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吳林小時候在維也納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高中卻是在國內(nèi)讀完的,高中畢業(yè)之后他出國深造到維也納繼續(xù)學習小提琴,在那里他拿到了國際音樂大獎。
本來他的音樂之路剛剛起步,沒想到在得獎之后突然發(fā)生了意外,吳林不得已中斷了三年的學習回到國內(nèi),接著就認識了王逸鳴,外界雖然偶有猜測吳林回國的原因,但吳家對這件事一直諱莫如深,久而久之,也沒人再提起這件事。
吳林表現(xiàn)在外的性格雖然柔和,但多少也有幾分世家公子的傲氣,不怎么愛主動和人交往,平時也幾乎沒提起過讀書時候的事情。因此,王逸鳴聽到吳林說要去參加同學會時還真有幾分意外。
之后整整一個星期,吳林都時不時在王逸鳴耳邊提起這件事,還特意讓秘書空出了他的時間,看樣子竟然把參加同學會弄得十分慎重,就連原本不在意的王逸鳴對他的同學會也多了幾分興趣。
“我高中是在國內(nèi)念的,那時候跟同學的關(guān)系都不錯,好多年沒見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很大變化。”吳林泡了杯咖啡給王逸鳴,王逸鳴剛好忙完了手上的事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就去看看吧。”
“說好和我一起去的,可別因為什么事情去不了?!?br/>
王逸鳴看著吳林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由莞爾,“怎么,這么想把我介紹給你的同學?”
吳林揚起嘴角,“不可以?我不過想告訴他們,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br/>
王逸鳴喜歡他有些驕傲的樣子,伸手把他扯到身邊,“當然可以,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同學會安排的地方是一家新開不久的馬術(shù)俱樂部。
俱樂部離市區(qū)有段距離,王逸鳴和吳林開車過來也花了一個多小時,主要是市區(qū)的那段路不太好走,堵得太厲害,兩個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了。
王逸鳴把車子交給泊車的服務(wù)人員,提著袋子走進俱樂部,一邊走還一邊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這家俱樂部是新開的,他之前倒沒來過,沒想到從裝修到設(shè)施甚至是服務(wù)人員都十分出色,在海城這種娛樂場所遍地的地方,這家俱樂部也夠得上一流了。
兩個人在服務(wù)生的帶領(lǐng)下穿過走廊,沿路正好可以看到馬場的風景,王逸鳴無意間看到遠處一匹黑色的馬在場內(nèi)迅捷地跳動著,一路小跑,然后漂亮地穿過層層障礙,最后奔馳起來,騎手的動作十分優(yōu)美,連那匹馬看著都比其他的更加神駿,王逸鳴不由多看了幾眼。
“他們在407休息?!眳橇殖雎暤?,看王逸鳴好像對馬場挺感興趣,他不由露出一個笑,“待會兒一起去玩玩?”
王逸鳴回過頭挑了挑眉毛,“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學騎馬么,怎么突然來了興致?”
“現(xiàn)在看著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待會兒你教我?”吳林當然不會放過和王逸鳴表現(xiàn)親密的機會。
“沒問題?!蓖跻蔌Q并排走在他身邊,“先去和你的同學打個招呼,待會兒一起去馬場轉(zhuǎn)轉(zhuǎn)。”
服務(wù)生把兩人領(lǐng)到了407門口,等他們點頭示意之后,才替他們敲了幾下門。
門從里面被拉開,服務(wù)生才恭敬道:“貴賓室的墻上有按鈕,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按鈴就好了,我們會馬上來為您服務(wù),感謝您的光臨,祝您玩的愉快?!?br/>
服務(wù)生彎腰離開,吳林和王逸鳴一前一后地進了包廂。
“是吳林啊,好久不見了,這都認不出來了,快點進來坐?!眳橇謩倓傔M包廂,就有個男人迎上來招呼他,他看著不到三十的樣子,穿著簡單的西裝襯衣,人看起來很體面,就是有些發(fā)福。
吳林也對著他笑了一下,“宋班長,好久不見了?!?br/>
“誒,你還認得我啊,他們都說我變化大啊?!彼沃敲嗣亲?,旁邊坐著的一圈人都笑了起來,紛紛道:“宋智哪里都沒變,就是肚子像套了幾個橡皮圈,比原來有安全感多了?!?br/>
“就是就是,班長啊,我看你得減肥了?!?br/>
宋智一句話活絡(luò)了氣氛,“其實也不必減了,哥們已經(jīng)要死會了,以后只用對著老婆就夠了,形象這東西不在管轄范圍內(nèi)了?!?br/>
“看來這啤酒肚長得好啊!”
“是啊,到時候要請咱們喝喜酒?。 ?br/>
“一定一定,到時候一定給你們發(fā)帖?!?br/>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本來因為很久沒見生出的陌生頓時消磨掉不少。
“吳林快過來坐,你可是稀客,前幾年的同學會都沒見著你來?!彼沃且贿呎f還不忘招呼吳林。
“那時候在國外?!眳橇州p描淡寫地帶了過去,等他進了屋子,眾人這才看到跟著他后面進來的男人。
宋智是認識王逸鳴的,畢業(yè)之后他靠著家里的關(guān)系混的還不錯,王逸鳴這種級別的名人在海城扳著手指數(shù)都數(shù)得出,他多少還是認得對方長相的,私下里也聽說過吳林跟王逸鳴的關(guān)系,沒想到一個同學會王逸鳴這尊大佛居然親自來了,雖然認得對方,但他面上還是得裝作不知,由吳林介紹一通,他們的認識才更加順理成章,宋智于是擺出禮貌的表情,“這位先生是?”
