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元王
第兩百三十二章 元王
“哎”空氣中,多了一聲輕嘆,下一秒,一道身影,從后山抬腳邁來,幾步已經(jīng)是越過前寨,從擁擠的人群中一躍而過,落到娜果兒的身邊。
一粒雪白的丹藥被他送入阿那辛的口中,阿那辛面色一變,正要掙扎,嘴里的丹藥已經(jīng)是化作一股暖流,從喉間直達(dá)心田。
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復(fù),很快,他的臉色也逐漸浮出了幾分紅潤。
而娜果兒,更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來人給驚得愣在原地,她下意識地看向襲來的飛僵,卻不想,能蹦能跳,刀槍不入的頂尖藥人,堪比僵尸的飛僵,不過是被陳宇一只手壓在肩上,便再也無法動彈了。
“小丫頭,看在你為我傳訊的份上,你阿爹的性命,我保下了。”迎著娜果兒那呆滯的神情,陳宇淡淡一笑。
“哼,不早些出現(xiàn),如果我苗寨中人死傷太多,你……”娜果兒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陳宇的鼻子,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扶著阿那辛便和他擦肩而過。
“小伙子,謝謝。”阿那辛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宇,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援兵,實力強(qiáng)大到超出他的想象,足以輕易擊敗他的飛僵,至少有化勁大圓滿的實力,那這個看似不過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有多強(qiáng)?
陳宇微微頷首,對于這種誓死衛(wèi)土,不退讓一步的精誠之士,也是欽佩。
他轉(zhuǎn)身,目光落到了兩具飛僵之后的侯定天身上。
“閣下何人?今日乃我五毒教與苗寨之間的糾葛,還請不要插手。”侯定天腦海中飛速掠過無數(shù)強(qiáng)者的名字,他身為五毒教教主,也是青云榜的人物,然而,就算他費盡心思,也猜不透陳宇的來歷,不過,能夠壓制兩具飛僵,這等實力,便足以讓他忌憚了。
“恩怨?你五毒教未免也太過霸道了吧,開宗立派不過數(shù)百年光景,昔日還是借著苗寨的那一位先祖入駐的嶺南,如今卻是翻臉無情,上面逼婚不果,還想著滅人家滿門,當(dāng)真是好手段,侯教主,我今日,卻是長知識了。”
“我五毒教行事,自有我們的規(guī)矩,閣下若是再不讓開,也休怪本宗……”
還未等他說完,陳宇便已經(jīng)不耐煩地擺擺手,“就你手底下這些人,一起上也不夠本座隨手捏的,還有什么手段盡早使出來便是。”
“小子狂妄。”話音剛落,那化勁大圓滿的楊青樹已經(jīng)帶著勁風(fēng)沖向陳宇。
“滾”陳宇微微一抬手,一股更為兇猛的力量席卷而出,在空中,楊青樹便是被巨力砸中,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寨門的石墻之上,整個人都陷入了石坑之內(nèi),一眼看去,便知已是進(jìn)氣多出氣少了。
“四弟”陸青揚勃然大怒,渾身氣勢散開,方圓數(shù)十丈瞬間被他的氣勢籠罩在內(nèi),他可是萬毒之體,只差半步便可邁入宗師之境的半步宗師強(qiáng)者,然而,當(dāng)他準(zhǔn)備出手的時候,卻聽到自家教主的一句話,渾身一顫,腳步卻在空中一頓,險些扭傷了腳。
“不愧是元王,行事霸道無比,倒是我五毒教唐突冒犯了。”侯定天微微躬身一拜,卻是放下了姿態(tài)。
“元王陳宇?”陸青揚張了張嘴,雖然他認(rèn)為自己借著本命毒蟲,可以媲美宗師強(qiáng)者,但半步之遙,如同天塹,而且,對方可是踩著宗師的尸體一舉成名的天榜第三強(qiáng)者,不久前東海上那一戰(zhàn),他也是有所耳聞。
他心中一陣無奈,“如果是元王的話,這一次,我五毒教耗盡人力物力,卻是只有認(rèn)栽了。”
“我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稱謂?”陳宇微微一皺,這片他熟悉的華夏故土上,是有不少稱王稱霸的存在,不過,這和江湖草莽又有什么區(qū)別。
侯定天對于此事,倒是沒有絲毫隱瞞,“卻是這次天機(jī)榜更新之后,南天策前輩,給閣下的封號,東海一戰(zhàn),揚威海外,閣下開創(chuàng)元武堂,如今已是躋身天下一流名門大派之列,便是真正的大宗師了。”
說完,侯定天謹(jǐn)慎地看了一眼陳宇,“這次多有冒犯,倘若元王有空的話,可前往本教坐一坐,教內(nèi)也有不少嶺南特色的靈果,到時,也可給元王閣下賠罪。”
一場必然會覆滅一方勢力的大戰(zhàn),因為一名青年現(xiàn)身,直接休止,然而,讓苗寨眾人高興不起來的是,如果陳宇答應(yīng)了對方的請求,放任他們離去,這一位,自然不可能庇護(hù)他們一世,若是等他離開之后,五毒教再次卷土重來,那該如何是好?
