彈的彈頭沒有金屬包裹,直接露出鉛心。別的子彈射入身體之后,也就是一顆子彈,要么飛出去,要么停留下來。可是達(dá)姆彈在射入身體之后,會因為它的特殊屬性,形成爆炸!在人體內(nèi)爆炸。如果說別的子彈是有可能出去的話,那么達(dá)姆彈就是怎么都不會出去!只要射中,無論距離多遠(yuǎn),都一定會留在你的身體內(nèi),爆炸!
所以達(dá)姆彈也有另外一個別稱叫做炸子兒。
其實這并不是指達(dá)姆彈中裝的有炸藥會爆炸。實際上,裝炸藥的子彈有,但不是達(dá)姆彈。
達(dá)姆彈只是沒裝炸藥,卻能造成跟炸藥一樣的后果,甚至因為子彈射入身體之后,鉛也碎成一點點嵌入人的體內(nèi),還會引起鉛中毒!
總之,達(dá)姆彈所帶來的創(chuàng)傷面積,絕對是難以想象的,一般子彈的彈孔,大概也就是子彈那么大。但是達(dá)姆彈能夠形成是子彈本身面積大小的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空腔!
試想一下,一枚如女人小拇指那般粗的子彈射進(jìn)去,然后就好像是開了血花一樣,出現(xiàn)一個比成年男人拳頭還大的血窟窿……這得有多恐怖!
達(dá)姆彈所造成的傷亡數(shù)據(jù)表明,在一百米內(nèi)命中頭部,百分之百死亡;在一百米內(nèi)命中四肢,百分之二十死亡,剩余百分之百截肢;在一百米內(nèi)命中左胸心臟部位,百分之百死亡!
血淋淋的數(shù)據(jù)!
陌以安在看到韓澤左胸前的那個大洞時,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仿佛什么都不懂做了,除了使靈力源源不斷地涌入韓澤的傷口處,她的腦子就好像是銹住了。
打中韓澤的這顆子彈,是小口徑的達(dá)姆彈,造成的傷口大約是陌以安的拳頭那么大。傷口里面,一片碎肉,血肉模糊。如果是正中心臟的話,那么那顆小小的心臟絕對已經(jīng)被爆成渣滓了。
在靈力進(jìn)入到韓澤的身體之中,滋潤著他的傷口時,陌以安萬分慶幸。
她看清楚了,這顆子彈并不是正中韓澤的心臟,而是朝胸膛中間偏了一點。
就是這偏了的一點,使得韓澤只毀掉了半個心臟,還有一部分的肺部,當(dāng)然了,他的尾部和腸道也受到了傷害,只是這些傷害對于陌以安來說,都是可以治療的!
尤其是,心臟并未被全部損毀這一點!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
陌以安什么都顧不得了,拼命地護住韓澤的心臟,然后給韓澤挪了個地方。
這個山洞很狹小,正是因為這個山洞很狹小,所以剛才在有人襲擊的時候,韓澤只能把她推倒,而不能躲藏,因為一旦他躲藏,那么陌以安就毫無疑問地被暴露在外面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山洞夠狹小,這兒也更容易被人忽略。尤其是,這狹小的山洞藏不住人。
陌以安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想到了一個方法,就是利用人的視覺效應(yīng),和山洞里面的天然石塊的影響,給人錯覺,這個山洞就這么大,足可以一覽無余。
而實際上,就是那個看起來堆在墻角,根本藏不住人的石塊,以及十塊后面那小的可憐的地方,就是陌以安跟韓澤的藏身之地。
同時,陌以安把外面她跟韓澤干掉的那些士兵的槍械等東西拿走,仍在外面,再把尸體和山洞內(nèi)留下的東西處理一下,如果有追兵的話,這個如此小的山洞,只需要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里面根本藏不住人,那么他們立刻就會朝外面追去!
