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海浪大作
第兩百零五章 海浪大作
“呼呼”海面上,突然狂風(fēng)大作,站在沙灘上的武者的衣袍紛紛被吹起,不少女士都掩面而立,到了后面,水花越來越大,沙灘上幾乎沒有人不被水花波及,甚至,海水已經(jīng)是朝著岸上蔓延了一段,堤岸之上的一些貴婦人,都各自撐起雨傘,浪花大了些,飄散出來的水珠,比起某一時節(jié)的綿綿細(xì)雨來得卻是要猛烈一些。
但是,相比這個時候的浪花無比猛烈,海面上的情景,更是兇險,而這個時候,也是一決勝負(fù)的最佳機(jī)會,在岸上觀望的人都明白,這是絕佳的觀戰(zhàn)機(jī)會,之前的一次次試探,無論是凝形具象的手段,還是天地大勢的對撞,都不及這一刻,他們展現(xiàn)出來的宗師實力。
“噗嗤”最先打破岸上凝重氣氛的,卻是白敬亭身后的一個小姑娘。
白敬亭臉上有些尷尬,可是,卻沒有回頭喝斥。
倒是那些如夢初醒的武者紛紛驚醒,突然感覺到腳下有些涼意,一低頭,正好看到雙腳都踩入水中。
原來,不斷蔓延的潮水,已經(jīng)是在不知不覺中,淹沒過了他們的膝蓋。
“唰”海面上,突然有了動靜,一瞬間,原本準(zhǔn)備退出潮水的武者,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那渾身纏繞著密密麻麻血紅紋絡(luò)的宮本源二,突然氣勢爆發(fā)開來,血紅的紋絡(luò),就像是在他周身覆蓋了一層屏障,交織出來的屏障上面,又多了一道八頭蛇身的強(qiáng)大獸影。
但也就是在他左手放到劍鞘上,右手摸到劍柄的一剎那,一切異像,全部消散,他的精氣神,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全部集中。
“這一劍,避無可避。”陳宇在腦海中給了自己一個定義,不過,他倒也沒有心生畏懼,看著這一劍,他眼中只有熊熊大火一般的戰(zhàn)意,對手越強(qiáng),他越有興趣,當(dāng)然,這一切也就是建立在他有足夠的實力應(yīng)付的前提下。
他前世,非是面面俱到,但在劍道上面的造詣,即便是那些真正傳承萬古的劍宗至強(qiáng)者,也不是他的敵手。
他單以劍之一道,便可以開宗立派,但是他沒有,前世,他為了回饋混元宗,為了自己追求的大道真意,為了回歸地球,他不想留下太多的掛念。
不過,他修煉的劍法,倒是五花八門。
輕重劍意,重巖劍法、平沙落雁劍。
快慢劍意,飛花落雨劍、八卦無極劍。
還有五行劍意、虛無劍意、陰陽劍意,陳宇會的劍法,幾乎可以直追那些自幼修煉劍術(shù)的大宗師。
但是,拔劍術(shù)不同。
陳宇前世里,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擂臺、比武場的拼殺,不知道在野外,和多少強(qiáng)者一對一廝殺,也陷入混戰(zhàn)過,但是,生與死的決斗,和一擊分出勝負(fù)是不同的。
一擊不中,還有機(jī)會,但現(xiàn)在,對方明顯已經(jīng)是將全身上下的精氣神都集中到了一起,這一劍,也就是對方體內(nèi)所有的能量,一劍過后,他體內(nèi)元氣枯竭、精神萎靡、氣血不暢。
但是這一劍,陳宇無比凝重。
“鏘”對方率先出劍,剎那間,血色長龍肆掠陳宇兩人所在的數(shù)十丈方圓。
劍勢剛剛出現(xiàn),陳宇渾身上下,都出現(xiàn)了血紅,他得黑衫變得有些紫紅,染紅黑衫的,自然是他體內(nèi)的鮮血,而能夠一瞬間染紅整件衣服的,并非是海水的推波助瀾,而是陳宇在一瞬間,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被對方的劍氣給刺破,飛濺的鮮血,密密麻麻,籠罩了他渾身上下。
“不能等了”他默默嘆了口氣,如果再讓自己回想一下,估計,還能夠想出對敵的招數(shù),但是現(xiàn)在,只能出劍。
“鏘”陳宇驟然拔劍,他的身后,昊陽初現(xiàn),晨曦遍布整片天穹,沙灘變得金黃,而沙灘之上,所有的修士,都被這一刻的變化震驚了。
薛師道臉皮微微抽搐,“劍勢引動天地異變,而且,是天象變化,這等劍術(shù)……”
白敬亭嘆了口氣,“若是此人在我蜀山長大,擁有這般劍術(shù),我倒不會有任何意外,但是,他的出身,和他這一劍一樣,都是一個謎。”
“這一劍,勝負(fù),還難說。”萬劍山莊的長老臉色有些凝重,對方突然收斂的氣勢,彰顯著這一劍的恐怖。
薛師道十分認(rèn)可他的看法,“劍道,千奇百怪的劍術(shù),無堅不摧的劍術(shù),都可以制敵取勝,但是,拔劍術(shù),講究的是一擊制敵,收斂積累得越恐怖,出劍的時候,威力就越強(qiáng)。”
陳宇雖然搶著對方長劍還沒有落到自己身上之前,出劍,但是他這一劍,也沒有積累到最強(qiáng)。
