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誰的好?
“家……”</br> 常瀾喃喃這個字眼。</br> 齊天跟沈秋水的家嗎?</br> 常瀾看著四周的裝飾,不大,沒有什么特別名貴的物件,但很溫馨。</br> 家,對于常瀾而言,早已經(jīng)回不去了。</br> 而這種小屋,屬于自己的家,常瀾甚至連想都沒有多想過,她不認為自己這種人,走上了現(xiàn)在這條路,還能再去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了。</br> “好好休息,有需要隨時喊我們。”齊天說了一聲,帶著沈秋水走到門口,“需要給你關(guān)燈嗎?”</br> “好。”常瀾點了點頭。</br> 燈光暗掉,一切都變得安靜了起來。</br> 但常瀾的心中,卻無法平靜。</br> 回到臥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三點半了。</br> 熬了大半夜的沈秋水顯得很疲憊。</br> “快睡吧。”齊天摸了摸沈秋水的臉蛋,“這兩天辛苦你了。”</br> “這有什么的。”沈秋水搖了搖頭,“我去洗個臉,你先睡。”</br> “嗯。”</br> 齊天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兒,沈秋水便從衛(wèi)生間出來,拉開被子,躺在床上。</br> 兩人搬來這個家已經(jīng)兩天了,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共同躺在床上。</br> 齊天翻了個身,剛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沈秋水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并且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纖細的腰肢上。</br> “你說……”沈秋水的細語聲在齊天耳邊響起,“我的身材好,還是常瀾的身材好?”</br> 齊天本身是很困的,可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猛然打了一個激靈。</br> 這問題看似沒什么,但實際上是一道送命題啊!</br> 無論齊天怎么夸贊沈秋水身材好,那都無法逃開一個事實,就是他已經(jīng)去拿常瀾的身材做比較了,說明齊天將常瀾的身材記在了腦中。</br> 回答,必死無疑!</br> “你說嘛。”沈秋水的語氣當(dāng)中帶了一點撒嬌的成分,“是我的身材好,還是常瀾的身材好,你說嘛。”</br> 沈秋水一邊說著,還一邊抓著齊天的手腕慢慢上移,從纖細的腰肢,到平坦的小腹,再到那溫潤的飽滿。</br> 齊天能清楚感受到那誘人的彈性,這讓他心中有團火再燃燒。</br> 但這一刻,齊天只能控制住一切多余的想法。</br> “呼~~!”</br> 裝睡對于現(xiàn)在的齊天來說,似乎是唯一的活路。</br> 任憑再柔軟的觸感,齊天都不為所動。</br> 清晨,陽光灑下,齊天揉了揉眼睛,窗簾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拉開了,躺在身旁的可人兒也早已不見。</br> 齊天翻身起床,洗漱出門,見在后院里,沈秋水正推著常瀾在這曬太陽。</br> 常瀾坐著輪椅。</br> 齊天的腳步聲吸引兩女朝他看來。</br> 兩個風(fēng)格截然不同的女人,長相上都屬于禍國殃民級別,此刻齊齊看來,這樣一幕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羨慕。</br> “起來啦。”沈秋水瞇眼一笑。</br> 齊天點了點頭,看著常瀾身下的輪椅:“這哪來的?”</br> “早上起來在商場訂的,剛送來,你不是說常瀾需要調(diào)理一段時間嗎,這段時間她都使不上什么勁,我就買了個輪椅,總不能讓她每天都在床上躺著吧,那得多無聊啊,還有,你說的木桶我買了,專門泡浴用的,等等你看下行不行,不行我就讓人換。”</br> 昨天晚上齊天說給常瀾的話,沈秋水一絲不差的全都記住,并且今天一早就全都主動準備好了。</br> 齊天點了點頭:“好,我去看一下,如果可以就直接藥浴了。”</br> 齊天說完,朝醫(yī)館那邊走去。</br> 看著齊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兩女才把目光收回。</br> “沈秋水啊……”常瀾看向前方。</br> “嗯?”沈秋水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br> 常瀾嘆了口氣:“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你,變化真的很大,以前的你,就是那個商業(yè)女王,能力非常棒,但在感情的事上,你處理的很糟糕,可現(xiàn)在,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小女人才應(yīng)該有的影子,說實話,我都有點不敢相信。”</br> “哪有什么大女人小女人。”沈秋水搖頭,“兩個人在一塊,契合不就好了嗎,生活不就應(yīng)該是這樣嗎。”</br> 常瀾愣了一下,旋即點頭:“你說的不錯,生活就該是這樣,哪有什么既定的東西,契合是最重要的。”</br> “走吧,再帶你轉(zhuǎn)轉(zhuǎn),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亂跑了,既然要長期住在著,也得熟悉熟悉環(huán)境才行。”沈秋水推著常瀾朝一旁走去。</br>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舒服。</br> 常瀾扭身看了眼沈秋水:“讓我長期住在這,你就不怕我打擾你倆的二人世界?昨晚我沒睡著,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么動靜,你是不是捂著嘴不敢出聲?”</br> 沈秋水雖然沒經(jīng)歷過人事,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聽常瀾猛然提起這個話題,沈秋水俏臉一紅:“你說什么呢。”</br> 常瀾見沈秋水這副羞澀的模樣,大笑一聲:“沈秋水,你不會要告訴我,你倆還什么都沒干吧?不至于吧,訂婚到現(xiàn)在都多久了?你倆什么都沒發(fā)生?搞這么純情?”</br> “你自己在這待著吧。”沈秋水松開輪椅,大步朝旁邊走去。</br> “喂喂喂!”常瀾看著沈秋水走開的身影,“別這樣啊!隨便聊聊而已,你可是沈氏族長,不能這么小氣啊,再怎么樣也得把我推回屋吧!”</br> “你自己想辦法。”沈秋水聲音遠遠傳來,是真走遠了。</br> 常瀾靠在輪椅的靠背上,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看著田地里已經(jīng)翻好的土,愣愣出神。</br> 過了良久,常瀾將腳放在地上,雙手扶著輪椅兩側(cè),渾身用力,想要站起身來,可四肢傳來的無力感讓她根本就做不到,只感覺渾身都是軟的。</br> 但常瀾仍舊堅持,可以看到,她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密集的汗珠,慢慢的,她站了起來,只是才站到一半,臉色突然變的慘白,只因為胸口的疼痛就像是要撕裂一般,渾身凝聚的丁點力量也在這一刻散去,常瀾又癱坐在了輪椅上。</br> 常瀾的身上,全是汗水。</br> “沈秋水,放心吧,我不會在這打擾你的生活的,這里太平靜了,平靜到會讓我想要放棄原本想做的事,我不屬于這種平靜的生活,也沒資格。”</br> 常瀾口中喃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