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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四爺又回前頭了,李薇還以為他要留在前面陪兩個兒子,莊子上嘛四下無人,一到夜里空曠的有點(diǎn)嚇人了。看最新小說上-_-!樂-_-!文-_-!小-_-!說-_-!網(wǎng)百度搜索弘暉和弘昐加起來還不到二十歲,都是小孩子,四爺又是個愛操心的阿瑪,那是必須要去陪兒子的。
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又來了,李薇正在洗白白。莊子上的灶間蓋得比城里的大,柴炭好像也攢得比城里多,她就很奢侈的每晚都要泡一泡。
主要是今天出去吹了大半天的風(fēng),她就覺得一身土。
要是能叫四爺撞見那就浪漫了,可惜他在外屋就聽見屋里的水聲,扭頭就去看四阿哥了。叫她從桶里爬出來時覺得非常可惜,水還是燙的呢。
她擦干準(zhǔn)備穿上衣服也去看小兒子,四爺已經(jīng)回來了。
“我還想去找你們呢。”她盤在床上說,他就站在她面前脫衣服,坐下道:“四阿哥已經(jīng)睡了。”
“大概是今天玩累了吧?”她說,因為每天都帶孩子們出去玩,四阿哥最近睡覺很規(guī)律,晚上都不用人哄了。
她看四爺只是微笑點(diǎn)頭,總覺得今天回來看到他好像有些累?沒什么精神。
想想十四爺?shù)呐畠海矝]了說笑的興致,越小的孩子越叫人心疼。她不否認(rèn),聽說了十四爺女兒早夭的事后,她對三格格的圣母心才發(fā)作的。總覺得不幫上一把,這良心這輩子都安不了。
兩人躺下后,齊齊嘆了口氣。她滾到他懷里,又想說三格格了,可他比她更早開口:“你說的話我想過了,宗室里的女孩都是這么養(yǎng)的。聽太后提過,草原上的姑娘比她們大膽活潑得多,以前咱們還在草原上時也是這樣。”
李薇叫他說的也想起來了,這是最奇怪的啊。為什么公主包括宗室女都養(yǎng)成三格格這樣?滿人的傳統(tǒng)不是這個,而明朝大膽的公主史書上也有不少啊,從哪邊都說不通啊。
四爺半天沒說話,久久才嘆道:“女子身上漢化的痕跡是最重的……”
他默默握緊了她的肩,手勁大的她都有點(diǎn)疼了。
李薇靜靜體會他的心思,她從沒想過這個。她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漢人,要說對民族有什么意見,也該是她不痛快。可看四爺這樣,他好像也在害怕被漢俗同化?
說不定比她的不痛快更深刻。
但滿人一邊恐懼被漢化,一邊卻不得不被漢化。這種發(fā)展才叫四爺這樣感嘆吧?她想起之前大格格穿小鞋來讓腳變小,這種有毛病的陋習(xí)滿族姑娘根本不用做,先皇和當(dāng)今都下旨申斥過,可還是禁不住。
連四爺?shù)呐畠憾急挥绊懥耍渌淖谑夜賳T們只怕也不能免俗。
公主們和三格格被教得這么呆大概也是他們漢化不成,走歪路的結(jié)果。
叫李薇也不知說什么好了,聽他嘆完,她忍不住道:“漢人的姑娘才不這樣呢。”
四爺笑道:“那你來說說,漢家姑娘是什么樣?”
“反正不可能什么都聽別人的,更別提是聽奶娘的了。這說起來很可笑的。”李薇表示這不科學(xué)。
四爺笑了,拍拍她道:“你有這個心,爺就要謝你了。”
她對他的感謝不感興趣,就想知道他想沒想到辦法怎么做?
