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琴子興高采烈的跳起來,“記住了記住了,我來試試!”
linda的半邊臉又紅又腫的,嘴角也被打出了血,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你不要太過分!客人想怎么玩兒都行,但是,你不行!”
琴子笑了笑就扇了過去,“不行?怎么不行?大不了我不干了!”
linda低著頭,我依舊看不到她的表情。
琴子過來拉我,“落落,你去試試,好爽啊!”
我雖然很興奮,但還是壓抑住了,“這樣不太好吧?”
linda抬起頭,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憤怒,“夏落落,不用你他媽的假慈悲!”
我撇撇嘴,狗咬呂洞賓!
飛燕走過去,輕輕地摸著她紅腫的半張臉,微微使勁捏著,linda的吸氣聲馬上響起。
“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上次你打了落落,今天我們就算兩清了。但是你記住,以后不要惹落落或是琴子,不然招呼你的就不只是扇巴掌這么簡單了!”
我突然覺得,飛燕很有黑社會大姐大的范兒。
linda出去之后,飛燕和琴子立刻倒在哈哈大笑。
琴子攬過我,“怎么樣,落落,解恨不?高興不?”
我坐到沙發(fā)上,點點頭。
其實我早就把那一巴掌的事兒忘的差不多了,我高興的是,我身邊能有對我這么好的人。
當然,我也不否認有報復的快感。我早說過,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個壞女人,有仇必報。
“竟然敢打你,玩兒不死她!”
飛燕搓搓手, “哎,我的手都疼了。”
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說真的,教你們一招,以后打人別直接上手了,子曾經(jīng)曰過:呼人不用手,用磚呼,用枕頭呼,呼不死再呼,用菜刀呼,呼不死才怪。
子貢曰:一招呼死,慈悲也……”
“哈哈……”
看飛燕春風得意的模樣就知道她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
我還記得她曾經(jīng)說過,一個男人的好與壞,不是看他花心還是專一,自古男人都花心,而是要看有沒有控制力。看來她找到了一個自控力很好的男人。
她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歪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她專心的看著前方的路況,“飛燕,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想要什么了嗎?”
她好像沒聽見一樣,過了很久才回答,“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所以總會有一個人帶著你去尋找,而這個人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這個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騙子,不同之處不過是他騙你一陣子還是騙你一輩子。”
“蔣闊就是那個騙你一輩子的騙子?”
飛燕勾起嘴角,“在我閉眼入土之前,我怎么會知道他是不是呢?”
騙子?一輩子?我正恍惚著,飛燕突然轉(zhuǎn)頭看我,“落落,你真的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嗎?”
我愣愣的看向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想要的一直都是存夠了錢離開這里平平淡淡的生活啊,難道不是嗎?
她的眼里精光一閃即逝,“我這次見你,明顯的感覺到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我還是不明白。
她笑著搖搖頭不說話。
我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qū)W歷史,每個歷史事件都會有導火索,標志,歷史意義。比如說,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當權(quán)派的第一槍,標志著中國□□獨立領(lǐng)導武裝斗爭和創(chuàng)建革命軍隊的開始。那么今天晚上的扇扇巴掌事件打響了暴力反抗裝13派的第一槍,標志著我們和linda之間的戰(zhàn)爭正式開始。
也許是我循規(guī)蹈矩慣了,對于這場戰(zhàn)爭,我欣然參加,竟然還帶著鎮(zhèn)壓不住的興奮!
接下來我以為我們會和linda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持久戰(zhàn)要打,沒想到她卻沒了動靜。沒了往日的針鋒相對,好像飛燕的話她真的聽進去了。
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她不是這么容易低頭的人啊?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她眼里的恨,一個人的眼睛是沒法騙人的。
我還是知道了左秉南的消息。
那天晚上,我在場子里看到了尹嘉煦,還有幾個有點面熟的人,應(yīng)該是夜色的常客。在走廊上,他們迎面走過來,我靠邊讓他們先過去。
尹嘉煦問旁邊的一個人,“最近怎么沒看到秉南啊?”
那個人回答,“出國談項目去了,沒個一倆月回不來……”
他還說了些什么,但是走遠了我沒聽到,我也不敢尾隨他們。
我的心忽然間跳得很快,原來他出國了。
我還悄悄的加上了一句,所以才沒找我。
我知道我又想多了,我又自作多情了,但是沒辦法,我中毒已深,病入膏肓了。
今天看到尹嘉煦又讓我想起上次和雪兒見面的情形,我好像很久沒見到雪兒了,很久沒和她有過聯(lián)系了。
還有她那個不情之請。
當天晚上我就給雪兒打了個電話,過了很久她才接。
“落落姐。”
“雪兒,很久沒聯(lián)系了,你還好嗎?”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的聲音透著淡然,有氣無力的,不太對勁。我以為她可能是已經(jīng)睡了被我吵醒才這樣就沒往心里去。
掛電話之前,我主動提起上次她的那個要求,沒想到她卻說,“不用了,我現(xiàn)在也不想見他了,別給他惹麻煩了。相見不如不見,落落姐,謝謝你還記得。”
然后便掛了電話。
我忽然覺得挺對不起她的,雖然她說不想見方旭了,但是我總覺得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想見的。
相見不如不見。他們現(xiàn)在真的是相見不如不見。
那我和那位爺呢?我們是什么?相見不如懷念?