危險,卻也是她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她已經(jīng)護住了韓澤的生命,韓澤定然死不了。
陌以安以最快的速度把山洞跟石塊布置好了之后,她就回到了韓澤那兒。
石塊跟墻角之間的距離實在有限,韓澤雙腿盤起,身體靠在墻角的墻上,支撐著。里面留給陌以安的位置就只能容她站著。而顯然,她是絕對沒辦法站起來的,因為石塊就只到她胸前那么高,她站起來的話就暴露了。
于是,陌以安干脆把韓澤的身體往里面挪了一點,而她則雙腿跨坐在韓澤的腿上。
這姿勢當(dāng)真是曖昧至極,但是陌以安也沒有別的辦法啊。
她顧不得想那么多,直接將手又伸向了韓澤的胸膛。
靈力源源不斷地朝著韓澤的體內(nèi)涌去,在陌以安的引導(dǎo)下,不斷地修復(fù)著韓澤體內(nèi)的傷口。那幾乎碎成渣渣的心臟,在靈力的作用下,一塊一塊連接起來,還有肺部……
但是顯然,這項工作也不是那么順利的。最麻煩的就是留在韓澤體內(nèi)的那些子彈的金屬部分。
對于一般的一聲來說,達(dá)姆彈在人的傷口里所留下來的東西幾乎是沒辦法徹底清除的。太碎太碎,也太多了,而且指不定那一塊就潛入了哪個器官當(dāng)中,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出來。
不過這對于陌以安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她的靈力就是她最好的探視鏡。她可以找出任何一塊哪怕是最細(xì)微的子彈碎片。
不過,顯然,韓澤這傷口夠大,但是如果是要從傷口里面找東西的話,這開口面積就不夠大了。
于是,陌以安快速地從身上取出她的三棱軍刺。
沒錯,她沒有匕首,而三棱軍刺是她手中最鋒利的東西了,可以弄開皮肉……
雖然三棱軍刺因為含有砷元素的緣故,對人的傷口來說也是有毒的,這樣的傷口很難愈合,不過誰叫陌以安有靈力呢。這一點副作用根本就不值一提。
對傷口的清潔工作耗費了陌以安大量的時間跟精力。不是她太差勁,而是這樣的傷口,即便是專業(yè)的外科醫(yī)生也很難處理。陌以安一邊要給韓澤輸送靈力,一邊還要支撐著自己的精神去清理傷口!不累才怪!
但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停下,傷口若是不清理好,那么即便是靈力,也沒用。畢竟靈力沒辦法把傷口里面的異物給帶出來。
陌以安拼著自己的精神,將韓澤的傷口里面的臟東西全部都給清理出來了。同時,她朝韓澤體內(nèi)輸送的靈力也在快速地徹底恢復(fù)韓澤的身體。
看著靈力修補韓澤器官的過程,陌以安覺得很神奇,那被毀掉了一半的心臟,那被毀掉了一片的肺等等的,陌以安親眼看著韓澤在她的手上一點點地恢復(fù)。那些傷口在一點點地愈合!
陌以安很興奮,但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的靈力已經(jīng)不足了。跟這些相比,她最大的問題其實應(yīng)該是精神不足了。
但她知道,她絕對不能停下,也不能出事。不然的話,這樣的工作尚未進(jìn)行完,她都還不能確定韓澤到底有沒有被他救活,她怎么能失去意識?