“撤掉就好。就像你之前對額爾赫的一樣。”誰知四爺居然這么簡單粗暴,李薇馬上說:“不行!她還小呢,再說額爾赫跟她一樣嗎?額爾赫是自己就不想叫嬤嬤管著,我才能那樣做。”
她想起了馬克·吐溫解放黑奴,現(xiàn)實很黑色幽默出現(xiàn)了戲劇的一幕,被解放的黑奴不愿意被解放,因為他們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生活,沒有了奴隸主的統(tǒng)治,他們茫然了。
“你要循序漸近,一步步叫她自己反應(yīng)過來,認(rèn)識到嬤嬤的管教是錯誤的。”她說。
四爺聽她說這些事有種醺然欲眠的安寧感,“那你說怎么辦?”他逗她道。
就見素素為難的皺眉半晌,說:“我也不知道啊,三格格對我有抵觸心理,我來只會有反效果。本來想叫二格格帶帶她的……”
四爺?shù)溃骸澳蔷徒卸窀駧е!?br/>
李薇馬上說:“不行,不行,那不成我給額爾赫找了個差事嗎?還費(fèi)力不討好。”
四爺樂了,翻身看著她說:“你是既想三格格好,又不想沾上這事?”
李薇覺得這樣好像很不厚道,承認(rèn)自己怕麻煩有點(diǎn)說不出口,只好隱晦的點(diǎn)點(diǎn)頭。
四爺握著她的手說:“爺想的是把孩子們都挪出來,叫女孩們另外選個地方住,住在一起。”他看了她一眼,道:“離你近些,好叫你看顧她們一二。”
李薇不覺提起了心,聽他道:“這些年看下來,福晉與你相處還算融洽,但最近府里的氣氛是越來越不好了。額爾赫這兩年也跟姐妹們疏遠(yuǎn)了,弘暉和弘昐也不像小時候了。”
原來他也發(fā)現(xiàn)了。
四爺嘆道:“我想把女孩挪出來就是因為這個。男孩們漸漸大了,日后府里只怕難得安靜,別的都可以先放到一邊去,宜爾哈和扎喇芬就可以先喘口氣。她們都是本性不壞的孩子,只要離福晉遠(yuǎn)一些,自然就不會被影響的一定要在你和福晉之間選一個。”
他的解決辦法雖然不能立桿見影,但卻是釜底抽薪。
“然后呢?”她忍不住問。
四爺只管看著她,就叫她明白了。
“爺不是要你做什么,是要你什么都別做。盯著底下人別怠慢她們姐妹兩個就行了,爺會把她們身邊的嬤嬤慢慢都換走。”四爺知道這樣一來,背黑鍋的肯定就是素素。
但將兩個女兒挪出正院是一定的。他要防著福晉用宜爾哈和扎喇芬的婚事來做手腳。
只要挪出來,再換掉身邊的奶娘嬤嬤們,顛倒幾回就由不得宜爾哈和扎喇芬不自立起來了。
就如同他當(dāng)年先從孝懿皇后那里去了永和宮,又搬到了阿哥所。身邊的人也是幾經(jīng)輪換,那段時間,他成長的比以前的幾年都要多。
李薇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她要當(dāng)一回躺槍帝。
四爺突然把兩個格格挪出福晉那院子,肯定是她吹了枕頭風(fēng),必須是有陰謀詭計。他再把她們身邊的人都換了,那也肯定是她在背后搞的小動作。
問她為什么這么做?打擊福晉,排擠不是她生的孩子。
四爺見她不說話好像在沉思,把她拉到懷里摟住,輕嘆道:“爺之前就打算這么做了,回來前就想好了。”只是沒想到素素還會替三格格擔(dān)心,叫他有些愧疚。
李薇想明白了,這事一開始就不是從她而起,只是她會掃到臺風(fēng)尾而已。
她輕松道:“這有什么?我習(xí)慣了。”她鉆到他懷里說,“可是爺要補(bǔ)償我。”
四爺拍著她道:“好,想爺怎么補(bǔ)償你?”
她一口親在他的嘴角:“親親就好了。”
然后四爺寵愛了她一夜?才沒有,兩人抱一塊睡覺了。
第二天,四爺答應(yīng)了大格格和三格格搬回莊子上福晉的住處去。李薇沒有去送,看在她馬上要被黑的份上,她覺得暫時還是別接近這兩個女孩了。
可三格格特地跟著大格格來跟她告別了,還送上她自己編的一個如意結(jié)。
“多謝李額娘的照顧。”三格格是個很萌的蘿莉,放下電眼還是很叫人心軟的,何況她又天生一副林妹妹的樣子。
李薇還是沒忍住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握著她的小手說:“以后要喜歡,可以常到李額娘這里玩,好不好?”
