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張?zhí)t(yī)與白梟,交情不淺
白梟朝楚云溪抱拳道:
“回娘娘,張?zhí)t(yī)說,太醫(yī)院如今正值清閑時節(jié),太醫(yī)們想找點事兒做。
請示皇后娘娘,在年前這段時間,能否讓太醫(yī)們,帶著天下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設(shè)點義診?
一來,能檢驗學(xué)生們的功課是否扎實,鍛煉鍛煉學(xué)生們的實戰(zhàn)能力,二來,也能造福百姓,體現(xiàn)皇恩浩蕩。”
楚云溪的眼眸瞬間就亮了,之前的郁郁情緒一掃而光。
“這是好事兒啊,真不愧是張院首,果然有覺悟,是不是凌云?”
楚云溪還不忘問一句,君凌云這個皇帝的意思。
君凌云便痛快應(yīng)了。
“允了。需要的一應(yīng)草藥器具,由朝廷撥款,太醫(yī)院自行購置。”
“屬下代張?zhí)t(yī),謝皇上,謝皇后娘娘。”
白梟便帶著君凌云與楚云溪的旨意,直接來到關(guān)押牧其兒之處,與張?zhí)t(yī)匯合。
“皇后娘娘,當(dāng)真夸老夫覺悟高?”
張?zhí)t(yī)一張真誠的臉上,寫滿了受到表揚時的滿足感。
白梟回想了下,他應(yīng)當(dāng)說的是“有覺悟”,而不是“覺悟高”,不過,也差不多了,便點點頭。
“白侍衛(wèi),待老夫給這姑娘看完診,你可要隨老夫回太醫(yī)院,宣皇上口諭。”
吩咐人干活,這種得罪人的事兒,張?zhí)t(yī)覺得,為了太醫(yī)院的和諧,還是不要從他口中說出來比較好。
再說了,他總不能在屬下們面前,自夸自擂吧。
這夸獎他的話,當(dāng)然得從旁人口里說出來,效果才好。
就比如,皇上的貼身侍衛(wèi),白梟。
白梟一眼看透張?zhí)t(yī)的心思,卻也沒有推辭,權(quán)當(dāng)還他,給自己和牧其兒治病的人情了。
白梟推門進了牧其兒的屋子。
“牧其兒,我和張?zhí)t(yī),來看你了。”
牧其兒看到白梟,臉上便帶了笑,只是張?zhí)t(yī)在場,她就什么也沒說,只是在桌前坐了下來。
張?zhí)t(yī)這次,沒有把脈,而是坐于牧其兒對面,與她攀談起來。
“姑娘,行醫(yī)者,望聞問切。老夫此次,想要問你幾個,與你身體狀況有關(guān)的問題。不知可否?”
“好。我也想聽聽,太醫(yī)有何高見。”
牧其兒應(yīng)了,張?zhí)t(yī)便開門見山問道:
“你服用那藥丸,有多久了?”
他這問題,立時讓牧其兒,心生不好的預(yù)感。
“有好幾年了,每個月都會服用一粒。我那藥丸,可是有什么問題?”
而張?zhí)t(yī)聽她這樣回答,突然就有些同情起牧其兒來了。
他看了眼白梟,不知道有些事,對牧其兒這個俘虜,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張?zhí)t(yī)但說無妨。”
白梟想著,必須讓牧其兒,知道她自己的真實狀況,她才會配合治療。
張?zhí)t(yī)這才給牧其兒解釋道:
“姑娘那藥丸中,有一味藥,有致幻作用。若是長期服用,便會產(chǎn)生依賴。剛服下時,或許會感覺身心舒暢,時間久了,藥效過了,便又會覺得渾身難受。”
牧其兒的手心,一瞬間汗?jié)瘢奶膊皇芸刂频丶铀佟?br/>
她這癥狀,沒與這里任何人說過,即便是牧仁哥哥,她也是沒說過的。
而這老太醫(yī),卻能準備地說出她的癥狀,莫不是,他所言非虛?