就在陌以安精神緊繃,生怕自己昏過去的時候,外面也有人來湊趣。
那急促的腳步聲,一點兒也沒有偽裝的意思,就那么明目張膽地在搜羅。
而且聽腳步聲,搜羅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他們山洞外面。
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尸體,外面響起了一片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低聲的交談,憤怒的咒罵等等的。那些人阿拉伯語中夾雜一些英語,陌以安聽不明白,不過大致也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無非就是看到死了兄弟,就叫囂著要為兄弟報仇之類的,或者還有關(guān)于弄死這么多人的始作俑者的分析等等的。
韓澤的傷口已經(jīng)被修補得差不多了,雖然外皮的傷看起來還是很恐怖,但是里面很好。與此同時,韓澤這樣子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陷入了深度睡眠。他的呼吸聲很輕!陌以安也跟著放輕了呼吸。
此時,外面的風(fēng)在掠過山脈的時候尤其響亮,陌以安跟韓澤的這點兒呼吸聲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陌以安一點兒都不能掉以輕心。她手邊就只有兩支槍而已,十八發(fā)子彈。如果外面的那些士兵真的搜羅到了這里的話,那么她即便是再神槍手,也絕對沒辦法同時對抗這么多人!
所幸陌以安之前的布置起了效果,那些人的視線真的被她給轉(zhuǎn)移了,只是在這個山洞停留了很短的時間,就快速離開了。
當(dāng)感覺到那些前來搜查的士兵們離開,陌以安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就那么趴在韓澤的肩膀上,昏迷過去。
……
當(dāng)陌以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她還是在那個石頭后面的縫隙當(dāng)中,可是韓澤卻不見了蹤影。
陌以安的臉色猛然一變,但是隨即,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慢慢地放松自己,深呼吸。
韓澤肯定沒事,如果有事的話,她現(xiàn)在醒來看到的應(yīng)該就是她的尸體了,或者說是他們兩個同事被巡邏士兵給抓起來了!都沒有。就她一個人誰在這兒,身上還蓋著韓澤的外套,這說明了什么?
絕對的好消息!
陌以安很快就讓自己完全放松下拉。
只是,她再去看自己的丹田時,那空蕩蕩的丹田,宣告著,她這會兒一點兒靈力都沒有。
沒有靈力的話,她自己的處境也很危險,尤其是,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沒有了從前的底氣。陌以安決定按兵不動,等韓澤回來。
畢竟,她現(xiàn)在不知道韓澤去哪兒了,極有可能是出去找食物跟水了。這里那么多山洞,她如果出去找的話,很容易迷路,更容易跟韓澤錯失。再者,她現(xiàn)在全身上下都很疲憊。大概是靈力消耗過度的后遺癥吧。
狹小的縫隙,非常不舒服的姿勢,滿面的塵土,滿身的汗水,臭烘烘的,一塊石頭隔出來的構(gòu)建在危險邊緣的世界……
這樣的環(huán)境,陌以安竟然睡著了。
是的,她在醒來之后,判斷了身邊的形勢之后,就睡著了。睡得很香甜啊。
韓澤帶著食物跟水快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陌以安換了個姿勢,還在睡。睡得很熟。
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一巴掌拍醒她,教訓(xùn)她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警惕性竟然還這么低,都有人到她跟前了,竟然都沒有察覺到,還睡得那么熟。如果他是敵人的話,她這會兒就該麻煩了。
但是顯然,韓澤并不想打擾她。
他緩緩地伸出手去,摸著她的臉。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那些奇怪得匪夷所思的能力都知道得似是而非。她并未詳細(xì)地跟他說過,他也只是朦朧地了解。
上次在南非救了薛子謙,他對她的能力有了新的改觀。
這次……親身體驗。
當(dāng)時山洞中的情況,對方有七八桿槍,抬起來對著他跟她射擊。
他第一時間就把她推倒在地,自己擋在前面,同時以最快的速度開槍,在自己尚未被擊中的那個瞬間開槍干掉幾個人。他知道,只要給安安一點兒機會,那么剩下的人對于她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這個山洞太狹窄了,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沒辦法躲開。不是他中槍就是她中槍。
他不愿意讓她疼,所以就只能選擇自己中槍了。
或許,在私心里,他想要再感受一次她的能力。
從見陌以安的第一面起,韓澤就知道,安安的心外面結(jié)了一個堅硬的殼。自始至終,從未松軟過。
哪怕是看起來,她跟他已經(jīng)無話不談,看起來他們好像是很好很好。
可是韓澤知道,一直以來真正敞開了心扉的人,就只有他而已。
她還在觀望,還在徘徊。總是不肯真正地走近他的心中去。
或者說,她并未真正信任自己。
韓澤也想要慢慢來,欲速則不達(dá)的道理他清楚。可這次,實在是沒辦法再給她徘徊的機會了。
……
韓澤撫摸著陌以安的臉,眼中帶著心疼的目光。
他醒來的時候,先是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被緊緊地壓著,幾乎喘不過來氣。再然后,就是發(fā)現(xiàn)安安已經(jīng)昏迷了。
再然后,韓澤查看了自己的傷口。
他知道,那是達(dá)姆彈形成的傷口啊,這般近的距離,而且是左胸。在正藏情況下,那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也就是說,他是必死無疑的。可他沒死,說明了什么?
