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遺產(chǎn)
雪白的手臂上有一大片擦傷的痕跡。里面的衣服滲著點點鮮血,歐墨非把她的衣服脫去,給她上了點藥,才罩上睡衣。</br></br>“以后出入更要小心一點,”歐墨非說,“秦若蝶也許覺得是你把她推人下樓的消息告知警方的,所以今天才會冒險開車撞你。”</br></br>“撞死了我對她又沒有好處。”</br></br>“必是想她要死,你不能獨活的意思。”歐墨非嘆了口氣,“這時才真正覺得她是個那么危險可怕的的人。但愿早點被警察抓到,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br></br>這一夜建寧一直睡不安穩(wěn),想必看到自己的朋友在眼前死去,任是誰都沒有辦法一覺安睡到天亮。第二天早上突然接到陳皓薰父親的電話,讓建寧去寧遠律師行一趟。歐墨非替她問道:“不知道什么事?”</br></br>“到了律師行就知道。”</br></br>歐墨非陪著建寧到了律師行。當(dāng)那個叫寧遠的律師在她面前念出程皓薰遺囑的時候,建寧非常震驚。程皓薰在xa市那套房子,以及房子里的東西,指定留給了建寧!還有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由律師直接交給建寧。而剩余的,則是捐給了一家慈善機構(gòu),專門用來救治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兒童的。</br></br>經(jīng)程皓薰的父親解釋才知道,程皓薰的母親去逝之前給他留了很多東西,他是個相當(dāng)富有的人。至于為什么把房子留給建寧,建寧覺得非常意外。</br></br>交接手續(xù)辦完之后,程皓薰的父親才離開。</br></br>出律師行的時候,習(xí)雁希突然鬼魅一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是不是你找人開車撞死他的?”</br></br>建寧嚇了一跳,歐墨非說道:“小姐。.wap,.cn.無憑無據(jù)地,請不要血口噴人。”</br></br>“你肯定是知道他給你留了遺產(chǎn),所以才派人撞死他的!”</br></br>建寧忍不住回道:“為了這一套房子開車撞人?是不是只有你才想得出來!難道錢比生命重要嗎?我想在你看來。肯定是這樣的吧?!”</br></br>習(xí)雁希氣噎,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建寧拉著歐墨非就走。“雖然程皓薰留了這個房子給我,但是無功不受祿,并沒有什么理由接受他地好意,所以把它捐掉吧。和他的所有遺產(chǎn)地一樣,捐給那些心臟病兒童。”</br></br>坐在車子里。她打開那個禮盒。她知道這里面是什么。程皓薰說,要給她做嫁妝來的。她何德何能,能讓他這樣為她。歐墨非看到那些發(fā)釵,也不禁愕然。“沒想到他竟是……這樣愛你。”</br></br>建寧的心一震,面色蒼白。將盒子蓋上,嘆了口氣。迷離地看著遠方,漆黑的眸子里,有著茫然。</br></br>歐墨非撫摸她的肩膀,“你現(xiàn)在心情感覺好點了嗎?”</br></br>“不管怎么樣。生命要繼續(xù)地。程皓薰因為我而死,那我要活得更加精彩,不然怎么對得起他。”建寧失落地道。“你別太擔(dān)心,我會很快好起來的。”</br></br>歐墨非這才放松了些。建寧說:“你去上班。不用管我的。你請的保鏢不是一直在身后嗎,不要擔(dān)心秦若蝶會有機會接近我。以后我連馬路都不上了。她肯定不能開車撞我了吧。”</br></br>歐墨非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軟,冰涼。“今天我陪你。”</br></br>“沒關(guān)系的,你還有那么多事情要處理,為了我耽誤就不好了。而且我還要回學(xué)校去上課呢。”</br></br>“真的不要緊嗎?”</br></br>“不要緊的。”建寧晃了晃他的手臂,“別擔(dān)心我,我會好好地。歐墨非見她執(zhí)意要去學(xué)校上課,俯下頭來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才說:“那好吧。記住不許一個人獨走。”</br></br>“知道了。”</br></br>回到學(xué)校宿舍后,高潔等人頓時圍過來,“你沒事吧?”</br></br>“沒事呀。”建寧微笑,“會有什么事呢。”</br></br>湘湘紅著眼眶:“程皓薰的事情我聽說了。”“怎么聽說地?”</br></br>“事情就在我們學(xué)校不遠處發(fā)生,自然傳得全校都知道了,”湘湘過來抱她,“真可憐的程皓薰。”</br></br>建寧把眼底地難過眨去,深呼吸一口氣:“別這樣,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br>“你真地不要緊嗎?”</br></br>“嗯,”建寧看著他們,“讓你們?yōu)槲覔?dān)心,真不好意思。”“何必和我們說這樣的客氣話。”解語嘆氣道,“不過你能想得開就好了。我們?nèi)蛱爝€擔(dān)心了一天呢。”</br></br>“現(xiàn)在沒事了。”建寧說。轉(zhuǎn)過身去洗手間地時候,腦海里忽然又想起程皓薰突然俯下頭來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他瞪大眼睛時,看到他干凈清澈的眸子。那是他們最后一次交集。他溫柔的眼神,英俊帥氣的眉眼,一切都很美好。</br></br>就這樣停格在她的記憶里吧。程皓薰生病的日子很辛苦,也許現(xiàn)在這樣反而更好,或者可以見到他媽媽了吧。</br></br>世界并沒有因為程皓薰而不同。建寧按著歐墨非安排的那樣,傍晚去學(xué)跆拳道。有時會遇到謝峻,他會指點她一二下。建寧畢竟不是個學(xué)武術(shù)的料子,學(xué)起來比較費勁,不過建寧也滿不在乎,權(quán)當(dāng)是鍛煉身體。</br></br>這幾天晚上他們都呆在電視面前看新聞,偶有報道程世峰墜落案,只說嫌疑犯在逃,本臺將繼續(xù)關(guān)注。建寧抱著大柚子,悶悶地吃著,說不出是什么味道。</br></br>秦若蝶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慘吧。</br></br>過著滇沛流離的生活,不能露面,也不知道在哪里吃住。驀地又有些反醒,為什么同情她?程皓薰說不定是她害死的!而且她本來想開車撞死自己的啊!</br></br>楞是如此,建寧還是覺得有些憐憫她,想起來就難過。這復(fù)雜的思緒,快要讓她變得不理解自己了。</br></br>歐墨非坐到她身邊,“你跟學(xué)校請幾天假好不好。”</br></br>“怎么了?”</br></br>“我想帶你出去玩。“去哪里?”</br></br>“北京,”歐墨非說道,“剛好我要去北京出差。反正在北京要處理公務(wù)的時間并不長,還可以陪你四處玩玩。不是想要去看故宮嗎?”</br></br>建寧知道他想帶自己去玩,十有八九還是放心不下,怕秦若蝶會對她不利吧。再加上也確實也想去看看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皇宮變成了什么樣子,便點頭答應(yīng)了。</br></br>“明天就請假。”歐墨非說,“我看你最近情緒不好,出去走走也好。”</br></br>建寧溫順地把頭靠在他懷里,“謝謝你。”</br></br>“傻丫頭,謝什么。”他輕撫她柔軟的發(fā)絲,心里卻是揮之不去的沉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