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上古時代的日記
第1041章上古時代的日記
黃溢可以聽到她們禱告的聲音,像是在另一個世界傳來,朦朦朧朧的,還微微帶著回聲。
祈禱詞念完后,為首的那位侍女忽然伸出了潔白的手腕,拿出一把小刀,朝著其余侍女道:“快把我們的圣女之血注入圣杯中,血蹄大人已經(jīng)在催了!”
說完,她就揮舞著小刀,朝自己的手腕狠狠割了下去。
頓時,那手腕就血流如注,全都滴入了一個金黃色的杯子之中。
其余的侍女們也紛紛拿出小刀,開始割腕放血。
沒過多久,那個金色的杯子就被灌滿了鮮血,還溢了一些出來。
為首的那位侍女立即端起那個杯子,急匆匆地朝著房外走去。
此時,黃溢的隱身時間正好結束,完全暴露在了她們的面前。
但是她們好像根本看不到黃溢,直接將他省略了,那為首的侍女甚至還從黃溢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這些侍女果然是一段殘影,沒有實體。
這么看來,之前黃溢在那個鐘樓里聽到的“滴答”聲,應該也是這種歷史殘影回響。那曾是鐘樓轉(zhuǎn)動的聲音,只不過穿越了漫長的歷史,回蕩在現(xiàn)在這片時空。
從這個侍女剛剛的話語中來看,對方是要將這圣杯中的鮮血,拿去獻給血蹄的。黃溢索性不再漫無目的地探索,而是緊跟著那位侍女的影像前行。
那位侍女熟練地在城堡中前行,先后穿越了小花園、回廊、墓園,以及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道路和拐角,帶著黃溢漸漸深入了血色城堡最中心的區(qū)域。
走了許久之后,那位侍女來到了山峰的峰頂,前方只有唯一的一座建筑。那是一座大殿,矗立在這座山峰的最頂端,有種傲世獨立的氣派,城堡里其余的建筑,全都要低它一等。
侍女端著那杯鮮血,直接走進了那大殿之中,黃溢迅速跟了進去。
剛一進入那座大殿,黃溢就微微嚇了一跳。
大殿內(nèi)裝飾華麗,墻壁上的雕花窗,天花板上的吊燈,壁櫥,家具、甚至是畫框里的油畫,全都完整地保留著,并不像之前看到的其他建筑一樣被歲月侵蝕。
那位侍女急匆匆地端著那杯鮮血,走上了大殿內(nèi)的旋轉(zhuǎn)樓梯,一直走到了最頂層,來到一間類似于書房的地方。
這間房子里擺著書架,上面塞滿了各種書籍文獻,靠窗的地方還有一架天文望遠鏡,鏡頭對準著窗外的天空。旁邊是一張木質(zhì)書桌,上面放了幾本書。
書房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門,侍女端著那杯鮮血,直接來到了那扇門前。她似乎有些緊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邁步走了進去,身影直接穿透了那扇門,消失在黃溢的視線之中。
這下,黃溢的去路終于被擋住了,他想要進去一看究竟,就必須要打開那扇門。
那扇門關得嚴嚴實實,連門縫都看不到,銀質(zhì)的把手像藝術品一樣華貴,讓人莫名得想要轉(zhuǎn)動把手,打開那扇神秘的大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黃溢試探性地伸出手,觸摸了一下那個門把手,深吸一口氣,手腕一轉(zhuǎn)。
然而,那門把手卻紋絲不動,黃溢再度加了一些力道,還是無法將之轉(zhuǎn)動起來。
看來這扇門是打不開了,歷史上那些有幸來到這里探索的人們,很有也可能是最終止步在了這里,沒法進入那扇門內(nèi)一探究竟。
黃溢沒辦法,只得在這間書房中轉(zhuǎn)悠起來。
他來到壁櫥前,上面擺著一些銀質(zhì)的茶壺茶杯,精致小巧,是那種頂尖貴族才有的高檔物品。他伸手打開了一個茶壺的蓋子,里面頓時爬出來幾只蟑螂蜘蛛。
這座大殿雖然仍舊保持著當年的華麗,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腐爛。但這些蟑螂蜘蛛,卻還是暴露了這大殿內(nèi)的荒蕪,像一個華麗的墳墓。
最后,黃溢來到了那張書桌前,旁邊還有一張靠椅,他直接坐了下去。
書桌的正中心,倒扣著一本打開的牛皮筆記,似乎曾經(jīng)有人翻閱過這本筆記,但看到一半就有事離開了,只好把筆記倒扣下來,保留當初的頁碼,以便下次繼續(xù)接著翻閱。
黃溢索性拿起了那本牛皮筆記,翻過來看了看。這本筆記目前翻到的頁碼是第38頁,筆記里是人手寫的字跡,鵝毛筆的質(zhì)感,書寫整齊。
黃溢直接看向了上面書寫的內(nèi)容——
“……血蹄大人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出過房門了,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房間里總會傳出來怪異的聲音,有時候是血蹄大人夸張到癲狂的笑容,有時候是一種詭異的‘嘶嘶’聲,甚至還有與陌生人交談的聲音。但那房門一直都是關著的,這三個月來沒有人進去過,血蹄大人究竟是在和誰交談呢?每次從他的房間經(jīng)過,我都只能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想象著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日記,似乎是血蹄的一位管家之類的仆人所寫的,紀錄了血蹄當年的一些日常情況。