……
看著睡顏疲憊的陌以安,韓澤低下頭去,在陌以安的額頭輕輕一吻。
她的嘴唇已經(jīng)干得不像話了。
韓澤從手中的水壺里倒了一點水,給她滋潤了下嘴唇。
果然是干得厲害了,她竟然無疑是地伸出了舌頭舔了舔嘴唇。
頓時,韓澤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兩人的處境并不好,但是,這個時刻真的是太美好了。
看著不斷地舔著干澀到起皮的嘴唇的陌以安,韓澤忽然玩性大起。
他直接喝了一口水,吻上了她的唇。
……
陌以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感受到的就是這一切。
韓澤正在親吻她,嘴巴里還有水……
“唔……”
想要說話卻沒能說出來的悲劇。
而韓澤,在發(fā)現(xiàn)陌以安醒了之后,直接把這渡水的行為,變成了一個吻。
外面是漫天的黃沙,無邊無際,身后是一堵墻,邊上是一個大石頭,不遠(yuǎn)處還有幾具尸體。
這樣的環(huán)境,陌以安跟韓澤卻仿佛都沒有看到一般,兩人的表現(xiàn),就仿佛他們是身處在星級酒店情侶套房,身邊擺放著的是燭光晚餐跟柔軟舒適得灑滿了花瓣的大床一般……
……
吃了點韓澤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壓縮餅干,還喝了水。
陌以安終于覺得自己沒那么累了。
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只是因為沒有靈力了,她身體的疲憊感沒辦法快速消除,所以,她很累。
韓澤的精神卻很好,整個人就好像是完全沒事一般行動迅速。
事實上,韓澤胸前的傷口并未完全治好,只不過陌以安已經(jīng)把最關(guān)鍵的臟器之類的東西弄好了,剩余的也就是皮外傷和肌肉的愈合而已。這對于韓澤來說,完全是不值一提的小傷了。
從韓澤昏迷的時候開始,到如今兩人好好地往外走,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
外面沒有了大規(guī)模的追兵,只有少數(shù)拿著槍的民眾。
陌以安跟韓澤比之前更為小心翼翼地避過人們的視線,繞著大山走了一圈,找到了另外一個聚居的部落,他們這才又找到了方向往外走。
在到了最近的一個城鎮(zhèn)的時候,立刻,就有人跟他們聯(lián)系了。
從陌以安跟陸止顏煜他們分開,到陌以安找到韓澤,已經(jīng)用了兩天多的時間,再加上后來陌以安救顏煜,又昏迷昏睡的時間……也就是說,陌以安跟顏煜總共已經(jīng)跟陸止顏煜他們分開了一個多星期了!
