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9章白虎之局3
場融入風中, 化作推鼓動之力攜著薄楠向鄱陽湖的中心去。
鄱陽湖有四一座島嶼,若論風水,大多都是不錯, 但一座座找過去,薄楠怕是找到過年都找不完, 不過虧得科技發(fā)展, 薄楠直接打開了衛(wèi)星地圖,看看哪座山頭更順眼。
很快他就鎖定了目標, 在鄱陽湖中有一片較為連續(xù)的島嶼,叫做獅子山,又連虎頭山、鷹山、馬鞍山、官山座山,又在其對面有一片島嶼叫做龍樹塢。
之前講過, 古人都是很有意思的,他們給各處取名大多都是有來的,見了山覺得它像什么便叫什么, 是什么都不像,邊是某名人名作么就是最簡單的這山上有什么村落姓氏大族。山長什么樣,知道山的名字, 大多也可以了解一二了。
這一片島嶼山脈連來便是虎踞龍盤,馬鞍筆鋒齊全, 端的是一副貴人頻出的好風水。
虎踞龍盤且不提,風水中朝山最喜馬鞍山和文筆峰,朝秀則文武雙全1。
這官山雖叫做‘官’,可是通過衛(wèi)星云圖來看它其實是一座文筆峰,山體修長,似水波伏,毫規(guī)則排列, 卻錯落有致,這樣的山叫做水形文筆峰,有這樣一座山在,此處必有文豪出世,潑墨灑金,聲名顯赫2。
古時文運佳多是去做官的,通‘官’八成也在此處。
等位替換,讓薄楠來此替人做一局風水,他也先選這片齊全的好地方。
他目前所在為鄱陽湖濕地公園,恰好是在虎頭雙目處,往望去,便是泱泱湖泊,薄楠催動著場,在四周不斷地探索著,湖水被他帶著向四面八方推去,又回『蕩』來,層層疊繞。
他坐在快艇上,靜靜地感知著每一個場波紋的反饋。
越是往一片靠,場的反饋就越清晰,肉眼所見的煞倒還是樣,都是烏泱泱的一般黑,明明是個下午陽光正好的時候,他卻半點陽光都看不見。
真是命了,陽光曬著,風吹著,水流著,還讓人折騰出來這么大的陣仗,薄楠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你說怪監(jiān)控不力吧,這風水確實是道,沒天賦的人就是看不出來,有天賦的也就么點人,根本做不到跟天眼一樣去遍布整個國家。
你說不怪吧,地方被整成這樣,誰看了不糟心。
薄楠突伸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他好像被煞有些影響到了——哪有自己家孩子好端端在自己家睡著,結果被外人闖進家踹了一腳還怪自己家孩子錯的?這難道不該去找闖進家門個傻『逼』算賬嗎?
薄楠干脆收回了場,省點功夫直直往片地方去,等到了再尋找也不遲。
他就這樣靠著導航一的往前沖,總算是在把快艇備用的兩箱汽油都用完之前靠在了馬鞍山的岸邊。
踏上陸地的一刻,他就知道來對了,他有一種來自天賦上的直覺,沒有為什么,就是這,肯定就在這一帶。
馬鞍主武,白虎又主殺伐,想在這面動點手腳可太合理了,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
這樣說或許不太恰當,應該說當一個人他天生比常人更善于征戰(zhàn),更富有攻擊『性』,他又學會了高超的武功,有了擁簇,這種人放在古代不是做將軍就是做大俠的,但是這個人又被人催動了野心,顛覆一個王朝也未必不能。
需知王侯相將寧有種乎?
這是拿這個局來『亂』一個國啊。
薄楠眉宇間『露』出分疏淡之『色』,他俯身于水浪之間抓住了一把泥沙,任它們在他指縫中流泄下,當手中之余一握時他收住了五指,一陣急不可見的聲響后,一片玉石與它們化作了一捧細膩潔白的流沙,在他張開手的一瞬間便融入了風中去。
畢竟來得急,沒能提點糯米啥的,湊合著用吧。
薄楠還有心給柏洗云發(fā)了條短信,讓他沒事給他準備點糯米大米之流,老是這樣拆做好的法器去探路,讓他也覺得挺心疼的——也不能怪他自己老是忘記帶,畢竟真不算是他常用的東。
上一世被追殺成樣一般都是就地取物,有什么用什么,還逃命,自怎么輕便怎么來,誰耐煩天天提著斤八經糯米、鹽什么的?干嘛,逃命還不忘健身啊?
再者有人請他看風水,一般也都是宅邸風水,論陰宅陽宅,這些東總有的,實在沒有讓主家現(xiàn)找也不難,誰能料到這一世天天往荒郊野外跑做這種大格局?
啥啥沒有,全靠自己帶,放眼望去半個人影子都沒有,想問人借都沒地方。
難過,地主家再這樣下去余糧遲早完。
細碎的粉末裹挾著薄楠的場聲息地潛入了山巒之中,薄楠嘆了,有時間一定想辦法把闖進自己家鬧騰的傻『逼』收拾一下,天天這么折騰誰受得了!
柏洗云接通了何隊的電話:“何隊,今天麻煩你們了,你們先回來吧,來一下我這。”
何隊坐在副駕駛上,瞇著眼睛問道:“這次況是不是不能問?”
