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摯愛冥妻(十三)
賣了?
越過蕭家人將陪嫁下人都給賣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童心蘭又詢問了一會兒,但是巧慧所知甚少,實在是挖掘不出什么了。
到了下午,童心蘭再次來小花園曬太陽。
而巧慧這次是準(zhǔn)備齊全,水果、涼開水等等都準(zhǔn)備好了,她打定主意,無論水姨娘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不離開半步。
巧慧如臨大敵的樣子也讓童心蘭頭疼,這丫頭,真是難為她了。
不過,只要蕭長戈能來,他就能想辦法引開巧慧的,童心蘭已經(jīng)想明白昨日那些老人是如何被護(hù)士引走的了,所以她一點也沒有擔(dān)心。
過了一會兒,一個護(hù)士一臉笑容的朝兩人走來的時候,其中一個護(hù)士對童心蘭說道,“夫人,陳醫(yī)生讓我來帶您去拆除石膏。”
童心蘭當(dāng)過醫(yī)生,自然之道現(xiàn)在還不能拆除石膏,但是她沒拒絕,心想這應(yīng)該是蕭長戈想出的辦法吧。
因此,童心蘭點了點頭,“好,那我們過去吧。”
巧慧帶著東西將童心蘭送到門口就被護(hù)士攔了下來,“姑娘,只能病人進(jìn)去。”
“可是,那是我家夫人,我……”
“巧慧,沒關(guān)系的,一會兒有事我會叫你。”
“好吧。”巧慧想了想,醫(yī)生辦公室只有一個房門,便又放了心。
童心蘭自己推著輪椅進(jìn)了辦公室,護(hù)士就從外面將房門關(guān)上了。
陳醫(yī)生抬頭看了童心蘭一眼。就拿著鉛筆戳了戳身后白色簾子,里面悉悉索索了一陣,接著,蕭長戈就拉開簾子,他滿臉不開心的坐在床邊,皺著眉頭搓著眼。
“看來,我打攪你睡覺了。”童心蘭好笑的看著明顯沒睡醒的蕭長戈,能在陳醫(yī)生辦公室睡覺,兩人關(guān)系可真好。
蕭長戈明顯沒有挪動的意思,他懶洋洋的朝童心蘭招了招手。指了指看診用的床邊。
童心蘭也知道在門口談話可能會被門外的人聽到。便推著輪椅過去了。
“你來挺久了?”
蕭長戈垂著臉,沒啥精神的抬眼看了下童心蘭,緩緩的點了點頭,“是啊。結(jié)果不小心睡著了。幸好小陳記得幫我找你來。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坑浀梦規(guī)湍阒螅咽骤C給我啊。”
當(dāng)然不能告訴他白莫寒想幫蕭幼琴復(fù)活,不說白莫寒那個方法到底會不會奏效。就算是假的,這個十分喜歡姐姐的蕭長戈恐怕也會想冒個險試一試吧,反正對于他們來說,也沒有什么損失,被犧牲的也就她一個外人罷了。
童心蘭知道自己想得太黑暗,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恩,你放心,我會把手鐲給你的。”將手鐲交給看重它的蕭家人,到時候告訴白莫寒是蕭家四少爺搶走的,那白莫寒也沒法責(zé)怪她了,那個手鐲在白莫寒的計劃里應(yīng)該很重要吧,他想從蕭家重新將手鐲要回就不會那么容易了,興許能幫她拖上一拖時間。
所以,童心蘭自然不會拒絕將手鐲交給蕭長戈。
她相信,白莫寒已經(jīng)失去了蕭家的信任,即便他為了拿回手鐲告訴蕭家他的計劃,那些老人也不會相信他,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蕭長戈這么沖動易被說服。
“其實,我也沒什么需要你幫忙的,但是最近我總是心緒不寧,想要找地方放松一下,但是家里下人將我看得很緊,我恐怕也沒法尋得清凈,希望蕭四公子想個辦法,讓我出去透透氣。”
“你不會是想逃跑吧?”如果白莫寒真的是虐待狂,這個剛?cè)腴T的小妾想要逃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小妾逃跑后若是被人抓住了,那下場就很慘了,蕭長戈為此心里有些隱隱的擔(dān)憂。
“不會的,我怎么可能逃跑呢,雖說我是八抬大轎抬入白家大門的,但是我卻不是自由之身,我的家人早已經(jīng)將我賣給了白莫寒,沒有戶籍,我能跑去哪里。”這也是從巧慧那里套來的信息。
“那你想去哪里?”蕭長戈就納悶了,據(jù)他所知,水心蘭應(yīng)該不是愛玩的性子,也不會有什么熟人需要她去見。
之前蕭長戈就查過水心蘭的情況,畢竟這個是打了姐姐臉的女人,怎么都要了解一下。
這個水心蘭情況十分簡單卻也傳奇,水心蘭的父親就是郊外看守義莊的水老頭,水老頭和他妻子老來得子,生了個俊俏的閨女,整天捧在手心里,只可惜老兩口走得早,水心蘭只好跟著水老頭弟弟過生活。
水心蘭作為看守義莊的老頭的女兒,這么個晦氣的身份原本就不被人待見,再加上這個水老二也不是個心地善良的,以前靠著哥哥扶持過生活,現(xiàn)在哥哥走了,沒人給他錢生活了,還留個拖油瓶給他,他怎么會好好照顧水心蘭。
因此,水心蘭在新家也是過得不好,什么活兒都要做,還天天被水老二的妻女打罵,性格越來越孤僻,除了做活,就不會出門和誰玩耍,因為沒有人和她玩耍。
這樣身份的女人,打了姐姐的臉,蕭長戈不生氣才怪,他覺得白莫寒做得太絕。
但是,就是這么個晦氣的人,白莫寒那小子竟然要娶進(jìn)家門!