三格格點(diǎn)點(diǎn)頭,萌得她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臉蛋。
目前這對姐妹出去,李薇感嘆再見你們就該用憤怒的大眼睛來瞪我了,真虐心啊。
可不等她繼續(xù)腦補(bǔ)被萌蘿莉憤怒的眼神射穿是什么心情,就發(fā)現(xiàn)四爺回來兩三天了,福晉還是沒回來。
她忍不住問他:“爺,福晉什么時候回來?”
好奇怪對不對?
四爺卻沒有馬上回答她,看他的臉色,叫她也不敢多問。難不成就回去幾天,四爺跟福晉還吵了一架?
可她實在想像不出福晉跟四爺吵架是什么樣。這兩人說不到一起,最有可能的就是相互冷暴力。
還有,他們會因為什么吵架?
她記著回頭要問問四爺,畢竟福晉不在,莊子上的氣氛好像也變得奇怪了,弘昐都說弘暉看著是越來越不安了,今天還悄悄的試探弘昐,想看看她這里有沒有什么風(fēng)聲。
她就知道她是專業(yè)背鍋的。
福晉不回來關(guān)她什么事啊!
到了晚上,四爺回來后,兩人安靜的吃過飯洗漱后上了床,他摟過來兩人不和諧了一通。叫她把想問福晉為嘛現(xiàn)在還不見回來的事給忘到天邊去鳥。
不和諧之后睡得格外香甜,一直到早上她才想起問福晉,但不等她問,四爺就淡淡的說:“福晉一時半刻回不來,這莊子上的事你先擔(dān)著吧。”
看來確實有問題?她也不急著問了,不管四爺跟福晉的問題是什么,她目前的問題是:無妄之災(zāi)。
她都能想像外面會怎么說她了,無非是側(cè)福晉魅力驚人,把福晉給擠出莊子,不叫人家回來了。
沉浸在一代奸妃的興奮中,她也會苦中作樂的想像下四爺和福晉是如何你無恥無理取鬧的吵架的。
什么分歧會這么大?
第三天,四爺把弘暉派出去了。
她暗樂,可見問題確實比較麻煩啊,她也會在四爺生氣時祭出孩子這個法寶,現(xiàn)在四爺是解決不了問題,要借助弘暉的力量了?
京城,四爺府里,元英帶好禮物,起程去直郡王府。
直郡王從二月伴駕去了直隸就一直沒回來,轉(zhuǎn)眼就到了六月,聽說直郡王福晉受不了暑氣,又病了。
元英經(jīng)人通報被領(lǐng)了進(jìn)去,直郡王府上的二格格親自到二門處,見面福身道:“給四嬸請安。”
“起來吧,好孩子。”元英扶了一把,握著她的手往里走,在路上問:“大嫂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大姐姐在身邊陪著呢吧?”
直郡王二格格道:“額娘今天還好,請了太醫(yī)用過了藥,比之前好多了。我大姐姐在跟著嬤嬤學(xué)規(guī)矩,不在額娘身邊。”
府里沒男人,四處都靜得沒有人聲。
元英感受到了和她的屋子一樣的死氣沉沉,不由得輕輕嘆了聲,一旁的直郡王二格格把頭垂得更低了。
見到直郡王福晉時,元英嚇了一跳。明明是盛夏,外面熱的曬得地皮都冒煙,直郡王福晉還穿著夾衣,蓋著薄被坐在榻上,屋里不但沒有放冰,連窗戶都沒開,進(jìn)去就是一股熱氣迎面撲來。
元英很快就冒了汗,直郡王福晉看了忙吩咐二格格:“去把窗戶打開。”
二格格猶豫了下,元英止住她道:“不用,這不有冰飲的嗎?”