我以為我會很久之后才會再看到他,沒想到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他了。
金碧輝煌的走廊上,老遠就聽到此起彼伏的恭維聲。一群人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正歪著頭和身邊的人說話,笑得志得意滿,整張臉都流動著璀璨的光彩。
依舊是目中無人,不,是目中無我。
再見到他,我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看來他出國談的項目很順利。
我攥了攥手,轉(zhuǎn)身往休息室走。
一推門就看到linda慌慌張張的往外走,一看到我進來臉刷一下就白了,低下頭快走了幾步出去了。
我納悶,她這是怎么了?我還不至于那么可怕吧,我走到化妝桌前照照鏡子,挺漂亮一小妞嘛,她干嗎害怕成那個樣子。
難道她在這里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我撞見了?
這個倒是有可能,現(xiàn)在這個時間是場子里比較忙的時候,休息室一般沒人,她在這里干什么殺人越貨的事肯定沒人知道。如果我不是大姨媽來了進來拿東西也不會過來。
我環(huán)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場子里的人一般也不會在這里放什么貴重物品,都是些喝水的杯子啊,零食啊,化妝品啊,僅此而已。我順手把琴子那個放在桌子上都快掉下來了保溫杯往里拿了拿。
我想了一會兒就覺得煩得慌,我最討厭這種勾心斗角的心理戰(zhàn)了,累死人了。我沒再多想就拿了東西出去了。
等我回到包廂的時候,linda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一臉?gòu)尚Φ暮鸵粋€肥的流油的男人打情罵俏。我瞄了一眼就惡心,拋開別的不說,linda在某些方面的忍耐力還是很令我佩服的。她現(xiàn)在沒以前那么得瑟了,我也沒必要老那么夾槍帶棒的打壓她,她不犯我,我也沒必要犯她。
這個腦滿腸肥的男人走的時候并沒有帶linda走的意思,他經(jīng)過我身邊的時候停住,打著酒嗝問我出不出臺。
我很委婉的拒絕了他,看他的樣子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頂多是個暴發(fā)戶,應(yīng)該不會難為我。
他果然沒再說什么,帶著linda走了。
今天是我值班,所謂的值班就是把所有的包廂檢查一遍,都收拾好了沒問題就可以走了。
我檢查到頂層包廂,剛推開門,就看到那位爺一動不動的坐在昏暗的陰影里。
他指間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的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我突然感覺到他的孤獨。
剛產(chǎn)生這種想法,我的腦海里立刻就閃過他剛才那張志得意滿的笑臉,我覺得自己真是有夠胡思亂想的,他怎么可能寂寞呢。
我想可能他還沒玩兒好,我就準備關(guān)上門出去。
場子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沒有具體的下班時間,如果客人不走,我們也不能走,絕對不會出現(xiàn)電視劇里的那句,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打烊了。
我剛轉(zhuǎn)身,他就開口了,“別走。”
他的聲音喑啞,可能是煙抽多了的緣故,輕飄飄的,神情動作都沒變,我甚至懷疑這是我的幻覺。
我愣在那里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又開口了,“過來坐吧。”
我走過去坐下,和他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靜靜地抽煙,靜靜地喝酒。
我覺得有點尷尬,雖然我一直想見他,但是見了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于是就小心翼翼的開口,“您還需要什么嗎?”
他瞟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開口,“你下班了。”
我眨眨眼,下班了?我能走了?太好了,我大姨媽來了本來就不舒服這下正好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著對他說,“左少,您慢慢玩兒,我先走了。”然后起身準備離開。
他皺著眉看我,好像我這個舉動很奇怪,“你干什么?”
干什么?他不是嫌我礙眼讓我下班嗎?
“您不是說,我可以下班了嗎?”
他聽了后深吸了口氣,重重的呼出來,胸脯跟著劇烈起伏。
我隱隱感覺到了他的怒氣。
然后,他竟然笑了出來,先是嘴角彎起,然后肩膀劇烈的震動,最后哈哈大笑。
這次換我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看著他,他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夏落落,你這么笨,到底是怎么在夜色混下來的?”
我沒想到他還記得我的名字,心里忽然有一絲火苗燃起。
還有,我哪里笨了?他不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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