陌以安跟韓澤是不擔(dān)心陸止他們的能力的,那些核彈定然已經(jīng)運走了。
而且,比利哈默也利用他的情報網(wǎng),在找陌以安跟韓澤。所有人都在努力。
所以,陌以安跟韓澤才剛剛出現(xiàn)在最近的城鎮(zhèn)時,立刻就有人找上了他們兩個。對方,就是比利哈默的人。
這個時候的咿拉克各方面的管卡都嚴(yán)了很多。其中只怕是也有這次他們行動的原因吧。
如果沒有比利哈默的人幫忙的話,陌以安跟韓澤這一對不熟悉地形的,再加上政府軍那邊的搜查力度很廣,只怕是很難躲過政府軍!
并不是說政府軍知道陌以安跟韓澤,只是他們兩個人的樣子,一看就會被扣下來審查的。而他們也最經(jīng)不起審查。
陌以安跟韓澤最終肯定也能逃,但是需要花費的代價就比較大。而在比利哈默的人的幫助下,他們離開咿拉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終于離開了咿拉克,陌以安跟韓澤兩人先是到了科威特,后來才又回到迪拜。到了段易的那個莊園。
陸止他們跟顏煜蘇楠蘇棋,都在這個莊園。
什么都不用多說。韓澤并沒有具體描述自己受的傷。他說只是普通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皮外傷了。眾人得見陌以安跟韓澤兩人都平安回來,亦都很興奮。
路上的時候,韓澤就已經(jīng)把那塊放射性物質(zhì)處理掉了,而回來之后,又聽陸止說,已經(jīng)把那三枚核彈頭通過某些渠道運送回華夏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接到華夏那邊的信息了。韓澤頗為滿意!
因為陌以安跟韓澤匆匆歸來,所以他們又在莊園里休息了兩天,才考慮接下來要去哪兒的問題。
韓澤一直都沒跟陌以安提起她救他的事情,她知道韓澤其實早就知道她的秘密。以前,她是不知道要怎么跟韓澤說,現(xiàn)在,其實她有些想讓韓澤問她的,可是韓澤偏偏又不問。
于是呢,陌以安真心覺得自己有些別扭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顏煜又找上門來。
“休息得怎么樣了?”陌以安開了房門之后,顏煜直接就走了進(jìn)來,也不問她同意不同意。
陌以安很是無奈,只能自己關(guān)上門。
而對于顏煜的提問,陌以安直接點點頭回答,“很好,精神完全恢復(fù)。”話是這樣說,不過陌以安沒說出來的是,精神完全恢復(fù)了,可靈力卻沒恢復(fù)。
顏煜微微一笑,臉上的戾氣少了很多,一雙眼睛中,那目光很淡漠,可同時,那目光也很有穿透力。
“你跟韓澤遇上危險了?而且還是韓澤受傷,那傷還不小,差點要了他的命。是嗎?”顏煜低聲說道。
陌以安微微瞇起了眼睛,坐在韓澤對面的沙發(fā)上,“你跟他談過了?”
顏煜輕笑,“不用談。我自己看出來的。你對韓澤的態(tài)度有所變化,或許你沒發(fā)現(xiàn)。”
陌以安抿唇,“何以見得。”
顏煜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問道,“我們離開之后,你找韓澤找了多久?”
陌以安轉(zhuǎn)眼一想,才回答道,“兩天左右。”
顏煜點點頭接著問道,“韓澤怎么跑出來的?他當(dāng)時可是直接朝著交戰(zhàn)最前方跑去的,著實吸引走了很多人的目光,也給我們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陌以安嗯了一聲,“他之前就已經(jīng)在基地內(nèi)部弄了炸藥。你們兩個不是在一起的嗎?你不知道?哦,也有可能是在你們走后,在我找她的那兩天的時間內(nèi),她才在基地中布置的炸藥。當(dāng)時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被幫著雷管跟從核彈頭中拆出來的放射性物質(zhì)。基地首領(lǐng)大概是以為韓澤是政府軍那邊的人,所以正用槍逼著他去堵政府軍的槍子兒呢。后來韓澤事先埋好的炸藥爆炸了,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韓澤趁機快速逃到一邊上,解開身上的炸藥和放射性物質(zhì)。然后又引爆了炸藥,再次轉(zhuǎn)移注意力。再之后就跟我一起逃跑了!”