直郡王二格格致歉道:“對不起,四嬸,我額娘不敢叫著涼,太醫(yī)說額娘身體虛,怕暑氣治好了又受寒……”
直郡王福晉苦笑道:“如今我都快成紙扎的了。”她幾乎瘦成了一把骨頭,頭發(fā)稀疏枯黃,面如金紙,錦被蓋在腿上幾乎不見起伏。
她叫二格格下去:“你出去散一散,留我跟你四嬸在這里說說話。”
元英聽直郡王福晉道:“也不知道我還能熬多久,這么天天苦熬著,叫他們也跟著我受罪……”
這話叫人聽了都難受,元英只能干巴巴的說:“這是什么話?你在一天,孩子們就有主心骨。”
直郡王福晉搖搖頭,孩子不在她也懶得裝輕松,病了這么久,說實話連她都煩了,難為身邊的人居然都沒煩。孩子日日床前侍候,直郡王在這會兒都沒有貳心,叫她既驚訝,又感動。
要不是為了孩子們,為了直郡王,她早就不想熬了,天天藥吃的比飯多,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好,拖著她的命不叫她咽氣。可這樣活著有什么趣兒呢?
但她也真是不想死。
活到如今才知道直郡王的心意,她舍不得咽氣,就算活得這么惡心,她也巴望著能活一輩子。
當(dāng)著元英的面,她難得說了句心里話:“我心里清楚,要是我沒了,王爺一年后就要迎新福晉進(jìn)門,那時是個什么情形就難說了。”
元英心有戚戚,直郡王福晉接著道:“可我們王爺待我這份心,我也盡知。在我病了后,宮里外頭都有人問過他,要不要先迎個側(cè)福晉進(jìn)來,好替我打理這府里的事。王爺都給推了,還特意進(jìn)宮替我給娘娘請罪,娘娘賞了東西下來,這件事才算完了。”
“我這輩子最悔的就是沒早一點(diǎn)知道我們爺待我的心意……沒能好好服侍他……”直郡王福晉說到這里,臉上還是一派木然,可那話卻字字句句出自肺腑,叫人聽了都能從她簡單的話里聽出她的追悔。
元英從直郡王府出來,坐上車回到府里,剛到府門就見弘暉的太監(jiān)守在門口,見了她就連忙迎上來,道:“給主子請安,我們阿哥一早就回來了,這時正在等著主子呢。”
弘暉聽到額娘回來了,也不在正院屋里學(xué)驢拉磨了,直接迎了出來,母子兩人在半道上就碰上了。
元英笑道:“瞧你這著急慌忙的樣子,快隨額娘回去擦擦汗,額娘叫人煮了綠豆湯,給你端一碗。”
回到屋里,元英看出弘暉有話要問,要說,可她卻不想跟孩子說這個,再說連她也不知要怎么說,就不理會弘暉焦急的眼神,轉(zhuǎn)身進(jìn)屋換衣服,再吩咐人給他拿綠豆湯來解暑氣。
等她換了衣服出來,弘暉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手邊擺著一碗用了一半的綠豆湯。
元英坐下笑道:“你身上衣服也濕了,去換一身。”
弘暉又被領(lǐng)去換衣服,回來后已經(jīng)沒了追問額娘的勇氣。
看他已經(jīng)打消問她的念頭了,元英才松了口氣,當(dāng)著孩子的面她實在是說不出口跟四爺鬧別扭的原因。
母子兩人說了些不咸不淡的話,元英道:“這幾日京里事情多,上午剛?cè)ミ^直郡王府,你直王伯不在京,你大伯母又病了,于情于理我都要去看望一下的。”
弘暉只默默點(diǎn)頭,元英看他這樣也心軟,可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幾次又吞回去了。她本想尋些理由來安安孩子的心,可找不著合適的話。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說不出理由來。
弘暉干坐了一會兒,起身道:“兒子來得急,想回去歇歇。”
元英點(diǎn)點(diǎn)頭,說:“去吧,額娘忙了一上午,也想歇歇了。一會兒咱們娘倆用個膳,回去的事明天再說吧。”
弘暉看了她一眼,說了句:“莊子上的事,阿瑪托給李額娘了。額娘也不必急,咱們在府上多留幾日也是可以的。”他頓了下,又加了句:“就是大姐姐和三妹妹也有李額娘照顧,并無不妥。”
他有心激一下額娘,說完就看著額娘的臉色。
