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說清楚
寧靜聽到這話,目光一下變得冰冷起來。</br> 齊天開口道:“紀蘭若,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這種威脅的話你也就沒有必要講了,想說什么直接說吧。”</br> 紀蘭若沖齊天豎了個大拇指:“齊先生,上面專門給我交待了,說跟你溝通的時候,得仔細認真一點,果然,這種普通的談判方法對你一點用都沒有,那既然這樣,我就直接說了,羅剎需要生存,我們的傳承需要延續(xù)。”</br> “延續(xù)沒問題啊。”齊天雙手抱胸,靠坐在座椅上,“家家戶戶都要傳承,誰還不讓你們傳承了一樣。”</br> “齊先生,你讓我有話直說,可你說話卻藏著掖著。”紀蘭若搖了搖頭,“你很清楚,我所指的傳承是什么,有些傳承已經(jīng)存在太久太久了,如果放到這個社會上,很快就會徹底消失,我們必須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br> 齊天冷笑一聲:“你們那個特殊的方法,是犯法的,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自由跟生活,你們限制別人的自由,你覺得這個方法,能行嗎?”</br> 紀蘭若聳了聳肩:“齊先生,你要知道,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況且,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愿意呢?比如我,我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如果正常情況下,她生下我,現(xiàn)在的我恐怕和那些人一樣,正急匆匆的趕去上班呢,甚至剛下班也說不定,但由于我生在羅剎,所以我能坐在這里喝著咖啡,看著他們匆匆忙忙的過著一天又一天。”</br> “還真是足夠以自我為中心啊。”齊天搖了搖頭,“你也說了,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炎夏上下五千年歷史,也不缺傳承,你們羅剎的存在,對炎夏不重要。”</br> 紀蘭若臉色微微一變:“齊先生,這么說,你是不想跟我們談下去了?”</br> “談?”齊天面露不屑之色,“紀蘭若啊紀蘭若,你要說你一直在山里待著才出來,那我倒也好理解,可能是在山里待傻了,但你明明一直活在這個文明社會,你應該具備跟你年齡相符的智商才對,可你就怎么能夠覺得,你們羅剎有資格跟整個炎夏去談判呢?談?我想問一下,你們算是什么東西?”</br> “談,那是雙方要在一個級別下的,才叫談判。”</br> “你們羅剎如果今天是來搖尾乞憐的,我倒是覺得正常,可你竟然敢說,是來談的?”</br> “大言不慚啊。”</br> 齊天搖著頭,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羅剎的譏諷。</br> “齊先生,炎夏很大,我們羅剎當中,高手無數(shù),如果我們要做點什么別的事情來制造一些麻煩,我想你們會很難受的。”紀蘭若這么說道。</br> “哦,我聽懂你的意思了。”齊天點了點頭,“你的意思就是,你們羅剎,就是那種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沒法伸手去糞坑里抓你,但你卻可以隨時跳出來惡心我一下,是這個意思吧?你拿惡心我作為你的底氣來威脅我?紀蘭若,你的腦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不要去治治?”</br> 齊天的話并不好聽。</br> 紀蘭若臉色有些變了,她看著齊天說道:“齊天,你不用說這種話來故意去貶低我們羅剎,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炎夏很大,我們羅剎高手眾多,如果我們想要做什么,你承受不起,不管你說我們是廁所里的石頭也好,下水道里的老鼠也罷,事實擺在這里,始終是要面對的,并不是說你齊天做出一個怎樣的比喻,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對嗎?”</br> 齊天咧嘴一笑:“紀蘭若,所以說,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讓你很有底氣了?”</br> “是有不少。”紀蘭若點頭。</br> “紀蘭若,你要清楚。”齊天開口道,“炎夏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并不是靠委曲求全,也不是靠妥協(xié)去辦到的,我明確告訴你,你羅剎可以去試試,這個世界制定了法律,制定了一切有規(guī)則的東西,但總會有傻子去打破這些規(guī)則,或許你走在路上,突然沖出來一個瘋子給你一刀,這種事,是任何人都管控不了,也避免不了的,整個炎夏也不可能為了避免瘋子出來砍人,就專門給瘋子設(shè)立一個屠宰場,我們能肯定的是,但凡有這種瘋子出現(xiàn),必然會將這瘋子消滅,讓其余那些想要發(fā)瘋的人仔細思考一下,他們要不要這么做。”</br> “紀蘭若,你呢,就把我說的話,好好帶給你上面的人聽一聽,你們羅剎,我齊天打定了,你們想搞事還是怎么樣,我齊天也接下了。”</br> “你也記住一點,今天呢,并不是你口中的談判,而是我齊天在單方面給你做出預警,你們羅剎,最好是把腦袋縮起來,能正常傳承,你們就去傳承,傳承不了,我可以幫助你們下定斷絕傳承的決心,明白了嗎?”</br> 紀蘭若坐在那,一聲不吭。</br> 齊天拿起紀蘭若面前的咖啡,對著紀蘭若就潑去。</br> 紀蘭若下意識阻擋。</br> “逗你的。”齊天潑咖啡的動作做到了一半停下,將咖啡杯放到桌上,“我懶得欺負你,記得,把話帶到。”</br> 齊天說完,看了一眼寧靜。</br> 寧靜站起身來。</br> “走了。”齊天大步朝咖啡廳外走去。</br> 寧靜跟在齊天身后。</br> 咖啡廳門口掛著的風鈴發(fā)出悅耳的輕響。</br> 寧靜跟在齊天身后,問道:“你就不怕他們真干出什么沖動的事來?”</br> “要干早干了。”齊天開口,“會咬人的狗不叫,叫的,那都是虛張聲勢的,再者而言,我就算怕他們做出沖動的事又怎么樣?難道就任由他們威脅?”</br> “羅剎?”齊天露出不屑之色,“他們內(nèi)部實力很強大,但我也清楚,為什么有人那么看不上羅剎了,這些人,還不如那下水道里的老鼠呢,一群廢物而已。”</br> “行,今天的事我記錄下來了,等等匯報上去,不過估計那邊做出決策得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你呢?在天銀待著?”</br> “不待了,一旦做出決策,會有人專門來處理這件事,我得去聯(lián)合戰(zhàn)場了,遲到那么多天,不好。”齊天看向遠方,在齊天的眼中,有著期待之色。</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