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那天之后,一切如常,只是我發(fā)現(xiàn)我對那個女人的感覺沒變。
    我越來越煩躁,看不到她煩躁,看到了更煩躁,每次她來了,我看著她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心里就火大,極度不平衡。每次都換著花樣的折騰,看著她在我身下輾轉(zhuǎn)承歡,哭著求饒,完事兒之后我的心情更糟。
    我知道我的脾氣越來越壞,吳宇和項陽也這么說,輪番打電話問我怎么回事兒,他們以為是許騰惹到我了,其實根本沒他什么事兒,我從來不為別人的事兒難為自己。這話不知道怎么傳到尹嘉煦耳朵里了,他被放出來之后,特地跑來找我向我道歉,我本來就煩的不行,把他罵了一頓趕走了,結(jié)果更坐實了這個謠言,我也不愿意解釋。
    我對她也沒有好臉色。每次看到她無辜的小眼神,我就想把她扯過來使勁□□。偶爾在夜色碰到,她一看到我就躲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低著頭東瞧瞧西看看,就是不看我,好像認(rèn)識我有多丟人似的。
    好在最近的幾個項目都還順利,也沒什么煩心事兒。不過沒幾天我又被叫回去了。
    剛開始我以為又是因為尹嘉煦和許騰的事情,后來才知道是有人的手伸得太長,而有些人的舌頭太長。
    “小南,都說人不輕狂枉少年,你還年輕,在外面可以玩兒,但是不要胡鬧,凡事要有個度,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還有啊,你和曉涵多接觸接觸,別十天半個月的都見不到一面,畢竟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
    我從家里出來的時候,耳邊還環(huán)繞著父母的話,抬頭看著駕駛座上的人,他顯然很緊張,車子開的東扭西歪的,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馬上轉(zhuǎn)移了視線。
    我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里的火,“靠邊停車。”
    他照做,把車停在了路邊,支支吾吾的開口,“左總……”
    我揉揉太陽穴,“你跟著我的時間不短,知道我最討厭什么樣的人,你竟敢還頂風(fēng)作案,膽兒真夠肥的啊!”
    “是傅小姐……”
    “傅曉涵!是傅曉涵給你薪水還是我給你薪水,你怎么就那么聽她的話!她算個什么東西?我左秉南的行蹤什么時候需要向別人匯報!”
    我自認(rèn)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這次不知道生了什么邪火,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我揮揮手,“下車,別再讓我看見你,這個月的錢去財務(wù)部領(lǐng)。”
    他跟著我的時間不短了,也了解我的脾氣,知道我素來說一不二,也沒多說什么就下了車。我換到駕駛座上,一踩油門車就沖了出去。
    家里知道我最近和一個夜場里的女人來往頻繁,知道這件事兒的人不多,這其中敢嚼舌頭的也不多,傅曉涵這個女人真是愚蠢至極,這就想著控制我了?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真是可笑!這件在很久之前就定下來的事,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難以接受。
    我還在胡思亂想這,手機(jī)響了。
    “喂,傅叔。”
    “小南啊,最近忙什么呢?”
    “呵呵,沒忙什么,這不都是瞎忙嗎?”
    “怎么是瞎忙呢,我可經(jīng)常聽他們夸你啊,你可別讓傅叔失望啊!”
    這句話可真是一語雙關(guān)啊,我一臉嘲弄,嘴上還是恭敬有加,“怎么會呢,傅叔,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找我啊?”
    “你這孩子從小就聰明,真瞞不過你。這不最近曉涵心情不大好,老呆在家里悶著,你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陪她出去逛逛?”
    心情不好?老呆在家里手還這么長,嘴還這么快,再出來逛逛還指不定得什么樣呢?
    “行啊,那就今晚吧,您給她說一聲,我一會兒過去接她。”
    我?guī)е禃院霈F(xiàn)在包廂的時候,項陽、吳宇還有其他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我在心里笑,你不就是想了解我嗎,那就給你看好了。
    他們調(diào)笑了幾句,傅曉涵進(jìn)退有度的回答,很得體,看來她是早有準(zhǔn)備。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中途我接了個電話,邊接邊往外走,沒走幾步就看到那個傻子背對著我張牙舞爪咬牙切齒的,一邊撓墻一邊跺腳,跟磕了藥似的,后來對著墻嘟嘟囔囔了幾句才滿臉笑容的轉(zhuǎn)過身,一看到我又是那副傻乎乎的表情,每次看到我都是這種表情。
    剛才她背對著我,現(xiàn)在一轉(zhuǎn)身我才看到,她的半邊臉又紅又腫的,隱約可見手指印。我心里一動,握緊手機(jī)。
    下午的時候我是生氣,現(xiàn)在我早就冷靜下來了,父親說的沒錯,我得記住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只是掃了一眼,好像什么都沒看到一樣掃過她,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回到包廂以后,我腦子里一直浮現(xiàn)著她那張臉,看樣子應(yīng)該是被客人打了,不知道她又干什么蠢事兒了。
    腦子里還想著,眼前就出現(xiàn)了那張臉。她拿著果盤進(jìn)了包廂。
    傅曉涵一晚上都在我耳邊喳喳呼呼的,我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她有心情不好的樣子。她要水的時候和夏落落對視了一眼,然后兩個人都僵了一下,很快錯開視線,看神情,這倆人之前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我倒是很好奇,她們怎么會認(rèn)識呢?
    傅曉涵的恢復(fù)能力顯然比那個傻子強(qiáng)得多,她神色如常的和我說話的是活,那個傻子還是渾身的不自在。
    傅曉涵打她那一巴掌的時候,我的腦子一下子就亂了,但是我沒出手?jǐn)r她,傅曉涵潑她一臉?biāo)臅r候,我還是沒攔她,因為我想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里。
    在社會上混了這么多年,我始終記得一個道理。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底線,因為很多時候有些人會一點一點地磨消你的底線,當(dāng)你沒有底線的時候,你就完全被別人控制了。
    我不想被別人控制。
    我端著酒杯,她低著頭,緊緊地握著拳,身上散發(fā)著倔強(qiáng)的氣息,我能感覺到,今晚的她有些反常。照她往日的性情,早就賠笑賠好話的糊弄過去了,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
    我面上看似風(fēng)平浪靜,心里卻翻江倒海,傅曉涵的嘴里不干不凈的,我的腦子亂哄哄的,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心疼,我心疼這個傻子。
    這個感覺漸漸清晰,我告訴自己,如果傅曉涵再動手,我一定會出手。當(dāng)傅曉涵又揚(yáng)起手的時候,她竟然仰起頭看著她,不顧半邊臉又紅又腫,一臉倔強(qiáng)的看著傅曉涵,讓我更加難受。
    我想出手的時候,沒想到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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