但是昨日聽了童心蘭一番話,他又派人去更加仔細(xì)的打聽了水心蘭的資料,這才知道,水心蘭身份有問題。
水心蘭其實不是水老頭的女兒,那么老的老頭和老太婆怎么可能還能生孩子,水心蘭是“棺材子”。
所謂棺材子,自然就是生產(chǎn)于棺材中了,水心蘭是一具無名女尸產(chǎn)下的嬰兒,水老頭夫婦見她可憐。便收養(yǎng)了她,也沒有將這個消息說出去,就怕對女孩兒將來的成長不好,這樣的女孩子可能會一輩子嫁不出去的,即便,當(dāng)他的女兒,可能也嫁不好,但是也比真相流露出去的好。
索性水大娘因有腿疾,也不經(jīng)常出門,水老頭說水心蘭是老來得子也沒有人懷疑。
但是這樣的事情水老頭也沒有瞞著弟弟水老二。這消息。蕭長戈就是從水老二嘴里套來的。
這情報,不知道白莫寒清楚不清楚,他娶水心蘭是因為她身份低賤可以任意打殺折磨也無人知,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蕭長戈定定的看著水心蘭。他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我想去教堂找神父。”這個世界既然已經(jīng)有鬼了,那童心蘭就按照有鬼的方式去處理吧,直接說去找道士。害怕蕭長戈懷疑,幸好神父還兼職做心理醫(yī)生,蕭長戈應(yīng)該不會直接懷疑到鬼神之說上吧?
而且,蕭幼琴結(jié)婚都是穿的婚紗進(jìn)行的西式婚禮,那她應(yīng)該是不信國內(nèi)法術(shù),而是信奉國外宗教,或者更接受國外的宗教,那她找了洋人神父,或許更能對蕭幼琴的鬼魂產(chǎn)生作用。
神父?
蕭長戈點點頭道,“你想什么時候去?”
“若是今天就能去,那就再好不過了,不知道蕭四少爺有沒有比較熟悉的神父?旁的人,我信不過,也怕對方認(rèn)識白家的人。”現(xiàn)在這個時代,有錢人肯定要和洋人打交道的,童心蘭可不想遇到白家認(rèn)識的洋人。
“你放心,我會找個值得信任的人。”蕭長戈覺得水心蘭肯定是心里有秘密十分難受,所以要找神父懺悔,能有什么秘密讓她難受?莫不是姐姐的死因?因為是“丈夫”所犯,所以不敢報官?憋在心里才會那么難受的?