吳林果然笑了笑,對著老同學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夫,王逸鳴?!?br/>
王逸鳴挑了挑眉,卻沒有反駁,只是對宋智說了句,“你好?!?br/>
宋智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本來以為吳林頂多說王逸鳴是他朋友,這下好了,直接就上未婚夫了?,F(xiàn)場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冷,宋智見狀,連忙伸手和他握了握,“王先生你好,過來坐吧。今年吳林來了,我們這同學會人也齊了,真是挺不容易的,這都快中午了,咱們先叫人送菜進來,開席吧?!?br/>
吳林和王逸鳴坐上另一邊的沙發(fā),吳林環(huán)視了一圈,笑了笑,“等人齊了再開席吧。”
宋智看了看不遠處唱歌的一群,又朝著坐在一起聊天的人那邊望了一眼,“差不多都來了啊,哦,對了,還有陳新!”宋智一拍手,“他來得最早,一大清早就過來了,后來跟著他朋友出去騎馬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彼沃且贿呅σ贿吔o王逸鳴和吳林倒了茶,極其自然地找著話題和他們聊起來,“我記得當年吳林和陳新的關(guān)系就特別好,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這次可以好好聊聊了?!?br/>
“陳新?”一旁的王逸鳴重復(fù)道,“是美院的那個陳新?”
“沒錯。”宋智點頭,“陳新是咱們中間最后一個還在讀書的家伙啊,他現(xiàn)在在美院深造呢,王先生也認識他?”
“嗯,他的畫不錯。”王逸鳴說起陳新倒真像不熟識的。
“這我倒不知道了?!眳橇珠_口接了一句,微笑著問宋智,“陳新現(xiàn)在還在畫畫么?”
“可不是。”宋智對昔年的同學還是很有些了解,“他現(xiàn)在在國內(nèi)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了,話說我們那些同學里也就出了你和陳新兩個藝術(shù)家,哈哈,與有榮焉,與有榮焉啊。”
吳林的眼神暗了暗,臉上卻還是一徑地笑著,“確實不錯?!彼謫枺八裁磿r候過來?”
宋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時間差不多了吧,他這一去也有個把小時了,不然我出去叫叫他?說起來,這地方還是他托人定下的呢,他平時肯定也常來,這不,一把我們放下就出去自己玩去了?!彼脑拕傉f完,包廂外就想起了敲門聲,然后門被推開,打頭進來的果然是陳新。
陳新剛剛是出去騎馬了,身上穿的專業(yè)騎裝還沒脫下來,大冷天的頭發(fā)還有些汗?jié)竦暮圹E,顯然是運動的狠了,但就這滿頭大汗臉上還一團紅暈的樣子都比旁人要俊秀得多,他高中時就長得不錯,只不過那時候不怎么愛打扮,平時也是一副大眼鏡駕在鼻梁上,看著就沒吳林顯眼,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倒是越長越好了,這一進來就讓不少女同學迷了眼,紛紛朝他打趣。
陳新也笑著一一應(yīng)對了,被宋智招呼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還坐著新來的兩個人。
“陳新,快來看看誰來了。”
陳新順著他的話看過去,等到看清沙發(fā)上坐著的兩個人時不由愣了愣,“吳林?”他又側(cè)了側(cè)頭,“王先生?你怎么來了?”
吳林沒說話,王逸鳴朝他點了點頭,眼里帶著幾分柔和。
“我和吳林一道來的?!?br/>
吳林順勢抓住王逸鳴的手,“逸鳴開車送我過來的?!?br/>
陳新似乎有些錯愕,半天沒說話,
“哎呀,看來你們都認識,那就好那就好?!彼沃敲舾械夭煊X到氣氛不對,連忙打了個回轉(zhuǎn),“既然人都到了,那我叫外面人上菜了?!?br/>
他起身去開門,門剛拉開,外面就有人過來了。
來人朝宋智點了點頭,指著里面的陳新道:“我找他?!?br/>
宋智有些詫異,這個男人看起來非常出色,不只是外表,還有些氣質(zhì)上的東西宋智也說不上來,甚至比起里面坐著的王逸鳴也不遑多讓,他轉(zhuǎn)頭朝著里面的陳新說,“陳新,有人找你?!?br/>
他把門打開,外面站著的男人走到門邊,斜靠著門邊的墻壁,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勾起唇角,“小新,你的東西落下了,老是這么粗心可不行?!?br/>
話一出口,沙發(fā)上坐的幾個人都愣了愣。
王逸鳴面上神情不變,心里卻生出幾分詫異。
居然又是他?他是陳新的朋友?
陳新連忙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東西,“我走得急了,忘了?!彼洲D(zhuǎn)頭對著幾人介紹道:“這是我朋友邱悅,是這里的老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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