顏煜笑了笑,“那之后呢?從你跟我們分開到收到你們的消息,足足用了八天的時間。就說你們從基地交戰(zhàn)的前沿逃開,用了三天,那么剩下的時間呢?”
陌以安看了顏煜一眼,“韓澤確實受傷了,不過沒那么嚴(yán)重。后來我們從基地中逃出來了,但是那么多山洞,我們找不到路,而且也被基地組織的追兵給追上了,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斗。韓澤就受了點傷,不過并不嚴(yán)重……”
這次,陌以安沒說完,顏煜就直接擺手制止她再說下去。
“不用跟我說謊。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剛才說的話不是真的。或者說是半真半假。”顏煜淡淡地說道,那一副從容的姿態(tài),就好像是一切盡在掌握。這種感覺讓陌以安覺得很是不爽。
“你到底是如何判定的?也向我這文盲普及普及一下心理學(xué)知識。”陌以安有些不滿地說道。
顏煜輕聲一笑,“安安,我教你一種最簡單的識別別人說謊的辦法。我之前問你,你跟我們分開之后,花了多長時間找到韓澤的,你說是兩天左右。這個答案是真實的。再然后你那一部分關(guān)于韓澤如何突圍的描述,也是真實的。而之后,你所說的你跟韓澤逃跑時候被追兵追,在山洞中迷路的描述,是假的。當(dāng)然了,后面韓澤受了點不嚴(yán)重的傷,這也是假的!”
陌以安一愣,直接問道,“為什么?”
顏煜說的很正確,既然他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不必要再隱瞞太多。反正大不了她就什么都不說。不過她也很好奇,顏煜到底是怎么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顏煜接著說道,“安安我說了,我教你一種最簡單的判斷別人是否說謊的方法。就拿你為例,你之前回答我的問題,和描述過程時,你眼球不自覺轉(zhuǎn)動的方向,跟你最后告訴我韓澤受了不嚴(yán)重的傷時,你眼球的轉(zhuǎn)動方向,不一致!”
陌以安呆了呆,沒吭聲。
顏煜接著說道,“有些人經(jīng)過調(diào)查就說,人們在說謊的時候,眼球會看不自覺地轉(zhuǎn)向左邊或者右邊。并且把這樣的東西當(dāng)做是什么調(diào)查報告,用來測謊。這實際上是不準(zhǔn)確的。因為每個人的行為習(xí)慣都不同。有的人說謊時習(xí)慣把眼球轉(zhuǎn)向左邊,而有的人習(xí)慣轉(zhuǎn)向右邊,這根本就是沒定數(shù)的事情。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眼球轉(zhuǎn)向左邊的人,都說他是說謊者!”
“那要怎么判斷?”陌以安直接問出口。
顏煜微笑著喝了口水,才說道,“在問出你最想知道的問題之前,可以先問一些其他的問題。比如說,你幾歲了,你是男是女,你有沒有工作等等的,可以說是跟你想要問的問題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對于這樣的事情,人們一般都不會說謊。這個時候,你可以觀察他在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眼球是往那個方向轉(zhuǎn)的。如果這些問題太簡單了,不需要思考,對方的眼球不轉(zhuǎn)的話,那么你可以問他一些需要思考的,且不必說謊的東西,比如說他今年過生日的時候收到了什么禮物,有沒有收到爸媽的禮物等等。在他思考的時候,他的眼球一定是會動的,也會指明一個方向。”
說到這兒,陌以安已經(jīng)聽懂顏煜的意思了,她接著顏煜的話說道,“問出了這些對方不會說謊的東西,觀察對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球是往哪兒轉(zhuǎn)的。之后,再問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對方在思考的時候,如果眼球轉(zhuǎn)動的方向跟之前一樣的話,那么表明對方?jīng)]有說謊,而如果眼球轉(zhuǎn)動的方向相反的話,那么甭管對方臉上的表情如何,他都一定是在說謊?”