這么想,蕭長戈覺得自己怎么都要找個信得過的神父才行,那些個洋人神父,雖然愛財貪色,但是對于這些懺悔者傾訴的秘密那是誓死都不泄露,職業(yè)習(xí)慣好得不得了,但是也不是每個神父都這么有職業(yè)道德,到時候安插一個和自己熟識的神父吧。
“陳海,這就交給你了。”蕭長戈對在一旁研究病歷的朋友說到。
“好的。”陳醫(yī)生拉過白簾將蕭長戈遮住,對外說了聲,“進(jìn)來吧。”
門外的護(hù)士聽他這么說,就打開門走了進(jìn)來,擔(dān)心童心蘭的巧慧也緊跟著走了進(jìn)來,看到童心蘭還在,巧慧松了口氣。
陳醫(yī)生對著將輪椅搖過來的童心蘭說道,“你的腿這兩天惡化了,若是不弄好,或許會瘸,需要重新做個矯正手術(shù)才行,我們醫(yī)院沒有這個條件,不過教會醫(yī)院有條件,一會兒我?guī)е闳ツ沁呎沂访芩贯t(yī)生幫你瞧瞧情況如何,如果能做手術(shù),到時候看他怎么安排吧,若是沒辦法,你的腿,可能也就這樣了。”
巧慧一聽水心蘭的腿或許會殘疾,就想起大少爺當(dāng)初踹的那一腳,若是水姨娘真的瘸了,大少爺還不打死她啊,都是她沒有照顧好水姨娘才害得她摔落樓梯的。
“陳大夫,您一定要治好夫人的腿啊。”陷入擔(dān)憂的巧慧只顧著祈求水心蘭的腿無礙了。
“我是大夫,自然回會盡力,你推著你家夫人跟我們上車吧,我們一起去教會醫(yī)院。”陳海脫下醫(yī)生白袍,就朝外走去。
巧慧見此,自然跟從,早就忘記要去提前告訴白莫寒這件事兒了。
一行人離開了辦公室,蕭長戈才從辦公室悠然離開。
蕭長戈找到送他來醫(yī)院的司機(jī),兩人換了衣服,他又戴上了帽子,這就鉆了進(jìn)去,全權(quán)充當(dāng)司機(jī)了。
巧慧守著童心蘭在門診大樓門口等著陳海辦理手續(xù),蕭長戈開車過來之后,陳海才從繳費處走了出來,時間配合的很好,巧慧也沒有懷疑,只當(dāng)是剛才陳醫(yī)生在繳費處打了電話叫了車來。
陳海大爺似得直接坐上了副駕駛位置,巧慧看的儍瞪眼,她不能對醫(yī)生生氣,那可是自家夫人的大夫,所以她氣急的敲了敲車窗,“你下來幫我一下。”
蕭長戈無奈的看了眼友人,陳海聳了聳肩,靠在座位上就睡覺。
最終,蕭長戈拉低帽子還是下了車,將童心蘭抱上了后座。
巧慧收好輪椅,上了車,一行人便朝教會醫(yī)院去了。
教會醫(yī)院就在教堂隔壁,一行人輕易就將巧慧給支開了,還派了個護(hù)士看著她。
陳海對接下來的事情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能躲班瀟灑他就很開心了,找了個護(hù)士開始聊天,對于這么個朋友,蕭長戈也是無語了,不過平日里他也是因此和陳公子交上朋友的。
蕭長戈只好親自推著童心蘭去了教堂。
輪椅在地上靜靜的滾動著,擦過人來人往的人流,蕭長戈看著輪椅里那個和查探得來消息中氣質(zhì)完全不同的女人,有些疑惑了,因此問道,“水心蘭,你和我知道的不一樣。”
“哦?你知道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其實童心蘭也很想知道水心蘭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是沒有那么好套話,只套出了水心蘭是被家里賣給白家的,其他的事情,巧慧就閉口不言了,似乎有些忌諱。
蕭長戈沒有懷疑童心蘭這么問的緣由,說道,“你爹是看守義莊的水老頭,你自小被人看不起,在你父母都死后,你又被送到誰老二家生活,更是被欺負(fù)的很慘,你從小孤僻、膽小,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敢那么和我說話。”
原本以為汪媒婆說的身份低賤是身份懸殊,原來水心蘭的身份竟然是這樣的,怪不得汪媒婆說水心蘭是撞大運(yùn)了。
“你知道的就這么點了?如果你就了解了我這么點情況,那你的確不知道我為何敢那么和你說話。”童心蘭沒有直接回答蕭長戈這么自以為是的中二問題,而是繼續(xù)誘導(dǎo)。
果然,這個女人和其他的不一樣,竟然不怕他,蕭長戈又說道,“也對,像你這樣的人,雖然從小就表現(xiàn)得怯懦孤僻,但是你內(nèi)心應(yīng)該也是最堅強(qiáng)的,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你是棺材子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養(yǎng)父母那么愛你,肯定不會告訴你,水老二也說從沒告訴你,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水老二家婆娘打罵你的時候告訴你的。”
蕭長戈接下來的話,童心蘭就沒有聽進(jìn)去了,她抓住了重點“棺材子”!
棺材子是什么,童心蘭自然知道,在這個能夠有鬼魂存在的世界里,水心蘭或許有從前看過的鬼片里那些棺材子擁有的能力,比如陰氣重比較好上身,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白莫寒會找上她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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