白梟插話問道:
“牧其兒,那藥丸,是何人給你服用的?”
牧其兒神情復(fù)雜地看向他,那人,正是牧仁哥哥的生父啊!
白梟見她這欲說,又不能說的表情,還有什么不清楚的,瞬時便攥緊了拳。
北蠻皇帝,他那個所謂的生父,居然對牧其兒,用毒控制?
絲毫也不顧念,牧其兒已經(jīng)與他定下娃娃親的關(guān)系。
張?zhí)t(yī)見兩人氣氛尷尬,出聲打破僵局,繼續(xù)詢問:
“敢問姑娘,可知道具體是哪味藥?”
牧其兒有些木訥地搖搖頭。
此刻,她的世界似乎在崩塌。她腳下的土地,似乎也不再堅韌,天搖地晃.
而這一結(jié)果,也在張?zhí)t(yī)的預(yù)料之中。誰會明知道是毒藥,還月月服用呢。
“解毒,是件十分精細的事兒。萬一用錯了藥,可能會毒上加毒。”
張?zhí)t(yī)嘆道。
“若不能明確是哪味藥,老夫也不敢輕易給姑娘下方子,只能,先針灸排毒,再慢慢查證。”
牧其兒只是呆呆坐著,沒有反應(yīng)。
她已經(jīng)有些相信張?zhí)t(yī)的話了。可一個人好幾年的過往,頃刻間顛覆,任誰也很難,在一時半刻間完全接受。
就像牧其兒此刻,還抱著一絲幻想.
也許當(dāng)年,是她傷勢過重,北蠻皇帝為了救她,才迫不得已,用了這種藥呢?
“張?zhí)t(yī),這味藥,可能用來治傷?”
張?zhí)t(yī)點點頭。
“的確可以用來作為麻醉藥劑,可醫(yī)者都知道,不能長期大量服用。”
“興許,是我們北蠻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不精,用了笨法子呢?即便我用錯了藥,也不能說明,我的記憶,就是錯誤的。”
牧其兒喃喃,也不知是說給張?zhí)t(yī)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白梟心急,說出的話,便重了些。
“牧其兒,事實都已經(jīng)擺在眼前,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張?zhí)t(yī)伸手攔了攔白梟。他作為局外人,便理智許多。
“姑娘,不如,先不去想那么多,我們邊治邊想,順其自然如何?”
牧其兒沒有再拒絕,白梟也覺得張?zhí)t(yī)的提議,對牧其兒更好一些。
張?zhí)t(yī),便又給牧其兒施針,意圖換回她原本的記憶。
每次施針到最后,牧其兒都十分痛苦。
有時候,她會產(chǎn)生一種恍惚,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有一個完全不同的她。
所有她熟知的人,都變得不再一樣。
可等她清醒過來,又會忘記方才想到了些什么,以至于更為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該信什么,該恨什么,唯一不變的,只有她的牧仁哥哥。
白梟見狼女漸漸昏睡過去,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蓋好被子。
他心中,似被密密麻麻的針尖扎刺般,細密的疼。
明明,他的記憶中沒有牧其兒,可偏偏,心中的本能有!
待白梟與張?zhí)t(yī)再次回到太醫(yī)院之時,張?zhí)t(yī)對白梟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梟便面容嚴肅道:
“傳皇上口諭,諸位太醫(yī)接旨。”
他這話一出,太醫(yī)們不管手里在做些什么,都趕緊過來下跪接旨。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兒,竟需要派他的貼身侍衛(wèi)白梟前來,對全體太醫(yī)下旨?
一時都有些忐忑不安,人人自危。
不過話說回來,白梟侍衛(wèi)這幾日,確實往他們太醫(yī)院跑得頻繁啊。
還經(jīng)常與張院首,避著眾人,出雙入對,呸呸,共同行動。
看來兩人交情不淺,應(yīng)該不會對太醫(yī)院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