“對。”柏洗云頓了頓,沒有說‘抱歉’兩個字:“比較嚴重,你們在離開景區(qū)前不下車。”
“如果『尿』急怎么辦?”
“礦泉水瓶。”柏洗云面表的說:“命的話就聽話,這話我不會說第二次。”
何隊瞇了瞇眼睛,叫人開車:“……,馬上回來。”
他沒有問單獨去湖上的薄楠怎么辦,柏洗云既叫他們離開,自會有人安排。
“對了,你知道哪有賣糯米嗎?”
“你不是廢話?”
“來的時候帶二斤上來。”
“……干嘛?老子給你做牛做馬還得給你買你愛吃的?滾!真當老子是保姆啊?”
柏洗云淡淡地說:“伺候祖宗用的。”
薄楠順著山一路到了山頂,馬鞍山如其名,形如馬鞍,兩頭翹,中間凹下,薄楠便去尋著去了個山坳中,沿著因為冬日花木枯萎顯『露』出來的土路搜尋著。
不多時,他便順著樹木的梢頭看見了飛檐的一角。
他原本以為是應該是有人住著的,結果等走近了發(fā)現(xiàn)這有且只有一座三角亭。
三角亭并不大,三四人進去便差不多嫌擁擠了,通常林間有亭就是供給游人歇腳用的,亭子一般以雙數(shù)為吉,這亭子卻是少見的三角,再近一些,便能看見亭子闌額上雕刻的祥云紋路。
亭子四周都堆滿了枯葉,圍得嚴嚴實實,亭中石桌上攢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石凳下爬著細細的青苔與蛛網,可見這已經許久沒有人進去過了。
薄楠順手從旁邊扯了點枯瘦干黃的葉子『揉』成了碎屑,手指微松,碎屑在空中打著旋兒的飄著,明明風,卻這樣怡自得的翻飛伏,最后卻是硬生生地飄到了亭子周圍落下。
亭子有問題。
薄楠也懶得廢功夫,一道場自他指尖飛出,霎時間枯葉就被往兩側吹去,『露』出了一條道路來。薄楠繞著亭子走了一圈,在朝南入的地方看見了亭子的匾額:扶風亭。
他也有些稀奇——亭子坐南朝北,居白虎位,三角亭為陰,兇悍煞,再有四面靠也就罷了,云從龍風從虎,這樣兇的地方還再添這么一把柴,妙極了。
樹林本就屬陰,亭子就該用陽亭,以達成陰陽協(xié)調之理,偏偏這亭子三角,不湊雙數(shù),不理四象,還刻了云紋,云紋這東,也能認為是水紋,陰上加陰。
這地方這么好的風水,就是隨便拽個不懂設計的普通人來,只弄個普通認知的亭子,坐南朝北四平八穩(wěn)這么一放都是好得很,能整出這么一道來薄楠也是佩服。
不過人家或許是故意這么做的呢?
薄楠用場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塵,坐了下來,自背包中『摸』出水杯喝了水緩了一緩,304的不銹鋼杯置于桌面的時候,卻發(fā)出了一聲綿長的響動。
薄楠眉目微動,屈指叩了叩桌面,轉五指覆蓋于上,用力一壓,石桌竟被他硬生生地按出了個洞眼。石粉拂去,剩下的便是閃爍著冷光的內芯。
是鐵。
又添金,鋒銳更甚。
薄楠唇角劃過了一絲笑意,當即抬手,只聽見啪的一聲,亭上橫梁似乎顫了顫,緊接著一道銳利的煞自上面聲息朝薄楠涌去,薄楠絲毫不懼怕這些東,并不見他避讓,反倒是他面前的石桌上出現(xiàn)了一條細細的縫隙。
薄楠推了推它,石桌便晃了晃,從中裂開。
或許別人會覺得這樣的局令人心驚膽戰(zhàn),于薄楠言卻是司空見慣,既已經找到了陣眼所在,還客什么?
他倒看看這橫梁上到底藏了什么東。
場托著他凌空,乎是瞬間就將薄楠抬到了與橫梁的同一高度,于這個角度,薄楠很輕易便看見了橫梁上放著什么——是一把用紅線固定在懸梁上的刀。
刀身粗獷,通體長滿了暗紅的銹斑,刀背寬厚重,連腐爛的木柄中都能看見暗紅『色』的碎屑。
是血。
這應該是一柄殺豬刀。
薄楠瞇了瞇眼睛,屈指一彈,些紅線依次繃斷,卻發(fā)出了如金戈相擊的聲響,薄楠正想將殺豬刀毀了,卻又停了手。
毀了這個局其實還是不錯的,這樣的地理環(huán)境之下,用不了半年這些煞也就該清干凈了,都不必用什么人工清理,毀了它,薄楠徑自回家安安逸逸過完年,等到明年年中再來就是了。
但是不毀呢?
薄楠『摸』出了閻羅印,自背包中取出了一甕暗紅『色』膏體,于上取『色』,端端正正的應在了殺豬刀上。
是不毀,就幫它成候,將這一池的煞皆匯聚于此,養(yǎng)一柄殺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