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從未有過的戰(zhàn)斗!
    靜!
    死寂!
    望著輕按刀柄,昂首而立的青年,這一瞬間,滿城皆寂。
    不要說是王老道、張龍福,即便是距離大宗師之境僅差一線的于方舟、南山霸兩人都不由的失聲。
    沒有人能夠形容他們心中所想,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武道一途,以換血為根基,經(jīng)由一十三次換血,以極度濃烈的血氣配合真罡成就熔爐,方才是準(zhǔn)宗師而已。
    以此再上一層樓,熔鑄百經(jīng)開辟一道,這才是宗師。
    大宗師者,氣通百竅,洞徹玄關(guān),其本身武功必推動到大成圓滿,武道甚至可為后世傳承!
    這樣的存在,足可名錄史書!
    直至邋遢道人梳理前人遺留,道出武圣二字之前,大宗師之名,就是天下武者至高稱謂!
    他們兩人自負天賦一流,也不乏悟性、資源,可卻仍被困在門前二十多年,可以預(yù)見的,再有二十年也沒有可能跨過這道門檻。
    “膽子太大了……”
    感受著似乎陡然變得森冷的氣流,謝七頭皮都在發(fā)麻。
    終其一生,他都沒有見過如此大膽的人。。
    這可是大宗師啊……
    “這小子瘋了嗎?”
    大老板神色緊張,指尖不斷的撥弄著銅板,心中泛起嘀咕。
    以熔爐之身,邀戰(zhàn)大宗師?!
    古今三千年都未曾有過記錄!
    他是真不怕死?
    還是說,別有依仗?
    呼呼~
    晚風(fēng)似化作了寒流,冰冷徹骨。
    “呵呵,哈哈哈。”
    眾人預(yù)想之中的暴怒并未出現(xiàn),方征豪先是輕笑,旋即化作大笑,聲音雄渾,回蕩在城池之中。
    他的聲音之中不含任何的真氣催發(fā),卻如奔雷一般響徹長街內(nèi)外,壓下了氣流呼嘯,也壓下了滿城雜音。
    “如此心性,氣魄,龍淵道千萬武者,你當(dāng)屬前列。宗師之下,可數(shù)個第一了。”
    方征豪持槍而立,幽沉的眸光映徹著面前少年的身影。
    他心中有著絲絲漣漪。
    身為武道大家,邊關(guān)大將,多年來他開書院、收賢良、嚴(yán)治軍,見過的天才武者如過江之鯽,可如眼前人一般讓他心有觸動的卻是不多。
    如此天賦、心性、氣魄皆屬上流的后起之秀,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心中也不由的有著贊賞。
    而隨之而起的,就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以你的天賦與氣魄,假以時日未嘗沒有可能成為本將軍的勁敵,可惜,可惜,可惜……”
    連道‘三個’可惜,方征豪的所有情緒全部消失了,整個人好似一桿冰冷的神槍矗立,含而不發(fā),卻有絕世鋒芒:
    “出手吧。”
    平平淡淡的三個字,卻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強烈意志。
    這一剎那,但凡聽到其音的所有人,無論武功高低,眼前皆是有些失色,口鼻之間,似嗅到了尸山血海的氣息。
    “楊大哥!”
    感受著那可怖至極的殺意,張龍福身軀一顫,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跟你走,跟你走就是……”
    “楊獄……”
    于方舟深深吐納,與南山霸對視一眼,后者微微點頭,五指根根攥緊。
    兩人的氣息皆自升騰。
    唯有長門前后的一眾白州精銳如譙石般不動,等待著發(fā)號施令,等待著沖鋒。
    “這樣的力量……”
    長街內(nèi)外,諸多人神色各異,卻皆望向立于廢墟之中,武袍獵獵的少年人。
    呼呼~
    楊獄立于風(fēng)中,感受著身前撲面而至的梟烈意志,心中沉寂如海,心靜無波。
    早在入城之前,蒼鷹與黑犬就已向他示警,那時他雖不知是方征豪親至,可也早已有著準(zhǔn)備。
    有著流積山中數(shù)十次死戰(zhàn),他仍無任何把握對抗大宗師,可卻也不會被其意志撼動心靈。
    甚至于,催發(fā)了通幽,看到了無有異寶加身的方征豪的命數(shù)。
    【方征豪】
    【命格:鷹視狼顧(命格已開)】
    【命數(shù):一紫、二金、二紅、二青、一綠,一白】
    【鷹視狼顧(淡紫)、武道大宗師(淡金)、割據(jù)一方(淡金)、時運加身(淡紅)、百戰(zhàn)宿將(淡紅)、勇冠三軍(深青)、殺伐果斷(淡青)、行伍之家(淡綠)、人丁興旺(白)】
    九條命數(shù),鷹視狼顧!
    ‘又是一條老豬狗……’
    方征豪話音未落,楊獄已然開口了:
    “好!”
    轟!