陌以安說完,顏煜就笑了起來,“孺子可教。”
陌以安卻忍不住皺眉,“這種方法真的可行?那如果碰到一個眼球根本就不轉(zhuǎn)動的人呢?”
顏煜又笑了起來,“那就注意看著他的瞳孔。人在緊張或者興奮的時候,瞳孔是會放大的。一般來說,人的瞳孔放大或者縮小只是跟光有關(guān)系的。遇到強光瞳孔就縮小,弱光就放大。這是人自己看不到,并且也控制不了的。而人的情緒對瞳孔的影響也是一樣,哪怕他表現(xiàn)得再怎么正常和若無其事,事實上,他的瞳孔依舊會出賣他。”
陌以安忍不住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顏煜,“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不過,這就是心理學(xué)嗎?好像……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顏煜點點頭,“本來就沒什么了不起的。能學(xué)好并且應(yīng)用好心理學(xué)的人,都是細(xì)心的人。實際上很多事情,只要平時留心的話,那么就都會知曉的。如此而已。”
陌以安嗯嗯兩聲,“受教了。”
顏煜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陌以安,“這么快就要翻臉了?你還沒告訴我你跟韓澤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我可是很好奇很期待呀。”
陌以安一臉無辜地看著顏煜,“我說要告訴你了嗎?哎呀顏煜博士,這是我跟韓澤之間的事情,屬于個人**,我不想告訴你,也無可厚非吧。你怎么就那么重的好奇心呢?”
顏煜臉上的笑僵住了,他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個女人對人的警惕心是很重的。
他前面說了那么多,無論是態(tài)度還是內(nèi)容,都足夠傳達(dá)他的善意了。如果換做是別人的話,他都這么交心地說了這些話,那么對方也肯定會把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雙手奉上!
但是這個女人竟然跟他耍無賴!
好吧,顏煜這種人最沒辦法的就是耍無賴了。只要死活什么都不說,那就是世界級的心理大師也沒任何辦法的。
顏煜就看此時的情況就知道自己即便是再坐下去也一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懶得再跟陌以安浪費時間,直接起身,出門。
陌以安笑瞇瞇地送顏煜出門,但是顏煜一出去,她一關(guān)上門,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來。
顏煜說的東西,她相信。她從前雖然沒有學(xué)過心理學(xué),但是事實上,還是有很多人對心理學(xué)感興趣的,她大概也是聽過像顏煜說過的那些論調(diào)的。所以她不懷疑顏煜話的真實性!
可問題是,顏煜怎么會想知道她跟韓澤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陌以安不想把韓澤受了那么嚴(yán)重的傷,又被她治好的事情跟顏煜說。
沒錯,她就是沒辦法全心全意相信別人。
即便是在南非的時候,她救薛子謙,后來的收尾工作是顏夜做的,顏夜對她的能力應(yīng)該會有所了解,而顏夜就是顏煜,顏煜就是顏夜,那么顏煜也知道了薛子謙的那個手術(shù)!
陌以安很想在心里猜測,其實天門的人,應(yīng)該是知道她身體的奇特之處的。不然的話,韓澤怎么會那么平靜,段易怎么會萬里迢迢派顏夜去南非幫她善后?
那么現(xiàn)在,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陌以安忽然有一種沖動,想要跟韓澤攤牌!
她想要告訴韓澤自己的事情。
就在陌以安糾結(jié)的時候,敲門聲又響起,就好像是心理感應(yīng)一般,陌以安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就是韓澤。
四目相對,兩人甚至同時開口。
“我們談?wù)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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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星期六到了,兒子回來就搶電腦……囧死了,困死了,只能更一萬了。明天一定一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