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卷 第十一章 天降異象的翁白
第十一章 天降異象的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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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清一驚,頓時醒過神來,恨恨收手,扶起翁白,掃了齊粟娘和連震云一眼,含恨冷笑道:“兩位的交情果然是不同一般,夫人這般講規(guī)矩,自個兒倒要想想,可曾守好了規(guī)矩!”說罷,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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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大河和連大船聽得宋清的話,俱是一驚,看得連震云的手式,便散開看住前后門和側(cè)門。連大河心中疑惑不安,見得連震云走近齊粟娘,方要說話,便聽得齊粟娘冷笑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連震云,“大當(dāng)家,你知道那個白老五后來去哪里了?當(dāng)初,他斷的是左臂還是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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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震云原已是心中懷疑,聽得齊粟娘問起白老五,心中一驚,“他被趕走后,就沒了音信。當(dāng)初二弟求情,只卸了他左臂。”看著齊粟娘,“夫人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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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咬著唇,慢慢道:“我一月末上京,也在一處白楊林里看到過翁白,當(dāng)時我隱約見得,有一對男女,男的失了左臂,女的……看著有些面熟,便似是云府里那個給我端茶的丫頭……事隔多年,多少變了些容貌,所以我也不確實,只當(dāng)是一時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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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震云沉吟著,“宋清方才說,翁白的養(yǎng)父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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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是如此,而且翁白如果果真是七歲,那事兒也恰是七年前……”齊粟娘又是一聲冷笑,“他方才氣急說話,分明是知曉一些事兒,否則哪里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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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震云慢慢點頭,“夫人放心,.我今日便派人去查翁白的養(yǎng)父生母,還有他的生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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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聽得連震云要去探查此.事,知曉他的厲害,也放了些心,不由問道:“大當(dāng)家,你此番……此番來得兇險……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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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震云凝視齊粟娘,柔聲道:“你.放心,這些事兒我經(jīng)多了,總不會丟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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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點了點頭,待要問一問蓮香,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待要說一說桂姐兒,亦不知從何說起,隱約聽得眾人歸來的腳步聲,嘆了口氣,福了一福,“妾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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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震云見得她欲言又止,轉(zhuǎn)身離去,不由追上兩步,“.夫人,明日……明日可會隨齊三爺一起去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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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腳步一頓,回首搖頭,“哥哥沒和我說此事,.再者,嫂子身子不好,小嫂子有身子,女眷應(yīng)酬又多,我也脫不開身。”頓了頓,“大當(dāng)家若是有消息要傳給我,就讓大河交給比兒罷。”說罷,便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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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早見得宋.清扶著翁白憤然而去,回來看得滿地狼籍倒也不甚驚異,連震云笑著看向狄風(fēng)如,“狄大當(dāng)家,明兒的西山游,還得請狄大當(dāng)家把宋大當(dāng)家勸著一道兒來,也好讓他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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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狄風(fēng)如微微一笑,“連大當(dāng)家放心,宋大當(dāng)家他自然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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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說齊府里重開宴席,再整佳肴,直到華燈初上,仍是歌舞升平,只說齊粟娘帶著比兒,一路氣沖沖回了江浙會館,陳演從戶部查對了揚州府三年稅目,一身疲憊回到家中。一面坐在炕床上吃飯,一邊看著齊粟娘的臉色,“怎么了,今日在齊強哥府里和誰漚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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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勉強笑了笑,給他夾了一筷徽州荷葉包雞,嘆了口氣,“也不算漚氣,只是空歡喜一場。原聽說有個人看中了比兒,人物也不錯,我去相看時才知道是一場誤會,白生了一場氣。”看了看陳演,“得罪了直隸漕幫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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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細細問了此事,聽得翁白只有七歲,又驚又笑,“竟有這樣的奇人?年歲這般小,看著卻有那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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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聽他這般說,亦道:“我也正奇怪呢,不知是什么緣故,怕是在娘胎里落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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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搖頭道:“這卻未必,天降異象,奇人奇事歷朝歷代也是不少。或許這孩子反是個有造化的。”放下碗筷抓著齊粟娘的手,“別生氣,席里的玩笑話當(dāng)不得真。至于得不得罪的,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數(shù)就好。”見得齊粟娘點了點頭,陳演收回手取了筷子,夾了一筷金針煨肉,一邊嚼著一邊道:“看來八爺還是要籠絡(luò)連震云的,他雖是忙著朝中的事,但今天十四爺去了,過不了幾天,九爺也要露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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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舀了碗筍汁,一邊喝著一邊道:“他們明日要去西山,想來總會有一個爺露臉兒。我聽著連震云的口氣,似是早有準(zhǔn)備。卻不知道如今三爺、四爺哪里有什么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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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突地笑了出來,“說到三爺,今兒皇上要他在八旗子弟中挑選可用之材,教習(xí)西洋算學(xué)。戶部里的筆貼式個個都懂算學(xué),不少人是八旗親貴子弟,走筆貼式這條道出頭做官,三爺頭一個就來了戶部。如今四爺也甚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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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微微一愣,不由笑了出來,“可挑出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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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哈哈大笑,“挑是挑了二十來個,三爺就等著頭痛吧。西洋算學(xué)和我朝的算學(xué)習(xí)練之術(shù)大不相同,道理說起來也全然不通,我這樣的都一時都聽不明白,我就不信他們一學(xué)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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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抿嘴笑道:“你說得是。三爺雖也知西洋算學(xué),不過只學(xué)了皇上的十分之一,其余的怕是連道理都說不明白,他說不明白,下頭的怎么能聽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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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連連點頭,“我估摸著,皇上會親自去教,只是太子不在,他事事親為,年紀到底已有五十,哪里還能有多少精神教這個?至于四爺——”看向齊粟娘,“他深居簡出,日日禮佛……”慢慢低下聲去,“我想悄悄去看看十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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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駭了一跳,“十三爺不是圈在府里了?四爺都看不了,你怎么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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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嘆了口氣,“我先時想著總是皇上的兒子,受不了什么委屈,又怕讓皇上生氣,明知送不進去,也就遞了個請安貼子。”皺眉道:“現(xiàn)下我聽說,十三爺生了病,腿又不好。若是這樣,不去看就太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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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嘆氣道:“你說的自是有道理,別說你,當(dāng)初十三爺也照顧我不少,咱們成親的時候就更不要說。只是你哪里尋得到門路進去?便是尋到了,若是不小心讓皇上知道,這可是個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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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微微一笑,“你放心,我除了河道和你,其他事兒小心得緊,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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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笑了出來,瞅了陳演半會,把手上的碗筷放到陳演面前,從炕桌邊爬了過去,一直爬到陳演懷中坐好,向陳演抿嘴一笑,照舊取了碗筷,慢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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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演大笑著,低頭將碗中的金針煨肉喂到齊粟娘嘴里,“好像長了幾兩肉,多吃些。你雖在京城里呆過,卻沒多少機會四處耍玩,我聽說京城里廟會熱鬧得很,每月里四城護國寺、隆福寺、白塔寺、土地廟輪流廟會,中間還有花會,竟是沒有一天空的,我把吏部的事兒辦完,就帶你去看。”又想了想,“明日我去吏部見張大人,偷偷打聽一下我的去向。若是還在揚州,我們便不急著回去,我也可以慢慢尋辦法去見十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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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齊粟娘歡喜笑道:“你放心辦你的事,這幾日嫂子的身子也慢慢好些。待得你辦完公事,我這邊也就空出來,比兒在京城里呆過幾年,到時候咱們問問他,哪處最熱鬧好玩咱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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