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堪長遷
領(lǐng)完衣服和彈藥,接著便面臨分組問題。
他們一行總共七人,人員搭配的確是個難題。王成平理所當(dāng)然的站在嚴(yán)黎旁邊,道:“不管怎么分,我要和阿黎一組。”
嚴(yán)黎面色不動,程岳卻看了王成平一眼,挑眉不語。而蘇素只在旁邊冷笑,譏道:“怎么,大家都一起來的,不能總順著你的意愿來啊。”
“那小素你想怎么分,說出來我們聽聽。”李梓聲音適時響起,但口氣卻是唯恐天下不亂。
本著絕對不能讓王成平稱心如意的思維方式,蘇素即使和嚴(yán)黎交情不深,也主動向她邀約:“嚴(yán)黎,咱倆一組行嗎?嗯,再加上陳皓吧,然后還有安卓,我們四個人一組就好。”
但陳皓想了想道:“不用了吧,我和王成平一組。”
蘇素很少被陳皓反駁,似是不可置信般,揚起嬌俏的下巴嚷道:“唷,就這么舍不得她啊?王小姐這么人見人愛,想必有什么獨到之處了。不如陳皓你說出來讓我學(xué)學(xué),也省得我嘴笨手拙招你嫌棄,連多年的朋友都做不成了。”且不提王成平上次與蘇素舊怨未了,只沖著陳皓對她的格外關(guān)照,蘇大小姐便對她心中不快,當(dāng)下陰陽怪氣。
陳皓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只輕叱:“蘇素!”
場面頓時有些詭異的寂靜,程岳這時在旁搖頭笑嘆:“蘇素你這是必輸無疑,我不妨告訴你,黎黎也從未打過彩蛋游戲,并不算得好手。”
“我愿意和她!”蘇素對陳皓的態(tài)度不滿,卻是轉(zhuǎn)頭征詢嚴(yán)黎,“嚴(yán)黎,那咱倆一組行嗎?”
“我無所謂。”嚴(yán)黎攤攤手,用一貫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說道,“我和誰都一樣。”
蘇素卻拍手嬌笑道:“那便好了,我和嚴(yán)黎一組便是定了。”
王成平臉色不由黯然,只能強笑回應(yīng)道:“既然這樣,我也隨便。”
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安卓卻開腔道:“那我主動換過去得了。蘇素你既然拆散了人家,我也只好替你補過。”
蘇素不置可否,卻是緊緊盯著陳皓:“安卓過去也好。那陳皓你跟我一組嗎?你忘了,咱倆每次都一組的啊。”蘇素說這話時語調(diào)輕柔,還帶些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懇求與失落。
陳皓偏偏對她這種語氣最無力抗拒,不由氣息一滯,倒向王成平征詢的看去。
而王小姐這時正瞪著安卓,他已邁步走向她,卻是含笑用法語對自己打了聲招呼。
王成平頓感毛骨悚然,只面無表情道:“啊,安先生不必?fù)Q過來了,那個,這組合就挺好的。你們那組兩個女士,多些男人也是好的……”
李梓卻舉起雙手,笑道:“女士多?這種場合當(dāng)然是讓我來表現(xiàn)!那么,我主動請纓,調(diào)換到小素那組。”
……
王成平慢吞吞的跟在程岳和安卓的身后,她需用盡全部忍耐才能避免自己放聲尖叫。最難打發(fā)的兩個男人居然和自己分為一組,王成平認(rèn)為世界上最悲傷的噩運不過如此,夫復(fù)何求不如直接自我了斷……
左手被人口扣住的時刻,王成平正一個趔趄向地面迅速接近,驚駭之下,程岳不動聲色的臉卻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請王小姐走路小心,若是困頓不如再去車內(nèi)小睡片刻。”男人口氣如常,挪揶語氣卻駕輕就熟,左手托著她的腰,右手稍一使力,便把她從半跪的姿勢拉上來。
王成平站穩(wěn)后,便輕輕推開程岳,再皺眉看向四周。原來不知何時,他們?nèi)艘炎叩狡琳衔輧?nèi),而面前的兩個男人正默不出聲盯著自己。
王成平臉不覺微紅,卻是坦白道:“不好意思,我剛發(fā)呆呢。呃,關(guān)于這個游戲,我可什么也不會。你們也不必期望從我這里得到建設(shè)性的意見,我當(dāng)著馬前卒便是。”
安卓卻低頭盯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悟。方才王成平失神摔倒,本是離她最近的自己可伸手?jǐn)v扶。但不知怎么,倒是讓距她稍遠(yuǎn)的程岳撿了個便宜。他心思波轉(zhuǎn),倒是格外留神程岳的臉色。
然而陳岳似渾然不覺,扶起王成平后便立刻順勢松手,更不留痕跡的退后三步,顯示對她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現(xiàn)下,他只淡淡道:“按照常理,我們應(yīng)先制定攻守戰(zhàn)略。”
王成平打了個哈欠,單手撐著槍道:“是不是顏料彈打在身上,領(lǐng)地被攻占,這也就算是陣亡了?”
安卓把視線從程岳身上端端收回,眸光莫測卻輕笑道:“王小姐不要小看這個,彩蛋打在身上可還是夠沮喪呢。”
“我什么也不會,”王成平攤手,自我解嘲道,“腦子不靈,且行動緩慢如蝸牛。”
程岳沉吟著還未開口,安卓便笑著調(diào)侃:“那我們還多一個任務(wù),需得保護(hù)王小姐。”
王成平直視著安卓那雙活蹦亂跳的眼睛,用食指筆直指向他的胸口,陰郁而笑:“這點你倒可放心,我不是什么大小姐,也不需要你們的保護(hù)。到時臨到戰(zhàn)場,我也只盼你們不要對自己的女友憐香惜玉,否則白累的我被對方當(dāng)靶子。”
安卓顯然有些愕然,唇角的笑容更深:“王小姐這是說笑呢。”
“我叫王成平,你可以全名叫我。”在這兩個人精面前,王成平自覺無需再掩飾自己的算計本性,索性直言以對,“現(xiàn)在,不如我們商量下所謂戰(zhàn)術(shù)。”
程岳垂下眼,臉上沉思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你有什么更好意見?”
如果說王成平對安卓是警惕且輕蔑,但她對一直不溫不火的程岳卻心有畏懼。這個男人沉默久、表情少,從不說任何多余的話,也從無任何多余動作。至于男人的思緒情感,更不通過外在透露半點端倪。
王成平本極善揣斷人心,但她的觀察入微、明察秋毫,卻在程岳身上起不了任何作用。因此對于程岳這個人的所有猜測,她也只敢用結(jié)果小心試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