元英被孩子如此逼問,心中不快,像是被當(dāng)面揭了短,她臉一沉,就見弘暉避開她的目光,叫她也不忍心說他什么,擺了擺手叫他下去算了。
屋里的丫頭都不敢說話。
她起身回到里屋,丫頭小心翼翼的進(jìn)來問午膳,她才想起兒子趕了一早上路回來,肯定又累又餓,要叫他過來,想想還是自己去了弘暉那邊。
弘暉在正院也有個屋子。里面收拾得很干凈,可他過去一年也難得住上幾次,進(jìn)屋后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他想回到前院去歇息,剛出門就遇上額娘進(jìn)來。
母子倆都一時說不出話。
還是元英先道:“我想著該用午膳了,你還是用了膳再休息的好。”
弘暉忙說:“兒子正想去找額娘。”他扶著元英的手,兩人又回了元英那邊。
午膳后,元英留了弘暉一步,遲疑了下,說:“額娘留下是有道理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她看著弘暉,下面的話就嚴(yán)厲了些:“你李額娘替你阿瑪生了一女三子,全是你的同胞兄妹。她是你的長輩,今天這樣不敬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弘暉要跪下請罪,被元英拉住,語重心長的嘆道:“弘暉,我不想你把心思都放在后宅女子爭寵上面。我是你阿瑪?shù)母x,圣旨冊封,跪過天地祖宗,入得了宗廟,日后也能隨你阿瑪同葬于地下。”
她越說越鄭重,腰帶也不自覺的挺直,她理直氣壯的說:“我的身份與你李額娘不同。她是生育有功才能請封為側(cè)福晉,可你阿瑪也從來不是寵妾滅妻的人。”
見弘暉叫她說的有些臊了,她也覺得剛才語氣太重,放柔聲音說:“她威脅不了我的。”
弘暉喊了聲:“額娘……”
元英拍拍他,“你是擔(dān)心額娘,額娘知道。但你是阿哥,是府里的長子,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辦好你的差事,聽你阿瑪?shù)脑挕e的都不用擔(dān)心。更不用替額娘擔(dān)心。這府里的事,額娘心里都有數(shù)。”
弘暉遲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元英嘆道:“弘暉,你下面還有弟弟們,弘昐與你雖然差了三歲,可越長大,這差的歲數(shù)就越不起眼。你要上進(jìn),就不能總把心思放在我和李側(cè)福晉身上。這些額娘自己會處理的。”
“我都知道了,額娘。”弘暉覺得臉上發(fā)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么藥,居然敢插嘴阿瑪?shù)姆坷锸隆@铑~娘是他的長輩,就像額娘說的,這不是他該管的。
見他面帶慚色的退出去,元英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真是過于放縱自己了。居然會跟四爺賭氣。就是直郡王福晉也不曾對直郡王有一絲一毫的不恭敬,四爺待她不及直郡王待直郡王福晉的一半,她又憑什么敢這么大膽?
好像叫一桶井水當(dāng)頭澆下,元英冷靜下來,已經(jīng)決定明天就隨弘暉回莊子上了。
說到底,不過是她一時心有不甘罷了。
莊子上,李薇終于迎來了福晉。
她對著福晉微微一福,笑道:“姐姐回來了。”
福晉對她笑道:“這幾日辛苦妹妹了。”
李薇自覺很有反派范的回答道:“爺吩咐的事,不辛苦。”
福晉沒繼續(xù)接招,說了要休息,李薇就告退了。
她本來以為福晉回來,莊子上的氣氛就可以恢復(fù)過來,她這黑鍋也能扔了。結(jié)果晚上,四爺不去看看福晉就到她這邊來了。
李薇很驚訝,以為他忘了,提醒道:“爺,福晉今天回來了。”
四爺很大爺?shù)呐e著本書認(rèn)真讀:“知道了,叫蘇培盛去看過了。”
只叫蘇培盛去看頂什么事?您不是該去溜一圈嗎?至少坐一坐,喝杯茶。
李薇壯著膽子坐過去小聲說:“您不去看看?”