黃溢頓時來了興趣,翻開下一頁,繼續(xù)看向后面的日記——
“今天,血蹄大人的房門終于被打開了!時隔幾個月之后,我終于再度見到了血蹄大人。但血蹄大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他臉色蒼白,眼神中毫無光彩,不知道這幾個月他在房間里究竟經(jīng)歷了一些什么事情。不過,血蹄大人最顯著的改變是他的穿著。以前他最喜歡穿清爽的馬褲,再配上一雙馬靴,隨時都能去城堡外騎馬,但這一次出來后,他卻一直穿著一件紅色的拖地長袍,像是一件女人的裙子,完全遮蓋了他的下半身。血蹄大人出門以后,立即就提出了一個怪異的要求,他讓教堂里的圣女們,將她們的鮮血裝在圣杯上獻給他……”
看完這篇日記,黃溢忽然想起了剛剛見到的那位侍女。那侍女正好就是在教堂里割腕流血,灌入那個金色的杯子之中,送入了那扇緊閉的房門里面,和這日記里的描述相對應。
黃溢靠在椅子上,又翻了一頁,繼續(xù)看向了下一篇日記。
“這段時間,城堡里發(fā)生了很多怪異的事情。自從血蹄大人在房間里出關之后,整座城堡似乎都變得陰森起來了,天空一直盤旋著一團烏云,山下明明是晴空萬里,但城堡里卻暗無天日。血蹄大人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帶著我們?nèi)ド较碌钠皆矧T馬。現(xiàn)在,他每天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很少再出門,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讓圣女獻上一杯鮮血。血蹄大人的脾氣也變得更暴躁了,我們這些下人稍有犯錯,就會被他處死。最近被處死的屬下越來越多,城堡里人手已經(jīng)不夠用了,大家人心惶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處死。”
“昨天晚上,教堂首席圣女凱莎莉?qū)Ⅴr血送得晚了一些,被血蹄大人處死了。今天臨時換成我將鮮血送入血蹄大人的房間中。這是幾個月以來,我第一次進入血蹄大人的房間。以前血蹄大人都會拉開窗簾,讓窗外的陽光照耀進來,但現(xiàn)在,那房間的窗簾卻關得嚴嚴實實,透不進一絲光亮,像夜晚一樣陰暗。血蹄大人就坐在正中間的一張椅子上,身上被嚴密的長袍包裹著,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臉龐,只能朦朧地看到一個輪廓,與黑暗幾乎融為了一體。我莫名有些心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端著那杯鮮血,放在了他的面前。血蹄大人似乎在沉思,沒有理會我,我弓著身子慢慢退了出來。一出那扇門,我才發(fā)現(xiàn)背后已經(jīng)汗?jié)窳耍路饎倓偨?jīng)歷了一場生死。我忽然有點想要離開這座城堡,昨天亞路西德就已經(jīng)跟我說過,他想要回老家,或許我應該考慮一下他的提議了……”
就這樣,黃溢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那本上古時代傳下來的日記,思緒仿佛也跟著飛到了上古時期,經(jīng)歷了當年發(fā)生在這里的那些事情。
這一篇篇日記中,講述了血蹄當年的一些生活概況。血蹄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后,閉關過一段時間,期間發(fā)生了很多怪異的現(xiàn)象,當他結束閉關之后,卻已經(jīng)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日常行為生活習慣,都和之前判若兩人了,隱隱透著一股陰暗的味道。
血色城堡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發(fā)生了轉(zhuǎn)折,當時有些仆人甚至悄悄逃了出去,城堡里一天比一天冷清。
看了十來篇日記之后,黃溢看了看時間,要下線吃早餐了。
此時,他已經(jīng)看到了日記的第56頁,他按照這日記之前的樣子,倒扣在了書桌上。不過攤開的頁碼已經(jīng)從之前的第38頁變成了第56頁。
隨后他就下了線,消失在了血色城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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