他目光平靜地看著宮本源二,“我見過冰川雪融之后的晴川之劍,我戰(zhàn)過負(fù)岳過百的山越之劍,我練過無聲瀑流千萬里的海洋之劍。你能夠施展出怎么樣的劍法,我很期待。”
“如你所愿。”陳宇說完之后,宮本源二直接點頭,出劍。
“吼……”咆哮的血紅虛影,在出劍的一剎那,瞬間張嘴,將陳宇一口吞噬在內(nèi)。
“不好”眼見著原本的晴空晨曦,在這一劍之后,被獸影給直接吞噬,沙灘上空,也重新陷入了昏暗,綿綿細(xì)雨,已經(jīng)變成了傾盆大雨,兩人的劍勢不停歇,這東海附近的浪潮,就不會停止波動。
“當(dāng)真,只有這等威力嗎?”獸影之下,所有觀戰(zhàn)的目光都能夠看著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在仰天長嘯。
“喝”宮本源二蒼老的臉上滿是嚴(yán)峻,在持續(xù)了十幾秒劍勢之后,他面色突然一白,一口精血,竟然是脫口噴出。
“吼……”虛影猛地一口將陳宇吞下,朝著海里撞去,海浪被激蕩起數(shù)百丈之高,推動的浪潮,一瞬便是將海邊觀戰(zhàn)的不少強(qiáng)者吞噬在內(nèi)。
“不好”站在他們身后的武者,紛紛大驚失色,但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變化,自己等人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群人,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服飾,或是施展出冰墻、或是木藤、或是土盾,而更多的,卻是面前撐起元氣罡罩的古武者。
“他們,是來自國安的人嗎?”這些江湖中的武者,紛紛張大了嘴巴,這些官方的人,竟然肯為了他們出手阻擋這些浪潮?
“我說過,這樣的劍道,還傷不了我,如果你想憑借著你身上隱藏的這一道隱晦的力量房擊敗我,那你還太天真了,堂堂島國神話,第一宗師,莫非就只有這等手段嗎?”海底突然傳出一聲大喝,一下刻,一道劍光化作凝實的劍芒沖天而起,無窮浪花,朝著四面八方退散而去,陳宇重新出現(xiàn)在水面上,身形更是朝前撲去,他,要反撲。
“不好,你們看。”觀戰(zhàn)的人群雖然看到這一幕有些激動,但是,他們的處境,卻變得更差了。
一道接一道的浪花,越來越強(qiáng),一道更是高過一道,超過百丈的浪花,幾乎是遮天蔽日,任何武者,即便是化勁的存在,也不敢在這等天地大勢之下肆意抗衡。
光是天地大勢的壓迫,就足以把他們給死死壓制住。
“不好”站在堤岸之上的老人,自然是有無數(shù)強(qiáng)者庇護(hù)著撤退,但是,他卻伸手推開身旁的護(hù)衛(wèi),死死盯著那超過頭頂很高的浪花。
在場可是有超過百萬的觀眾,如果被浪花給淹沒,撲倒,順勢一卷,極有可能順勢將他們?nèi)慷冀o帶入海底,到了海底深處,以如今大戰(zhàn)的海面,短時間之內(nèi),根本恢復(fù)不了平靜,到了這等分出勝負(fù)的時候,他們也不能夠收手。
所以說,這一次的海浪,可能,會造成不少人的死亡。
“快去,快去救人。”幾乎一瞬間,老人便是將身邊的人全部推開,他的臉上滿是瘋狂,如果讓觀戰(zhàn)的這些江湖人士全部損失掉了,那么,華夏的地下勢力會短缺空白很大一片,大江南北,華夏的武功傳承,極有可能失傳不少。
很多最為珍貴的東西,也正好是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不是因為傳承不當(dāng),而是因為前輩高人突然逝去,而還沒有來得及提前將這些珍貴的武功招式傳承下去。
“唰”就在危急時刻,那些大宗門勢力的高層,也只能夠堪堪自保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他突然出現(xiàn)在海面上,落到在場無數(shù)人的身前。
那蒼老的身影,突然在海面上舞動起來。
他鼓動的袖袍,開始化圓。
“這不是太極……”來自武當(dāng)?shù)难煹溃氏冉衅屏藷o數(shù)人心中的猜疑。
“莫非是……”堤岸之上,夏頌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笑容。
一手死死抓著欄桿的老人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呼呼呼”撕裂的狂風(fēng)驟雨,降臨在那道蒼老消瘦的身影上,他的四周,出現(xiàn)了一個漩渦,一個巨大的漩渦,無論是狂風(fēng)驟雨,還是足以壓倒一城的海浪,無論是高過他的頭頂,還是洶涌到一息千米,都無法沖到海灘上,只能在他的身邊徘徊,哪怕漩渦越來越大,海浪發(fā)出不甘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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