    話音出口的那一剎那,楊獄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亮到嚇人的刀光。
    刀承兩刃,似如破曉之初光,游走雷雨夜中的雷龍電蛇,一瞬都不到,長街內(nèi)外乃至于更遠處,都已被龍吟也似的刀鳴之聲籠罩。
    這一瞬間,楊獄的精神攀升到了目前的極限,眉心炙熱,心眼也大張。
    谷</span>以其為中心,方圓數(shù)十丈之內(nèi)的所有景象,無論多么細微,都被他的心神所捕捉。
    直面大宗師,哪怕是楊獄也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踏步拔刀的同時,周身盡是赤金之色,那是血氣與真罡的狂暴滾動,更是九牛二虎之力的劇烈爆發(fā)。
    流積山中的數(shù)十上百次死戰(zhàn),他仍無法窺到神通二重的景象,可這門神通也有著巨大的增幅!
    體力、真罡、內(nèi)息、血氣……
    一刀斬落,楊獄無有任何畏懼,卻也沒有任何保留,劇烈震蕩的刀光如瀑如潮般席卷而去。
    一條實質(zhì)的,色呈赤金的刀龍怒吟著沖出刀光之海!
    “似極了不敗天罡的真罡、超乎常人的體魄、血氣、青龍九殺、佛陀擲象的勁力催發(fā)、似乎,還有一門類似劈山老母驚訣的異術(shù)……
    似乎,還修持著一門類似金剛不壞身的橫練之法?而且,好似還有玉龍觀余孽的氣息……”
    望著怒吟長嘯的刀龍,方征豪的眼底泛起一抹漣漪,贊賞一閃而逝,就自化作漠然:
    “可惜,毫無意義。”
    輕輕的喟嘆之聲,卻好似壓過了長街內(nèi)外的刺耳刀鳴,似直接傳音入密般,在觀戰(zhàn)眾人的耳畔心頭響起。
    他的聲音,蘊含著意志,僅僅聽到聲音,就似能感受到他的思想、意志!
    繼而,他緩動長槍!
    轟隆!
    長槍一動,包括楊獄在內(nèi),長街內(nèi)外,乃至于更遠處旁觀的所有人,都只覺眼前一白,腦海轟鳴。
    這一霎間,好似人世間的一切顏色,光線,氣味,聲音等等全部消失不見了。
    一切的視線、一切的感知,盡被那一口長槍蠻橫無比的霸占了!
    唯有那炙烈霸道如實質(zhì)的意志貫穿所有。
    那是,
    任你千般手段,我自一槍洞穿的霸道兇戾!
    轟隆!
    猶如天幕被洞開,傳說中的天河滾滾而落,雄渾駭人至極的真氣澎湃而出,掀起可怖至極的巨浪狂潮。
    長槍破浪而動,似有虎嘯龍吟之聲響徹。
    近乎實質(zhì)的武道意志彌天般擴散,于觀戰(zhàn)所有人的眼中,勾勒出一方金戈鐵馬,尸山血海之象!
    似有一神將跨龍而動,掌中長槍如天柱神峰傾下,帶著極致的冷酷與殺伐之氣。
    足可洞徹,碾壓一切。
    “方征豪……”
    南山霸的拳印驟然捏緊,真罡氣血勃發(fā),哪怕不是直面,都被這一槍深深的刺激到了。
    斷無任何變化,任何習(xí)武之人都可刺出的中平刺,在方征豪的手中,卻比任何神功都還要來的可怖可畏。Xιèωèи.CoM
    他想動,卻被于方舟按住了手臂,后者氣息也自沸騰,卻自強自按下:
    “還不是時候。”
    轟!
    兩人的傳音發(fā)生在一剎那,旁觀眾人甚至還未從震驚、駭然中回過神,就似有悶雷炸響于耳畔。
    “霸王槍?!”
    楊獄的瞳孔一縮。
    以他今時今日的感知,居然都險些失去了對這口長槍的感知,只覺方征豪一抬手,長槍就似瞬移一般出現(xiàn)在了刀龍之前。
    好似刺穿了虛空,無視了時空。
    砰!
    沒有任何例外,刀龍被一槍貫穿,滾滾激蕩的刀芒、刀影也被統(tǒng)統(tǒng)撞碎了!
    “花里胡哨,毫無意義。”
    方征豪的聲音隨那一記洞穿了刀龍卻僅僅一顫的長槍同時而至。
    他的神色冷漠,眸光無情。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不知這小子哪里來的勇氣敢于自己抗衡,可無論他有什么依仗。
    死了,就都毫無用處了。
    轟!
    遙隔十?dāng)?shù)丈,一股濃烈到無法化開的死氣就如夜幕般降臨了!
    這不是夜魔刀。
    可五感消失的卻比夜魔刀都還要徹底的多!
    就好似,真正的死亡降臨!
    “霸王槍?!”
    察覺到那實質(zhì)般的意志降臨,南山霸悚然一驚。
    方征豪這一槍,不是隨手一槍。
    面臨一個不過熔爐的后輩,他不但真氣勃發(fā),更悍然動用了霸尊傳下,又經(jīng)由張玄霸整合,其自身修至大成的。
    霸王槍!
    一出手,就是絕殺!
    這一槍,不要說楊獄、或者他們,哪怕是同階的大宗師,都要避其鋒芒。
    “出手!”
    沒有任何商量,心有靈犀一般,于方舟與南山霸齊齊出手。
    裹挾著巨量的真氣罡風(fēng),由側(cè)面殺向了催使霸王槍,欲要一擊必殺的方征豪!
    沒有任何人想得到,面對一個不過熔爐之境的后起之秀,方征豪一出手,就是自己賴以成名數(shù)十年的霸王槍!
    霸王神槍中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