結(jié)果,四爺放下書,嚴(yán)肅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后他居然彈了下她的額頭!彈得她捂額疼呼,再看他又繼續(xù)認(rèn)真嚴(yán)肅的看書了。
她只好不說了,心道可見福晉回來不算完,這位爺?shù)臍膺€沒消呢。
不想被當(dāng)炮灰去掃這臺風(fēng)尾,李薇殷勤巴結(jié)了好幾天,四爺?shù)拿嫔K于和緩了,不枉她帶著孩子們一起哄這個大孩子,野餐、放風(fēng)箏、跑馬、打獵,順便還去莊子上的小湖里垂釣了一番,撈回來了一甕的小蝌蚪,這可是教孩子們生物知識的好時機(jī)啊,李薇趁機(jī)蘇了把這群小黑豆會變成大青蛙的事。
連弘昐都沒親眼見過呢,倒是在畫上見過蝌蚪和青蛙,活生生的沒見過。等蝌蚪一天天長出四條腿,三阿哥打著寒戰(zhàn)說:“這些蝌蚪好惡心。”他不想養(yǎng)了,想把這些東西扔掉。
就是李薇也必須承認(rèn),小蝌蚪是很可愛的,但長到一半時……離可愛就越來越遠(yuǎn)了。她只好努力努力往高大上靠,教訓(xùn)孩子們:“蝌蚪很可愛,青蛙也很有趣,所以你們不能只喜歡它們好看好玩的時候,討厭它們不好看的樣子。”
“就像百福,它小時候能陪著你們,現(xiàn)在它年紀(jì)大了,不愛跑不愛動了,以后還會掉毛,掉牙,眼睛也會看不清,說不定還會失禁,生病。那你們就會討厭那時的百福嗎?”
“當(dāng)然不會!”三阿哥用力說,跑去抱住聽到自己的名字跑過來的百福和造化。
好像用力過度了。李薇迅速總結(jié):“總之,什么東西都有好有壞的,不能只接受它們好的一面,不接受它壞的一面。要記得這個道理哦。”她拍拍有些傷心的三阿哥,孩子們都被她拿百福舉例說的那些給嚇住了,叫她后悔死了,拼命保證百福和造化會好好的,一定沒問題。
其實她說的時候已經(jīng)感動了自己,想想最近確實背鍋背得比較多,可這是四爺寵愛她的副作用。只要她受寵,背鍋的日子就永無盡頭。她能只要寵愛不背禍嗎?這不可能啊,四爺對她越好,越護(hù)著她,其他人就會越討厭她。
按能量守恒來說,四爺給她的正能量太多,所以為了平衡,福晉等人只好給她負(fù)能量了。
要想福晉和弘暉少討厭她一點(diǎn)也簡單,四爺別寵愛她,去寵愛別人好了。
想通這個后,李薇都想喊她愿意背禍一萬年了。
等四爺再來,見到的就是不殷勤,但更親熱的素素。
他也知道最近素素壓力大,有些像沒頭蒼蠅的著急。她又不敢追問他,只好自己憋著。他正想著要怎么跟她解釋,這事也不好開口,結(jié)果這是她自己想通了?
他松了口氣,兩人上床摟在一起,他問道:“你今天這是不生爺?shù)臍饬耍俊?br/>
李薇馬上喊冤:“我什么時候生你的氣了?”
四爺揚(yáng)揚(yáng)下巴指著她,“不就是你?天天爺一來,你就拿‘你陷害我’的眼神看著爺。”
李薇不好意思了,她的眼神真的那么明顯?
他摸著她的背,嘆道:“爺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說。”
李薇很自然的就問出了困擾她很久的問題:“爺跟福晉到底是為什么事啊?”
四爺嘆了聲,搖頭道:“也沒什么事……”
不想說就算了。她沒再追問,轉(zhuǎn)頭說起了四阿哥。
福晉?反正不關(guān)她的事,總關(guān)心她容易本末倒置。四爺才是她的重心。
見素素真的不放在心上,四爺想起了福晉。在忙十四府上小格格那件事的那幾天里,福晉想叫他留下,但他掂記著老八、老九和十四,還有李家的事,實在沒心情。見她有些不會看眼色,就冷了她兩天。
后來,福晉大概是以為他是為了素素才故意冷落她,也開始給他看臉色。
他見此更是心煩,兩人就這么僵了起來。等辦完事要回莊子上了,她竟敢借口不肯跟他回來,他一氣之下就真的把她留在了府里。
叫弘暉去接,不過是看在兩人是夫妻的情份上。
四爺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一肚子火。只是沒有去她的屋里,就叫她如此積怨,居然還敢不顧大局,真是叫他無話可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