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十天
對于有人會趁這個機會找自己麻煩的事,齊天絲毫不意外。</br> 這個時候沒人來找麻煩,齊天才覺得奇怪呢。</br> 而且齊天認為,這個時候人來找麻煩的人,并不是想要從自己這里拿到多少好處,畢竟自己又不是被關個四五年,只是十來天而已,等自己出去,那些拿到好處的也要很快吐出來。</br> 這種時候來找麻煩,無非就是想挑起自己的怒氣而已。</br> “你想要我憤怒啊,那我就憤怒給你看好了。”</br> 這是齊天被關押的第四天,老李中午來送飯,又帶來了新的消息。</br> “今天來官城大樓鬧事的人越來越多了,而且一些工地都聽到了消息,甚至有包工頭帶領工人集體罷工,要求先結算之前工資,要不然不給干了。”</br> “昨天晚上,又有勢力去踩了北區(qū)的場子,打了一架,北區(qū)有點吃虧。”</br> 傳達完消息之后,老李就走了。</br> 第五天,同樣是中午,老李帶來了新的消息。</br> “果然,罷工的工地工資全都發(fā)不下來,準確來說,是沒人想給這個錢,大家都覺得自己被官方坑了,砸了全部身家搞開發(fā),結果被擺了一道,甚至都有想跑路的人,但事態(tài)勉強控制得住,后面能不能控制得住不好說。”</br> “北區(qū)昨晚又打了,百羽商超,你的百太資產,包括杜系那邊,都被人圍了,具體過程我還沒得到消息,但聽結果說,你的人挺憋屈的。”</br> 第六天。</br> “有個包工頭昨晚要跳樓,那些工人拿不到錢就找他,他找頭上的老板找不到人,昨天都跑樓頂了,但應該沒有真的想跳,只是想通過這種手段把事態(tài)擴大,一勸就下來了,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有極端的事情發(fā)生,但時間一長就說不定了。”</br> “百羽商超的倉庫被人放火燒了,今天早上損失金額統(tǒng)計出來,六千多萬的貨燒光了。”</br> 第七天。</br> “昨天跳樓的事的確把事情鬧大了,但并沒有影響到官城大樓那邊的決策,又多了幾個人跑到天臺上,甚至有人都跑到了官城大樓的天臺上。”</br> “廣安建筑的工地出事了,打了半個月的地基大半夜被人拿水泥給填了……”</br> “老李。”齊天在這天做出了回復,“我要見律師。”</br> 半個小時后,還是那天那名律師坐到齊天面前。</br> 齊天問道:“我還有多久能出去。”</br> “對方是南宮曼,所以按最長的拘留時間走了,十天,還有三天可以出去。”</br> “那差不多,放兩個消息出去,都鬧大一點,第一個關于大中區(qū)的開發(fā),誰都拿不到,誰覺得命硬就跟我爭,第二點,這段時間把手伸到北區(qū)去的人,我要把他們的蹄子全都剁下來。”</br> “好。”</br> 律師點頭起身,隨后離開。</br> 當天,這兩個消息就放了出來。</br> 當聽到齊天對大中區(qū)勢在必得的時候,各方都表現出了不同的反應。</br> 首先是南宮曼那邊。</br> 南宮曼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聽著這個消息,冷哼一聲:“齊天,真以為你一家獨大了?李氏,姚氏,張系,哪一個玩資金玩不過你?退一步講,就算一個玩不過你,三家加起來還玩不過你了?”</br> 李氏那邊。</br> “這個齊天,是什么都要啊。”李良平搖了搖頭。</br> “他要就給他,我就怕他不跟我爭,到時候真把大中區(qū)拿出來讓我開發(fā),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李天磊笑著。</br> 這時,李天磊的電話響起。</br> 看了眼來電人,李天磊接起電話:“南宮城主,是我,李天磊,對對對,消息我聽說了,這齊天太狂了,他一個人憑什么跟我們三家爭?你放心,這大中區(qū)我們同樣勢在必得!不過南宮城主,這齊天過幾天就放出來了,我害怕他直接走地下勢力的程序報復我們,你也知道,那個人實力強大,真要是直接殺到我家來,我也沒辦法啊。”</br> “李先生,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會警告他。”</br>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李天磊笑著。</br> 而第三方聽到這消息的人,則是那些在別的片區(qū)搞開發(fā)的老板。</br> “齊天要這塊地?如果是齊天把大中區(qū)拿下來,那倒是好事。”</br> “的確,齊天本身就是建金城最大了,給他拿,對我們的影響就會變得最小。”</br> “可我們的生意仍舊不好做,哎。”</br> 第八天中午。</br> “鬧事的人少了,項目招標定在了三天后,就是等你出去那天。”</br> “昨天你放出消息后,去北區(qū)鬧事的人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而且做的更加過分,現在你旗下的一些娛樂場所已經沒法開了,時時刻刻有人鬧事。”</br> 齊天點點頭,這在他的預料之中,自己昨天把憤怒的情緒表現了出來,這種時候,那些人火上澆油才是情理之中。</br> 第九天,老李并沒有帶來什么新的消息。</br> 第十天一早,老李就過來打開房門:“齊先生,辦手續(xù)了。”</br> “這十天辛苦了。”齊天拍了拍老李的肩膀,“等哪天你休息了,我喊上寧靜,我們一起喝兩杯,那女人是個酒鬼,我一個人可喝不過。”</br> “行。”老李點頭。</br> 齊天離開利刃基地。</br> 大門前,宏姐,呂世英等人迎接著齊天,場面跟上次一模一樣。</br> 這甚至給齊天一種之前都是幻覺,這次才是真實的感覺。</br> 不同的是,這次來接齊天的人,多了個喬遠山。</br> 在齊天被關到利刃的第二天,喬遠山就放了出來,南宮曼實在沒有理由多關喬遠山一段時間。</br> “齊先生,十天都在里面待著,很難受吧,先去洗個澡,把這些晦氣洗掉。”宏姐說道。</br> 齊天嘆了一口氣:“的確不舒服。”</br> 十天,一個人待在小房間中,沒有任何電子產品,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br> 齊天并不是一個迷戀權的人,但在關押室的那幾天,讓齊天感受到了權的好處,如果自己還是建金城主,或許就不用在里面待著了。</br> 不過那個想法才生出來就被齊天打消,并且還給了自己一巴掌。</br> 權,并不是用來逃避懲罰的,一些不合規(guī)的事,再小,那也是不合規(guī),到時真下了地獄見到蘇河跟司炳成,都不知道該說什么。</br>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