雙方經(jīng)過這一場寨門前的廝殺,已經(jīng)是徹底撕破了臉皮,無論哪一方,如何肯輕易善罷甘休,唯一解決恩怨的方式,也就只有一個,那便是一方族滅。
“元王,好霸道的名號。”
“此人這般年青,莫非就已是江湖中的宗師強(qiáng)者?”
“好生厲害,五毒教三大頂尖強(qiáng)者,竟然畏懼他一人。”
不過,即便如此,也讓苗寨眾人對陳宇無比欽佩和尊敬。
“這一次,我來嶺南,只是為了一件事,和一個人。”陳宇看了一眼前寨無數(shù)人圍著的那一道蒼老的身影。
“離人大巫,不知今日,可否讓娜依出來一見,關(guān)于我和娜依的事情,我想,有一個了斷。”
離人迎著無數(shù)帶著疑惑投過來目光的族人,微微皺眉,“先解決當(dāng)下之事再議。”
陳宇回身看了一眼侯定天,聳了聳肩,“抱歉,你都看見了,我雖然愿意放過你,但是,苗寨中的人,可不愿意這般輕易讓你們離開。”
說著,他目光掃了一眼遠(yuǎn)處那一群黑壓壓的五毒教弟子,“哦,對了,忘了告訴侯大教主,你那兒子,想娶我那娘子,被我隨手宰了,還有一個什么三長老,他那群小蛇,好生無趣,一巴掌下去,也就鎮(zhèn)殺了幾百條。”
囂張,狂妄,不可一世。
在場所有人腦海中都浮現(xiàn)出這些詞語,但是,卻無人敢開口質(zhì)疑。
侯定天臉色反倒是沒有變化,他能夠坐到五毒教教主這個位置上,就連手足同胞都?xì)⑦^,又豈會因為一個獨子身隕,冒著五毒教隕落的危險,去得罪陳宇這個煞星。
“元王說笑了,既然是主動招惹元王,死了也是活該,至于此事,現(xiàn)在,本宗便給元王一個滿意的答復(fù)。”說完,侯定天隨手一招,便是將遠(yuǎn)處那郝冷招到身前。
“便是此人教唆我那孽子,前來尋找娜依小姐的麻煩。”
“嘭”說完,他一手直接捏爆了郝冷的頭。
隨著郝冷的無頭尸體倒地,紅白之物將地下全部染紅。
“元王,可否滿意?”盡管侯定天心里都在滴血,但他也不得不小心應(yīng)付陳宇。
陳宇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落座到了身后苗寨中人端上來的椅子上,而身邊的兩具飛僵,也是得到喘息的機(jī)會,遁入地底,隱藏起來。
“喲,還這么低聲下氣呢,如果你還想著繼續(xù)拖延時間,本座也可以多等一會兒,若是你有更強(qiáng)的底牌的話,大可拿出來便是,本座可以全部接著。”陳宇眼中冷光閃爍,早在第一時間他便看破侯定天心中的想法,如此能屈能伸的梟雄,表現(xiàn)得太過低聲下氣了,而且,一開始,他并非是果斷舍棄一些東西,反而是和陳宇據(jù)理力爭,逐漸舍棄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來保全自身,這演技,簡直就可以拿到金人獎了。
侯定天臉色微微一變,“元王此言何意,請恕本宗愚鈍。”
“說實話,相信你也應(yīng)該在知道,傳承上千年的苗寨,必定還有可以左右勝負(fù)手的隱藏底牌,而你五毒教,號稱天下一流名門,不可能只有這點兒本事吧,有什么東西都拿出來吧,本座可是沒有多少耐心的。”
侯定天正想再說些什么,突然面色一喜,他心中有了底氣,目光直接迎上陳宇的雙瞳,語氣也是變得有些堅硬,“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說完,他的身前,突然從土里長出一具棺材。
“千年沉香木?”陳宇身后,有苗寨的老者叫出這棺材的質(zhì)地。
“喲,看來還是一具千年僵尸,不會這就是你五毒教的底牌吧?”陳宇咧嘴一笑,滿臉不以為意。
站在石階之上的離人大巫卻是雙目凝重地看著這具棺材,“小子當(dāng)心,傳聞五毒教昔日便是覆滅湘北趕尸教的勢力之一,他們應(yīng)該是得到了趕尸教的傳承,這具尸體,必定不簡單。”
“無妨。”陳宇擺擺手,什么天地大變他沒有見過,區(qū)區(qū)一死物,他如今的手段,想要鎮(zhèn)壓,輕而易舉。
“吱呀”棺材的蓋板,突然落下,棺材內(nèi)部,出現(xiàn)了一具穿著官袍的干尸,說是干尸,卻是有血有肉,而且,皮膚保養(yǎng)得,幾乎不像是死了許多年的人。
他的雙眼死白,倒是那倒垂著的雙臂,染上了一層銀色,格外的詭異。
果然,在看清此物之后,離人大巫面色一片慘白,“不好,是銀甲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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