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言向誰
王成平奇道:“你把我當成護士數(shù)落的那次?我當時什么表情,莫非白衣天使的慈善表情?”
林期合因她的大言不慚而搖頭,笑道:“在撿到你手機之前,我其實還見過你。”
“再之前啊?”王成平想了想,但她顯然是沒什么印象,便撇嘴道,“不會吧,你可千萬別說咱倆是青梅竹馬。就像某小說里寫的,你其實是我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同學,一直默默的看著我,到現(xiàn)在才正式認識我……”
林期合顯然也被如此惡俗的描述驚到,他皺眉揶挪:“你就喜歡看這種小說?”
“不,我只是比較喜歡那些作者的想象力。”她悶悶不樂。過了片刻,王成平再打起精神道,“對了,你既然不是為私事去嚴黎病房,那肯定是為了治療……你手里拿的是嚴黎病歷?怎么是你給嚴黎看病?”
林期合的表情不會撒謊,王成平便窺著他的臉色繼續(xù)道:“阿黎幾天前就被送到醫(yī)院來,現(xiàn)在還不能出院,有大事嗎?”她再陡然吸一口冷氣,“嚴黎不會……得什么怪病吧?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王成平很有點慌張,但幸好對方及時安定她的擔憂。
林期合淡淡睨著她:“嚴黎沒大礙,不過我也很喜歡你的想象力。”
忽略他的反話,王成平仍不放心,追著他問道:“那阿黎到底怎么了?你不能告訴我什么病嗎?難道是她腦子里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了……不是想冒犯你,那個,你連我的感冒都治不好,你真的能知道嚴黎有什么問題嗎?”
林期合的表情看起來已經(jīng)被冒犯了,或者說這位醫(yī)生已經(jīng)看透她的激將法:“嚴黎的病情屬于她的隱私,你不是嚴黎親屬,未經(jīng)患者本人同意,我沒法再透露更多情況。”
王成平蹙眉,林期合至少說對一件事情,自己的確沒敢問患者本人她有什么病。 不去問的原因難以解釋,就像她也沒敢問嚴黎為何與程岳分手。
大概是總出錯的直覺仍在提醒自己什么吧。
……
后來再碰上程一,王成平便旁敲側(cè)擊的向她打聽情況,理所當然小姑娘是什么都不知道。王成平不死心,又問其兄長目前所在何處,程一依舊搖頭表示不清楚。
人和人之間的聯(lián)系如此緊密卻又如此疏遠。 就像王成平之前還總認為全世界都是程岳的黨徒,但現(xiàn)在一旦真正想找程岳,她卻又發(fā)現(xiàn)毫無線索。
王成平皺眉看了程一幾秒,到底作罷。
“嚴姐姐生病了?”程一知道這消息,她想了想問,“那按照普通的社交禮儀,我是不是還需要去醫(yī)院看望她病情?”
盡管這么問,但程一神色仿佛是希望王成平說不會。王成平也只好表示不用了。
“你放心吧,嚴姐姐的病會好起來的。”現(xiàn)在反而換成程一安慰她,“我不知道他倆發(fā)生什么,但以我哥的那種性格,他對自己想要的女人絕不會放過,因此哥哥和嚴黎間不會像你和陳哥哥那樣輕易就分手的。王姐姐你也不要管這件事情了。”
王成平無語,她發(fā)現(xiàn)程家簡直祖?zhèn)鹘胰藗踢@項技術(shù),她撐了會頭才咬牙道:“……我還以為你和你哥之間感情很好,但敢情你倆背地里對互相的風評都不太好哈。”
“不,我和哥哥已經(jīng)答應互相對對方坦誠了。”程一很鎮(zhèn)定道,“我知道哥哥都會講我什么缺點,我哥也肯定知道我用什么詞去評論他──但對我來說,我不在乎他娶任何人,是嚴黎還是其余的女人都沒什么差別。因為不管娶什么女人,哥哥對我的關(guān)心是不變的。”
王成平沉默片刻,不得不說自己有些羨慕程一談起程岳時篤定的口氣和程家兄妹間這種看不見卻極其穩(wěn)定牢固的親情。她甚至想假如自己有個程岳般的哥哥──但還是算了吧!
王成平百無聊賴的把頭扭到一邊去,她可向來是國家獨生子女政策的忠實擁護者。
平凡如自己,現(xiàn)實里要是真攤上個優(yōu)秀哥哥,恐怕世界上連父母都不會愛她──比較實在是件很殘酷的事情,到時她爭寵爭不過程岳,自己又沒程一的才華──媽的,想想就心灰意冷。
王成平還正胡思亂想,卻又聽程一淡淡道:“雖說覺得哥哥娶任何女人都行,但王姐姐你還是算了吧。”
王成平不由愣住。而程一毫不介意的看她回去,眼神依舊平靜。
“如果哥哥喜歡上王姐姐,”小姑娘低下頭去,無甚起伏的道,“我怕世界上就再也沒人愛我了。”
后來說了什么呢,她彎下腰,把換下的靴子擺好,一邊喝水一邊想,不記得回答什么了……
王成平是真的沒有興趣和誰上演這種感情,她甚至一點也不想在愛情里死去活來,她沒有那些勇氣。
離開那男人的時候,她把那些勇氣也都帶走了。
……
明明想起前方和未來總覺得疲倦茫然,但王成平并沒有打算立刻休她的帶薪假。像是帶薪假、非指令加班費這種東西在晉升前還是不要考慮了,王成平為自己規(guī)定的休憩時間是下半年。而上半年期間依舊得當一天尼姑敲一天鐘。再加上快過年了,暫時的公事也應負的過來,她便也繼續(xù)如常工作。
醫(yī)院里并非日日開放病人探望,嚴黎的父母幾乎次次都去探望女兒。王成平實在不好意思被老人每次都逮住道謝,便只好抽自己閑下來的空子溜去。
嚴黎喝著王成平為她帶去的雞湯,順口問她道:“鄧寧找到了嗎?”
王成平愣了會才反應過來,黯然道:“沒有……我本來想在小區(qū)貼廣告,但想想還是算了。長成它那樣的貓?zhí)嗔恕K懔耍婺芰@么強,之前又當了那么多年的野貓,即使再回外面,想必也是能活下來的。”
嚴黎沉默片刻,才道:“對不起。”
王成平作置若罔聞的樣子,只笑說:“趕緊把湯喝了吧,里面我可加了上好的砒霜,涼了你會發(fā)現(xiàn)毒藥味的。”
說著,她的目光被什么吸引去注意力,是看到嚴黎床頭柜上擺著的病歷。王成平試探的伸手,見嚴黎沒反對,便抽出里面的東西查看。
那是一張照的大腦掃描圖,黑白光影,而對著光線打量,很明顯的發(fā)現(xiàn)大腦某處有一小塊不明的結(jié)團。
王成平抬頭,不可置信道:“阿黎?”(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