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把情敵按地上摩擦,戎黎變了(一更
,他從地獄里來 !
啊!
游戲里的角色叫了一聲,死了。
然后變成了盒子。
戎黎的段位已經(jīng)掉得不忍直視了,他還不好好打,聲音也關(guān)掉了,隊(duì)友怎么罵他都不管。
他把手機(jī)放下,心思不在游戲上。
“你在看什么?”
徐檀兮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抬頭看他了。
她這才分出神來:“在看端端的微博。”
戎黎額頭的傷已經(jīng)拆繃帶了,貼著醫(yī)用的創(chuàng)可貼:“她的微博有什么好看的。”
他身體底子好,身上的傷沒什么大礙了,腿上的炎癥也消得差不多,不怎么疼了,不過徐檀兮時刻記著骨科醫(yī)生的話,要他減少用腿。
徐檀兮把手機(jī)收起來:“很無聊嗎?那我推你出去走走?”
“嗯。”
她起身去扶他。。
他自己站起來,自己坐到輪椅上,并把輪椅上的安全帶系上:“我的腿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
這個輪椅設(shè)計得很人性化,還有安全帶,還能下樓梯。
徐檀兮已經(jīng)下單了。
戎黎對此:“……”
醫(yī)院后面有花園,占地很大,綠化做得也很好,有涼亭、有草坪、有花有池子。這兩天天氣好,許多住院的病人紛紛出來散心。
徐檀兮推著輪椅,走在石板路上,路的兩邊開著月季,光一照,紅色的花張揚(yáng)又朝氣。
“徐醫(yī)生?”
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徐檀兮回了頭,坐在輪椅上的戎黎也看了過去。
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yī)生:“真的是你啊。”
他叫唐元君,曾在虹橋醫(yī)院任職,徐檀兮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她禮貌性地問候了一聲:“好久不見,唐醫(yī)生。”
唐元君個子不是很高,樣貌斯斯文文的,戴著眼鏡:“是很久沒見了。”他看向戎黎,“這位是?”
徐檀兮介紹說:“這是我先生。”
唐元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戎黎的腿,覺得很不可思議:“你結(jié)婚了?”
廢話。
戎黎有點(diǎn)煩這個男的。
“杳杳。”他隨便指了個地方,“推我去那里。”
“好。”
徐檀兮對唐元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推著輪椅離開了。
戎黎回頭,余光瞥了一眼。
“他誰啊?”
徐檀兮說:“以前的同事。”
那個家伙看徐檀兮的眼神讓戎黎覺得很礙眼:“你和他很熟嗎?”
她走得很慢,微風(fēng)輕輕拂過裙擺:“不是很熟。”
戎黎隨口問的:“他什么科的?”
“男科。”
“……”
戎黎被自己內(nèi)涵到了。
他撓著輪椅的扶手,自己問自己:為什么要多嘴呢?
徐檀兮把輪椅停放在路邊:“冷不冷?”
“不冷。”
他穿得很少,藍(lán)白條紋的病號服不御寒。
徐檀兮彎著腰,用手指碰了碰他手背:“你手好涼,我去拿毯子。”
戎黎搖頭,說他不冷。
徐檀兮擔(dān)心他受涼,讓他等一會兒,她去病房拿毯子。
他在原地等,看見前面有個噴泉池,池子旁邊有個四五歲的男孩子在扔硬幣。
全國通用嗎?到底是誰騙小孩說扔硬幣可以許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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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中間有個口徑不到十公分的凹槽,原本應(yīng)該是用來栽種植物的,現(xiàn)在快被硬幣填滿了。
小孩扔了有三四次,一次也沒投中,他的硬幣都用完了,難過地站著,還不肯走。
戎黎摸了下口袋,沒硬幣。
不管了。
他轉(zhuǎn)身要走——
“你好,”他問一位路過的護(hù)士,“請問你有硬幣嗎?”
他從錢包里拿出來一張一百的紙幣。
小孩還沒走,坐在池子旁邊,喪著臉,吸吸鼻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咕咚一聲,有人扔進(jìn)去了。
小孩回頭。
是個坐輪椅的叔叔,他一點(diǎn)也不溫柔:“許愿吧。”
他跟誰說話?
小孩左右看看,沒有別人。
戎黎沒耐心:“快點(diǎn)。”
“哦。”池子的水很淺,小男孩趴在石頭邊緣,臉沖著水面,“水里的神仙,請你保佑我奶奶,讓她早點(diǎn)康復(fù)。”
好蠢。
戎黎心想。
“謝謝哥哥。”道完謝,小孩子問,“哥哥,水里真的有神仙嗎?”
沒有。
戎黎答:“可能吧。”
小孩子又問:“那我奶奶會好嗎?”
誰知道。
戎黎答:“嗯。”
小孩終于笑了,露出了里面的蛀牙。
戎黎想起了以前,在祥云鎮(zhèn)的縣醫(yī)院里,也有個扔硬幣許愿的孩子。
他當(dāng)時怎么說的?
“如果許愿有用,醫(yī)院早就倒閉了。”
“那些跟你說來這許愿很靈的人,把池子里的錢都撈出來花掉了。”
戎黎啊戎黎,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聰聰。”
“聰聰。”
男孩的家人在叫他。
他答應(yīng)了一聲,沖戎黎揮了揮手:“哥哥再見。”
男孩走了,跑去跟媽媽說他許愿了,奶奶會好了。
戎黎抬起頭,用手擋住眼睛,陽光從指縫里照進(jìn)來。
他瞇了瞇眼睛,彎彎的,像拱橋。
是太陽變了嗎?
好像是他變了。
他重新扔了個硬幣,許了個跟徐檀兮有關(guān)的愿望。
徐檀兮還沒來。
戎黎去原地等,左上角有個亭子,與他隔得不遠(yuǎn),能聽到亭子那邊說話的聲音。
“晚上出來喝一杯。”
戎黎看過去。
是剛剛的那位唐醫(yī)生:“煩唄,還能干嘛?”
電話那頭的好友問他煩什么。
他說:“我女神結(jié)婚了。”
好友問:所以呢?
“結(jié)婚就算了,你知道她選了個什么樣的老公嗎?”
戎黎磨了下后槽牙。
唐元君忍不住吐槽:“她選了個瘸子。”
瘸子是吧?
戎黎想打斷他的腿,讓他知道什么是瘸子。
“當(dāng)初我追她那么久,她一頓飯都不跟我吃,她要是嫁個好點(diǎn)兒的我也不會這么郁悶,偏偏她嫁了個瘸子,她家里也不缺錢,身邊不缺追求者,她找個腿不好的圖什么——”
腦袋突然被什么砸了一下,唐元君打住了話,一個涼涼硬硬的東西從他衣服后領(lǐng)掉出來,滾到了地上。
是一枚硬幣。
唐元君回頭,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戎黎。
那眼神,像兜頭澆了來一盆冰水,唐元君腳底板都涼了,他掛掉手機(jī),無比尷尬和心慌:“我、我不是說你。”
他剛說完,只見輪椅上的人站了起來。
唐元君:“……”
所以為什么要坐輪椅?
戎黎走過去,把硬幣撿起來,然后站直,腿長個子高,俯視著人,生得一副好樣貌,太陽都沒他囂張:“剛剛,”他胡扯,“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